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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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快起床不要賴床了。」吳邪無奈著戳著張起靈的臉頰,誰叫他死抱著自己的腰不放,想走又走不了,只能坐在床上戳著他有彈性的臉頰洩憤。
「嗯…,再睡一下。」張起靈摟著吳邪的腰迷迷糊糊地說。吳邪軟軟肉肉真的很好抱,完全是一個超舒適的好抱枕,令人愛不釋手。
自從張起靈和吳邪坦承他的真實身分後,而吳邪也終於相信張起靈就是他等待已久的海豚小哥,他們倆的感情就一路狂飆的直上,每天都是這樣黏呼呼靠在一起,過起了人人稱羨的鴛鴦生活。
每天早上,張起靈都會抱著吳邪耍賴說要在睡一下,而吳邪都是笑笑的坐在床上陪著他,看著張起靈的安心的睡顏,在這個等待他醒來的時光裡,吳邪認為他真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之後,張起靈也告訴了吳邪有關海妖的事,聽完真的是讓吳邪覺得不可思議,原來這世界上真的無奇不有,只是自己還未遇見罷了。
「小哥,你答應我要說你變成人的事!」吳邪戳著張起靈的腰窩好奇心滿滿的問,一邊在床上找了舒適的位置後就窩在那不動了,看起來就是個懶洋洋的小動物。張起靈看了一眼後也湊到吳邪身邊,靠著他就緩緩的說了起來。
那時,張起靈還是海豚身,牠被黑瞎子給野放回了海裡,當然那時候他還是有留在原本的海灣等吳邪,但等了幾天都沒等到吳邪,牠就心灰意冷的游回到海洋深處。因為對牠來說,陸地上再也沒有值的牠留戀的事,原本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牽絆,卻被自己的衝動給毀了,海豚小哥抱著深深的難過,離開那曾給牠溫暖快樂的地方。
失意的牠在海洋裡載浮載游著,牠覺得世界上在也沒有任何是能勾起牠的心,心底是很希望能回到陸地去找吳邪,但是找到他後又能怎樣?吳邪不懂牠在想什麼,他不會懂牠想要陪他一輩子的心,畢竟吳邪只是把牠當成一隻海豚,一隻聰明的動物,牠並不是人,所以牠沒辦法陪在吳邪身邊。牠不能和吳邪說話,也不能在陸地上陪伴在吳邪身側,牠只能乖乖地待在水池裡等待吳邪來找牠,牠不想要,牠想要站在吳邪身邊,陪伴他、保護他。
海豚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麼眷戀吳邪,也許因為吳邪是第一個這麼疼愛他、關心牠的人,所以牠也想回報給吳邪,但卻有心無力。
難過的游著游著,就游到了海底深處的洞窟邊,牠累了想要找個地方休息,看到眼前洞窟,想也不想的就往裡頭游了進去,現在牠只想好好休息。
只是沒想到牠竟然闖進了海妖的巢穴,裡頭布滿了各式的陷阱和幻覺。 海豚很有把握可以躲過任何一個陷阱,不管是複雜或是簡單的牠都能解開,辨識陷阱對於聰明的海豚來說並不難,況且這隻海豚還是個開外掛的海豚,什麼都會,也就什麼都難不倒牠。
眼前的幻覺,也是一一的破解,牠不會為那些不存在的事去動搖牠的心智。
但沒想到在最後一關的幻覺裡,牠卻迷失了自己。因為出現在牠眼前的是笑的溫柔的吳邪,牠開心的趨著身體往前游想撲到他的懷抱裡,但一游近海豚就發現不對。
眼前的吳邪是笑的溫柔的看著牠,但他的手上卻是拿著一把刀子,這時牠才從幻覺中醒來,因為牠知道不管如何,吳邪是絕對不會傷害牠的人。
眼前的這個吳邪就只是虛幻出來的幻影,並不是牠心心念念,那個善良的吳邪。
一尾巴用力的掃過這個幻影,隨著幻影消散,剛好也把海妖的緊閉的門給撞開了。
海豚抱著高度警戒游近這神秘的洞窟,放眼望去裡頭推滿了人類的器具,從古至今的都有,海豚在這雜物堆了好奇的東游游西看看,好多東西他在岸上有看過,有些東西在某些沈船裡也看過,難道海妖喜歡收集這些東西?海豚歪著頭不解的想。
就在海豚好奇地看著周圍的東西時,在旁長滿水草的牆邊,那裏突然滲出墨黑的汁液在海水裡緩緩的飄散開來,很快的這洞窟裡就飄滿了濃稠的黑液。
等海豚發現時,已經來不及逃,只能縮著身子躲在一座大笨鐘的後面,並用著警戒的眼神去盯著一直滲出黑液的牆壁。過了不久,從牆裡傳出陣陣的笑聲,或大或小、或高或低的回盪在洞窟裡,海豚雖然沒有耳朵,但被這笑聲給搞的很不舒服,腦袋一陣陣的疼,直到忍受的極限時,海豚才發出威嚇的警鳴聲,希望能抑止這怪異的笑聲。
終於,那笑聲的主人像是笑夠了,他停下聲音,接著那座牆壁就開始劇烈震動,轟隆轟隆的,牆壁緩緩的從左右打開。雖然視線還是有著那麼不清楚,幸好那些黑色液體已經慢慢散去,至少還是勉強看清眼前的事物。
