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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屋齡約三十年左右的公寓,可用面積為三十坪上下,有一個主臥和一個房間,還有一個獨立的廁所。
或許是在出租之前已經翻新過的緣故,裝潢的整體非常整潔乾淨,就好像是新成屋,不只如此還鄰近捷運站在交通上也十分便利。然而這種條件的物件一個月僅需要七千的租金,不可思議的優惠價格。
蘇美婷站在門口,腳邊放著紙箱。她環顧著新家的環境,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容,汗水從鬢角滑落,她用手套擦了擦自己的汗水,然後繼續將箱子往裡面搬。
而在客廳裡半躺在沙發上,滑著手機的人是蘇美婷的男友:何誠杰。他在大傢俱定位之後,便到沙發上躺了下來,絲毫沒有幫忙的打算。
而蘇美婷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狀態,只是自己不斷的忙上忙下,也沒有想要叫何誠杰幫忙想法,將所有東西包裹都放到屬於它的位置。
「肚子餓了吧,我現在做晚餐。」就在一陣忙碌之後,蘇美婷向何誠杰說道,何誠杰只是隨便回應了一聲。
因為何誠杰這一聲回應,才剛結束整理的蘇美婷馬上又投入了調理當中。在這中間她根本沒怎麼休息。
就在蘇美婷製作料理的同時,何誠杰卻拿出了幾個上面有卡通圖案的咖啡包,將其拆開之後,將白色的粉末倒在桌面上,然後用塑膠片將白色粉末弄成長條狀。
將白色粉末處理完之後就把自己鼻子湊到了桌面,正對著那些白色粉末,壓住單邊的鼻孔用力一吸。數秒過後,一種愉悅的神情出現在何誠杰的臉上。
突然何誠杰從後面環抱蘇美婷,然後親上了蘇美婷的脖子,並且一路往上。
蘇美婷輕聲笑了一下:「我現在在做飯,你等一下啦。」
何誠杰沒有回應蘇美婷的話,只是繼續的親吻著蘇美婷,逐漸轉移到臉頰然後蘇美婷也主動轉過頭去,兩人做了深吻。
「欸在廚房做,你不覺得會很爽嗎。」
然後何誠杰開始撫摸蘇美婷的身體,一開始是肚子然後胸部。蘇美婷則是持續地做著晚餐。
接著何誠杰的手慢慢地往下面伸去,穿過蘇美婷的褲頭。
「嗯。」蘇美婷發出輕聲的嬌喘。
「我快做完了,等一下再玩。」
但何誠杰根本沒有打算照著蘇美婷的話去做,直接解開了蘇美婷的褲子,將其褪至膝蓋部分。
「你至少戴一下啦。」
「不行,我等不了了。」
即便蘇美婷內心有所抗拒,仍在半推半就的情況下與何誠杰在廚房經歷一場激情。
結束後,一臉滿足的何誠杰回到沙發上倒頭大睡。蘇美婷則是穿好褲子之後,看了一眼躺在沙發上的男友。然後繼續料理著晚餐。
第二天,蘇美婷化好妝,換上外出的衣服,走到門口準備穿鞋。
「欸,你身上有錢嗎?」本來還打著手遊的何誠杰開口說道。
「有啊。」
「我要五千塊。」
「五千,你是要去買藥嗎。」
「囉嗦啦,你有沒有。」
蘇美婷拿出錢包打開看了一下,裡面僅有四張千元大鈔。
「我只有四千塊。」
何誠杰沒有多說什麼,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蘇美婷旁邊,直接伸手去抓了那四千塊,然後就要往外面走。
蘇美婷拉住何誠杰的手。
「你之前跟我說,搬家之後你會去找新工作,不會再吃藥了。」
何誠杰甩開蘇美婷的手:「啊你拉住我的手我是要怎麼去找工作。」隨後就推開門離開。
蘇美婷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他不知道為為什麼何誠杰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們是在一場聚會上認識。當時何誠杰積極的追求蘇美婷,而蘇美婷也對何誠杰有好感,沒過多久兩人就開始交往。在交往的第二個月,何誠杰就提出同居的要求,因為自己的租屋處租約到期。
蘇美婷沒有多想就答應何誠杰同居的請求,但同居之後才發現何誠杰有拉K的習慣。本來何誠杰還有去打工,但是在兩人交往的第四個月就跟蘇美婷說他離職了,因為他不想再忍受低能老闆的原因。
蘇美婷原本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也一直鼓勵何誠杰去找新的工作。而何誠杰總是有著許多理由去搪塞拖延,就連蘇美婷想透過關係幫何誠杰找工作,何誠杰也會對工作內容挑三揀四。
終日沉迷於吸食毒品還有與狐朋狗友的聚會當中。他也會將這些朋友帶回兩人的住處飲酒嬉鬧,毫不在意音量以至於蘇美婷一直接到房東的電話。
最後房東直接下了逐客令,要租約到期之後,兩人盡快搬走不續約。找房子這件事情可說是愁壞了蘇美婷,她的收入不算太低,但是經過何誠杰的揮霍,她的積蓄可以說是被清空了,面對押金之類的東西根本無力負擔。
兩人為此吵了好幾次架,在壓力之下的蘇美婷直接提出分手的提議。但何誠杰卻堅決不同意,並表示自己非常愛蘇美婷絕不會與之分手。每每何誠杰示弱的時候,蘇美婷又會忍不住地心軟。
在兩人幾乎快要分手的那一段時間後,何誠杰就突然像是轉了性,吸毒的次數減少,也不再叫人來家裡聚會。甚至開始主動整理要搬家的東西,這讓蘇美婷大為感動,認為何誠杰已經醒悟。
然後他們透過介紹找到這間不用押金,房租又便宜的物件。蘇美婷只感覺想是中了大獎,因為租屋的期限迫在眉睫,蘇美婷沒有猶豫多久就簽約承租。
新的住處,男友的重新回頭,這讓蘇美婷對未來充滿了希望,假以時日勢必能夠像自己夢想當中那樣,有著自己美滿的家庭。卻沒想到才搬入新家僅不到一天,何誠杰的馬腳又露出了來。
蘇美婷整理一下心情,也出門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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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家怎麼樣,舒服嗎?」
「很不錯,我很喜歡。有一間主臥室,還有一個房間跟一間獨立廁所。」蘇美婷一邊幫客人搓揉頭皮一邊與另一邊也在洗頭的同事說道。
「兩間房間,這麼大租金不便宜吧。」
「其實還好欸,每個月只要七千塊。」
「七千,太便宜了吧。」同事的語氣中除了驚訝還帶著羨慕。
「而且還不用付押金。真的是幫大忙了。」
聽到蘇美婷的補充說明,同事的臉有些沉了下來。
「這個條件好到有點奇怪,你有問房仲那間房子有沒有出過什麼事情嗎?」
「我一開始也有這樣想,所以簽約之前就有問了。但是房仲是跟我說那邊沒有出過事情,也沒有人在裡面過世。」蘇美婷說著,臉上一直掛著笑容,看上去心情很好。
