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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男人帶回園區後,瞎子就說先帶到救護站去,得先看看他是有內傷還是有外傷。
把他放到救護站的病床後,胖子就呼的一聲就直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
「這哥兒看起來瘦不拉機的,沒想到倒是挺沉的。」胖子抹了抹額上的汗,拍拍吳邪要他也坐下來息,意示他醫療的事就交給瞎子,誰叫他勉強算是救護人員。
「唉呦!」瞎子在那倒鼓點滴弄了大半天,就是用不好,那點滴的針在那男子的手上已經刺了三、四個洞就是沒插準血管,胖子摀著眼再一旁念阿密陀佛,替那男子祈禱哪能趕快逃離瞎子黑手。
黑瞎子會在園區也是有段故事的,他一開始不是屬於這,是有人將他安插進來,但是什麼原因並沒有人知道。
當出吳邪有好奇的問過的的園長三叔,但三叔只是狠狠的抽口煙噴了吳邪一臉就叫他出去,搞的吳邪也摸不著頭緒這黑瞎子來歷到底是好是壞。
之後,瞎子也沒有說是專門負責哪一區的,園裡的人對這外來的人都沒什麼好感,不會想去親近他,進而也不知道他到底會些什麼,導致他沒辦法劃分,只好先放他在園區當警為讓他自由活動。
但黑瞎子真的是個很奇怪的人。雖然美名他是警衛,但他老是不好好巡邏,每到了一區就跑到那看哪區的人員在做什麼,園區的人都覺得他很奇怪,但只能對他放置不理。
一開始吳邪挺害怕這個看起來瘋癲癲的男人,能遠離他就遠離他點,但經過幾個月的相處後,吳邪發現這人雖然瘋歸瘋但卻也挺有責任心和愛心。
就在之前有一次海豚小規模的擱淺事件裡,那時園區的人都沒有處理過這事,都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想下去救牠們,但上頭說要等通報過了才能動手。
吳邪和胖子氣的當場飆粗口,但又不能不聽令,吳邪也去煩過吳三省,但無奈吳三省被抓去開會根本見不到人,就在吳邪氣到快要中風,決定要冒個被革職的危險衝下去時。
是黑瞎子第一個站出來,笑兒啷噹的說,他是三無人員不用擔心被革職,衣服一扒了就往海灘上沖,抱著還有氣的海豚開始檢查起牠的全身,確定牠狀況還可以就立刻在海灘上挖洞將海豚胸鰭部位給放好,讓牠能舒適些。
周圍的救治人員看到黑瞎子的舉動,紛紛都脫掉他們的制服,包括吳邪和胖子,都一起下去開始幫忙搶救。
吳邪回想到當時的狀況,若不是瞎子當了第一個奔出去的人,周圍人一定還會在那猶豫,反而是遲了救治時間,就這件事後吳邪慢慢在心底對這個奇怪的人起來好感,不會在對他有所排斥。
吳邪也對瞎子很敬佩,這個看起來對保育工作沒頭緒的人,竟然在那次的海豚救治中,他有著最充實的救治知識,在獸醫阿寧趕到現場之前都是瞎子在發號司令。
事後,吳邪鼓起勇氣去問瞎子他怎麼懂這些知識,瞎子摸著下巴神祕的說是之前有一次會到救護站剛好有聽到他們在教課,下意識就記了起來,沒想到就現學現賣了。
雖然吳邪也是很質疑他的說法,但也不知該怎問就只是點點頭說知道了。
在很久之後,吳邪才知道在黑瞎子吊兒啷噹的笑臉下,也是有著溫柔的心,雖然他一直都沒有表現出來。
吳邪有一次在園區散步時,發現黑瞎子正靠在救護站的窗邊不知幹嘛。
走近一看,發現救護站裡正在教新人醫療救治的知識,那時吳邪跟瞎子慢慢有一點熟,吳邪就開玩笑對瞎子說,好好的警衛不巡邏,跑來這偷聽牆角,該不會想偷學什麼吧。
