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喝!」
熒甩出水草元素打出激化,深淵魔獸被星海之力吸引,成群簇擁而上。少女挑了下眉,勾住四葉草之印瞬間移動到蔚午藍天,她在雨林間奔波,時不時用風刃偷襲境界魔獸。「、咦..呀、等等..!」回頭的剎那,因失手沒拉住浮具,來不及打開風之翼而從空中墜落,劃過臉頰的利風異常刺骨,她輕顫了身子,在快觸碰到地面時打出荒星。
「唔、哈啊」
白皙大腿泊泊流出鮮血,每動一下腳踝都疼痛無比,熒吃下甜甜釀花雞,待恢復藥效,隨即揮出無鋒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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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色光芒氤氳大地,周圍恢復嫩綠景色,是淨化完地脈之花的象徵。
她靠在樹邊歇息,本想再跑下一個受汙染之地,卻難掩反感,蹲下乾吐。
「嘖....」
少年輕嘶一聲,從樹幹躍下,慢慢走向熒。月色照映出他傾城般的姿容,許是湖面上那朵暗藍,清逸孤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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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整天往死裡跳的,我就在上面,叫我下來幫忙也沒這麼困難吧?」
流浪者掏出水瓶,輕輕貼在熒的臉頰旁,冰涼的水滴融進那片紅撲。她垂下睫羽,接下水罐,「謝謝。我只是..最近有點累而已。對我來說這點事情沒有什麼的。加上須彌境內的死域也快全被破壞完了,更何況....」
流浪者把她未完的話接下去,「更何況是妠西妲麻煩妳的吧?也是,畢竟是小吉祥草王,妳也推託不掉,是吧?」
熒心虛的別過頭,嚥下一口水,透色隱隱約約帶著檸檬般的清香,「專門淨化死域的巡林官裡並沒有像我一樣,可以承受那麼久凋零侵蝕的人。而且我既然答應了妠西妲,就得把事情做完,沒有理由半途而廢。」
「但妳其實沒必要這麼麻煩,既然小吉祥草王託我來幫忙,總不能只有旁觀者的份吧?」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會讓你來。我畢竟是降臨者可以吸收深淵力量,也多虧星海之力才讓我並無大礙。但是你屬於提瓦特,沒有這個特權,就算是人偶也無法一次讓這麼多的邪祟進入體內。況且如果連這種死域我都應付不了了的話,更何況是你。」
流浪者嘴角一抽。原來,熒也是在乎他的。
「姑且放過妳。下次再被我抓到的話,我就讓妳出不了智慧宮,用書卷死妳。」
熒莞爾一笑,「好吧,下次再有的話,我絕對會把你拿出來當肉盾的,就不勞你費心了。」
「...嗐,上來。」
少年轉過身,在熒面前跪了下來,靛藍色的柔順髮絲掠過耳尖。他用枷牢把自己內心一層又一層的鎖起來,害怕再受到第四次傷害,所以對人才會如此刻薄相向。但如果可以理解冷漠背後的含意,會明白連他有自己也無法察覺、如落花般的溫柔。
「咦、咦,等等...你現在是要幹嘛?」
他回頭睨她一眼,「妳不是受傷了嗎?不用回大巴札去治療嗎?如果妳每次都只倚靠七天來恢復的話,當某一天神像突然沒功效時,妳不就死在那了?」
「咳、咳..你可以不用那麼直接沒關係。」
夜色拉長了兩人的身影,熒口上拒絕,身體仍誠實的爬上他的背。肺葉滿溢著流浪者的赤木清香,她環上他的肩,下巴抵在頸窩。流浪者托起她的臀,整好裙擺,再一步步穿越靜謐森林,往大巴札跨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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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短如春梦,人情薄似秋云。」
「什麼?」
「世事短暫,如春夢一般轉瞬即逝。人情淡薄,就如秋天朗空上的薄雲。我們都是長身種,經歷過太多事。而那些伴著自己走來的人不過是曇花一現,如朝露般脆弱。不是嗎?」
流浪者從鼻尖溢出一聲輕笑,「是啊,母親、丹羽、雉鳥..他們同樣給我帶來傷害,偏偏也多虧他們我才能有所成長,聽起來不是很諷刺嗎?」
「_ _,誕生往往伴隨著傷害,有生就有死,兩者卻交織成世界。好比落葉,你可以欣賞它綻放時的嬌柔,卻避不了它落地的那一天。人沒有所謂的『長久』,而是我們走了太多,見識過太多流淌的鮮血、受過太多的傷,所以才更要珍惜和別人在過去相處的點滴,那麼未來再回頭看時,故人才有辦法在回憶一處留下軌跡。」
熒贈予他名字,希望他能重拾光明。而流浪者收下對方的餽贈,成為屬於旅行者的「_ _」,某程度上再次判定為名「自由」的拘鎖。她給了他重新來過的機會,也期望流浪者再次來到這個世間時,能帶著微笑站在光裡,而不是受高天束縛,再次淪為他人的傀儡。
「五百年前我就能夠獨自在雷雨中行走、也曾盼望得到神之心讓別人來認可自己。我自出生即被拋棄,為了贖罪讓所有人忘了我,然而該活下來的人依然死去,這份背叛,到頭來是一個持續了數百年的謊言。」
她很識相的緘默不語,隨後審慎斟酌用詞,緩緩開口,「阿散,做我男朋友吧?」
流浪者猛地停下腳步,「妳說什麼?」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jUArEehFk