「這樣喔,但你還是小心一點。這種條件的物件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問題,有些只是不太明顯。」
「到時候再說囉。而且只要不影響居住,看在這麼租金這麼便宜的份上,我是都覺得沒有關係。就像網路上講的,就當有另外一個室友幫你繳房租囉。」
對話在嘻笑當中結束,兩人繼續專心在工作上。
晚間十一點多,結束一天疲憊的蘇美婷打開家門。此時家中是一片漆黑。
「阿杰,你在家嗎?」蘇美婷打開客廳的燈,然後喊道。
不過並沒有任何回應,然後蘇美婷看了一下放鞋子的地方。何誠杰常穿的那雙鞋沒有在。
蘇美婷一邊走向沙發,把從超商買的加熱晚餐放到茶几上,然後做到沙發。撥打何誠杰的手機,不過只是一直響接通的聲音,並沒有被接起。
再撥打兩次左右之後,蘇美婷就放棄,改用傳文字訊息的方式詢問何誠杰的所在。傳完之後蘇美婷就放下手機,開始吃著已經算是消夜的晚餐。
就在吃完晚餐,洗完澡之後,蘇美婷就躺上床準備就寢,此時何誠杰仍舊還沒回到家中。
然後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蘇美婷感覺到有人打開了房門走了進來,然後爬上床,接著就開始撫摸起蘇美婷的身體。
蘇美婷睜開眼睛,對方是何誠杰。身上有一股濃烈的酒味,還有一些毒品的臭味。
何誠杰正在脫下自己的衣服,也開始把手伸到蘇美婷的衣服裡面,想要脫掉她的衣服。
「阿杰,你這次戴一下好不好。我有買,就放在抽屜裏面。」
聽到這一句話,何誠杰就好像是被施了什麼咒語,停下了動作眼神兇狠的看著蘇美婷,蘇美婷看到那個眼神之後,就好像是被責罵的小狗一般態度軟了下來,然後將視線移開。
看到蘇美婷默默地妥協,何誠杰就繼續自己的行動。兩人又在沒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況下又度過了一場激情。
結束之後,何誠杰立刻倒頭大睡。此時的蘇美婷心中則是有萬千的想法。她看著呼呼大睡的何誠杰,對於自己沒有堅持對方戴套這件事感到有些生氣。
蘇美婷一直希望何誠杰戴套的最大原因,並非她不喜歡孩子。相反的她非常希望生兒育女。但是她也知道以現在的狀況,有孩子將會對已經岌岌可危的生活放上最後一根稻草。
另外,其實之前就已經有懷過一次何誠杰的孩子。當時蘇美婷認為何誠杰也會對於新到來的生命感到喜悅,但知道後的何誠杰卻是大發雷霆。說如果蘇美婷不去墮胎就要分手。
被愛沖昏頭的蘇美婷最終屈服了。去做了人工流產,而當時醫生就告訴她,她的體質對於懷孕這件事情比較脆弱,如果頻繁的做流產手術,很可能下一次就會失去生育能力。
這件事情帶給蘇美婷很大的衝擊,為了避免自己又一次在不適當的時間點懷孕,她希望何誠杰能夠有避孕措施。但她只有一兩次成功說服他帶保險套,大多數的性行為都是在不安全的情況下進行。
蘇美婷走下床離開房間來到廚房。裝了一杯水,然後從抽屜裡面拿出六個一裝的藥丸。拿出兩顆之後配著開水吞了下去。
他從來不知道這些藥效果如何,但是比起甚麼都不做,亡羊補牢還是可以帶給心裡一點點寬慰。一直以來蘇美婷都是這麼做,也一直沒有任意外,但不知道這樣的幸運可以持續到什麼時候。
蘇美婷摸著自己的腹部,思考著這一段感情。
第二天早上,蘇美婷從熟睡當中醒來,一旁的何誠杰則還是睡夢當中。雖然昨天晚上她對於這段感情有些懷疑,不過睡了一覺之後,加上一早起來看到何誠杰的睡臉。蘇美婷心中的陰霾又消失無蹤。
她看著何誠杰熟睡的臉,臉上掛著微笑。
蘇美婷走出房間到廚房開始料理早餐。做好早餐之後,走回房間。
「阿杰,早餐做好了,放在廚房。你要吃的時候如果冷掉了要加熱喔。」
何誠杰沒有回話,只是翻過身去繼續睡覺。蘇美婷整理好自己之後就出門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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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什麼?」
「叫外送啊。我最近很喜歡吃阿誠那一家的炒飯。」
經過一個早上的忙碌,髮廊的員工們坐在休息空間,準備一起吃午餐。
剛整理好東西的蘇美婷,也拿著自己的午餐走進了休息室。但是當她一走進充滿食物氣味的休息室,一股噁心感瞬間湧上她的心頭。
「噁-咳咳-」蘇美婷乾嘔幾聲。
「美婷怎麼了?想吐嗎?」聽到蘇美婷乾嘔的聲音,其他員工都走上去關心,撫摸著蘇美婷的背。
「沒事,最近偶爾會突然覺得噁心,然後想要吐。」
「你最近是不是值太多班了。你搬家之後沒怎麼休息就來上班,最近還好幾天從早做到打烊班。身體撐不住了吧。」一位外表看上去年紀稍長的女性說到。
「有可能。」
「欸,美婷。你是跟妳男朋友一起住對吧。」另外一位同事說道,臉上的表情掛著有些奇怪的笑容。
「嗯,對啊。怎麼了?」就在問完的同時,蘇美婷自己也意識到同事想要說的。
「你那個多久沒來了?」
「是有一段時間沒來了,我以為是因為太累所以有點亂掉。」
「美婷,妳今天就先下班吧,去醫院做一下檢查。至少確認一下身體有沒有甚麼狀況。」蘇美婷就被店長給趕下了班。
去到醫院掛了號,做了一些簡單的檢查。經過一段時間的等待,然後就來到診間聽取結果。
「蘇小姐,恭喜你。」醫生用愉悅的語氣告訴著蘇美婷。
「我真的懷孕了?」
「詳細需要再去婦產科那邊再做更細的檢查才可以確定,不過根據主訴還有身體塑指數的報告,看上去都是懷孕前期的狀態。應該才剛成形沒有很久。」
聽了醫生的話蘇美婷內心是五味雜陳。對於自己又有孩子這件事情她很高興,但是現在並不是一個好的時機點,而且最重要的是何誠杰的態度。
後面醫生說了什麼蘇美婷並沒有在意,只是想著要如何將這件事情告訴何誠杰。她就這樣懷著一顆忐忑的心回到家中。
不過迎接她的卻依舊是空無一人的住處。而蘇美婷則是稍微鬆了一口氣,風暴的到來將會稍微延期。
蘇美婷把東西都放下之後,馬上就撥打電話給何誠杰。不過何誠杰沒有接聽,因為這件事情十分重要,所以蘇美婷繼續嘗試撥打電話給何誠杰。
就在撥了第五通的時候,電話總算是被接了起來。電話一接通,對方那裏就傳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
「你要幹嘛,一直打。」
「阿杰,你要回家了嗎?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時間到了我就會回去了。不要再打了。」還沒等蘇美婷說完何誠杰就把電話掛斷。
