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光】系列之二-《真狼傳說(下)右傳之叛戰第47區》 - 第三話地下族販 3.0 染滿鮮血的路軌

第三話地下族販 3.0

染滿鮮血的路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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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給站

地上躺著五名失去知覺的雜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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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可兒叉起腰肢，撥一撥沾上沙粒的髮端，道：「想不到維度那廝想出了流動補給站這一招，每星期接星座軌跡來移動，使外人及正規軍難以掌握他們販賣人口的運輸路線。」

高賓看著眼前的三個大帳幕，道：「他們參考了古代人以星座定位來橫渡沙漠的手法，人獸都敵不過無情的風沙，按天氣變化來制定安全驛站絕對可行，看似失傳的古代知慧，卻被狼心狗肺的人販利用了。」

曼可兒驟聽「狼心」一詞，縱然高賓不是有心把小豺罵進去，心中也是耿耿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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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度推著一部手推車由帳幕中現身，車板上堆滿各種木箱、大水樽、PC儲存器及大包細包的物資。

「高師兄，按他們的列單點好了，除了清水外，不知為何他們存放了大量的氯酸鉀，看，就這些東西，奇怪的是沒有發現任何食物補給品。」

高賓拿起膠瓶子皺眉道: 「氯酸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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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度開啟了通訊器，道: 「達達，聽見嗎?」

「收到，贊度大人。」

贊度心想: 「我什麼時候做了大人?」也不計較，道: 「達達給我查一下氯酸鉀的用途好嗎? 另外，開始追蹤著我們的位置，並把位置與兩台零字機體同步，隨時侯命。」

「好的。」

「另外，請知會比蒂的替身派人來接管補給站，裝成被'旋風'曾經來救人搗亂，並把那些雜兵交給瑪莉蓮處置。」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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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度來到吉普車前，看一看物資的數量，道:「我們一輛車裝不下，唯有多開一台車才成，但他們都被我們打暈了，沒兩天休想醒來。」指一指帳內的雜兵。

高賓向胖子頭目冷笑道：「看來你要跟我們進入沙漠了。」

「那怎樣成？」被制服得貼貼服服的頭目，面上一塊紅一塊青的耍著手，顯然對走進沙漠極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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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可兒隨手在翅膀上一沾，挾起一根羽刺擱在胖子頭目的頸項，道: 「要麼幫我們開車往補給目的地，要麼我們把你掉到沙漠自生自滅。」

胖子頭目苦著面道: 「若然給維老大知道我出賣了他，我有三條命也賠不起。」

高賓笑道: 「你把我們帶來這裡還想回頭? 贊度，你剛才有拆除掉監視器嗎?」

贊度道: 「帳篷內的監視器沒拆除，而是稍微換上了一般情況的定格影像，打暈他們的影像當然在我身上。」意思告訴胖子頭目，出賣自己人的證據就在他身上。

高賓道: 「看來沒什麼好商量了，贊度，你和曼大小姐同一車吧。」說著重重一推胖子頭目，命他把物資搬上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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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混入碎石堆出來的沙壆路極為草陋，路面凹凸不平，迎面風沙加上顛簸搖晃，車速僅能維持四五十公里之間。

「按時間推算，阿朗素他們該在五十公里之外了。」曼可兒坐在副座，看一看計時器，道: 「我們一直往北偏西五度前進，離開巴馬科已接近一百五十公里了，兩旁除了沙丘外，已經看不到建築物。」

開車的贊度回應道: 「真難想像白天時這裡是高達五十多度的人間火爐，古時人類是如果橫渡沙漠的?」

曼可兒正容道: 「是信念，對大地的敬畏。能源大戰之後，人類早把大地恩賜之德忘記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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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兒說得很好，自阿瑪遜一役，我也親身深深體會到，不管人類或是獸族，生命都是由大地所賜予的，我們都要為破壞地球負上一定的責任。」

「鳥村一直以來都為失去平衡的大地而憂慮，給果還是阻止不了原世靈尊把南極封印強行擾亂地球引力，現在回想起來當然是太遲。唉，難道，小豺這笨小子真的是守護平衡的關鍵? 贊度，你們的長老是怎說的?」