從打開的牆裡,緩緩的有東西像外蠕動、伸展著,一隻兩隻三隻的黑色觸手慢慢向外移動出來,海豚瞇著眼看著還有薄薄黑幕的對面,牠猜現在出來的應該是一隻巨大章魚,那許多吸盤的觸手就是證據。只是,等裡頭的東西出來後,讓海豚大吃一驚,沒想到眼前的竟然是傳說中的海妖,有著人身章魚尾的海妖。
在人類世界流傳的人魚公主的故事裡,人魚公主為了變成人類,去尋找她心愛的王子,她到海底深處去尋找海妖,用她甜美的嗓音當作交換代價,來換取人類的雙腿。
當然這在人類世界裡家喻戶曉的童話故事,但在海底卻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海妖已是幾乎滅絕的物種,牠們有著攝人的魔力,以及變化多端的容顏,很多海底生物根本認不出牠們,牠們可以變化成任何生物,有時是小魚有時是小蝦,而牠們往往都是深居在海底不願出來,想見到牠們根本是可遇不可求。
海豚見到神秘的海妖,心底原本失去的希望又熊熊燃起,一定要把握這次機會,若是成的話,就能變成人類陪在吳邪身邊的這個願望。
不管是用任何代價交換,牠都願意。
「我還以為是哪個厲害的人物闖了進來,沒想到竟然是個小海豚?」海妖靠在牆上擺動著牠的觸手格格格笑著,「我說小海豚,你也挺不簡單的,可以破解我的幻覺和陷阱。」
海妖挑著眉,露出很久沒遇到好玩獵物的笑容,不知這個小海豚可不可以陪自己消磨上一些時間呢?海妖在心底想著。
「看在你破解我的幻術的份上,我就給你一個願望。除了變成人以外,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海豚聽到海妖可以實現牠一個願望時,心底的激動和快樂都快要湧現出來,但在聽到除了變成人以外,牠的心又被狠狠的撕扯著,不管如何牠就是要變成人。
海豚游進海妖身邊,把牠要變成人的願望說了,但得到的卻是海妖深深的皺眉和搖頭。
「除了這個以外,其他都可以。難道之前人魚公主的教訓還不夠?人類是既險惡又自私的動物,我們沒有必要變成他們。」海妖冷冷的哼著,轉身就走到附近的大沙發椅上靠臥著。
「小海豚,難道你也愛上了人類?」海妖冷淡的問,在得到海豚肯定的答案後,海妖不屑的說,「你就不怕你跟那可憐的人魚公主一樣,最後你愛的人根本沒認出你,而你卻只能眼睜睜的看他離你遠去。」
海豚搖搖頭,牠說不管如何,就算只能默默陪在他身邊,牠就心滿意足了。
記不記得牠,無所謂了。
「問世間情為何物?」海妖搖搖頭輕聲嘆息著,「以前我也以為我懂,拋下一切和那人類在一起後,沒想到他最後還是背叛了我,還是落了一身的傷回到了這深海底部。」
「小海豚,若是你堅持要變成人,我不會阻止你,但我要跟你說代價不便宜,就算是要了你這條命,這樣你也願意?」
海豚堅定的點點頭。
願意,哪怕只是在看吳邪一眼就要消失牠也願意。
「真是執著…。也罷,有些是還事讓你自己去體驗看看。」海妖揮揮手就帶著海豚進到牆壁裡的秘密通道,期間海妖還是在說著人類的種種,想勸海豚把變人的願望給改掉,但海豚還是堅持不願意改。
走到盡頭,裡面是海妖的窩,周圍的牆壁上鑲滿著書架,上頭擺了許多顏色的瓶瓶罐罐,海妖擺動著觸手,伸到最上頭就捲下了一個小圓瓶,瓶身竟然是透明光亮的,透的裡頭的藥水是如此的湛藍美麗。
「這就是我說能變人的藥水,在給你前,我再次和你確認,你真的確定要變成人類?」海妖嚴肅的對著海豚說,海豚堅定的點頭。
「就算喝了以後,你再也沒辦法變回來也沒關係?以後只能永遠的待在陸地上也沒關係?」海豚點頭。
「最後,我再告訴你代價,聽完後你還可以後悔,我不會阻止你。」再三確認過海豚的意願後,海妖對於這隻賭性堅強的海豚不想在說什麼,既然牠願意就給牠吧,看牠的倔樣就知道,就算自己說破嘴皮子,牠還是不會改變心意。
「你的代價是記憶,關於你所愛的那個人類的記憶。」海妖搖晃著瓶身,不急不慢的說,語氣裡有著那麼些嘻笑。怎樣,海妖挑著眉望向海豚,就算牠意志再堅定,在聽到這樣的代價後也一定會後悔,不會有動物想去賭那些微的可能性,太不值得了。
海豚震驚的顫抖著身子,牠沒想到代價竟然是關於吳邪所有的記憶。不論自己失去什麼,海豚都不會在意,唯獨關於吳邪的所有記憶,牠不想要失去。
但這卻是牠能變成人類唯一的機會,牠該要放棄嗎?海豚猶豫不決的想著,要牠放棄變成人類的機會,一直保持的現在這個樣子,去想念著記憶裡的吳邪,牠並不想要。
既然有可能走進吳邪身邊,那牠就要賭,賭上牠的所有,就算抹去了有關吳邪的記憶,牠相信再次見到吳邪後,一定不會忘記他,絕對是拚死也要想起來,深埋在心底的感覺是不會消失的,牠要相信自己,也相信吳邪。
因為這是唯一能走到吳邪身邊的機會。
最後,海豚還是點頭答應,不管如何牠都要用自己的雙腿走到吳邪身邊。海豚游到海妖身邊就想喝藥水,被海妖的觸手們給擋了起來,海豚以為海妖反悔不給自己藥,緊張的用身子撞著觸手,一邊鳴叫著。
「等等等等!我又沒說不給你,你這隻心急的海豚!」海妖被海豚撞的沒辦法,只好用觸手們把海豚給捲了起來,無奈的看著牠,但海豚卻用無辜小眼神望著海妖不放,意思說誰叫你剛剛嚇我,搞的海妖很是頭痛。