蘇美婷只好傳了有重要事情跟他說希望他盡快回家的文字訊息。
在通知了何誠杰之後,或許是因為整日的疲憊。蘇美婷突然感覺強烈的睡意朝向自己襲來。於是她撐著最後的精神洗好澡後就躺上床,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蘇美婷悠悠轉醒,房間內還是被漆黑給吞噬。唯一的光源是在床旁的小夜燈,細微的黃光並沒有帶來多大的光明。
天還沒亮。蘇美婷只有這個感想,仍舊充滿睡意的她想要換個姿勢繼續睡下,但這時候她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動彈不得。
這是鬼壓床嗎?發現自己無法動彈之後,蘇美婷腦中浮現這個想法。她過去只有聽過相關的故事,但從來沒有自己經歷過。這間房子不乾淨所以才會這麼便宜嗎。蘇美婷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房間內的黑暗,就像一個巨大的鉛塊,重重的壓在蘇美婷的身上。她開始覺得心跳加快,甚至開始有點喘不過氣了。
現在蘇美婷能夠移動的只有自己的眼球。
這時候,她感覺到視線下方有一個光源,那個光是綠色的。她將視線往下移動。而呈現在她眼前的「東西」讓她嚇得想要大叫出聲。
就在房間的半空中,浮著一個蜷縮的軀體。看上去是一個人類的嬰孩,這祂閉著眼睛看上去就像是在睡覺。但這個嬰兒體型是異常的巨大,祂的身形就好像跟一旁的衣櫃差不多寬。
因為恐懼,蘇美婷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背脊發涼。冷汗也開始從額頭冒出。她想要叫卻始終沒有任何聲音傳出,恐懼無處宣洩,壓抑著蘇美婷的情緒。
這個時候,看上去正在酣睡的嬰兒突然轉向,以自己的正面對著蘇美婷。 然後那個嬰孩緩慢的睜開了祂的「單眼」。僅有一個眼珠佔住了臉的三分之一原本應該是眼白的部分卻是詭異的黑綠色。祂的瞳孔則是血紅色。
面對眼晴這種震撼又噁心的畫面,蘇美婷感覺到想要嘔吐,但是她現在連乾嘔這種反射動作都無法實現。只能任憑不適感在她的體內上沖下洗。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蘇美婷,只能夠在心中不斷的道歉。然後她緊閉自己的雙眼,在心中祈禱著,如果這是一場夢的話,希望可以趕快醒來。
然後,等到蘇美婷再次恢復意識的之後,窗外已經一片光亮。傳來陣陣鳥鳴還有上班時間的交通繁忙。
蘇美婷坐了起來,她感覺自己的呼吸仍舊有些急促,額頭上都是冷汗的珠水。她試探性的往房間的上空看去,空無一物,只有燈和吊扇。這才讓她鬆了一口氣。
蘇美婷走到廚房的冰箱前,從冰箱裡拿出水壺,將水倒進杯子裡,然後將對著杯子,慢慢的飲水。
就在她專心在喝水這件事情的時候,她的耳邊傳來了腳步聲。那個腳步聲聽上去很輕,就好像是年紀小的孩童在快速地奔跑。
這腳步聲讓蘇美婷的背脊發涼,馬上放下水杯然後轉過頭去看自己的身後,甚麼都沒有。因為何誠杰昨晚並沒有回來。所以她很確定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家裡。
蘇美婷只覺得不想要繼續再一個人待在這裡,換好衣服整理好妝容之後,馬上就走出家門。
本來店長還希望蘇美婷好好在家休養,不過蘇美婷態度堅定的拒絕了這個提議。店長似乎也是看出了可能發生一些事情,所以也沒有繼續強迫,就讓蘇美婷繼續待在店裡。
然後時間又到了接近半夜的時候。蘇美婷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踏上回家之途。對於便宜的房子會有問題,自己心裡早就已經有了準備,但蘇美婷沒想到,呈現在自己面前的是如此強烈、巨大且清晰的恐怖感。
因為昨晚沒有睡好,加上工作一整天的疲憊,她只覺得腳步沉重。踏上樓梯的每一步,都好像會直接釘在樓梯上一般。
就在她經過樓下鄰居的樓層時,鄰居的大哥正要進門。看到蘇美婷就叫住了她。
「小姐,你們可以稍微管一下小朋友嗎。今天一整天都聽到小朋友跑來跑去的腳步聲,造成我們很大的困擾。」
聽到鄰居這麼一說,剛才為止還壓在蘇美婷身上的沉重疲倦感瞬間一掃而空。她只感到毛骨悚然,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即使知道自己家根本就沒有小孩在,她還是跟鄰居表達了歉意。
蘇美婷站在自家門前,心情沉重。這幾天所遭遇到的事情讓她逐漸的害怕自己的家。她不斷的在內心做著鬥爭,是開門進屋嗎,還是今天晚上隨便找地方去睡嗎。
在終於做好心理準備之後,蘇美婷這才將鑰匙插入大門,將門打開。大門打開之後,先是聽到電視的聲音,蘇美婷走進房子一看,何誠杰正橫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看到何誠杰在家中蘇美婷鬆了一大口氣,最起碼自己不需要獨自面對這間屋子。
蘇美婷也來到客廳,把東西放下之後做到何誠杰旁邊。
「阿杰你回來了。」
「嗯。」
「你這幾天有好好吃飯嗎?」
「嗯。」何誠杰連頭都沒有轉過來,注意力都放在電視上面。
「那你這幾天是都在忙找工作的事嗎?」
「嗯。」
「有什麼機會嗎?」
「就那樣。」
如此沒有辦法延伸的對話稍微停了下來,蘇美婷正在做內心的準備。就是在今天即將要迎來那個風暴。
「那個,我之前身體有一點不舒服。」蘇美婷稍作停頓觀察何誠杰的反應,不過他視線從沒有離開過電視螢幕。
「嗯。」
「後來我去醫院檢查了一下,醫生說我是懷孕了。」
聽到關鍵字的何誠杰猛然的轉過頭來,躺臥在沙發上的上身也撐了起來。
「啊?你說什麼?」
「我是說之前去醫院醫生說我懷孕了。」
何誠杰整個人坐了起來:「認真的?沒搞錯。」
「沒錯。」
「你排手術了嗎?」
「啊?」
「弄掉的手術啊。」
聽到何誠杰的回應,蘇美婷心底都涼了:「我這次不會拿掉,我想要生下來。」
蘇美婷語氣堅定地回應。
「你在說什麼,我們現在哪有時間養小孩,而且也沒錢。」
「阿杰,你聽我說。這次搬到這個家,租金這麼便宜,我現在又懷孕了。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等你找好了工作,事情會慢慢變好的。」
蘇美婷說到一半握著了何誠杰的雙手。不過何誠杰則是將蘇美婷的手給甩開,然後從沙發上站起來,然後一把抓住蘇美婷的手臂。
「阿杰你幹嘛,這樣很痛。」
「你要不要去把小孩弄掉?」何誠杰的表情變得有些兇狠,看著何誠杰的雙眼,蘇美婷感到害怕。
