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妳不會輕易妥協,所以我會癱瘓妳的大腦。之後我會治好妳,請妳見諒。」語畢,某種強烈的電流從我的腦袋中炸開。
我的視覺彈指間被剝離,我的聽覺逐漸模糊,我的意識即將抽離。
我在步入昏厥之時,又有另一股溫暖的力量接著支撐著我。
他在我的腦海中低語著「黑猩猩我來幫妳了。」
我第一個浮現的想法是「這死小鬼這流個鼻血就變成冤魂是吧。」
他立刻用嚴厲的口吻反駁了我,接著講述著目前狀況的急迫性。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oPxzIvCl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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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他的幫助下,我的意識漸漸復甦,我的聽覺開始清晰,我的視覺從朦朧中恢復。
當我有能力觀察四周時,我發現我已經被奪去心智的變節者和其他傷員安放在一起。
我依照加拉爾的指示繼續裝睡,同時跟腦海中的他接著對話「你說的是真的?繼續躺著就行了?」
「沒錯,相信我。」如同驗證加拉爾的預言,兩名擁有自由意志的魔法少女從大門飛奔而來,隨後指著愛依阿姨大罵「『交際花』快讓妳的手下發起反衝鋒,我們需要足夠的混亂發起反擊,不然包圍網快完全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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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依阿姨像是嚴明的裁決者,她的語調中散發著不可質疑的威壓「我說過,我會牽制住大部隊為妳們爭取足夠的時間。但條件是不可以傷害這些人。」
面對咄咄逼人的要求,她絲毫不退縮,也決不退讓。
但對方沒打算講道理。
「妳只不過是守在這油膩的狗窩,妳根本沒───啊!」剛剛還在大吼的魔法少女瞬間倒在地上抽搐著,而愛依阿姨踏著優雅的步伐說著「就妳們這種實力?沒有我的幫助妳們真認為光靠自己能做到什麼嗎?」
正當我認為談判已經告以段落時,另一名魔法少女突然朝天花板發起攻擊。
隨後,金屬的殘骸與大量的粉塵從天而降。
見狀,我對腦中的加拉爾大喊「發生什麼事!」他對我的提問,他無奈的低語。
「別動,相信我。」
當煙幕散去,愛依阿姨已經抱著從通風管落下的加拉爾。
我看著加拉爾這過於早熟的小鬼,居然露出那年紀正常該有的無助與害怕,最讓人驚訝的是我居然絲毫看不出任何破綻與不自然。
接著看到他嚎啕大哭的模樣,我突然覺得全世界欠這個戲精一座奧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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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起攻擊的魔法少女他的魔杖再次凝聚力量,語帶威脅「『交際花』,把那孩子交給我。他可是幹部,更是本田家的人,有成為人質的價值。」
「如果我拒絕呢?」
「妳───啊!」少女倒下之後,四名變節者將兩名已經因昏厥而解除變身的少女抬到傷患區接受治療。
而愛依阿姨則是小心翼翼地將加拉爾安放在一旁的椅子,她面露出與先前威嚴截然不同的溫柔。
她拿起紙巾仔細擦乾少年的淚水,擦拭著少年灰頭土臉的細嫩臉頰。
「真是的,怎麼會爬到這麼危險的地方呢?如果摔下來怎麼辦。」啜泣的加拉爾沒有回答,但愛依阿姨似乎也沒有責難的意思。
當加拉爾臉上的髒污擦拭乾淨時,強烈的電流伴隨不容反抗的威壓再次席捲我的大腦。
幾乎同時,所有被奪去心智的變節者們也都痛苦的蹲下。
「你們,還有小梓。為什麼可以脫離了我的控制。」愛依阿姨用恐嚇的口吻直問著,她的優雅與莊嚴在這瞬間只讓人下意識的示弱服從。
但仍有一人無懼威脅,強忍痛楚發聲吶喊。
