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就是弄死那個變態殺人狂的日子!哈哈哈!」金夏在車內愉悅的喊著口號,需要的道具都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只剩下等到兇手出現的時刻。
「小聲點,讓我睡回⋯⋯」雨妍不悅地推了推坐在身旁的少年,然後把外套又蓋到了臉上,一歪頭又馬上沉睡了過去。
崔華秋坐在主駕駛座上目不轉睛的盯著車窗外的動態,白皓冬則是擦著手中的針筒,擦得令坐在後方的金夏看的越來越毛。
「白老師,針頭都快被你擦斷了,別擦了。」金夏邊說,語氣忍不住在顫抖著。
「金夏你就別管他了,小白他就是得找點事做才會心安。」崔華秋這麼說著,視線卻始終沒有離開過車窗外的畫面,一手還不忘拿著菠蘿麵包吃著,一手又吸了幾口豆漿,表情特別的認真,好像以前也很習慣待在車裡蹲點一樣。
「崔和事,你這樣子真的挺像刑警的。」金夏這麼說,原本只是想要開玩笑的,沒想到坐在前方的男人卻回了他這麼一句。
「我沒說過嗎?我以前的確是幹刑警這行的。」
「什麼???」春雨妍瞬間人都醒了,一手掀開了原本蓋在自己臉上的外套,整個人都顯得特別震驚,原本就大顆的雙眼此刻更是睜大的像是眼珠子要掉下來似的。
「大叔真的假的!?」金夏也忍不住驚呼出聲,全場只剩下白皓冬特別安靜。
「沒聽你說過啊,完全沒聽你說過!」雨妍激動的手腳併用只差沒有把整個車子給當場拆掉而已。
「我看起來不像嗎?挺正派的不是嗎?」崔華秋笑著說,不忘再咬了幾口菠蘿麵包嚼阿嚼。
哪裡像了⋯⋯一點都不正派啊大叔⋯⋯
真的只差沒有包手刺青,刺上整隻龍鳳跟幫派的名字了。
「華秋以前的確是刑警。」白皓冬冷冷的嗓音迴盪在了車內,更是顯得具有真實性與威嚴。
「天啊⋯⋯」
「竟然是真的⋯⋯?」
這的確算是『活久見』了,活了這麼久第一次見到如此不搭的自白。
原本雨妍還想再多問點什麼,想著趁機問問看白老師以前的職業,但卻立馬被崔華秋的嗓音給打斷了。
「人走出來了。」
任務正式開始。
白皓冬跟金夏先行下了車,也戴好了對講耳機,留下原定先在車內把風待機的華秋跟雨妍。
兩人朝著那人走去,離目標對象越加走近的同時,少年卻不禁感到詫異,他原本以為真兇會是一位長得特別變態的猥瑣中年大叔,但竟然只是一位普通到不行的男人,年齡目測可能跟華秋大叔差不多大而已,大概三十多歲中半罷了。
「白老師,確定是這人沒錯嗎?怎麼看都只是路人啊?」金夏悄悄地往白皓冬的耳後用氣音如是說,男人只是點了點頭。
白皓冬率先走上前了幾步,在要靠近目標對象的瞬間一手摸進了掛在大衣裡的背帶,然後拿出了一支準備許久的銀色針筒,與那人擦肩而過的同時,便隨之刺入了男子的後頸處,男人的後頸處有一顆痣,正好可以蓋過針孔的痕跡,在對方一臉惶恐的轉頭看向他的臉時,金夏便從後面用麻布袋將他套住了腦袋,然後一記手刀,那人隨之往柏油路面倒下,白皓冬還不忘伸手扶穩了對方的身體,才沒讓那人的身體直接倒在地面上,要是就這麼直接倒在了地面上,目標的身體出現了不該有的碰撞傷口可會被司法機關所懷疑。
「nice catch!」金夏愉悅的說,還不忘替白老師鼓掌了幾聲,當然馬上就被對方要求小聲點,萬一引人側目可就不好了。
崔華秋立即將車子開到了他們所在的人行道旁,在確定四周皆無人走過來前,春雨妍便趕緊下車打開了後車廂,三人一起把那人給塞了進去。
中途,原本負責開車的崔華秋便先行下了車,由白皓冬繼續接手負責駕駛這輛車。
待夜色入幕後車子也正好駛到了湖泊旁,這裡是郊區,人煙稀少,平常會過來這裡的釣客也因為現在是淡季而顯少前往此地。