不過她並沒有妥協:「不要,我說我想要生下來。時間還很長,有些事情只要慢慢改善就好了。藥可以慢慢戒,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聽到蘇美婷的話,何誠杰像是被觸動甚麼開關開始大力的拉扯蘇美婷,想要將她從沙發上拽起來。
蘇美婷也開始反抗,何誠杰的粗暴讓她發出了尖叫。然而即使蘇美婷已經盡力反抗,還是敵不過身為成年男性而且有點歇斯底里的何誠杰。
蘇美婷從沙發上被拉起來,兩個人都站著,然後開始拉扯。接著何誠杰一個力量將蘇美婷給甩了出去,蘇美婷跌倒在地。
然而這個跌倒首先讓她感到疼痛的是臀部及腰椎的部分,接下來就是從下腹部傳來劇烈的疼痛。
「啊!好痛!」
不過這個時候何誠杰卻像是看到什麼一般呆愣在原地。就在他把蘇美婷甩出去的那一瞬間,在何誠杰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嬰兒。直到剛才還燈火通明的客廳瞬間暗了下來。
那個嬰兒全身散發著詭異綠色光芒,那個嬰兒用他那幾乎占據臉部一半的獨眼看著何誠杰,暗綠色的眼白血紅色的瞳孔,死死的盯著何誠杰。
「阿杰,救我。」蘇美婷像何誠杰求救,然而他卻是盯著空無一物的地方,傻傻的站在哪裡表情驚然。雖然何誠杰的樣子很是奇怪,但是擔心小孩出問題的蘇美婷憑藉著意志力爬向自己的包包,拿出手機撥打緊急電話。
就在這時何誠杰突然大叫一聲然後跌坐在地上,接著緊張的四處張望。他從地板上爬起然後飛奔進臥室裡面,重重的將門關上。
蘇美婷就這樣一個人倒在客廳的地板上,忍受著疼痛直到救護人員來到然後將她送往醫院。
待客廳的騷亂結束之後,何誠杰從房間裡面探出頭,觀察著走廊的狀況。確認沒有任何「東西」之後,才從房間裡面走出來。因為忙亂,客廳的燈沒關掉,雖然家具有些位移,但是沒有被弄亂。
何誠杰掃視著客廳,確認剛才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東西沒有躲藏在任何角落後,他在心中告訴自己應該是自己看錯了,然後又坐到了沙發上看著電視。
電視看到一半,又去冰箱裏面拿了幾罐啤酒,開始暢飲起來。興致上來之後,就拿出毒品開始吸食。
看著電視配著酒精還加上興奮劑,那種不斷衝擊神經的快感,讓何誠杰感覺就像是快要升天,他想要閉上眼睛只用感官去享受,就在何誠杰閉上眼,覺得自己的感官都被放大之後,他感覺到自己的垂向地面的手腳被輕輕地拉動了一下。
他張開眼睛看了一下,沒有東西。怎麼可能會有,可能是因為毒品的關係產生了一些錯覺,何誠杰並沒有太過在意,他翻過身讓手腳都朝向椅背的方向。
就在他要繼續享受快感的時候,他很清楚的感受到有類似小小手掌的東西抓住自己的腳,並且用力地拉了一下。
何誠杰被嚇到彈了起來,他的背脊發涼全身起雞皮疙瘩。那種小小手掌抓住自己的腳,皮膚接觸的搔癢感是如此的清晰明確,被用力一拉的感覺也不像是錯覺。
想到剛才看到的奇怪嬰兒,即使有點恍惚不過何誠杰腦中的警鈴大響,這間屋子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其他存在。但是在他的視線當中沒有任何「東西」。
失去興致的何誠杰從沙發上站起,就在他從沙發上站起來的那一瞬間,他的耳邊出現了許多小腳在地面上奔跑的聲音,除此之外,還伴隨著小孩子的嘻笑。
此時此刻,何誠杰確定,這間屋子不能夠再待了,於是對著門口的方向就準備邁開腿準備起跑。
但是就在何誠杰準備抬腳的瞬間,有無數隻的小手抓住了他的腳掌,乃至於小腿的下半部,直接讓他跌倒在地。
跌倒之後的何誠杰比起疼痛,最強烈的感受是恐懼。他將視線移向自己的腳邊,當然還是甚麼都沒有,他被無形的東西給拉倒了。
他想要移動自己手,去撐地板讓自己重新站起來,但此時他卻發現自己除了頭部之外動彈不得。然後他開始感受到一些重量,從腳掌開始然後小腿、延伸至大腿,到他的腰部、背部都感受到了奇怪的重量,當然一樣在他的身上甚麼都看不到。壓在重量並沒有特別重,小孩子的體重差不多,不只如此還同時伴隨著小孩子鈴聲一般嘻鬧的笑聲。
那就好像是有好幾個小孩子坐在自己身上一般。面對這種未知,恐懼讓何誠杰的表情變得扭曲,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心臟快速的跳動,就好似要衝破肋骨,冷汗不斷地從他的額頭冒出。
然後何誠杰的視線當中出現了一縷綠色的光芒,他將自己唯一還能夠動彈的眼球向上移。那個身體散發綠色光芒的嬰兒再度出現在他的眼前。
就在何誠杰的視線移動到嬰兒身上的時候,那個嬰兒的就睜開了他的獨眼。兩人就這樣對視著。而就在嬰孩張開眼睛與何誠杰對視的瞬間,何誠杰開始感覺自己的脖子有東西壓了上來。
那股壓迫感越來越大,何誠杰臉上出現痛苦的表情。然後他開始咳嗽,但是咳沒多久就因為氣管幾乎被壓住,他發不出聲音。
何誠杰的臉頰脹紅,眼白也因為用力的關係布滿血絲,眼眶當中也充滿著淚水。
「要死掉了」這個想法充滿著何誠杰的大腦,他盯著眼前的獨眼嬰兒,因為無法發出聲音,何誠杰就好像是用視線在咒罵著那名嬰孩一般。
就在何誠杰的眼前逐漸變黑,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家中的門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就在敲門聲響起的瞬間,在何誠杰身上的所有壓迫感全數消失,他馬上翻過身,讓背部朝向地面,一邊咳嗽一邊大口的喘氣。因為剛才的瀕死經驗讓他的腦中一片空白。
何誠杰的臉上充滿著淚水和鼻水,維持著躺著的姿勢一段時間,直到大門再度被敲響。
因為這個聲響,何誠杰像是才想起來什麼一般,從地板上彈起來朝著口門飛奔而去,打開大門之後推開站在門口的鄰居,往建築物外面跑去。
被何誠杰一撞的鄰居一臉茫然,然後他透過敞開的大門朝房子裡面看了一下。但就在看這一眼之後,鄰居臉色劇變一言不發,匆匆的跑回自己的房子。
當天晚上,在醫生的同意之下,蘇美婷從醫院出來了。所幸腹中的孩子還留著,不過醫生嚴正的提出警告,要是再出什麼意外流產的機率非常大,要蘇美婷好好靜養。
蘇美婷帶著疲憊的精神以及身軀緩步的走回自己租屋處。卻沒想到才剛到家門卻又接受了另一波震撼,家裡的大門是被敞開,因為沒有開燈的關係,非常昏暗。
「阿杰!」蘇美婷試探地喊了一聲:「阿杰你有在家嗎?」
回應蘇美婷的只有寂靜,屋子裡面深不見底的黑暗蘇美婷感到害怕,她第一個想到的是不是家裡有壞人闖入。
蘇美婷拿出手機撥打報警電話,向接線的人員說明情況。
就在蘇美婷報警的時候,聽到動靜的樓下鄰居走到了樓梯上面,觀察著情況。蘇美婷也注意到鄰居,當她講完電話之後,便走向了鄰居。