「唉唉唉…,我天生就是欠你們這些為情癡狂的海底生物,我話都還沒說完,你在猴急什麼!」海妖用還能活動的觸手巴了一下海豚,海豚就嗚嗚的鳴叫著表示委屈。
「我就知道你為了那個人類一定什麼都可以拋棄,跟那傻傻的人魚公主一樣。」海妖嘆著氣,「你不記得人魚公主之後怎麼了嗎?」的到海豚的點頭,海妖就破口大罵。
「你既然知道人魚公主最後變成海裡的泡泡你還願意去喝,不怕你也是一樣的下場!」海妖凶狠的說,海豚掙扎擺動著身體表示沒關係,看的海妖很是無奈決定先放開這隻傻海豚。
「我也不是人魚公主裡的壞海妖,不會說那人類認不出你就讓你變泡泡。」海妖嘆著氣,「但我要先說,若是那人類一直記不起你,那你的記憶就永遠沒辦法恢復;就算你幸運記憶自己恢復,在那一天內,那人類不相信你的話,你的記憶將會再度被抹煞,之後你永遠就只能待在陸地上,不能再變回來,也沒辦法再找回記憶,這樣的賭注你敢嗎?」
海豚默默地聽著,牠知道有些事一定要付出代價才能的到,若這就是牠所要付的代價,牠願意付。
「你恢復記憶的方法,除了那人類認出你來,還有就是他對你的思念,若是他越思念你,那些被壓抑起來的記憶就會慢慢浮現,但想不想的起來就要靠你自己。」海妖用觸手拍拍海豚,並把藥水遞給了牠。
在海豚喝藥水前,海妖淡淡的對牠說,「若是恢復記憶,我會再去找你,那時你還有機會再變回來,等那時再告訴我,你的答案,這就是我給你的最後機會。」
海妖的觸手一動就把藥水倒進海豚的嘴裡,之後牠就陷入昏迷,直到變成人形被沖到海灘被吳邪救起。
張起靈簡單的跟吳邪述說牠和海妖的相遇,但他把和海妖約定以及變人的代價給隱藏了起來,他不想讓吳邪知道他所付出的那些代價,吳邪知道了一定會難過很久,是因為這在賭的就是吳邪對他的重視。
至少,現在已經他恢復記憶,也如願的能陪在吳邪身邊,這樣就好了。
只是張起靈不知道,海妖還故意在藥水裡下了別的咒,那咒就是吳邪若是越在意越思念海豚,那吳邪就會對變成人的張起靈有著莫名的依賴和喜歡,越是思念海豚,他就會越喜歡張起靈。
海妖要看吳邪究竟是要選海豚還是要選張起靈,當然這是一步陰險的棋,若是沒搞好張起靈就會永遠失憶並留在陸地上,他想要看看這個海豚所喜愛的人類,是不是值的牠這樣不求回報的付出。
這個人類是不是跟當初背叛的人類不一樣?
「小哥,對不起。若是當初我沒相信你,你會出事對不對?」吳邪聽完張起靈的故事,心底一直有著疑問。他就覺得張起靈一定有隱瞞他什麼,當他看到張起靈閃爍的雙眼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你就是什麼都不說,非要自個扛著,若是我不相信你就是海豚,你就一定會出事。」 吳邪起身用力地抱著張起靈不放,「之前身上那塊大劃傷,你也是硬忍著疼不叫也不動,我哪能不懂。以後,不管什麼事都跟我說,好不好?」吳邪認真的說,他不想讓張起靈一個人在默默的扛起任何事,既然他都願意冒著生命危險和海妖交易,那自己也能為了他,幫他扛下許多事。
張起靈摟著吳邪的肩點點頭,他答應吳邪不再隱瞞他,因為他再也不想看到吳邪眼底閃著擔心的色彩。
這天,這兩夫夫一直窩到下午才到工作地點報到,一到工作崗位就被夥伴們弄的大笑大鬧,一邊恭喜他們終於搞在一起,一邊又故意噓他們怎麼這麼晚才來,是不是昨晚在妖精打架,搞的吳邪臉紅的就想找地方躲,而張起靈還是那副死板板的面癱臉,完全不受外界的影響。
「操!人都死哪去,還不來給胖爺開門,不然爺就到吳老三那告狀,說園區的人都怠忽職守!」就在大家鬧笑的不可開交時,鐵門外就傳來胖子的吆喝聲,要裡頭的人來幫忙開門。
「死胖子,你到底死哪去了。」吳邪聽到胖子的聲音立刻跑到鐵門邊大罵著,也藉此來逃脫剛剛的尷尬感,只是沒想到門一開,眼前除了胖子以外,竟然還有許久不見的黑瞎子!
「瞎子,你之前跑哪去了!」吳邪一見到笑嘻嘻的黑瞎子,人就開心的撲了過去,結實的抱了他一下,一邊還大力的拍著他的背說還擔心他怎麼不見了。
瞎子也回抱了吳邪,開心的跟吳邪說不要擔心,他是跑出去找老婆了,才說完黑瞎子的頭就被一隻鞋子砸中,他摸著後腦杓大聲喊著痛,是誰偷襲他,而在一旁吳邪也要幫他看看頭有沒有怎樣時,吳邪就被在一旁的張起靈給拉開。
張起靈用著冰冷冷的眼神瞪著黑瞎子,眼神裡滿滿的都是殺氣。
「誰說我是你老婆的啊!」一旁帶著眼鏡的冷漠男子狠狠地說,笑咪咪的眼神裡透著熊熊的火光,他耳邊的六角鈴鐺也因他的動作而叮叮作響。
「親愛的~~你這樣說,不就代表你承認是我的老婆嘛~~~」黑瞎子扭著身子轉回冷漠的眼鏡男子身邊,一臉討好,「親愛的~~我很想你,你想不想我啊,該不會剛剛你是吃醋了吧~~~」黑瞎子死皮賴臉的勾住男子的肩膀,笑嘻嘻的說,被勾住的男子就只是瞪他一眼冷聲的叫他死開,聽到男子回的話,卻讓黑瞎子笑的更歡。
吳邪黑著臉看著眼前在放閃光的一對,現在是怎樣?放閃光是這麼不用錢嗎?眼睛都快要閃瞎了,吳邪抽蓄著嘴角無奈的想。