這時,崔華秋算準了時機點,將另一台準備好的車也開了過來,白皓冬跟金夏走下了車,然後將後車廂還在昏迷的那人給托了出來,春雨妍也準備好了臨摹完畢的遺書,還不忘帶上了白色手套,然後抓起了那人的手指於遺書上抹了又抹,以便製造真實的指紋。
「可以了。」雨妍語畢。
三人便將那人放進了另一台方才華秋開過來的車上,拿下了蓋在他臉上的布袋後,將男人的身體以自然的姿勢擺正坐在了駕駛座的位置上,然後把遺書放在了一旁的副駕駛座位上,再把汽車的排氣管接入了車廂內,發動了車子,然後確定車窗確實緊閉好後,四人便悄悄地駕車離開了那裡。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1IBvBU3t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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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早,便有了新聞。
四人坐在了二樓的大沙發上,視線緊盯著前方電視的液晶螢幕。電視主播正在播報著最新的一則社會新聞:
『—快報—
今早有位成年男性的屍體於OO某郊區的湖泊休息區被附近的登山客發現,據調查,男子為警方近期追查中的三和女校的連環殺人犯,因男子被發現時體內含有大量安眠藥的成分,疑似是服用安眠藥後於車內燒炭自殺,車內還留下了安眠藥的藥罐以及一封遺書,遺書的內容大致上為,因為長期被極大的罪惡感所苦,才打算一了了之,懇求受害者的親友家屬能夠就此原諒自己,以死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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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想吃什麼?」白皓冬淡淡的說,在確認了死者的資訊後便起身前往了不遠處的廚房,步伐顯得比平常都還要愉快。
「白老師煮的都好吃。」春雨妍率先給出了標準答案,原本盤腿坐在沙發上有點腿麻了,順勢拖鞋也不穿回去的就走下了沙發,然後往廚房走去。
「春雨妍妳是不是又想要偷吃了!」金夏邊叫喊著邊跟著追了上去。
然而卻不見崔華秋的身影,白皓冬只是靜靜地看著他走上了樓梯,似乎是來了通電話。
『喂,華秋?』電話那頭傳來了某位中年男子的低沉嗓音。
「李前輩,好久不見。怎麼給我打電話了?」崔華秋回,語氣更是顯得些許訝異。
『你別裝了,我都知道。』
見對方沒有回話,李前輩又說。
『我一直都默許讓底下的後輩給你提供線報,不是讓你這樣子玩火的。』對方的語氣顯得無奈,比起責罵更多的是擔心。
「我怎麼膽敢呢,前輩您多想了。」華秋說。
『華秋,我一直都知道皓晴的死對你來說是難以言語的傷痛,可是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也該走出來了。』
「⋯⋯⋯⋯」
見男人不語,李前輩深深地嘆了口氣。
『別忘了,我們一直都在等你回來。』中年男子又說,語氣雖無奈但卻能聽出對方那慈悲的性格。
『有些事情我會繼續假裝不知道跟沒看見,你能好好活著,身為前輩的我就已經很欣慰了。不多說了,記得好好吃飯,華秋。掛了。』
「謝謝李前輩的關心。」
崔華秋以前部門的下屬一直都會透過特殊管道持續提供給他線報,這次能夠如此順利就馬上找到三和女校連環殺人犯的真兇也是多虧了他們。