「鄰居先生,我回來的時候我家大門是這樣打開的,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動靜嗎?」
鄰居的表情有些怪異,眉頭緊皺,眼神一直飄忽不定,不斷地看向蘇美婷身後的大門。
「鄰居先生,是不是有發生什麼事呢?」
看到鄰居的反應,蘇美婷開始覺得是不是何誠杰在吸毒之後做了什麼事情。
「這個,我怕說出來會嚇到你。你之後可能還要繼續住在那間屋子。」考慮了良久,鄰居總算是開口了。
聽到鄰居的話,蘇美婷馬上就了解了可能發生了那些事。
「沒關係的,你跟我說。」
「今天稍微早一點的時候,就是你被救護車載走之後沒有多久,我在家裡面,然後你們樓上突然衝來很多小孩子奔跑的聲音。我本來想說稍微忍耐一下,但是那個聲音越來越大聲,所以我就來到你們門口敲門,一開始沒有回應,我還隱約聽到小孩子的嘻笑的聲音。我那時候有點不是很開心,覺得你們是不是在故意忽視我。所以我又再敲了一次,然後沒多久,那個男的就從屋子裡面衝了出來,還撞了我一下。」
鄰居說到這邊稍微停頓,然後嚥了一口口水,似乎是在做什麼心理準備。
「因為他跑得很快,所以我叫不住他。他看起來很恐慌樣子很糟糕,我就很好奇是發生什麼事,所以就往你們家裡面看了一下。裡面什麼人都沒有,我以為小孩子跑進房間裡面了,就稍微走了進去。」
說到這邊鄰居又停頓了下來,他兩眼瞪大的看著蘇美婷,表情有些滲人。聽他的描述加上表情,蘇美婷也開始害怕了起來。
「然後呢?」
「我試圖叫了幾聲看看有沒有小朋友。但是沒有人回應,也沒有任何聲響。就在我覺得奇怪的時候,一聲小孩子輕輕笑的聲音就在我的耳朵邊響起來,我轉過頭看什麼都沒有。然後我也直接跑出你們家了。」
鄰居說完話之後兩人陷入了一陣沉默,然後不約而同地看向大門口。沒有任何響動,當然也沒有大家聽到的小孩子的笑聲。一切就如同沒有發生過,不存在那些情況,那麼這三人所經歷的到底都是些什麼呢?
在那之後,出動的警察來到。鄰居只跟蘇美婷說了一句要她小心注意之後就回自己家。
警察根據蘇美婷的通報,到他們的家中做檢查。而大致看過一遍之後,沒有發現入侵的痕跡,蘇美婷則表示剛才鄰居告訴自己似乎是男朋友在慌忙當中出門然後沒有關門。
警察做完沒有遭到入侵的確認之後便離開。
蘇美婷站在門口目送警察們離開,就在警察離去之後,蘇美婷看向身後的屋內。方才跟著警察一起檢查房子的時候,她刻意將所有的燈都打開。現在整間屋子燈火通明,試圖透過亮光來驅散心中的不安與恐懼。
過去的經歷再加上,雖然今天所發生的事情沒有親身經歷,但還是讓蘇美婷望著自己的房子卻步。
但是今天身心所遭受的事情,讓蘇美婷感受到強烈的疲憊感。睡意不斷的衝擊自己的大腦,眼皮就好像海浪一般不停的打向對岸。於是蘇美婷就用自己最後一絲力氣走向臥室然後躺下,沒過多久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一陣急促的鈴鐺聲將蘇美婷吵醒,嚇了她一跳。她走出臥室,看到何誠杰在客廳手上拿著道士作法事的搖鈴還有桃木劍,在客廳不斷地搖鈴,然後朝著空氣揮砍著桃木劍。
蘇美婷對何誠杰這不知所云的舉動看傻了眼。
搖完鈴之後,何誠杰還拿出了一些符咒開始貼在客廳的牆壁,以及沙發上面。就在符咒貼完之後,他放下桃木劍拿起在桌上的八卦鏡,正在找尋著方位,似乎確定方位之後,何誠杰拿起鐵鎚跟釘子想要固定八卦鏡。
就在何誠杰拿著工具準備施工的時候,蘇美婷立刻上前要阻止他。
「阿杰你要幹嘛,這邊是租的房子不能亂打釘子。」蘇美婷抓住何誠杰的手。
「媽的這間房子有不乾淨的東西。」何誠杰像是發狂一邊,想要將手從蘇美婷的手拉開。
「阿杰,你稍微冷靜一下,一大早這樣會吵到鄰居的。」
兩人又開始了劇烈的拉扯,就這番激烈的行為之下,再度發生了慘劇。拉扯中何誠杰手中的鐵槌揮擊到了蘇美婷的腹部。
劇烈的疼痛馬上衝竄到蘇美婷的大腦神經,她鬆開了手,跌坐在地上。沒過多久,她就感覺到下體部位傳來一股濕意。她馬上就可以想到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阿杰,幫我打電話。」蘇美婷拉住何誠杰的褲管,何誠杰看向蘇美婷,似乎總算冷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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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上醫院病服的蘇美婷躺在病床上,臉上充滿著淚珠,她地看向窗外的方向,低聲地啜泣著。在另外一邊坐著的是看上去心神不寧的何誠杰,他沒有看著蘇美婷,而是眼神有些放空,心事重重的模樣。
然後一位醫生與護士走進病房來到了蘇美婷的病房旁邊。
「蘇小姐,你現在身體感覺怎麼樣?」
蘇美婷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我感覺還可以。」
「因為你這兩天身體的有比較劇烈的變化,還有一些情緒上的波動,我會建議你在醫院觀察個一兩天。如果沒有後續的問題,就可以回家了。」
「好的,謝謝醫生我知道了。」
「那如果之後有什麼不舒服的狀況的話,再跟我們護理小姐說一聲。」
蘇美婷點點頭。
然後醫生就準備離開。
「醫生。」蘇美婷出聲道,醫生也停下來腳步:「我的身體,之後還有可能生小孩嗎?」
「你的子宮狀態是有一點不理想,短期之內可能比較困難。但是並沒有到完全不可能的狀態,所以安心調養身體不要太勞累跟累積太多壓力,還有是可能再次懷孕的,剩下就是機率的問題。」
聽到這個答案,蘇美婷心中寬慰不少,悲傷的表情也稍微平復了下來。
「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醫生向蘇美婷點頭致意後,就跟著護理人員一起離開。
憂傷獲得一絲緩解的蘇美婷,這才注意到床邊心神不寧的何誠杰。
「阿杰。」蘇美婷輕聲地喊了何誠杰,但是他並沒有聽到,而是眼神呆滯地看著前方。
「阿杰。」蘇美婷伸手拉了一下何誠杰的手臂,這才讓他回過神來。
「幹嘛?」
「你累的話先回去休息吧。」
何誠杰臉上堆積出明顯的厭惡之情:「不要,那個地方有髒東西。我是不會再踏進那間房子的。」
「那我們之後怎麼辦?我們不能夠一直待在醫院。」
「搬家啊。」
「搬家?我們現在手上已經沒有其他錢了,這間房子是我們最後的希望。」
「你知道我上次他媽的差點死在那間房子裡面嗎。操!我不會再回那鬧鬼的破房子。」
何誠杰的音量越來越大,其他病床的人都看向了這個方向。