面對他的明知故問,熒捏了下他的臉頰,「我說,你可以跟我在一起嗎?」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kdwQNxKRD
少年愣了半响,啞聲道,「妳知道自己講什麼嗎?跟我扯上關係的人..多半都沒好下場。」
「我現在理智很清楚,況且我算是半個長生種,沒那麼容易死,你大可放心。我明白我終究會離開提瓦特,不該、也不會在這裡遺留太多沉澱。你渴望愛,我也願當我返回天空島時,也會有人記住我是「熒」的一切,而不只是「旅行者」的事蹟。我們只是各取所需,_ _,我答應你不會越界。」
「......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絕對不可以喜歡上我。」
熒啄吻他的髮旋,餘光捕捉到狼尾下的閃爍神紋,「你不用擔心...我只是想要你過得開心一點。」
她輕撫他的薄唇、鼻翼,最後在耳垂勾留,把玩著髮鬢。熒所觸碰之處,像電流通過般酥麻。流浪者壓抑難耐,耳尖不自覺染上緋色。
「妳..」
聞言,她撥開高領,淺淺在後頸吸了一口,留下顯眼痕跡。少年輕顫身軀,把熒撂下身,狠狠的將她拉進懷裡。
「等等、你幹嘛啊。」
他眸光一暗,「妳是想對我不負責任嗎?親了就跑,果然還是不該相....唔」
熒抬頭捧住他的臉頰,深深一吻,並輕咬舌尖,堵住那些還未訴諸於口的責備。流浪者將她拘禁在胸前,以行動回應她,用青澀的吻技奪取對方口中每一縷氧氣,直到換氣才分開。面對流浪者突如其來的直球,熒還十分彆扭,眼眶沁著薄光道,「應該是你才不要喜歡上我吧..渾蛋..」
他不怒反笑,「妳可要明白招惹我的後果,如果只是睡了就跑了的話,我就先殺了妳再拆吃入腹。」
「我有時候...可真恨透了你.._ _」
熒喚出他的真名,似有似無的拉長尾音,比起謾罵,更像是在撒嬌。
愛的時候希望他被世界溫柔以對,捨不得受到一絲一毫傷害;恨的時候巴不得將他扯的支離破碎、將他鎖起來,讓他只屬於自己。
她理解自己對流浪者的喜歡是致命毒藥、是偏差的愛,從而以有條件的戀情當成贖罪,宣洩無處安放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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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只是想維持朋友界線的。
流浪者看著她的眸,蜜色宛如灑下的月光,似乎要將人拒之千里,又似乎要將人融化在她的身。
「阿散,做我男朋友吧?」
僅僅八個字,胸口因此卻莫名抽痛。
他已許久未嘗到「被愛」滋味,一開始的流浪也只是為了得到旁人的關切,而殆盡完理智之後,只是一副毫無利用價值的空虛軀殼。
明明大可不必去在意他的感受,偏偏熒還是介入他的命運,干涉未來軌跡。
「好啊。」
慾望將僅存冷靜吞沒,情感交纏在一起,形成一股熱浪,翻覆那艘在海面上唯一小船。
他恨她、恨她為什麼不讓他去付清自己的罪業,讓這一且了結。明明知道自己很危險,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闖進那片毫無生機的輪迴夢境,留下一抹真實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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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者不再是「傾奇者」或「散兵」,他已經有能力守護住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會再上演過往的背叛。
他開始會在意熒的一顰一律、在意她身上的傷,想了解她、想擁抱她、想將她占為己有,讓熒眼中只剩下自己,讓她永遠離不開他,成為只屬於流浪者的「熒」。
既然熒自己打破了最後理智,那麼就要承擔招惹他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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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擔心...我只是想要你過得開心一點。」
一個人只要不再想要,就什麼都可以放下。是啊,熒不屬於這世界,拿的起也放得下,他也不過是少女的一時興致。
既然知曉這段情感只是個諾大謊言,只是透過對方來獲得自我所需,並非所想的浪漫而熾烈,卻還是迫切想要得到熒的注視,在漆黑的夜裡可以想起她美好而溫暖的笑,自然就多了幾分壓抑和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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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過,這個世界不過鏡花水月一般,只是一場未醒的夢。
這樣啊。
那就任性一回,和熒一起沉淪到那片幽暗深海也無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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