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何昭陽再次醒來時,四周變得全然不同。她躺在雙人沙發上,紅色的毛毯鋪在扶手上。圓木制的桌椅放在一側,在晶瑩的燈光照耀下,四周帶著一股高貴的氣息。何昭陽勉強回憶起暈倒前的情況,卻不知自己去到了什麼地方,只能警惕地環視四周,卻沒有發現離開的門。這裡的一切都怪異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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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別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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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女人站在眼前,俯視著坐在沙發上的何昭陽。何昭陽眼神警戒抬頭望向譚瑟露,對方身上自帶的威壓卻讓她內心升起恐懼。她試著從沙發上離開,讓自己盡量平等地和對方談話,可就在她施力的一瞬,無法描述的痛楚從腳尖傳遍神經,痛苦刺激著大腦。她的視線被生理鹽水模糊,只有全力抑制自己才沒有發出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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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好了何昭陽,我是負責管制你的人,譚瑟露。不要幻想與協會抗衡,即使你是施瓦茲,協會對付你一個小孩綽綽有餘。從明天開始,你會加入基地,在塔卡西班裡學習,我們會隱藏你的身份,提供施瓦茲訓練。你沒有拒絕的權利,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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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瑟露望著女孩仍然帶著敵意的態度,右手輕輕撫上她的下巴。明明對方沒有施加力度,何昭陽卻感到窒息般的壓抑,讓她難以呼吸,眼中掩飾起的畏懼畢露無疑。她雖知道自己實力遠比不上父母,卻沒想到會遭受到這等強烈的力量壓制,這是她第一次發自內心地恐懼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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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一遍,無論你內心再不願,不要妄想如何違抗協會的事情。否則,後果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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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瑟露可以加重了最後四字的語氣,單單是直視眼神,何昭陽便無法抑制內心的怯意。她知道女人絕對擁有著將她瞬間殺害的能力,更知道自己絕無可能逃出對方的視線。即使內心想要抗衡,即使絕對不想為法翊斯做事,她卻只能在女人的威壓下,屈服於自己的恐懼,接受眼前唯一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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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讓實驗機體帶你去你的宿舍,不要幻想你能夠趁機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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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拿開右手,似乎對何昭陽恐懼的模樣感到滿意。她口中默念術語,一個仿真人偶憑空出現,動作流暢地在空中畫出符號,等到何昭陽回過神來,自己已經離開了接待室,站在過道上。人偶開始為她帶路,只要何昭陽離開它五米範圍內,便會被傳送到人偶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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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昭陽對這裡的一切都感覺無比不適,不論是無言的人偶,或是空蕩的走道和冰冷的清一色金屬的墻壁,一切都不適得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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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將進行環境說明。基地裡分為實驗區,學生區,醫療區,居住區,飲食區以及觀測區。剛才身處的地方是實驗區,以裝修詭異氣氛冷清多怪人在基地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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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您將前往居住區,所有基地人員的宿舍都在該區內。根據譚瑟雷女士的指令,我將在明天帶您前往學生區,飲食區將會在明天與其他學生一同前往。未經批准,基地人員不得擅自離開,請務必盡快熟悉基地內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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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在談話時沒有任何望向何昭陽的跡象,說話時會莫名停頓,帶著非人感的聲音讓人有些毛骨悚然。何昭陽腦中響起譚瑟雷的警告,如果是在這樣一個管控嚴謹的基地中,想必自己定然無法逃離,她在進入實驗室一刻已經註定無法逃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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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還不知道父母的生死,難道一生都只能在基地裡度過,為法翊斯做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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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有一天要逃出這個基地,見到父母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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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天夜晚裡,7歲的女孩在宿舍裡想著。她想著,只要離開基地,哪怕花上一生時間,走遍世間五國,總有一日可以在見到父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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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嫩的孩童選擇了忽略最差的可能性,或許只是想說服自己,讓自己為被困在基地一事感到好些,或許單純地相信著父母,在擺脫基地那天到來之前,她都要在基地裡裝作服從,掌握咨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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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她又想起了譚雅雷的警告,試圖刻意忽略掉心中那份不安,恐懼卻早已植入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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