他自己根本也沒意識到,他和張起靈也是在放閃光的元凶之一,張起靈現在也是緊緊的勾著吳邪的肩不放,跟隻護雞仔的老母雞一樣,眼神兇狠的瞪著眼前的兩個人。
噢不!說正確一點是瞪著剛剛吃吳邪豆腐的黑眼鏡。
胖子在一旁抹著臉感嘆的看著眼前狂放閃光的兩對,他想他是不是也該找個人來陪了,不然他一個大光棍真的會被周邊的LOVELOVE的粉紅泡泡給淹死的…。
不知潘子最近缺不缺個伴?看著天空胖子默默的想。
而遠方的潘子狠狠的打了個噴嚏,並伴隨了惡寒似的雞皮疙瘩。
就在吳邪這對認真地望著黑瞎子這對,而黑瞎子卻又不顧旁人的在認真的調戲自個媳婦時,張起靈突然皺起眉頭嗯了一聲,把周邊人的注意力都給勾了過去,吳邪轉過頭好奇的才想問他怎麼了,張起靈就直接開金口說話了。
「是你。」張起靈用肯定的語氣對眼鏡男子說,好像他們是認識很久的朋友一樣。這時一直撇過頭的眼鏡男子就把頭轉了過來,用冷淡的眼神直盯著張起靈,表情一臉冷漠。
他們倆個互相冷淡的望著對方,空氣中都快要被結凍出冰塊,吳邪只能在一旁心急的看著張起靈又看向對面的眼鏡男子,完全摸不著頭緒這兩個人是怎麼了。
在這膠著的氣氛下,讓人動彈不的,但就是有那粗神經的傢伙,不怕死的打破僵持的氣氛。
「親愛的!!!你不能對我死亂終棄啊,我可是很愛你的!!!」黑瞎子抱著眼鏡男子開始鬼哭神嚎,眼鏡男子對於瞎子的嚎哭聲則是嘖了一大聲,就一轉身巧妙的逃脫他的懷抱,就在吳邪還在感嘆眼鏡男子的好身手時,眼鏡男子一個掃堂腿就把黑瞎子掃倒在地上,用厚鞋跟狠狠的踩輾著黑瞎子要他不要吵。
一旁的吳邪和胖子看的心驚膽戰,吳邪原以為他是個冷漠不多話的人,沒想到竟然這麼暴力,原想替瞎子求情,但看到黑瞎子被狠踩著竟然還露出那愉悅的表情時,吳邪就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眼鏡男子終於是踩夠瞎子,發洩完怒氣後,抬起起腿就想走到張起靈面前,才往前走了一兩步,小腿就被人拖抱住,眼鏡男子狠狠地翻了個白眼嘖了一聲後,就停在原地,瞇起雙眼冷冰冰的打量著張起靈,過了一下,眼鏡男子突然哼哼哈哈的笑出了聲。
他傾身像前伸出手就拉住張起靈的前衣襟在他耳邊曖昧的對他說:好久不見,嘴角翹一抹迷人的角度,讓在場的人都震驚了。
照現在這情況看來,心細的胖子就注意到等下一定會有不可告人的事發生,立刻就轉身就把聚在周圍看熱鬧的工作夥伴們全趕回去,呼叱呼叱移動著靈活的身軀把鐵門哧啦的關了起來。
這下包含胖子五人全都待在鐵門外,胖子在一旁瞪大著小豆眼看著這兩對人,而吳邪則望著張起靈,瞎子望著眼鏡男子,張起靈和眼鏡男子互望著,形成一個奇怪的氣氛。胖子寒著心想這該不會是什麼戀愛大四角吧,怎麼會這麼倒楣遇著了抓現場。
眼鏡男子不管腳底下在大搭呼小叫的黑瞎子,又狠狠的踩了一腳後,伸出舌頭舔著上嘴唇,眼神邪魅的看著張起靈,吳邪一看覺得不對才想阻止他們想繼續對看,沒想到眼鏡男子竟然把視線轉到了吳邪身上,他伸出手故意用手指間撫過吳邪的臉頰,笑著魅惑的說。
「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人類啊,沒想到還是舊識。」眼鏡男子格格的笑著,接著他的手就被張起靈打掉,他就笑的更開心,「小海豚,你醋勁挺大的。」眼鏡男子搖著手指壞心的說。
「你為什麼要來這裡。」張起靈緊摟著吳邪,眼神更加不善的說,周圍四散著可怕的緊戒氣息。
「唉,這說來話長。」眼鏡男子聳聳肩一副無奈的表情,「追根究底還是要怪你,若不是你記憶的封印解開了,我才不會回岸上,也不會一上岸就被這死變態逮的正著。」眼鏡男子一邊輕描淡寫的說,一邊還發力碾踩的黑瞎子的背,但地上的黑瞎子還是繼續發出愉悅的喊叫聲。
吳邪都要被眼前的眼鏡男子給嚇掉了半魂,對於他和張起靈之間的對話,總覺得自己應該是知道,但卻又抓不住那一閃而逝的想法,只能呆愣的繼續看著眼前笑的邪魅的眼鏡男子,一邊為瞎子感到悲哀,他怎麼就攤了這奇怪的人,但吳邪沒想到奇怪和變態配在一起,才是剛剛好。
「你記憶恢復了,那決定呢?」眼鏡男子雙手抱臂冷冷清清的說。
張起靈沒說什麼就只是靜靜地望著男子,緘口不言。在這靜默的期間,吳邪把剛剛他們說的話一一串連起來,吳邪就想起張起靈今天早上在床邊跟他說有關海妖的事…。
該不會…。
「哼哼哼~沒想到小吳邪你也挺聰明的,猜到我就是那偉大又厲害的海妖。」眼鏡男子撥撥頭髮不以為意的說,但吳邪卻抽蓄著嘴角不這麼覺得,這海妖腦袋有問題嗎?怎麼這麼自戀。
「停停!小吳邪請不要在心中說我壞話,我都聽得到。」眼鏡男子推推眼鏡瞇著雙眼泛著危險的語氣,接著他就轉過頭對著張起靈,「你確定你要留在陸地上陪這個傻帽嗎?」語氣不屑的說。
「不准叫吳邪傻帽,他不傻只是有點笨。」張起靈瞇著眼不爽的對眼鏡男子點頭,表示他想留在陸地上,一旁的吳邪很是開心小哥能幫他說話,但是那樣的說法還是讓他淚流滿面,自己是有那麼笨嘛!