曼可兒一直醋意上腦，根本沒空向贊度詳細了解地下山脈的細節，現在心情放鬆下正好是尋求答案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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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度一一細說阿瑪遜的抗戰經過，說到古蟒靈王的利害，驚險處令曼可兒不得不追問小豺的生死，平常看似兇巴巴的高傲鳥族公主，得知其對小豺的著緊而憂形於色，教使贊度不禁憐愛這一位沉醉在愛情的美人兒同學。

曼可兒細聽後道: 「原來霧鴉少校是代表希爾多委任你們去執行任務，還為了保護雪鈴而追進了蛇穴，看來她是一位能擔當責任的上司，看來在公在私，小豺確是有責任把霧鴉少校帶回來。贊度，說起地下山脈，其實鳥村也是有記載的。」

「啊，是嗎? 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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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今鳥族的雛形是約在六億年前誕生，可以稱之為古鳥族，古藉記載是在一場靈族大戰之後，經過五千萬年進化而衍生出來的細品種鳥類。如要追溯再遠古時代的祖先，他們是活在一個充滿靈力的地方，那時候的鳥族比我們大上十倍有餘，那就是靈族之一的鳳凰族，約誕生於十五億年前的盤古紀元。相信那鳳凰族誕生的地方便是你們到過的地下山脈。」

贊度點頭意，默默待曼可兒說下去。

「鳥村記載了地下山脈其實是大陸之始祖，十五巖王誕生的地方，他們經歷了無盡的歲月才構建起我們現在處身的地殼大陸，捏造出高山、河川、沙漠及極地等，再經過長年的引力運行而演變成現在人類居住的模樣。九大獸族，包括我們鳥族，自地殼形成便隨大陽能照射到的地表而遷徙，並各自選擇聚居繁衍的領地，一切都是第八光在引領著生命的軌跡，古藉的大概我就記得這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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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度問道:「這足以印證了我們所認知的一部份，可兒有聽說過鍊力者嗎?」

「當然聽說過，姐姐便是承繼靈力的鍊力者。」說著自豪地拍一拍腰間的鳳羽劍，投以得意的眼神。

贊度笑一笑，道:「可兒有所不知，大戰時我們碰上了一名狼族人修鍊岩風為力能的鍊力者，還和我們一起對付古蟒靈王，由他的口中得知，原來地下山脈是存在很多鍊力者的，他們都是修鍊先天力能的古獸族。」

「是嗎?」曼可兒表現出驚訝的神色，因為一直以來她認為姐姐曼佩斯是那種特選的高材，才有資格修鍊上先天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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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度騰出握在操控盤上的一隻手，在曼可兒面前運起先天潒力，一團液體狀的藍色力能由掌心透出，數秒間凝在掌心，笑道:「這是大地給予猩族的回報，我以猩族之名承繼了先天潒力，亦即是森林之泉的力量。」

曼可兒輕輕伸出指尖觸碰那一團液態能量，竟如水滴般受力變形，然後沾在曼可兒的指尖上，變成一顆晶瑩剔透的水珠。

贊度道: 「看來潒力與鳥族也非常投緣，互相沒有排斥的隱性。」

曼可兒道: 「不知為何，這一點點的能量，像引領著我要飛向某處似的，感覺非常奇妙。」

「對，我無時無刻都在摸索如何運用這一股能量，同樣有相似的感覺。」

水滴映照在曼可兒的眼瞳內，使眼眸滲透出深邃的神色，曼可兒淡淡道: 「第四十七區，我的直覺告訴我，是引領著我們前往第四十七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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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度大人。」

「達達，怎麼了?」

「氯酸鉀的主要捉供防腐功能，有效抑制真茵在肉類中生長，簡單來說就是防腐劑。」

「防腐劑? 人口販子要防腐劑來幹什麼?」

「達達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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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燥、悶熱、昏暗及深不見底，正是雪鈴一眾難民身處的隧道。

大卡車由沙漠地帶駛入礦洞已經一小時，由鐵窗外看到的盡是被巨形探鑽挖鑽時留下的岩石坑。這一卡車廂中二十多名女難民擠在一塊兒，面上神情大有叫天不應，叫地不聞的無奈表情，叫雪鈴氣憤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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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真擔心要脫光衣服給他們搜查，幸好那個什麼維老大在目的地等著才草草了事，嘻……連放在嘴巴的通話器也沒搜出來。」比蒂挨近雪鈴，絲絲細語地說道，並從口腔取出了通訊器。