一位護理師走進病房來到他們的病床旁。
「先生請你小聲一點,這裡還有別的病人要休息。」
「不好意思。我們會小聲的。」蘇美婷向護理師道歉,而何誠杰只是噘著嘴撇過頭去。
待護理師離開之後,蘇美婷才繼續開口:「阿杰,我們現在不可能搬家。我們先想想其他辦法吧。」
何誠杰沒有回話,只是維持將頭別到一邊的姿勢。
「我們先去廟裏面走走,然後問問看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解決吧。」
何誠杰仍舊沒有回答,兩人的對話只能夠終結於此。
在醫生的同意之下,蘇美婷總算是出院了,本來在出院的時候蘇美婷還打算在說服一次何誠杰就這樣回到租屋處,但兩個人再度為此吵了一架。
無可奈何的蘇美婷跟何誠杰一同來到租屋處附近的一間宮廟。兩人先是跟著指引的動線參拜過主神以及其他供奉的神尊,蘇美婷還添了兩百香油錢。
而就在兩人參拜的期間,一位年紀約莫五十歲左右,身材有些豐腴的廟裡志工阿姨一直看著他們。就在兩人結束參拜之後,那位志工阿姨就走向兩人。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你們進來的時候我就有注意到你們,其實我是稍微有那個體質,是想要問你們最近是不是有遇到什麼困擾的事情。」
聽到這位志工阿姨的問題,兩人互看了一眼。
「是的,其實我們才剛搬到附近一個多月,但是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情。」蘇美婷就將這幾周所遇到的情況,還有何誠杰身上所發生的事情大略的跟這位志工阿姨說。
「原來是這樣子啊。」聽完之後的志工阿姨突然將頭轉向廟門口。
蘇美婷跟何誠杰也跟著他的視線朝廟門看去。
「你們在進來的時候,有幾個小孩子跟著你們一起來。但是現在被擋在門外面,你們之前還有小孩嗎?」
蘇美婷稍微沉默了一會,她的眼神有些垂了下來:「之前還有一個,不過也……」
聽到這裡,志工阿姨也明白蘇美婷的意思。
「你剛剛說,你們遇到的那些事情是從你發現有懷孕之後開始的嗎?」
「對。」
「我聽起來,那個應該不是你之前的小孩子,我感覺也不是你的冤親債主。」
「你是說那是像地縛靈這樣的嗎?」
「好像也不是,因為我沒有感覺到惡意或是不好的氣息。我在想,會不會人家講的胎神。」
「胎神?」
「嘿對,就是家裡面有人懷孕的時候,他會到家裏面,然後保護小孩子跟媽媽,因為胎神很容易被驚動,所以在懷孕的時候,家裡最好不要有裝修、做搬動這些事情,就連打掃也要盡量避免。如果說驚動到胎神,可能會對肚子裡面的小孩有一些不好的影響。」
「放屁,那種畸形的怪物怎麼可能是什麼神。」聽到志工說的話,何誠杰大聲的反駁道。
「阿杰,你不要這樣。」
「這位先生,雖然你這樣說,但是這種無形的東西,大家也不一定都會遇得到,顯像在大家面前也不一定就是同一種面貌,所以不能夠一口咬定說是或不是。」
「不用說這些廢話,我就說了那個妖怪差點就把我幹掉,還什麼守護神。就是妖怪想要殺人的妖怪。」
看到如此激動的何誠杰,志工也不再回應,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反正我們今天來就是想要問有沒有可以把那種妖魔鬼怪趕走的方法。」
「好了阿杰,你冷靜一點,人家現在就是幫我們。」
「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了,不過今天師父有其他事情不在廟裡,可能你們明天再來看看,我這邊會先跟師父說一下。」
「好的,謝謝你。」蘇美婷向那位志工阿姨鞠躬。
再三向志工道謝之後,蘇美婷與何誠杰走出廟門。頓時蘇美婷的心情輕鬆了不少。
「阿杰,那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回家嗎?」
「不知道,反正我不會在靠近那個鬼地方。」
「那我們暫時找商務旅館住幾天吧。但是我還是想要回家拿東西,我們出來的時候沒帶什麼東西,也沒有拿換洗的衣服。」
「要去你自己去。」說完,何誠杰就扭頭往反方向走去。
「阿杰!我找好旅館line你喔!」蘇美婷對著何誠杰的背影喊著。
不過何誠杰完全沒有搭理蘇美婷,只是走入人群之中。
在拿好一些兩人的換洗衣物之後,蘇美婷找了一間價格低廉的商務旅店。外觀非常不理想,從櫃檯開始就燈光昏暗,在幾乎沒有窗戶的走廊只靠著一支日光燈管做照明。
進到房間裡面也出不多,房間裡面沒有窗戶。燈光昏暗加上空氣當中還有一點霉味,壁紙有些地方已經稍微脫落。浴室的馬桶跟衛浴設備還是上世紀的款式。
雖然如此,總歸算是一個可以遮風擋雨休息的地方。稍微安頓好之後,蘇美婷傳了訊息告知何誠杰旅館的位址。然後吃了點便利商店的飯糰。
吃飽之後因為流產之後身體還沒有完全復原,放鬆神經的蘇美婷開始感受到睡意襲來,於是便躺在床上然後便慢慢睡去。
不知道時間睡了多久,房間傳來敲門聲。睡眼惺忪的蘇美婷起身走去應門,何誠杰就站在門口,渾身酒味眼神看上去有些恍惚。他身上酒味非常強烈,讓蘇美婷皺起了眉頭。也讓剩餘的睡意被驅散。
不過何誠杰看到蘇美婷則是直接抱了上去,然後開始輕吻蘇美婷。
蘇美婷知道這代表什麼,想要將何誠杰推開。
「阿杰,不要,現在還不要。」才剛失去孩子的蘇美婷,對這件事情打從心底覺得反感。
不過何誠杰根本沒打算理會蘇美婷,持續著自己的行為,蘇美婷只要稍微將何誠杰推開,他就更用力的抱住蘇美婷。
在何誠杰的力氣以及強迫之下,蘇美婷仍舊屈服了。她被何誠杰推到床上,任由何誠杰做他想做的事情。她都是單方面的配合,毫無激情和反應。
結束之後,一如既往地何誠杰轉頭就睡。此時的蘇美婷感覺身體有些不適,早已經睡意全無。她看了一下手機現在才三點多,離天亮還有一小段時間。她看著身旁那個呼呼大睡的男人,此刻她終於開始思考自己跟這個男人之間到底還有沒有未來性可言,經歷過這些事情,漫長的考慮已經來到了終點。
在短暫的思考過後,蘇美婷也躺了下來,試圖讓自己再進入夢鄉。
第二天,因為不能夠再請假的關係,蘇美婷便前往理髮店上班。而去廟裏面的工作就落在何誠杰身上。
他在旅館裡面待到中午過後,才慵懶的換好外出服。
當他來到廟裡的時候,一位年紀五十歲左右,身穿廟裡背心的男性就站在供桌旁邊,注視著走進廟裡的何誠杰。
那位師父走上前去:「這位施主,莫非你是昨天我們志工提到遇到麻煩的人嗎?」
「欸,對,沒錯!」看到這位師父,何誠杰整個人都亮了起來,就好像在水中浮沉許久,就在即將失去希望的時候抓到了一根浮木。