就在吳邪在一邊暗自傷神,胖子在一旁觀戲,張起靈和眼鏡男兩相淫望時,黑瞎子突然暴怒的跳了起來。
「我說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啞巴,我可警告你不要打我家親愛的主意,不然我就打你家小三爺的主意!」瞎子才一說完又被眼鏡男給踹回地上,惡狠狠地罵了句變態,張起靈也不爽的踹了黑瞎子幾腳,多虧吳邪及時制止住張起靈的施暴,不然瞎子臉上和身上一定滿滿的都是鞋印。
「哼哼哼哼哼,你這死變態,你忘了你跟我下了契約嗎?若是反悔,你可是會死的很慘的。」眼鏡男子蹲下身拽著瞎子的頭髮惡狠狠地說,身上的殺戮之氣都冒了出來,嚇的吳邪往後退了幾步,那墨黑不見底的怒氣真的太可怕了。
瞎子抹掉嘴角的血漬拉住眼鏡男子的另一隻手,笑嘻嘻地對他說,「瞎爺我什麼都沒有就只有這條命,能死在親愛的手上,爺心甘情願。」嘴角揚著淺淺的笑容,眼鏡男子嘖了一聲就放掉抓在手上的頭髮,轉過頭不去理黑瞎子,但仔細看能發現他的耳尖都被燒紅了。
瞎子看到眼鏡男子的耳尖就嘻嘻笑了起來,爬坐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就張開手抱住一直躲著他的眼鏡男子,故意靠在他耳邊吐著熱氣。
「只要親愛的願意原諒我,要我做什麼都沒關係,赴湯倒火在所不惜。」說完,瞎子就被眼鏡男子狠狠的揍了一拳,瞪了瞎子一眼又踹了他一腳後,就跑到張起靈他們那邊坐下,轉過頭死不看黑瞎子。
胖子看著這對,心底很是嘆息,現在的戀愛怎麼都這麼重口味,不是獸人就是人妖的,自己是不是過時了?就在胖子還在腕厄時,突然想起最重要的事,對著張起靈他們就吼出一嗓子。
「等等!所以說張起靈真的是那隻海豚小哥!」胖子不可置信地看向張起靈又看向一旁的眼鏡男子,剛剛聽眼鏡男子承認他是海妖後,在把他和張起靈的對話結合起來,胖子所得到的結論真的是深深震驚了他。
原來這世界上原來真的有美人魚!!!!!!!
眼鏡男子無奈的瞥著胖子,對他在內心所的到的結論很不知所謂,「你們這些人類就這麼喜歡美人魚,是有病嗎?」眼鏡男子不屑加無奈的說。
這時,胖子嘖嘖嘖的搖起胖手指,對著眼鏡男子就是露出猥瑣的笑容,「海妖哥哥~這您就不懂,這是我們人類的浪漫,你想想那美麗的妹子靠在岩石上杏眼微睜,飽滿渾圓的酥胸在貝殼下忽隱忽現,在水裡揮著纖纖玉手對我招呼,爺哪能不心動呢?」胖子淌著口水臆想著,真想一頭埋進那白白嫩嫩的豐胸裡。
在場的其他人像是能看到胖子腦袋裡想的東西,全是一臉嫌惡的看著他,沒想到原本趴在地上的瞎子就緩緩地站起身往眼鏡男子那走,繼續調兒啷噹的嘻嘻笑著。
「我當初也以為親愛的是美人魚,那時我可是興奮了超久,不過親愛的是海妖我也喜歡,怎樣的你我都喜歡~~」瞎子才靠近眼鏡男子,突然被一座透明的牆給擋在眼鏡男子面前,黑瞎子用手拍打著看不見的牆,一邊還向眼鏡男子裝可憐,但他理都不理他。
「好了,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小海豚,我是來確定你最後的選擇。」眼鏡男子不滿的說著,他真的沒想到回到陸地上會在遇到當初負他的人,沒想到會一時氣過頭和他簽下契約,現在自己和他這一世是綁在一起脫不掉了,真的不知到底是好是壞。
「算了,你也別急的說,我暫時會留在這裡,你慢慢想吧。」不知想起什麼事眼鏡男子壞笑的挑起嘴角看向吳邪,擺擺手突然就轉身想離去,走了幾步他又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過頭,「在人間我叫解子揚,你們叫我老癢就好。」一揮手就順便解掉擋在瞎子眼前的透明牆,黑瞎子絆了幾腳後就站直身子朝男子走的方向追去。
吳邪看著瞎子和眼鏡男子的背影,心底有深深的感嘆,但他卻不知這些感嘆是從何而發,他只希望瞎子和那名叫做老癢的男子能幸福就好。
接下來的幾日,解子揚和一臉鼻青臉腫的黑瞎子一直在園裡晃盪著,其他人已經對突然冒出的人不在見怪,因為這園區裡實在是太多突然出現並在這裏安分下來的,既然大家都是就不會去多問什麼,一樣開心的迎接他們。
吳邪對於解子揚最後那句要小哥在考慮的話,已經煩了好幾天沒睡好,他不敢去問張起靈內心真正的話,吳邪怕張起靈在想那遼闊海洋,很怕他想回去,怕他離開自己。
一直陪在吳邪身邊的張起靈怎麼會不知道吳邪在想什麼,看著吳邪每天都強顏歡笑拉著自己東跑西跑,晚上累的窩在自己懷裡卻是睡的那麼不安穩,總是喊著小哥不要走,這樣能讓張起靈不心疼嗎?讓他更是急的想找解子揚跟他說他的選擇,他不想再看吳邪這麼愁眉不堪,吳邪只是適合笑,在陽光下開開心心的笑著。
張起靈拉著吳邪滿園區的找著解子揚和黑瞎子,就在他們找了一早上,最後還是沒找著,真不知他們兩是躲哪去,只好一身汗流浹背又氣喘吁吁地回到訓練海豚的水池邊,結果沒想到才走進訓練池邊,就看到了他們兩人的身影,解子揚正趴躺在躺椅上曬著日光浴,而黑瞎子就在一旁狗腿的搧著扇子。
張起靈嘖了一聲就放開牽著吳邪的手,走到一旁拿起了一個大水桶就往水池裡盛裝滿了一大桶水,走到解子揚面前就是這樣仰面全倒了下去,但解子揚早有防備手指一揮,那些水就往黑瞎子那邊飛了過去,結果濕了他一身,但他卻還是在那笑嘻嘻的。