不過這次比起警方調查的功勞,能夠成功破案的關鍵點應該是在於最近的一位受害者生前用手機所錄下的畫面,手機雖然被犯人隨意丟進了路邊的水溝,但被鑑識科成功復原了原本在手機裡的影片資料。
最新的一段手機影片正好錄到了完整的犯案過程,前半段的畫面由於過於殘忍,很多新來的警員還忍不住跑去廁所裡吐了。
只見那位三和女校的連環殺人犯將受害者打暈後先帶進了舊宿舍大樓的音樂教室,然後將她先塞進了工具櫃裡,在這其中女孩已經先清醒了過來,原本想辦法要逃離卻被犯人逮的正著,犯人邊朝教室邁進嘴裡還哼著那首童謠,只是不斷重複地唱著『當我們同在一起 在一起 在一起 當我們同在一起 其快樂無比』然後瘋狂的笑著。
她匆忙的趁犯人還未打開教室門前,趕緊將手機放在了一旁的矮櫃裡,關上櫃門後,櫃子的上方正好有一截洞口,手機的鏡頭恰巧奇蹟似的沒有被遮檔住畫面。
看到這裡時還有警員忍不住就脫口說出了那句話,搞不好是之前的受害者也有在幫忙也說不定⋯⋯要不然通常不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女孩身上的三和女校的制服被暴力的扯開,嘴部更是被貼上了黑膠帶以防發出尖叫聲,受害者被多次侵犯過後已經全然失去了意識,前面因為她試圖想要脫逃以及劇烈的一陣反抗過後,面部更是被犯人打得面目全非,他竟然還能繼續唱完那首歌。
『妳對著我笑嘻嘻 我對著妳笑哈哈,笑一下啊?怎麼不笑呢?』
似乎這是壓根犯人最後的一根稻草,他從白袍的口袋中拿出了準備好的兇器,一陣一陣的朝女孩的身體裡刺了又刺,鮮血橫飛,血肉模糊,直到地面流淌著暗紅色的液體他才意識到對方早已斷氣便停了下來,看著濺上了自己臉上的鮮血,他竟用指尖抹了抹,然後用舌頭舔了又舔沾滿鮮血的指頭塞進了嘴裡做出像是品嚐美食的反應,然後便摀著嘴不斷抖動著肩頭嘎嘎嘎地笑著,其殘忍血腥的程度的確不像是正常人類會做出來的事情。
──三和女校的怪談說,果然不是無中生有。非人的變態怪物的確在這裡停留過。
最後犯人還不忘愉悅地繼續哼著那首童謠,然後清理著作案現場,嚴謹到近乎病態的整潔度,這也導致警方一直以來很難找到證據與線索,要不是有這個影片,可能還不會那麼快就能破案,然而犯人雖然在清理現場時就發現了藏在櫃子裡的那個手機,或許是僥倖也或許是對司法的藐視,他竟高傲到認為隨意往處理屍體的附近水溝處一丟就能夠毀損所有的證據,既愚蠢又惡劣。
日後,鑑識科在使用了魯米諾與其他工具的輔助下,在那間音樂教室裡發現了各種不同時日所致的血跡噴濺痕,與其他失蹤的受害者比對過後,才判斷出在那兇手的手下竟殺害將近十位受害者,其中有兩名是三和女校的女學生,其他八名則是來自不同學校的女高中生。
至於為何犯人能有辦法輕易避開三和女校的監視,原因是他為三和女校的前音樂教師,主修聲樂,任教期間因為被控訴性騷擾女學生才被校方開除,也因為留下了案底導致不被任何的學校所任用,長年失業,進而加深了他對女高中生那近乎病態的厭惡與仇恨,最終導致連續犯案。
崔華秋在得知了這件事情後第一時間就告訴了白皓冬,他們在公寓的四樓一起看過了那位女學生奮命留下的證據影片後,便得出了一個結論,就算這次沒有委託人,他們也想要暗自處理這個『人』。
不過剛好段夏恩也已經委託了他們此次的案子,正好能夠讓他們發揮一下精湛的處理『人』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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