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llen - Chapter 5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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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hapter 5

Kosmo

Sep 22, 2024

42

6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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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上十一点多，我醒了，头有些昏沉。

努力在脑海里拼凑昨晚的画面。

“是沈子瑜送我回来的，没想到，这么没礼貌的人竟然有良心送我回来……”

抓过手机，屏幕上有几条未读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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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尔：“这么快就回去了么？注意安全啊。”

诺尔：“舒蔓你到家了吗？”

诺尔：“是不是喝太多酒了，你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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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是黎诺尔的信息。

哎，不该答应诺尔去参加聚会，最后还是丢下她自己走了。而且，这样的聚会真的不适合我。

脑海中又出现昨晚波浪发女孩在树下和男生拥吻的样子，和每个人在篝火的映照下喝的红扑扑醉醺醺的脸，觉得有些恶心。

不对！昨晚好像看到了那个人！

是他么？我猛地坐起身，眼神飘向窗外努力回忆着。

我仿佛还记得，温柔的眼神，即使在夜晚也亮闪闪地发着光。他好像还跟我说了一句话。

是他。开学那天看到的人也是他，不会错了。

不知是该开心，激动，兴奋还是惶恐，心情很复杂。

他的出现像一片羽毛落在原本平静的心池，搅动起涟漪，一圈圈蔓延到全身的细胞。

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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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原本计划去看首映的恐怖片。

我的计划是下午复习完功课洗个澡，傍晚独自去影院。

要不要给沈子瑜发个信息感谢一下呢？脑海里突然蹦出了这个想法，又摇了摇头。

算了，那个人似乎并不太懂礼貌。

叮。手机又响了。

本以为是诺尔，或者沈子瑜，屏幕上却是个陌生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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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蔓学妹，我是王逸骁”。你还好么？昨晚听诺尔说你提前走了。不好意思昨晚没照顾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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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逸骁，昨晚管沈子瑜喊老沈的学长。

客气、官方的问候。

“谢谢学长。我没事。”

“国庆假期我们计划去蓝苍山露营，你来么？”逸骁很快又追来了另一条信息。

“我想一下。”舒蔓敷衍了回去。恐怕又是一个荒诞的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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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的经历往往会对人之后的生活产生很大的影响。情绪、喜好、情感、性格无一例外。

我的父母教育我，思想和生活要独立，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父母都忙于工作，希望给我创造更好的基础和平台。

尽管在物质生活方面相对富足，我还是觉得孤独。

没有兄弟姐妹，没有宠物。我的父母也不允许我养宠物。

小学时，我经常一个人在家，写作业，看电视。经常因为暴雨天气或黑夜笼罩时感到害怕。

初中时，同龄人在追星，流行音乐和偶像剧是班里女生经常讨论的话题。但是甜腻的流行音乐让我浑身不舒服，就像看到卷发女生在树下拥吻。太过梦幻甜蜜的事情，对她来说就像童话小说里的故事一样，像个谎言。

我开始尝试看恐怖电影，颤栗到绝望的镜头一次又一次地播放，直到麻木。在反复体验惊悚过后，反而得到放松和释然。我就这样喜欢上了恐怖片。

与同龄人相比，我觉得自己可怜。我羡慕其他人有父母有朋友有宠物有兄弟姐妹的幸福，但我不想理解他们。也不想成为他们。

我习惯了孤独，所以我不愿接纳别人走入我内心，也不渴望被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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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散场后，我紧绷的情绪得以释放。

沿街散步走回家，路过唱片店，我便走了进去，想淘几张喜欢的CD。

这是一家独立唱片店，既可以买到几十年前绝版的二手CD，也有各类风格的黑胶。也卖一些书，书籍杂志区以设计类书籍、哲学、文学等作品为主。没有其他书店里琳琅满目的畅销书、经济学书籍和期刊、世俗的快餐小说。

今天店里播放着舒缓的爵士乐。我一眼就看到了一张十几年前的二手CD。可另一只手也伸向同一张CD，差点跟我的手碰到一起。我条件反射一般缩回了手，抬起头。

又是他。还有松木香的味道。他的眼神里带着惊讶，疑惑，还有温柔。

我恍惚了一下，仿佛昨晚的酒精又重新席卷上头。看他仿佛要开口说什么，我转身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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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我的心已经在咚咚狂跳。我把卧室门一锁，重重倒在床上，大口喘气。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年龄，我对他一无所知。

这样频繁的偶遇，让我难以承受。我不想让自己对任何人抱有任何幻想。

但是每一次，他不停地在我心里激起涟漪，打乱了井然有序的生活，和我稳定的心态和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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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三年前第一次见到他的全部情感，悸动、爱慕、羞耻、快乐、兴奋、悔恨，都已经被我深深埋了起来。

如今，他的出现，不停地撩拨着我，把厚重的覆土拨开，让我最深处的情绪显露无疑。仿佛突然见到阳光一般，那埋在土里的心绪像植物一样生根发芽，让我再也不能把它掩藏起来。

我闭上眼睛，想象着木香的气息，试图捕捉一丝残留。

温柔的眼神，自然垂下的睫毛，睫毛尾梢挂住的光晕，像水一样温柔的眼神，在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注视着我，似乎要将我融化掉。

我不相信有这样的人存在，三年之后，又重逢了三次。但我没有勇气跟他对视、跟他说话、问他的名字。

他悄然出现在一个让我猝不及防的地点，一个毫无预兆地时刻，仿佛带着光晕一般毫不费力地刺激到我的每一条神经。仅仅是看到他，我的呼吸便不能控制地乱了节拍。

我无法压抑住任何情绪，只想延续沉醉在他目光里的欢愉，就像能感受到他一般麻痹自己。

身体的悸动快感到达了云端，心却跌落了下来。

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多想在这个时候，能喊出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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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理智告诉自己：

两年来一直渴慕的并不是他，只是心里的一个梦和假象，一个填补内心空虚的幻想。

但我无法对其他人抱有幻想，特别现实里接触过的人。

唯独他，无法抑制地渴慕。

但每每相遇，只能仓皇而逃。因为没有勇气面对曾经的自己和三年前尴尬的相遇，渴望他记得我，却又不想被他认出。

倘若期望和幻想破碎，压抑着的情感将无所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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