張起靈瞇著眼透出危險的氣勢狠狠的瞪著解子揚,但他卻是一副笑著歡快的模樣,解子揚勾勾手指就對張起靈,「小海豚,你想和我鬥,還要早幾百年呢。」張起靈不爽的嘖了一聲,伸出手就想和解子揚過招,但拳還沒打出去就被吳邪攔了下來。
「小哥,你找老癢是要說你最後的決定吧,別打來打去的,受傷多不好。」吳邪擋在解子揚面前笑笑的說,眼神裡卻是滿滿的落寞和難過。
吳邪一直認為張起靈是想要回去海裡,不想當人了,所以這幾天才會一直想急著找解子揚,他一直強撐著開心故意拉張起靈去別的地方逛,就是不想讓他去找解子揚。
但會發生的事,不管怎麼阻止還是會發生,多努力都是徒勞無功…。
「哼哼嘻嘻嘻,小吳邪你還是那副軟心腸,怎麼?你願意放張起靈回海裡啊。」解子揚陰陽怪氣的笑著,語氣就像認識吳邪很久的樣子,這讓吳邪很是摸不著頭緒,他知道自己心裡是想小哥回去沒錯,但他幹嘛說自己軟心腸,他們倆又沒有很熟。
看著吳邪轉過身一臉跟你沒很熟的表情,在搭配讀取他內心的話,解子揚直接是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這人類從以前到現在都很有意思,不虧是張起靈看上的人。
「不准讀吳邪的心。」張起靈瞇起雙眼,熊熊的殺氣都冒了出來,吳邪在一旁說沒關係要他冷靜點都沒有用。
「小海豚,別生氣~以後我不讀了就是,這麼護老婆以後可是會被他吃的死死的。」解子揚攤手搖頭壞笑著,張起靈冷冷的說了句多管閒事就繼續瞪著他,讓解子揚笑的更大聲。
「小吳邪,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海豚大擱淺那次事件,我就是那頭被這死變態救起來的海豚。」解子揚瞄著一邊蠢蠢欲動的黑瞎子,看準他撲過來的時機,一抬腳又把他踹回地板上。
「海豚?可是你不是說你是海妖?怎麼會…。」吳邪腦袋完全沒法把海豚和海妖給連接不起來,他當然記得那件事,當初若不是黑瞎子帶頭下去救海豚,那些海豚恐怕早都不會健康的回到海裡。
看了看解子揚,仔細想像著海妖的形象,海妖不都是像人魚公主裡的那個章魚海妖,有著人身和一半的章魚身,怎麼會是海豚樣呢?吳邪歪著頭納悶地想。
「小吳邪,你心裏想的那個確實是我的容貌之一,我沒有固定的樣子,想變什麼都是我的自由,面相只是一副皮囊罷了。」解子揚格格笑了幾聲擺手回答,就對吳邪說這樣懂了嗎?在的到吳邪傻傻的點頭後,他又繼續哈哈笑著,這個叫吳邪的人類真的是太好玩了。
「等等!!!你說你是當初那隻海豚。」吳邪點完頭,腦袋突然就浮現出一些事情,人就不只置信的大叫了出聲,「你是那隻癢癢!!!!」
「我操你媽的!不准叫老子癢癢!相不相信我立刻詛咒你!!!」解子揚聽到吳邪脫口而出的那個名字氣的抖動著身子,耳上的銅鈴耳環也跟著發出陣陣的清脆聲響,這聲音一出來,吳邪立刻軟倒在張起靈懷裡,沒了絲毫力氣。
「親愛的冷靜點!小三爺會承受不住的。」瞎子爬起身就是摟住氣炸的解子揚,用大手摀住一直發出聲響的耳環笑嘻嘻的說,好不容易解子楊才平息怒氣,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對吳邪說。
「小吳邪,你知道嗎,我最受不了你取的名字,能不能不要每隻動物都給我取疊字的名字,而且還不帶重樣的,你腦袋是有病嗎!」解子揚紅著眼氣呼哧乎哧的喘著氣。
吳邪靠著張起靈身邊用著僅剩的力氣撐站著,摸著一跳一跳的的腦袋,他不知道為什麼解子揚發這麼大的脾氣,叫疊字的名字不好嗎?既好叫又好記,既然解子揚不喜歡,那自己就不要叫就好,免的他在晃動那耳環給自己是自找罪受。
「算你識相。」讀著吳邪的內心話,解子揚哼哼的說,「小吳邪,我警告你,你若敢在叫一次那個名字,相不相信我立刻把你變成一隻毛絨絨的小海豹,我說到做。」
解子揚一說完,張起靈和黑瞎子則是用腦袋想像起吳邪變成一隻可愛又毛絨絨的小海豹,牠趴在地上擺動著白嘟嘟的雙鰭爬呀爬的,一下子不小心沒爬好就咕嚕的翻了身轉了一大圈,轉晃著牠眼睛的冒出了小星星,嗷嗚嗚的喊了幾聲,一副呆愣愣的模樣,看了就想抓起來抱。
吳邪像是感應到他們倆的想像,身子抖出了一身惡寒,狠瞪了他們一眼,立後就舉起雙手立刻發誓他絕對不會在提那個名字,拜託解子揚不要把他變成小海豹,一旁的張起靈和黑瞎子則是互相給了個可惜的眼神就放棄這妄想。
「好了,我不想囉嗦,張起靈你的決定是什麼,趕快說我要回去睡覺了。」按著微疼的太陽穴,解子揚疲憊的說,對於吳邪的疊字取名,看來真的是讓他氣的不輕。
「我要和吳邪一起走完這輩子。」張起靈眼神堅定的說,牽起吳邪的手就是十指相扣,不止這輩子,下輩子也能這樣就好。
「你這海豚崽子,敢我跟討價還價。」瞇起上挑的鳳眼,陰狠的眼神直盯盯的看著張起靈不放,用心電感應把話傳給了張起靈,「我只有問你要不要變回海豚而已,你哪來這麼多願望。」
張起靈就只是死盯著解子揚不放也不回任何一句話,兩個人就這樣互瞪著對方僵持不下,氣氛滯凝在那。
「小、小哥。」吳邪擔心的看著身旁的張起靈,他是很開心小哥想和他一起走完這一生,但他又擔心小哥若是哪天想回海洋怎麼辦?
