被遺忘的末裔--失落者戰記 - 第八話人性?

「呵呵呵！」艾斯匹肯恩低下頭，左手緊緊的抓住了他的白色頭髮，他全身顫抖著，止不住的竊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竊笑變成了大笑，他也笑到了後仰身子。

接著，他拔出雙刀，身體右腳一退成側站姿，隨後雙手在面前交疊成十字型，左手劍指文，右手劍指天，然後他豎起右手的食指與拇指，成一個反七字形同樣指向了文。

「魔物，你以為這樣就可挑起我的仇恨嗎？！」艾斯匹肯恩狂妄的笑喊：「你以為，變化成毀掉我一生的蟲豸就可以讓我失去理智嗎？！」

文此刻歪過頭，因為他其實聽不太懂艾斯匹肯恩在說什麼。

（什麼意思？史勾愛不能變化成別的形體啊？）

「開什麼玩笑！！！」艾斯匹肯恩發出了彷彿要震碎整個廳堂的吼叫，隨後渾身裹挾著黃色的閃電衝向了文：「看我不把你這個幻象撕成碎片！！！我要把你千刀萬剮！！！」

此時，文才明白了，臉上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喔，他把我當成了魔物構築出的幻象魔法啦。）

（你這不還是失去理智了嗎？）

就在文腦中同時發出了理解與吐槽時，艾斯匹肯恩已經衝到了文的面前。

「這是我在飽經傷痛之後，參悟出的究極刀法。」艾斯匹肯恩瞪視著文咬牙切齒道。

聽到這話，文突然浮現了一絲興趣，臉上也揚起了一抹微笑。

「喔〜」文好奇的喔了一聲。

可這一聲喔，以及臉上的微笑，卻被艾斯匹肯恩理解為了嘲笑。

只見男人雙眼布滿血絲，瞪大的簡直就要脫窗，短短一秒不到的時間，牙齒已經來回摩擦了千百回。

「接招吧！！」艾斯匹肯恩怒喊的同時，還蹲下了身子。

隨後，雙刀由下而上的往上砍，目標顯然是男性的要害部位。

「怒雷擊鳥！！！」艾斯匹肯恩低下頭，怒吼著劍招名稱。

本來，有閃電強化的速度應該快到凡人來不及反應。

可，他眼前的人，始終不是凡人。

一聲巨響，艾斯匹肯恩的雙劍突然往地上砍去，強大的反作用力甚至讓男人的雙手都在這瞬間失去了一切力量。

只見一隻腳，死死的踩在鋒利的刀鋒上，一動不動。

「就這？」頭上傳來的問句，讓艾斯匹肯恩不敢置信地抬起頭。

只見文低著頭，並微微向左歪，臉因為背光而顯得黯沉，但臉上的失望卻還是相當明顯的。

「我以為多厲害呢。」這是文的真心感嘆，他是真心對艾斯匹肯恩所謂的究極刀法感到失望。

而這股失望，在艾斯匹肯恩眼中，是赤裸裸的超級嘲諷。

「渾蛋！！」他再度發出怒吼，圍繞著他的閃電也隨之愈加的猛烈。

文鬆開了踩著雙刀的腳，同時後退了一步，幾乎同時，艾斯匹肯恩的雙刀就從文的眼前揮過。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艾斯匹肯恩瘋狂的追砍，卻始終連文的頭髮也碰不到。

基於先前艾斯匹肯恩的遭遇，文還有一絲的自責，於是他處處退讓，只是一昧地躲避艾斯匹肯恩的砍擊。

而真正倒楣的，是他頭上的那頭魔物，他就像是被頑皮小孩握在手中的氣球一樣四處碰壁，毫無反抗之力。

（不過，這樣躲也不是辦法啊。）文閉上眼睛這樣想到。

（算了，打倒他吧。）睜開眼的瞬間，他就已經想通，愧疚感直接被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去死……」幾乎發瘋的艾斯匹肯恩還在喊，一隻腳卻以肉眼也看不清的速度敲擊在了他的天靈蓋上。