「師娘!這⋯⋯這是一郎捨棄生命也想追尋的⋯⋯」肌肉棒子用長棍撐起身體,吃力的靠近愛依阿姨。然而後者則用能力無情的讓前者失衡重重跌在地上,接著斥責「我知道!但我不懂這些事情為什麼值得這對父子先後獻出生命,難道安安穩穩的生活不好嗎?」
這瞬間,愛依阿姨居然鮮少失去了理性。她的憤怒,她的悲傷,她的一切情緒隨著占據我腦袋的電流奔馳著。
「已經有多少人為了這計畫付出代價。如果這次也發生意外,又要犧牲多少人才能爭取下次實驗的機會?」
她的一字一句帶著絕望與無助,那無數夜晚蹂躪她的孤獨與悲憤這刻也壟罩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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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為別人奮戰的勇氣,他們挺身拯救他人生命的身姿,這些我都為他們自豪。」
「但我呢?失去他們的我還剩下什麼?」
隨著她高漲的情緒直逼癲狂,與她連結的所有人無法再承受她的痛苦。
直到一人的出現。
餐廳大門方向的一聲高喊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來者憑凡人之軀企圖推開堆成掩體的桌椅,沒有戰鬥服強化的他依舊用盡全力推開障礙。
他肥大的身軀讓他顯得笨拙,但他依舊強忍氣痛苦喘吁吁的爬上堆積成山的雜物。
他不斷高喊著同一個名字,然而被呼喚之人卻無法直面他的回應。
隨著店長的呼喚,情緒完全失控的愛依阿姨已經沒有任何以往的從容與典雅。
她只能不斷大吼,只能不斷斥責呼喊她名字的男人「你為什麼不去避難!你們每個為什麼總是喜歡往危險的地方去!」
她急著跺腳,她語無倫次。她淚流滿面,她泣不成聲。
她立刻與店長進行連結,試圖擊潰店長的心智。
然而,店長的步伐不曾停止,始終直直地往她奔去。
即便身材與面容和真身不符,就算外貌與聲線和真身不一,那怕有魔法少女戰衣的認知干擾。
仍舊無法阻止店長認出她的身分。
店長直奔而來的每一步,都在擊潰愛依阿姨的心理防線。店長的每一次呼喚,都在瓦解愛依阿姨的戰鬥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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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那間,我腦中奔騰痛楚漸漸散去,身體的控制權逐漸回到我的手中。
我晃了晃疼痛的頭,最終望著相擁的二人。
華美的酒紅色禮服化作藍色的魔力碎片崩解了,艷麗的長髮在閃光中變回參雜白髮的低馬尾,細緻白皙的面容在認知干涉消失時變回不再年輕的粗糙肌膚。
唯一不變的是,那兩行不斷流淌的清淚。
而店長只是摟住愛依阿姨,任由她嚎啕大哭。
我對腦中的加拉爾說道「為什麼店長會───」他搶著回答「我透漏了他應該知道的,妳也只需要知道這些。」
我看著因大哭而筋疲力竭昏睡過去的愛依阿姨,看到她憔悴的面容我不禁感到心疼,即使她想要燒壞我的大腦。但我知道她是個好人,她只是備受折磨的可憐人。
「阿姨她會遭受審判嗎?」加拉爾對我的答案表示肯定,即便她降低許多傷亡,但這場暴亂她有不可辯駁的重罪。
聽到這,我不再和腦中的加拉爾溝通,我直接起身衝向他的本人討個說法。但當我抓住她的肩膀時,一抹猩紅染滿了我的手。
白髮少年的面色蒼白,雙目通紅,雙眼與鼻子都留下溫熱的鮮血。
如果說這是將死之人的模樣我也不會懷疑。
「別擔心我,這是我知道最好的結局。但接下來的戰鬥只能靠你們繼續下去,我的身體不能再承受壓力了。」少年的嘴始終未開,這是他在我腦海中訴說的話語。
「臭小鬼你到底瞞了我們多少事情,難道你其實也是魔法少女?」他現實肉體微笑的同時,嘴角滲出些許血絲。
與現實的落魄不同,他在腦海中很有精神的回覆「當然不是,妳再猜看看吧。」
你要我猜⋯⋯
「魔法性別認同女?」
「不是!」
「魔法偽娘?」
「妳腦子有沒有正常的東西!」
「魔法閹人?」
「你他媽!我叫妳猜,是留個懸念。我可沒叫妳汙衊我人格。」我看著現實中被醫務人員抬走的加拉爾,此後他的話語不再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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