他實在不忍心把小哥硬留在陸地上,輕輕的歛下眼眸,吳邪暗自難過著。
「吳邪。」像是感受到吳邪難受的情緒,張起靈執起吳邪的手,輕輕地喊著他的名字,讓他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
「記得我之前在沙灘上說過的話嗎?」張起靈緊握著吳邪的手不放,想讓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我是沒有過去有沒有未來的人、」說到一半,吳邪就用手摀住張起靈的唇大力的搖頭說他記得,若是張起靈消失,吳邪一定會發現。
張起靈的嘴角在吳邪的手掌中輕輕的翹了起來,他吻著他的手掌,眼神溫熱的,「吳邪願意記得張起靈,那張起靈就願意在陸地上陪吳邪走完這一輩子。」吳邪眼睛酸澀的搖著頭。
「若是你想回海洋怎麼辦?我不想讓你硬留在陸地上,畢竟海洋才是你原本生活的地方。」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心底的話,吳邪知道自己沒辦法在去承受的而復失的感覺,他真的很喜歡小哥,很喜歡張起靈,喜歡到想霸佔他,不讓他離開,但他心底的理智又告訴自己不可以這麼自私。
張起靈搖搖頭,拉下蓋在嘴上的手,他俯身靠近吳邪輕吻上他輕顫的眼皮。
「在海洋裡,我沒有家,沒有掛念的人,一直都是獨自一人遊蕩在那無際寬闊的海裡,沒有任何目標,也不知為何而活;但在陸地上,有我眷戀的人,他願意給我一個家,陪我在一起。」
「吳邪,帶我回家好嗎?」張起靈彎下腰伸出手擺出邀請的動作,等待著吳邪的回答。
「你這個混蛋海豚,去哪邊亂學的。」吳邪悶悶的抽抽鼻子,緩緩的笑了出聲,握上那雙溫暖的大手,「那我們回家。」
兩個人深情款款地看著雙方,身體也越靠越進,吳邪緊張的閉起眼,微嘟起唇等待著張起靈的唇印上來,就當雙唇就要碰上時,就被一陣口哨聲和怪笑聲給打斷。
吳邪才想起來黑瞎子和解子揚還在他們面前,怎麼自己就想和小哥打起啵來,吳邪立刻睜開眼紅著臉推開張起靈,一推開後,果不其然就看到小哥用不滿的眼神向自己做著無聲抗議。
「嗯哼,我說你們倆個內心話都說完了,情也調完了吧。」解子揚挑著眉靠著黑瞎子身上百般無聊的說,這兩個人怎麼可以這麼黏,黏到讓人想把他們分開洩憤才爽,是有愛的這麼死去活來嗎?真是無聊。
「親愛的~我們也可以愛的死去活來的。」黑瞎子不怕死的蹭著解子揚笑咪咪的說,但一說完就被解子揚一拐子給打趴到地上,但他還是抱著解子揚的腿笑的亂七八糟,讓解子揚完全沒轍,只能碎罵了句滾,就不去理這個瘋子。
「既然你要留在陸地上,我就不管你了,至於上次你說的那個願望,我心情好再考慮考慮看看,再見。」瀟灑地轉身,拽著黑瞎子的後衣領拖著他就這樣離去。
「我忘了說,我也決定留在陸地上好好折磨這死變態,小吳邪、小海豚,我們就多多指教。」走到一半的解子揚歐了一聲轉過頭,笑瞇瞇的用個黃鼠狼給雞拜年的笑容對著他們倆說,吳邪看著他的笑容就覺得一陣惡寒竄上了背瘠,為可憐的瞎子感到難過,也為自己以後的生活感到煩惱。
看來以後這座野生動物保育園會越來越熱鬧,身邊的伙伴越會來越多。默默牽著身邊人的手,吳邪輕揚起笑容用晶亮的眼睛看著張起靈。
只要有你在身邊,足以。
尾聲
一年後,終於到了要野放那三隻海豚們,星星、波波和樂樂,要讓牠們回去廣闊無邊的海洋,還給牠們自由自在。
牠們當初也是經過一些創傷才會來到這座保育園區,牠們雖然來自不同地方,但都有共同的創傷,就是懼怕人類,進而封閉起牠們的心靈,封閉起自己,也不和人類交流。
牠們以前都是待在海園公園裡表演的海豚,牠們在狹小又密閉的水族箱裡,一直默默承受著人類開心歡舞的叫囂和如雷貫耳的掌聲,對於聽覺靈敏的牠們來說,根本就是被裝在一個小箱子被那些聲音來回的轟炸,直到牠們喪失所有的感官知覺。
在保育人士報告裡曾有說過,把海豚長期的圈養在狹小的空間裡,只會更增加牠們的壓力與生育率下降的問題。海豚們在大海裡,每天至少都要悠游四十英里,牠們是熱愛游泳的動物,也喜愛常群聚著在浪花裡玩高速衝浪,那麼離不開自由的海豚,你覺得這樣的牠們能有辦法待在如此吵雜又高度壓力的密閉環境下嗎?