那時的瞎子卻沒有一如往常的反擊回來,就只是扯著笑容,淡淡的笑說,是真的想偷學些什麼,來為以前的自己贖罪。
聽完瞎子的話,吳邪就很後悔自己的快言快語,才想道歉瞎子就擺擺手說不要緊,問吳邪要不要聽聽他的故事。
瞎子噴著煙圈,他說他是個通緝犯,一邊說還一邊笑,吳邪呆愣的不知該怎麼相信,想問卻也不知改怎麼開口,只好閉起嘴靜靜的聽。
黑瞎子笑說,他不敢讓小三爺知道他當通緝犯的原因,因為小三爺一定會氣的抽他,吳邪聽到立刻氣的瞪他一眼,該不會是盜獵者或者走私販賣動物的人,但看瞎子有著濃濃的傷感,這些責備的問話就問不出口。
瞎子說他會來這裡是吳三省的幫忙,那時的他原本快死了,是被吳三省給救回來的,他原本就不想活了,但吳三省說你這種人不能讓你死這麼痛快,還說他願意改過自新就留在這裡動物服務,若是他沒有悔改吳三省還是會將他將給警察。
聊到之後,吳邪還是沒有開口問他是為了什麼是當了通緝犯,因為吳邪知道瞎子事發自內心的在悔改,之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吳邪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沙,黑瞎子才疑惑的要問要幹嘛,他就被吳邪拉起身並推進了救護站,吳邪露出溫暖的笑容對講課講到一半的阿寧請她收留黑瞎子,吳邪說瞎子很喜歡動物,他一直都躲著偷學,可以收他嗎?
當然,只要吳邪露出這笑容時,根本沒有人能拒絕他,阿寧雖然生氣上課被打斷,但還是看在吳邪的面子笑咪咪的收了黑瞎子這個學徒。
只是,阿寧只有收了吳邪的面子,黑瞎子她才沒有要放過的意思,因為她還是很不爽上課上到一半被打斷,所以這也是之後為什麼瞎子和阿寧很常鬥嘴的原因,因為阿寧有事沒事就會找瞎子的麻煩,但是瞎子都是很不以為意的反擊回去,搞了兩個人更水火不容。
「唉呦!胖爺眼都快瞎了,黑瞎子你到底會不會吊點滴,這哥兒手臂快被你戳成海綿塊了。」胖子唉叫一聲就把自己的眼睛給摀住了,他可不想看瞎子下再繼續對那小哥兒的手臂施暴,他有密集恐懼症阿,晚上絕對被那些密集的針洞給搞到會睡不著的!
在一旁恍神的吳邪也被胖子的驚呼給拉回了神,定眼一看人完全都傻了。
「黑瞎子你不是在救護站學的挺好的嗎,怎麼把這小、這同志的手給搞成這樣!」
吳邪嚇的跳起身來,才想問人有沒有事,但吳邪發現他無法對這個男人叫出小哥這簡單的稱呼,因為他會想起那隻海豚,心底就是一抽一抽的。
吳邪告訴自己不要想太多,硬是用同志稱號用在這黑髮男子身上,吳邪想他一定有一陣子無法對任何人用小哥這個稱號,因為這個稱號帶給他太多太多的回憶,誰也不能代替。
吳邪安慰好自己後,就提起精神走向前看著這還在昏迷的黑髮男子,在心底深深慶幸還好這同志昏的夠深,不然一定會給瞎子戳到疼醒。
「小三爺,你不相信我…」黑瞎子拿著點滴的針頭可憐兮兮的說,吳邪白了他一眼指著這黑髮男子的手臂說人證物證都在,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小三爺你不能怪瞎子~~不是瞎子不學,是那個臭婆娘一天到晚刁難我,讓她教的話還不如我躲在一旁偷聽學的快阿~~」黑瞎子拿起一旁的紗布假裝擦著眼淚,委屈的哭訴著,這讓吳邪不知該如是安慰。