接著何誠杰就開始滔滔不絕講述自己的經歷,尤其是自己差一點就被「胎神」給處理掉的部分,他相當詳細的描述,並且將那位獨眼嬰兒形容成邪惡的妖怪。但對於某些事情發生的原因則是選擇性忽略。講述完之後,他要求師父一定要去他們住的地方降妖除魔。
但聽完何誠杰的話,師父的臉色卻有些凝重。
「師父,這個很棘手嗎?」
「情況比我想得還複雜。你說的的確是很嚴重的問題,但是我並沒有感覺到很深刻的惡意,也許不是惡靈。」
「不是惡靈?他都想要殺我了,是不是惡靈有什麼差?」
「如果那個真的是胎神的話,那恐怕我這邊能做的事情就比較有限。」
「那種噁心的妖怪怎麼可能他媽的是什麼神!」何誠杰看師父對幫助自己有些猶豫,又感到有些慌張,他下意識的提高自己的音量。
「施主,我明白你心中的慌張……」
「我剛剛已經說了,那個妖怪是想要殺掉我,這樣對你來說還不夠嚴重嗎?」雖然聲音稍微小了一些,不過何誠杰還是很激動。
師父稍微想了一下:「我知道了,我還是去你們家去看一下。」
「好,好,謝謝師父。」聽到這裡,何誠杰可說是撥雲見日,雨過天晴。
於是師父就帶了一些法器,整理一下之後就跟著何誠杰前往他們的租屋處。
何誠杰領著師父來到租屋處門前,他拿出鑰匙整個人的動作就停頓在要將鑰匙插入鑰匙孔的動作。
不過何誠杰遲遲沒有將門打開,而師父則是拍了拍何誠杰的肩膀。
「施主不用擔心,今天我在這裡,應該不會做什麼激烈的作為。」
一經師父這樣一說,何誠杰才稍稍放下心。然後將鑰匙拆入鎖頭,把門打開。
兩人走進屋內,房子有稍微被整理過的痕跡,應該是蘇美婷回來的時候稍微打掃了一下。師父開始在屋子裏面四處探看,而何誠杰則只敢站在入口附近,不趕進入到屋子內部。
師父從起居室、廚房,然後將所有房間都看了一遍。然後師父所展現出的表情卻很奇怪。在巡視完之後,師父又回到何誠杰身前。
「師父怎麼樣,好解決嗎?」
「這很奇怪,因為我在這間房子裡面沒有看到任何它界存在。」師父緊鎖眉頭,不能理解現在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有東西,不可能吧。你確定你有好好看?」
「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跟你解釋,但我已經來回看了兩三次,我很確定這裡沒有任何它界的存在。」
「怎麼可能!」何誠杰指著客廳的沙發。「我上次就是在這裡差點被妖怪殺死的,你在好好看看,看仔細!」
「你說的這個地方我也看了很多遍了,真的沒有看到任何東西。」
「啊,不是啊。那現在怎麼辦?」
「現在只能夠稍微再觀察一下狀況,看看有沒有什麼其他動靜。」
「再觀察?你在說什麼啊!上一次是剛好有人來敲我們的門,我才沒被那個妖怪殺死,下一次如果沒有人來,我他媽不就直接涼了。不要開玩笑了,是不是你根本就不行,才講這些狗屁理由想要來唬爛我。」何誠杰又崩潰了,他幾乎是貼在師父臉上在對著他大吼著。
師父臉上則是滿臉無奈:「施主,這樣吧。這個給你,你先把他帶在身上,可以保你一些周全。」
師父拿出一個護身符,拿到何誠杰的面前。
「你確定這個東西就可以讓那個妖怪遠離我。」
「我不能百分之百保證那個存在一定不會對你如何,但是我想應該可以稍微減緩你的焦慮。」
何誠杰接過那個護身符,將他綁在脖子上。然後何誠杰就將師父趕出房子,自己也一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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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美婷回到旅館打開房門,何誠杰已經躺在床上打著手遊。
「阿杰,今天有見到師父嗎?」蘇美婷將東西放下之後,坐在椅子上面。
「媽的那個就是個神棍。」何誠杰的仍舊專心在手機遊戲上面。
「神棍,為什麼。發生什麼事了?」
何誠杰沒有馬上回答,然後似乎是遊戲輸了,他有些不耐煩的將手機摔到床上。
「那個神棍到屋子裡面才看了幾眼,然後就跟我說這裡沒東西,他不會處理。」
「啊,沒東西?師父確定嗎。」
「我也叫他再好好看看,但是他就在那邊五四三,然後給了我一個護身符然後就說先這樣。媽的神棍,一點屁用都沒有。」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們也不能這樣一直住旅館,而且那邊也要付房租。」
「不知道,我跟你說過我不會再回那裏了,就是搬家!」
蘇美婷輕輕嘆了氣:「那搬家的錢要怎麼辦?違約金那些又要怎麼辦?」
何誠杰沒有回話。
「你又不想去工作,又一直去花天酒地,連藥都不可戒,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存款。不能夠這麼任性的浪費了!」
何誠杰也有些驚訝,蘇美婷今天會這麼激烈的反抗自己。不過這樣的反抗可讓他大哥不開心了。
「你他媽要這麼想去住那間鬼屋,你就自己去!到時候你幹嘛死在裡面就不要期望我去救你。」他也對著蘇美婷大吼著。
聽到何誠杰這句話,蘇美婷火氣也有上來。沒有回話只是拿出包包,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你在幹嘛,真的要走?」
蘇美婷沒回話只是默默地收拾自己的東西,然後將東西收拾完之後,便要直接開門離開,何誠杰跳下床抓住蘇美婷的手臂。
但蘇美婷仍舊沒有說任何一句話,她甩開何誠杰的手,然後直接打開門走出房間。
「操!」何誠杰拿起在一旁的面紙盒,然後朝著牆壁摔去。
蘇美婷帶著東西回到租屋處,經過這一小段路途也讓她稍微冷靜了不少。當她在黑夜當中站在租屋處門前的時候,她又開始感覺到了害怕。
她站在門前,稍微整理一下心情,做了一個深呼吸之後才把門給打開。當她走進房子裡的時候,她卻感到了一股過去從未有過的踏實感,好似那些過去生命中的煩擾都消失無煙。
蘇美婷整理了自己的東西之後就上床睡覺。
少了何誠杰的日子,多了許多平靜、還多了幾分充實。平靜的生活就這樣過了幾天,蘇美婷又出現身體不適的感覺,到醫院一檢查才發現,自己又懷孕了,這再度打亂了蘇美婷逐漸歸於平靜的生活。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雖然再度有身孕這件事情,對蘇美婷並不是壞事,但對現在的她來說是一種煩惱,這個時機點真的不是懷孕的好時間。
然而就是在這種時候蘇美婷又接到了他們那時入住旅館的電話,告訴她何誠杰在喝醉之後在大廳大吵大鬧,還砸壞物品。
對這些事情感到煩躁的蘇美婷告訴對方,何誠杰已經是成年人,他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旅館又說他們會將何誠杰趕出去,蘇美婷不耐煩回到:「請便。」之後就將電話掛斷。