是人都承受不了這些感官衝擊,更何況是如此敏感、纖細的海豚們。
分別訓練牠們的訓練員就是及早發現牠們有不適應的症狀,訓練員們也是心疼牠們一直待在那重度壓力的空間下,才紛紛向上級請見請見把們給送到這座保育園區來療傷,讓牠們治療好後就野放回大海,還給牠們自由自在的海洋生活。
今天,從一早開始吳邪就和張起靈分開,他們分別去忙著不同的事。只是吳邪不知道,張起靈偷偷在計畫著什麼祕密活動,等吳邪知道後,他又會在內心感動的哭的唏哩嘩啦。
當吳邪終於整理好手頭的東西,才要走向辦歡送會的水池時,張起靈就悄悄的從後頭抱著吳邪,並把頭窩在吳邪頸間向他撒嬌,張起靈微長的瀏海搔著吳邪敏感的頸肉,讓吳邪瞇著開心的笑著。
他的海豚小哥就是愛撒嬌,摸著張起靈滑順的黑髮,吳邪一臉愜意著享受著這安靜的時光。
兩個人歪膩了一下,吳邪看時間不早就想拉著張起靈去歡送會現場,但張起靈卻死抱著吳邪不讓他走,一直拱著吳邪的脖頸向他撒嬌,搞的吳邪哭笑不得。
「小哥,好了,我們該去幫星星牠們辦歡送會了。」吳邪捏著張起靈的臉頰,一臉笑著寵溺,但張起靈還是摟著吳邪摟著緊緊的,還故意轉過頭去偷親他。
玩著玩著,嘴唇就貼在了一起,張起靈把吳邪摟過身面對著面,看著他溫潤的琥珀色眼珠,張起靈笑的溫柔的吻上他的眼皮,吳邪、他溫和如水的吳邪。
「吳邪…」張起靈用唇輕點了一下吳邪的唇,就用大手摀住他的雙眼,「現在閉著眼跟我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靠在吳邪耳邊輕輕的說,趁機還偷舔了吳邪的耳垂,笑的跟隻偷腥的貓兒一樣開心。
「就不能偷看一眼麼?」吳邪摸在在眼上的大手,好奇的問。張起靈搖搖頭說不行,他還說等等到了地方,他會先放開吳邪的眼睛,要吳邪等到他說可以張開眼睛在睜開,期間不許偷看。
看張起靈說的這麼嚴肅,吳邪不禁笑了出來,摸著他的大手,吳邪點頭答應他不會偷看,也會等到他說好在睜開眼睛。
接著,張起靈就一手摀著吳邪的眼一手牽著他,一步一步的慢慢往前走。走的期間,吳邪一直很是好奇,心底的好奇貓兒一直在抓著癢,讓他很想問張起靈要帶他去哪、想要偷看,但想到剛剛張起靈說的那麼嚴肅,就放棄了那想法,抱著期待的心情等睜開眼看到的是什麼。
張起靈牽著吳邪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著,就算眼睛被矇著,吳邪還是能感覺到周遭的情況和聲音,他們應該是往歡送會的地點走,但為什麼要矇著眼走,反正早晚都要過去,吳邪百思不的其解,雖然好奇,但他還是閉著嘴乖乖地讓張起靈帶著走。
反正等一下就會知道答案,就不要這麼心急了。感受著周圍滿滿張起靈的氣息,吳邪安心的想。
「到了,等我。」張起靈放開握著的手轉身離開,讓吳邪心慌了一下。這時,吳邪其他的感官就變的更是敏感,沒想到其他人也在歡送池這裡,但都是壓低聲在交談著,讓吳邪更想開口問是怎麼了,但又問出不出口,只好乖乖的閉上嘴等著張起靈的指示。
撲通一聲,水池傳來有東西掉下去的聲音,讓吳邪嚇了一跳,差點睜開雙眼,還是不知在哪邊的張起靈及時說了句沒事,才讓吳邪安心下來。
在這安靜又黑暗的氣氛下,吳邪焦躁不安地等待著,想偷睜開雙眼時,耳傳來海豚們歡樂的鳴叫聲,聽起來就是一首不知名的悠揚歌曲,聽著聽著吳邪也揚起了嘴角,笑了起來。
「吳邪,睜開眼。」張起靈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慢慢睜開眼,等到吳邪漸漸的看清眼前的事物。才注意到他正站在水池邊,而張起靈就在牠對面的水池裡,對著他淡淡的笑。張起靈身邊,波波和樂樂正開心的繞著他轉圈游並開心的鳴唱著歌,其他夥伴們都為在周邊開心的笑著,讓吳邪很摸不著頭緒張起靈要做什麼。
這時,張起靈一揮手,一旁的星星就接到指示,跳躍出水面歡快的游到吳邪面前,牠揚起著頭開心的看著吳邪,就像隻歡快的小狗兒一樣。雖然不知張起靈要做什麼,吳邪一看到星星游到他跟前,他立刻就蹲下身摸著星星的寬額頭想和牠說話。
「吳邪。」聽到張起靈叫自己,吳邪停下摸星星頭的姿勢,疑惑的抬起頭想問怎麼了,就看到張起靈揚起溫柔的笑容,「你願意嫁給我嗎?」眼神裡有著滿滿的認真與期望。
驚的吳邪都說不出話來,才想回答些什麼,他的手就被星星拱蹭著不放,惹的吳邪只好先低下頭看向星星。
在星星嘴裡正叼著一枚海豚形狀的銀戒指,戒指在陽光下閃耀著點點的光芒。
「吳邪,你願意嫁給我嗎?」張起靈在問了一次,嘴角邊一直掛著淺淺的微笑,星星也是續拱蹭著吳邪的手,要他快拿起那枚海豚戒指。吳邪抿著嘴輕輕的點點頭,伸出微顫的雙手拿起戒指,吳邪對著張起靈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
「你這混蛋海豚,老是亂學東西,誰要嫁給你!」吳邪跳進水池裡,游到張起靈身邊抱著他笑的開心燦爛,「小爺就勉強娶你入門,你不准說不!」張起靈淡笑著點頭。牽著吳邪的手緩緩的替他套上銀戒指,把另一枚戒指交到吳邪手掌上,讓他替自己套上。
指環上的海豚戒指們正緊緊相依著,互相倒映著另一枚戒指的光芒。
在之後的之後,瞎子也如法泡製的向解子揚求婚,但他給的不是戒指,而是一條給狗鍊,他對解子揚說這樣栓住他一輩子吧,他不能給他什麼,但他可以把一輩子都送給他。
解子揚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地接過狗鍊圈把他綁在黑瞎子的脖子上,而他則是把細鐵鍊給繞了幾圈就掛在脖頸間。
他捏著黑瞎子的耳朵說若是他敢反悔,他就會把黑瞎子的小雞雞用鐵鍊給絞斷,讓他當廢人。
而瞎子則是抱著解子揚笑的亂七八糟的說不會,若是他的小雞雞被廢了,就不能給親愛的幸福,接著又被解子揚給踹了幾腳才罷休。
胖子則是在解子揚的介紹下娶了一位美嬌妻,就如個位猜的沒錯,胖子的美嬌妻就是一條美人魚,她的名字叫雲彩,胖子愛她愛的死去活來,完全是捧在手掌心上疼。
現在,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歸宿,我們還是會繼續待在保育園裡救治其他受傷的動物,再將牠們放回大自然,看著身旁一臉認真幫企鵝擦藥的張起靈,吳邪輕輕地笑著。
謝謝你願意陪我走完這一輩子,我親愛的海豚小哥
<<海豚、全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