吳邪才想說幾句話時,救護站的裏門就砰的一大聲的被撞開,從裡頭傳來一陣嘻嘻嘻的嬌笑聲,看著黑漆漆的門裡傳來笑聲,吳邪嚇的雞皮疙瘩都竄了起來,才想往躲到胖子那,就有人說話了。
「現在都幾點了,還讓不讓人睡美容覺阿。」門裡傳來高跟鞋敲打地板的喀喀聲,接著一雙雪白的美腿從門裡踏了出來。
「我說大半夜的,你們從哪撿了個裸男回來。」阿寧穿著絲質的長裙睡衣才裡頭走了出來,「還有是誰說沒經過我的准許就可以讓你們進來的!」高跟鞋喀喀喀的敲打著地板不耐煩的問。
吳邪抱著胖子,和胖子對視了一眼後,兩個人很不客氣的就把手指向黑瞎子,瞎子在一旁哀嚎著吳邪和胖子沒有義氣。
阿寧冷哼著看了瞎子一眼後,就把視線轉到床上的黑髮男子,看到那被戳的坑坑洞洞的手臂後,「真不知是哪個沒資質的人,連的吊點滴的插針的用不好,這說出去真的會笑死人。」阿寧看著黑瞎子掩嘴笑著。
「這可不是資質不貲質的問題,這的要看老師教的好不好,老師教的不好,學生當然學不好。」瞎子回將一句,說完瞎子還轉過頭去問吳邪和胖子對不對,嚇的他們倆個人猛搖頭。
吳邪和胖子表示他們才不要被捲進暴風圈裡,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阿寧雙手插著腰笑的嬌艷的看著黑瞎子,而黑瞎子則是笑的露出八顆節白的牙齒回望著阿寧,空氣中有著激烈的火光四射著。
吳邪再一旁旁觀著就覺得男人和女人的戰爭真可怕,但是轉過頭去看那還在昏睡的男人,他的軟心腸又發做了,總不能一直放著他不管吧。
吳邪鼓起勇氣,決定去打斷這兩個幼稚的人,當醫生的人怎麼不先救傷者,反而是在那吵架呢!
「我說….」吳邪弱弱的開口,看他們倆個人還是繼續在吵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吳邪手一撒決定不管了,「我說你們兩個可不可以晚點再吵!!!先救人在說!」吳邪把手砸在桌上,發出碰的一大聲,終於拉回他們兩人的注意。
阿寧和瞎子一起轉過頭用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發飆的吳邪,原來園裡號稱好好脾氣的吳保母也會生氣,而胖子則是悄悄的對吳邪比了個大拇指,吳邪在看到就輕眨右眼當作回應。
阿寧對瞎子輕哼了一聲,「看在Super吳的面子上,暫時先放過你,晚點再跟你算臭婆娘這事。」阿寧把臭婆娘這三字咬牙切齒的說,說完便轉過身幫那黑髮男子檢查身體並順手將點滴的插管給插好。
黑瞎子在阿寧背後給她翻了個白眼,雖然他帶著墨鏡沒有人知道,但讓一旁的吳邪和胖子能感受的瞎子翻白眼的舉動,他們倆只能無奈的扯扯嘴笑。
接下來的幾十分鐘裡,瞎子先是幫吳邪的手大致上包紮和上了藥,揪著三個大爺們就連坐著一排,看著阿寧幫那黑髮男子檢查和上藥,就在大夥等著等到都要睡著時,阿寧像是完成工作般的呼了一口氣。
「疲勞過度而已。」阿寧拿掉白手套,活動活動的肩膀說,「讓他在這吊一晚點滴,明天體力應該就會差不多恢復了,至於會不會醒就要看他的造化。」阿寧對滿臉擔憂吳邪輕鬆的說。
「剩下的我就不管了,我要回去睡覺了。」阿寧瞪了一眼瞎子,用眼神說明天再找你算帳,才走了幾步她又突然轉過頭來笑咪咪的對著三個男人笑說。
「我可先說好,這男人我只讓他在這吊一晚點滴,至於明天之後怎麼辦。」阿寧笑咪咪一字一句的說,「誰帶回來的,就誰自己給照顧,老娘可不奉陪!」
接著阿寧婀娜多姿踩著著高跟鞋喀喀喀的走回房,還附帶著碰的一大聲給甩上了房門。
