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副校可以話係第一個令我認識到世界黑暗嘅人,小學雞嘅我其實好天真,覺得所有老師都係好人,只要乖乖哋就自然可以開開心心讀書,但就係佢令我體驗到咩係教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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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嗰年開學第一個禮拜,我同樂少喺籃球場隔離食緊嘢。有班高Form嘅師兄打緊籃球,打波燥底就好正常啫,咁有個師兄就講咗幾句粗口。點知好衰唔衰畀個嚟睇場嘅校董聽到,校董就覺得好嬲,因為我哋校風出名純樸,「講粗口」呢件事本身就同佢哋有抵觸,於是何副校就親自落操場捉人,班師兄就唔認同埋話要補課走人,但係校董條氣唔順,結果何副校捉咗我同樂少出去操場罰企,仲話一日冇人認,我哋兩個就冇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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嗰陣我心諗,我咩都冇做過喎,認咩呀?無啦啦罰我企⋯⋯原來佢想引起人嘅「內疚」,然後班師兄會主動認錯。係咪傻咗呀?你畀我走甩咗都唔返轉頭啦,邊個會出嚟認錯呀。但係好多唔知內情嘅同學,就已經自動入咗我同樂少數,覺得係我哋做錯事先畀人罰。好彩後來,我哋中一個班主任出嚟問咩事,我哋先冇繼續畀佢罰企,諗返都覺得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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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諷刺嘅係一路喺二樓嘅校董原來聽唔到佢講咩,以為我同樂少係講粗口嘅人,仲讚何副校「嚴師出高徒」,佢仲竟然笑笑口接受咗,完全冇諗過解釋返我同樂少係無辜嘅⋯⋯至此之後,我內心都唔鍾意何副校,只係我學識咗點樣避開呢啲教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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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第二日朝早,我見到毛子蘭去咗SU房扱印,然後又再貼張Poster。「不如算啦,佢今日咪一樣叫強哥撕咗佢。」我同毛子蘭講,我心裡面覺得佢同副校作對,不利嘅一定係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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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跟足規矩,校規話跟足程序就可以,如果佢一句話唔得就唔做,咁點解要有規矩?佢直接管晒間學校咪得囉。」毛子蘭一連串咁講,雙眼好似有火咁,我從來未見過咁嬲嘅毛子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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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係你諗吓喎,如果佢下年唔畀你做Head Prefect點算呀。」我同毛子蘭講,因為其實佢今做副Head,下年好大機會都係佢做Head Prefect,而且做Head Prefect仲會有校長推薦信,要入咩科都易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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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劉星隨,你係咁諗嘢㗎咩!乜嘢『無論咩情況都要做自己認為啱嘅事』原來係大話嚟。」毛子蘭嬲爆爆咁走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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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咩情況都要做自己認為啱嘅事」我記得呢句⋯⋯好似係我上次同佢講㗎,估唔到原來佢記得,而且⋯⋯我竟然冇做到我講出口嘅呢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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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Rock and Roll就應該係唔怕強權,唔怕打壓,要反擊所有睇唔過眼嘅事,點解日日話要搖滾天下嘅我,竟然做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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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嘅時候,副校長親自帶人上去撕走毛子蘭佢哋張Poster,但係毛子蘭同佢幾個成員就擋住咗副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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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子蘭,你做咩呀?」何副校用輕藐嘅語氣講。
「副校長,我哋學會已經跟足晒程序同規矩,我唔明白點解唔可以貼呢張海報。」毛子蘭態度好堅決咁講。
「下個禮拜教育局有人嚟睇堂,我哋唔可以貼呢啲冇學術價值嘅海報。」何副校同樣唔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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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方繼續對峙,「強,照撕。」副校長要強哥處理佢哋張Po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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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個時候,我決定要行動喇,我走過去撕走咗「占卜星相靈異與魔法學會」張Po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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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星隨,你做咩呀?」毛子蘭問我。
「副校都話咗原因畀你知啦,下個禮拜有人嚟睇堂,你咪乖乖地聽副校長講囉。」我同毛子蘭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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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子蘭聽到我咁講,即刻嬲到面紅,因為肯定估唔到會係我撕走佢哋張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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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星隨,你幾時學到咁乖㗎。」副校露出欣喜嘅笑容,咁又係嘅,我好少會做嘢合佢心意。
「我都係講道理啫,呢張又唔係學術海報,貼喺度緊係唔好啦。要貼就貼啲有學術意義嘅嘢。」我望住毛子蘭講,「樂少,唔該。」我之後再叫樂少幫手拎啲嘢出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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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手貼起咗一張海報,其實同「占卜星相靈異與魔法學會」張Poster係同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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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星隨,你做咩呀?」副校長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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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咁嘅副校,其實我對天文學一直都好有興趣,我只係想同同學分享得到知識嘅喜悅,所以同『占卜星相靈異與魔法學會』一齊搞咗呢個活動。因為係學術活動,貼喺度絕對冇問題,而且我已經問咗校長喇。」我理直氣壯同副校講。其實我由今朝己經開始部署,一早我就搵晒中五嘅班會學術,叫佢哋書面支持我,再叫樂少同SU申請,而最後一步就係請求校長同意,不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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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依家用校長大我呀?」何副校已經畀我激到青筋出晒嚟。
「又唔可以咁講嘅,我都係努力做個乖學生,跟足程序嗰種乖學生。」我好老定咁講,但係其實我內心淆到爆,而且心跳都好快,只係扮到好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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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副校聽到校長都同意,一句都冇講就走咗,佢明明係著平底鞋,但走嘅腳步聲都聽到佢有幾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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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錘,校長今日唔係唔喺學校咩?你點拎到佢同意㗎。」樂少偷偷哋問我。
「所以我啱啱只係話我問咗校長,冇話佢同意囉。」我遮住個口,細細聲同樂少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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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知道,如果畀毛子蘭知道我先斬後奏,肯定會唔同意我咁做,所以我都係靜靜哋等佢哋再發現先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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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力掃平佢哋張海報,「係就係同你哋本來張Poster有啲唔同,但係起碼貼到先啦。」我同毛子蘭講。
「激死我喇,以為你出賣我哋添。」毛子蘭微微一笑。
「吓?我喎。做啱嘅事,我永遠都唔會怕。」我扮到好型咁講,其實應該都算有型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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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毛子蘭令我諗返起,原來我之前一直都冇勇氣做我想做嘅人,而今日我冇怕到大聲夾惡嘅副校長,反擊咗我睇唔過眼嘅事。都係因為毛子蘭喺度,我先記返起⋯⋯就喺呢一個瞬間,我好似諗到要點寫份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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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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