下一個瞬間，白髮男人就直接整個人癱軟，以一個大字形的模樣，趴在被他的身體壓出的大字形凹洞中。

「嗯，我已經留手了，應該不至於死掉才對。」文輕鬆的說道，在此同時，纏繞著他的觸手在這一瞬間全部解開。

「好了，接下來就是關閉這個魔界之門！」文轉過身子看向那道巨大的紅色傳送門，全然沒注意剛剛綑綁住自己全身的觸手已經消失。

下一秒，碎石碰撞的聲音傳入了文的耳中，於是他轉過頭去。

只見白髮男子又如傀儡一般顫抖著站了起來，皮膚突然變成深紫色，上面還爬滿了血紅色的符號與文字。

白髮男子抬起頭，雙眼瞳孔消失，整顆眼前變成一片通紅，雙眼眼角流下了兩行血淚。

然後，在額頭處的皮膚突然裂開，一顆大大的眼球長出，瞳孔發出了詭異的紅光。

「殺殺殺殺殺殺！！」身體發生變異的艾斯匹肯恩握住雙刀撲向了文。

然而，文只是輕輕握住了劍，隨後向前一刺。

「雷穿！」黃色的閃電在這一瞬間從劍尖射出，貫穿了艾斯匹肯恩額頭上那顆眼球。

下一秒，艾斯匹肯恩便翹著屁股，整個人趴在了地上，身體上的變化都在一瞬間恢復了正常。

而文則是背對著艾斯匹肯恩，拍了拍手掌，說：「要寄生，也挑一下對象吧。」

隨後，他便彎腰拾起了地上那顆有如眼球的石頭，眼睛寫滿了無奈。

「這玩意，完全不值錢啊。」文收起了它，又嘆了一口氣。

舉起手一個彈指，一道黃色的閃電擊碎了紅色傳送門下方的石台。

下一秒，傳送門便徹底的消失了。

「總覺得，是在浪費時間。」文有些哀怨的說，向著來時的出入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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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之後，在返回格恩尼司時，馬加爾等人發現了異常。

「城門口，這是怎麼了？」馬加爾不解的問。

「欸，城裡發生什麼事了？」艾瑪妮絲攔住了一旁的行人打探道。

「卡塔迷宮附近突然竄出了大量的迷宮魔物，造成了大量的傷亡。」被攔住的行人說道。

「城里這幾天都被難民給塞滿了，市府現在派人跟鄰近的地區召集討伐隊，同時也開放城市來收留難民。」他的另一位同行者補充道。

「那這就不妙了。」馬加爾面有難色的說。

「不妙？什麼不妙？」文提問。

「我們這時回城，大概率會被委託去討伐那些魔物吧！」馬加爾嚴肅的說：「畢竟自己城市裡最專業的團隊不出動，卻招集外地團隊協助，那市府的面子就掛不住了。」

「那就去啊。」文理所當然的回應道：「這也是幫助那些難民不是嗎？」

「難民？他們關我們什麼事？」葛雷昆同樣理所當然的說道。

「哈？」文不解的看向了葛雷昆。

「那些都是高等級魔物，狩獵他們是要賭上生命的。」梅爾補充道。

「雖然那些被魔獸侵擾襲擊的難民很可憐，但為了他們賭上我們自己的命，倒也沒有必要吧。」艾瑪妮絲閉著眼睛抱胸說。

「確實，自己的命還是重要一點的。」馬爾加也這樣說。

「不過，那也代表著我們現在還不能進城。」馬爾加摸著他的鬍鬚並注視著城市說。

不過，他馬上轉過頭，看向了身後車上堆滿的壺。

「可這麼多的戰利品，也必須要脫手，不然壞了就可惜了。」

他閉上眼，略一沉思之後，有了想法。

「好！決定了！」他看向了他的老隊友們：「我們，先在城外扎營吧！」

接著他舉起手，指向了面色呆滯的文。

「然後，納格雷，你去把戰利品賣了。」

聽到這話的文，沒有回應他的隊長，只是保持著低著頭的呆滯神情。

「納格雷？」馬爾加見對方沒有回應，又在呼喚了一次，甚至伸出手在文的眼前搖晃，語氣也加重了一些：「納格雷！？」

文這時才回過神，連忙抬起頭問：「什麼？叫我嗎？」

「不叫你叫誰啊？」馬爾加一臉無言的說，隨後把韁繩塞到了文的手中。

「我們會回到昨天待的地方扎營，你去賣完東西之後，再把賺的東西運送過來吧。」馬爾加說完後，又在塞給了文一張紙：「這是長期與我們合作的雜貨店的地址，你只要駕車到那裏，把貨物與這封信交給他們就好。」