在那之後又過了幾天,這期間何誠杰有打電話給蘇美婷,然而蘇美婷都選擇視而不見。
某天,晚上蘇美婷在客廳看電視的時候,何誠杰打開了大門走了進來。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直接走進浴室開始洗澡。
何誠杰走進來的時候看上去很髒亂,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是蘇美婷可以聞到他的身上散發出異味。想必在被旅館趕出去之後,何誠杰在外面流浪了幾天。
到了睡覺的時間,蘇美婷走進臥室。何誠杰已經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想到何誠杰以及肚子裡的孩子這些事情,蘇美婷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從鼻子吐了出來。她決定今天先將這些事情放諸腦後,今天過後再思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便躺上床準備入睡。
躺下去沒過多久,就在蘇美婷好像快要睡著的時候,然後她聽到許多小孩的歡聲笑語,好似許多孩子相互追逐、快樂的玩鬧著。蘇美婷張開眼睛,不太確定自己現在是睡著了還是仍舊清醒。
接著黑暗的房間上方,又發出了微微的綠光,那個嬰孩再度出現在蘇美婷的眼前,不過嬰孩的外型開始有了一些改變。全身沒有再被綠色的眶光芒包裹著,眼睛似乎也從不正常的大小恢復成正常的大小,還變成了兩隻。
雖然體型還是比正常嬰兒大上不少,但是趨近於正常嬰兒的外型變化,讓蘇美婷沒有感到任何恐懼,取而代之是內心的平靜,她露出淺淺的微笑,就好像一位母親慈祥地看著自己的孩子那般。
蘇美婷就這樣看著那個孩子,直到鬧鐘響起,讓她回到了現實。關掉手機的鬧鐘,已經是準備出門上班的時間,她下意識看向了房間的上方,那裡甚麼都沒有。
一旁的何誠杰仍舊在呼呼大睡,蘇美婷也沒打算叫醒他。只是默默的做著出門的準備,也沒有幫何誠杰準備早餐,就這樣直接出門了。
直到中午時分,何誠杰因為肚子餓的緣故醒了過來。他走到廚房想要找尋一些食物,不過並沒有任何準備好的食物,這讓何誠杰有些惱火。於是他將目標轉向冰箱,他打開冰箱翻找能夠馬上可以吃的食物。
就在何誠杰的注意力都放在冰箱的時候,他的身後傳來了金屬的碰撞聲。何誠杰轉過頭去查看聲音的來源,發現是一把菜刀掉落在地板上,雖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現下解決生理需求才是第一要務,於是何誠杰再度找尋起食物。
然後又一是一聲金屬聲響,他又往聲音來源看了一下,那把菜刀似乎離自己更近了。到這個狀態,何誠杰已經無法忽略這個詭異的狀態,瞬間那些恐懼感就由入地下泉水被鑿開一般,瘋狂的湧出。
但就在何誠杰還沒有採取任何行動的時候,那把菜刀就在他的眼前緩緩的憑空飛起,然後刀尖還對準了自己。
何誠杰馬上從原本的位置跑了開來,那把菜刀則是飛向何誠杰原本所在的位置,插在冰箱的門上。
因為慌亂所以跌倒在地的何誠杰,看到這個情況直接傻在原地。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想到自己應該要立刻逃命。
但是當何誠杰來到大門口的時候,門卻怎麼樣都打不開。就像被什麼東西擋住了一般,不論何誠杰怎麼推、怎麼撞,那門就是紋絲不動。
何誠杰絕望的大叫著,然後拍打著門。試圖透過聲音來引起注意,讓自己可以得救。而就在這時,何誠杰感受到背脊有一股涼意,恐懼感從腳底竄上頭頂。
有東西在背後!這個想法明確地出現在何誠杰的腦中,他緩慢的轉過頭去,臉上的表情早就因為驚恐而扭曲,不只眼淚,連鼻涕都竄了出來。
不出所料,「胎神」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和昨天蘇美婷看到趨向正常的嬰孩不同,他又成為散發綠光獨眼的可怕模樣。他必著眼睛緩慢地朝著何誠杰逼近。
這時一把抓起來藏在胸前的護身符,就在展示護身符的瞬間,「胎神」停了下來,這讓何誠杰感到有些開心,護身符發揮了它的效用。甚至讓他出現了笑容。
但是「胎神」卻突然張開了眼,黑綠色眼白血紅色的瞳孔就這樣死死的盯著何誠杰。那一瞬間,綁在何誠杰脖子上護身符的繩子平白無故斷裂,因為何誠杰拿在手上所以才沒有掉落地面。
看到這個情況何誠杰的笑容徹底從臉上消失。接著「胎神」持續地朝著他逼近。退無可退的何誠杰已經是將自己的背貼上了整個門,無力反抗的他從喉嚨的深處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然而在門內無論何誠杰發出多麼高聲的叫喊,在門外卻沒有任何聲響一片寂靜。沒有任何人可以聽到何誠杰的叫聲。
晚間,蘇美婷回到家中,打開門就發現倒臥在地上的何誠杰,他的手中還緊緊握著那個護身符。無論她怎麼叫喚,何誠杰都沒有反應。
蘇美婷撥打了急救電話,當急救人員到來的時候,他們表示何誠杰早就已經失去生命了。
醫生所檢查之後,發現何誠杰是因為心臟衰竭導致的死亡,而且他們在何誠杰體內驗出毒品反應,加上各項數值有些異常,被認為是因為吸毒後產生幻覺,導致過度驚嚇而死亡。
就在一連串的忙亂束後的蘇美婷,回到租屋處坐在沙發上。何誠杰的死亡並沒有帶給她太多的震撼或是影響。她看了一下從警察那裏接過,何誠杰的遺物,身上的衣服一些首飾還有那個被何誠杰緊緊抓在手中的護身符,因為實在是抓得太緊,加上屍體僵硬的緣故,所以取下的時候造成了一些破損。
蘇美婷看著那個護身符,她很清楚何誠杰真正的死因。
在這之後,她的情緒又回到了當初暫時與何誠杰分開的那段時間,平和且靜謐。就如同止水一般沒有任何漣漪。
因為疲憊的關係,蘇美婷簡單梳洗之後就爬上床準備睡覺。就在即將要失去清醒意識的時候,她的耳邊又響起來孩子嬉鬧聲,歡快且愉悅。
在蘇美婷視線的前方,出現一個散發著光輝的嬰兒,外型就跟一般嬰孩一樣,沒有奇怪的長相。
嬰兒正閉著眼酣睡著,一切是如此的祥和,甚至還可以聽到輕柔的音樂在耳邊響起。蘇美婷也就在這樣舒適的情緒與氛圍當中逐漸睡去。
在傳說當中,「胎神」是嬰兒的守護神,會保護尚未出世的孩子不受任何危險給侵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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