「噢，我是把通話器藏入了脅下胸革的彎刀套內，如果他們認真搜起身來，一定會被沒收去的。」

比蒂做了一個鬼臉，表示「這次走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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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蒂姐姐，雪鈴很怕。」

「雪鈴比姐姐還有本事，有什麼可怕?」

「雪鈴聽到哭聲，是很多很多的哭聲。」

比蒂當然曉得她在說什麼，安慰道: 「我們就是為了阻止那些哭聲才來的，明

白嗎?」

「雪鈴明白，哭聲由前方傳來，我們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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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五分鐘後，「隆隆」剎車聲在隧道迴盪，眾人被趕下車廂。

斥喝聲大起: 「快下車，一字排開。」「看什麼看，站好!」「男的一排，女的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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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鈴跳下車廂，左右偷盼了兩眼。

昏暗的隧道深不見盡頭，來處宛如吞噬萬物的黑洞，駭然告訴被押來的難民這是一條永沒回頭的死路。前方掛上力能照明系統延入深處，正是工地所在，傳來「鏗鏗」磨鐵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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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帶我們來做什麼?」正是阿朗素的質問。

「誰准許你說話了?」雜兵臭罵後提掌便是一記耳光，阿朗素被打得跌倒在地。

雪鈴咬牙正想發難。

比蒂馬上把她拉著，道: 「他是故意的，看看牆角。」

原來阿朗素在跌趴在地的一刻，暗中塞了一個訊號裝置在碎石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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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都鎖上手扣。」一名長相如標準長毛賊模樣的隊目令下，七八名雜兵紛紛抄起預備了的手鐐招呼各人。

「開什麼玩笑? 你當我們是什麼?」其中一名男難民反抗道。

「當你們是什麼? 當然是奴隸啦，還用問?」

「豈有此理，太過份了。」

「過份? 哈哈，不算，不算。」

那名長毛隊目一手扯著那名男難民的頭髮，硬把他拖到暗處角落，「哎呀…」，先餵了他兩拳，然後親自替他扣上一套發光的手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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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眾人只見那男難民在地上爬不起來。

長毛隊目冷笑道: 「誰再反抗，這下場便是樣版，引力鎖在這裡多的是，就看你們能捱上多重的引力，哈哈，下賤的人類。」

雪鈴乖乖的被扣上手鐐，張開靈覺，在比蒂耳邊道: 「是可惡的鬣狗。」

比蒂道: 「雪鈴要忍著，一定有機會泡制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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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車倒行，隱沒在來路的隊道。

「都跟老子來。」

長毛隊目領行在前，三十多名男男女女跟在後頭，前後被十多名雜兵嚴密監視。

前方隧道的敲鐵、鑽挖、搬運、斥喝及慘叫聲，宛如人間地獄的預言傳入各人耳中。

人類難民眼中盡是惶恐之色，終於曉得身陷絕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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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射燈照射下，是約十米高直徑的地道，約百名衣衫襤褸的工人正在炎炎高溫的隊道中，汗流夾背地鋪砌一條由前方一直伸延而至的路軌，焊接、搬運、打磨等無不是刻苦難耐的苦工，長長的鋼鐵原料全由人手分斷及焊接，是真正的血汗工程。

長毛隊目舉臂大喝一聲:「停工!」除後道: 「新人接替，今天剛好是酬酢日，大家可以開懷吃肉去，哈哈!」

工地一眾監工呼喝道: 「還不多謝積根大人?」

百名工人零碎地傳出:「多謝積根大人。」死氣沉沉絕無一點感激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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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中一名監工二話不說，「噼啪」揮鞭抽向身前的工人面頰，怒道: 「大聲一點，老子聽不見?」

那名工人被打得頭破血流，吃痛後血流披面大聲道:「多謝積根大人。」全是怨恨激憤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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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毛隊目咧嘴一冷笑，走近那名工人，低頭嗅了一嗅，笑道: 「幸苦了。」朝身旁的監工道: 「帶他去洗澡吧。」眼中閃過冷漠的兇光。

冷笑過後，提聲道: 「能夠參與這世紀最偉大的工程是你們的福氣，好好的在這裡工作，這裡的規舉非常簡單，路軌每天的進度是一百米，每隔五天表現好的人可獲一頓豐富的晚餐，表現不好的不要渴望能喝上一口清水，表現由老子說了算，清楚不清楚?」