「喔，我知道了。」文有氣無力地回覆道。

下一秒，馬爾加就背起了這兩個多月來一直由文擔負的行李，帶著隊員向著城市遠處而去。

只剩自己的文完成了關口的盤點，穿過了城門，駕車進入了格恩尼斯。

看著此刻在隨處可見的帳篷與流民，文腦中還是回響著那些話語。

（難民？他們關我們什麼事？）

（那些都是高等級魔物，狩獵他們是要賭上生命的。）

（雖然那些被魔獸侵擾襲擊的魔物很可憐，但為了他們賭上我們自己的命，倒也沒有必要吧。）

握著韁繩的手開始顫抖，蒼白的指尖意味著這位男子心中隱藏的憤怒。

（有能力，就應該負擔更多。）

（自己的生命更重要？）文瀏海地下的雙眼，是一對銳利的凶光：（難道那些被魔獸波及的民眾，他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他們的命就不重要了嗎？？）

文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到了馬爾加指定的雜貨店。

「什麼人啊？」店主用著慵懶的語調走了出來。

「受馬爾加先生所託而前來。」文說著這話的同時，一邊從馬車上下來，並將馬爾加交給他的信紙給了店主。

店主接過信封，拆開來後仔細閱覽的一番。

「沒錯，確實是他的文書。」他收起信紙，對著文說道：「那你，把東西搬進來吧。」

說完，就走回了店裡。

文開始搬起車上的陶壺，進入店裡，就見小小一家雜貨店，擠了七八個人，他們都穿著與店長一模一樣的衣服，且每個人都臉紅脖子粗，呼出的每一口氣都可讓人當場酒醉過去。

（外面是怎麼樣的情況？為什麼這些人還可以好整以暇的喝著酒。）文的理智已經逼近破表，憤怒已經快要衝破他的理性爆發開來。

他最終還是忍耐了下來，並將所有的小陶壺都搬了下來。

（忍耐，我只是個過客，沒必要為了這座城市、為了這些人動怒。）

「好了，就這樣吧。」店主清點所有的陶壺並確認內容物之後，將符合它們價值的錢幣交給了文。

數量大概是滿滿的兩個小陶罐。

「那就這樣吧，還有是嗎？」店主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沒事的話，慢走不送。」

此刻的文，本來是真的打算轉身離開的，怒氣值已經達到極點的他，被店主這樣的態度弄得更加的不悅。

不過，文情緒管理能力真的很高，在這樣的情況下都可以強忍怒火。

「請等一下，我這邊，還有一些東西要賣。」

說完，不等店主回應，文就跑出店外。

回到店裡時，他環抱著一個幾乎跟他一樣大的陶壺，肩上還背著一個麻布袋。

「這些還請順便。」他放下陶罐，沉重的重量幾乎要把木製地板壓出洞，同時麻布袋也放到了檯子上。

店長本來一副不屑一顧的不耐煩，然而看到陶罐與麻布袋的內容物之後，臉色瞬間大變，驚愕與恐懼瞬間充斥著他的整張臉。

他扣起食指與中指並擺至雙唇之間，吹了一聲相當大聲的口哨。

口哨響起的瞬間，整間雜貨鋪了裡的男人像是都清醒了一樣，瞬間跳起身子。

下一秒，七八把刀劍全部架在了文的脖子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文被這群人突然的舉動嚇到了，但臉上寫的不是驚嚇，而是殺意。

然而，店主的話語，卻讓他真的壓制不住自己的驚訝。

「你這個失落者，想要幹嗎？！」店主顫抖著指向文，惡狠狠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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