三個男人原地互看了一眼,輕嘆著氣,果然沒睡飽的女人最歇斯底裡,惹不的、惹不的。
「那個,我說天真阿,胖爺先說我那小房間可沒辦法在擠一大男人,所以收留他的事我可是Pass。」胖子對著吳邪伸出他肥嘟嘟的雙手在胸前比了個大叉叉,瞎子見狀也立刻說他也不行。
「小三爺,我跟你說我也是阿,我有人群恐懼症,我房間不能超過兩個人的,不然我這病會犯。」瞎子咬著紗布裝著可憐兮兮的說。
吳邪瞪了這兩個沒義氣的傢伙一眼,胖子的話他還信,胖子那豬窩他可不敢讓那黑髮男子住進去,實在是太髒了,而且到時胖子那嚇死人的打呼聲嚇到那黑髮男子該怎麼辦。
所以胖子那邊絕對是打一個大叉叉。
至於黑瞎子,吳邪也不想說他,最好他有人群恐懼症,聽他在唬。之前他還死皮賴臉的說要跟自己睡,最好是房間不能超過兩個人,吳邪白了瞎子一眼,嘆口氣就說。
「這同志就先放我這,誰叫我房間剛好是雙人房。」吳邪對他們倆擺擺手,就把這件事給定了下來,反正等個黑髮男子醒了說不定就要自個回家,才不會留在自己那,所以這也不用多加煩惱。
看時間也不早,三個人就原地解散,等明兒個中午再來這集合看這黑髮男子的情況如何。
回到房後,吳邪直接累趴在床上,完全是一秒入睡,朦朦朧朧裡他好像又走回到那海灣繼續等著海豚,等著等著,吳邪就看到有一個動物從海平面上跳躍出來,他開心的往海裡直奔一邊叫著小哥,那動物就乖乖的往吳邪這游。
吳邪的眼眶不由自主的濕了,他看到往自己游來的是隻海豚,那海豚還一邊嗚嗚的對自己鳴叫著,是小哥、小哥回來找自己了。
伸出手才想把遊到自己身邊的海豚抱個滿懷時,突然身子一陣劇痛,眼睛一黑,什麼畫面全沒了,摸著腦袋瞇了瞇眼突然間就醒了。
吳邪迷惘的看著雪白的天花板,搞不清楚現在自己在哪裡,自己剛剛不是看到小哥回來了嗎?想到這吳邪立刻跳起身,看清周圍後才發現原來那是夢,自己還在自己的房間裡。
吳邪嘆了口氣,雖然說是掉下床疼醒的,但在剛剛那夢哩,吳邪升起若是這樣繼續睡下去也不錯的想法,因為在那夢裡有小哥,那個他所喜愛的海豚在。
就算自己在怎麼希望,剛剛那個全都是夢、不是現實,既然在現實裡就不的不低頭,現實就是這麼殘酷,因為小哥還是沒有回來找自己。
拍了拍臉要自己振作些,大不了下班後再去海灣等海豚,說不定今天小哥就會回來了,吳邪抱著這樣的希望抓了抓頭髮望向一旁的鬧鐘,當他看到指針所指的數字後,嚇的直奔廁所。
現在竟然已經下午兩點了!怎麼都沒有人來叫自己起床上班,完全是大遲到!
他快速的刷完牙洗完臉又刮完鬍子,穿套好衣服就往工作地點衝去,他已經準備好要被挨罵,一踏入工作地點時,沒想到在場的訓練員都用驚訝的眼神看著他,讓他完全摸不著頭緒。
難道大家沒發現自己今天沒來上班嗎?
「Super吳,你身體好多了嗎?」裡頭的女訓練園阿玲擔心的看著吳邪,「胖子說你身體不舒服,今天幫你請假,你不舒服就不要勉強來上班快回去休息。」
吳邪聽完心裡很是感謝胖子,因為昨天光弄黑髮男子的事,弄到都要凌晨五點,回去睡到八點上班根本睡不到兩個小時。
他左右看了看就是沒看到胖子,立刻就問阿玲胖子人呢?
阿玲笑說胖子他似乎是沒睡好,今天來上班時眼上兩個大大的烏青,遠看還以為是偷跑出來的熊貓,阿玲說完掩著嘴輕笑著。
阿玲笑完後就說胖子跑到救護站去了,說要去瞇一下,吳邪道了個謝就往救護站走。
這樣也剛好能順道去看那個黑髮男子,不知他現在醒了沒有。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