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上午八點五十八分,織田站在勉強能稱為涼爽的秋風中,等待老闆說明要他接待的貴客。
雖然一開始跟老闆說好的職務是保鏢,但對於老闆總拿自己當秘書、跑腿使喚的情況,織田作之助並無不滿……對他而言,只要不殺人、能按時領到薪水,他其實並不是很在意工作內容。
何況,老闆還允許他上班摸魚寫小說、各大節日還會給他福利補貼,甚至好心的提供了他收養的孩子們住所……雖然他沒有接觸過正常的會社,但這以及算是天使級別的好老板了吧?
正面無表情的開著小差,一道腳步聲令這位前殺手拉回了思緒,織田低頭看了一眼手錶,距離約定的時間,差兩秒。
「你好!你就是秘書織田作嗎?」
一道年少的嗓音傳入耳中,織田抬頭,一名比他矮上一些的少年站在他面前五步處,臉上綁著繃帶,跟老闆描述的基本沒有差別——少年披著一件過於寬大的黑色風衣,右手夾著一本紅色封面的精裝書,左手上舉揮動著,身後沒有任何一名隨行人員以及車輛、似乎是步行前來。
「太宰嗎?」織田點頭,忽視那個略顯奇怪的稱呼,淡然道「老闆在上面,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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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指定的會客室在43樓,等待電梯的期間,織田聽著太宰嘰哩呱啦,不時回應幾句,像是沒察覺自己的老底都被套了出來,又或者只是不在意。
幾句話的功夫,他們已經交換了電話,並約好下班後一起去喝一杯——織田對於跟未成年一起喝酒沒什麼負罪感,事實上,他也才剛到能喝酒的年齡。
「老闆,太宰君來了。」織田帶著太宰停在會客室前,敲了下門,對裡頭的上司道。
「請進。」
清冽的女聲傳來,隨著織田作推開門,太宰一眼便能看見那名為雲雀靜的女子——切齊下巴的短髮、上挑的鳳眸,光看那張臉的話,就像一名出自匠人之手、做工精緻的日本娃娃。
「請坐,太宰治。」女人的聲音不帶溫度,氣質幹練卻不帶裡世界特有的血色,看上去就像是一名普通公司的高級主管——而不是在日本裡世界隱隱有稱王之勢的組織首腦。
「感謝您同意會面的請求,雲雀小姐。」太宰將手中的《完全自殺手冊》放在兩人間的茶几上,透過擦的發亮的桌面觀察雲雀靜的表情——她的瞳孔驟然收縮,先是驚訝、而後是帶著不確定性的懷疑——像是知曉『書』的存在,又不能肯定面前的東西是不是真貨。
完全在沙發中落座,待到抬頭時,對面的女子已經很好的收斂起了自己的動搖,表情淡然的打發織田作去沖茶。
「好了,你想聊什麼?」
「這個嘛……」太宰笑笑「就從您關心的烏鴉們講起,如何?」
雲雀靜沒有說話,算是默許。
「烏鴉在日本的主要勢力盤踞在關西,背後是自百年前延續下來的利益團體,橫跨政治、經濟、軍事等多個領域……」太宰道「行事作風您想必比我一個小小橫濱勢力的幹部更清楚——酒廠、真令人討厭,不是嗎?」
「說重點。」
「好吧……」太宰故作遺憾的嘆了口氣,面不改色的扯起與事實相似的謊言「烏鴉的手伸的太長,已經危害到了森先生鍾愛的橫濱——為此,我們希望願您達成合作,驅逐這群食腐的烏鴉。」
聞言,雲雀靜懶懶的撇了太宰一眼,看不出信了幾分,只是道「龍頭戰爭呢?」
「我們原定是要將其當作誠意的,女士。」太宰故作無辜的聳肩,手指在『書』紅白相間的硬殼書封上輕敲「從烏鴉嘴裡挖走日本區域的大半資產,順便趁亂處理一些與烏鴉有所關聯的組織——為了不讓事態失控,我們小心控制局面,連最混亂的橫濱也沒有多少無辜人士喪命——可惜政府丟下了白麒麟這顆炸藥。」
「港黑的誠意,風紀財團看到了。」女子的話語仍舊冰冷,卻少了幾分壓迫感,猶如從暴風雪轉成了細雪,甚至能自其中奇異地感受到一絲溫柔「那麼,你們想要什麼?」
「橫濱裡世界的自治權,以及——為了橫濱的穩定,希望白麒麟一事,您別遷怒於異能特務科。」
「自治權,只要事情別鬧出橫濱,我可以應允。」雲雀靜冷淡道「不過、白麒麟的事,總要有人承受觸犯風紀的後果。」
聞言,太宰微微勾起嘴角,從口袋中掏出種田山頭火的名片放在書上,狀似不經意的往前推了推。
「特務科畢竟只是刀,種田長官也承諾願意將功補過……附贈我們橫濱的特產,您意下如何?」
雲雀靜抬手覆上紅白色系的書封,嘴角勾起一抹滿足的笑意。
「不錯。」她道「詳細的合約,本社擬好後會再供港黑過目,預祝我們合作愉快,太宰。」
「合作愉快,雲雀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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