男難民當中的嘉頓大著膽子說: 「我們什麼時侯可以回城去? 我們怎可能永遠待在這種地方?」

長毛隊目先是一怔，繼而走近嘉頓，上下量了他一會，道: 「大塊頭，只要你們乖乖的工作，保證工程的進度，而我們繼續有充足的貨源，當老子心情好時便會放你們回去，知道嗎?」

嘉頓眼中看著皮笑肉不笑的鬣狗臉，不知多想馬上揍他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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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名被賜予洗澡的工人，被兩名面露獰笑的監工押走，即使相隔數十來步的雪鈴，也得打了一個寒噤: 「不好，那名工人不會有下場。」

比蒂察覺到雪鈴的不安，道: 「雪鈴，要忍耐啊!」

愛麗絲移近握著雪鈴的手，投以安撫的眼神要她冷靜下來。

其中一名監工走近道: 「女的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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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監工統一背心汗衫配牛仔褲，露出一身賤肉，背脊中央長出長鬃毛，正是鬣狗族的標誌。

十多名難民女性大都不敢抬頭接上監工的目光，隨行走進一間石室工場。

肉香撲鼻。

「砰」，男監工重重開上了大鐵門。

「歡迎來到老娘的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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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高大女子穿著廚師的服飾現身。

雪鈴環顧了四周，心中正自奇怪: 「這裡看似是食物工場來，左邊是大鍋爐，中央是工作枱，為何沒有冰櫃的呢?」轉目盯著上方一條輸送帶，由一條金屬管道伸延出來，「嗚嗚」強力抽風扇的聲音由管道內傳出。

「不知管道的另一端是什麼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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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高大女子長有一頭濃密的宗髮，自我介紹道: 「我叫菲力斯，是這廚房的主管，我們的工作是為每五天酬酢日的食物做好準備，一會我會派發一份分工清單給妳們，在這裡的工作比外面舒服多了，除非妳們想跟那一班臭男人一起吃鞭子，否則給老娘乖乖的待在這裡。」

菲力斯道: 「在這裡工作是嚴禁交談的，每天完成清單上的工作後，自行來後方的房間找老娘，滿意的可以得到一份清水及食物，不要給老娘增加煩惱，我便不會難為各位，就是這樣。」

菲力斯把手上一疊工作清單放在不鏽鋼的桌子上，指著雪鈴道:「看來妳是這裡最年輕的姑娘，由妳來先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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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鈴乾咳兩聲，走近桌子拿起一張工作單，上面寫著: 「醃肉碎。」往下便是工作細節。

十多名女難民各抽一張，比蒂的是煮菜，愛麗絲負責清洗用品。

菲力斯道: 「老娘會給一天時間給妳們熟習工作，一天後如有出錯，不要怪老娘不留情面把妳們逐出隧道當苦工去。」說罷轉身回自己的管工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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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細讀手上分工流程後，各自回到對應的工作崗位，雪鈴負責的崗位是運輸帶的下方，猜估食肉會由上方的管道傳送過來，以眼神與比蒂、愛麗絲及珍尼交流，示意她會四處打探。

雪鈴小心地運轉力能，以少量力能固定著手中鎖鏈，令鏈扣不會發出聲響，然後輕輕一躍跳上運輸帶，靈巧地鑽進了大小若風槽的管道中。

輸送帶的按鈕設在雪鈴的崗位上，只要她沒有按掣便不會運作，雪鈴蠕動著身軀向前，配合腳尖使勁，朝通風處前進。爬了約二十步距離來到輸送帶另一端的盡頭，「嗚嗚」的強力抽氣扇嘈音傳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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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這一批肉要花不少料子來去那股臭味，料子快用光了，補給什麼時候會到?」

「怎知道? 上一次已經是十天前了，看來要積根頭兒催促他們一下才好。」

「你有所不知，這兩天頭兒要招呼我們的維老大，老大會親自來視察路軌的進度，可能忘記了這些瑣碎事情。」

「我去倉庫看看有沒有存貨，你到碎肉機房看看還要處理多少。」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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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鈴展開嗅覺，肉香由鄰近的食堂的傳來，心想: 「是什麼肉那麼香呢? 不如跟著那名雜兵看看去。」

雪鈴憑敏銳的靈覺輕易掌握了這房間沒有其他人後，待二人出了門外，輕輕躍離輸送帶，循驗查碎肉機的雜兵後方跟去。

房間外是一條長走廊，食堂方向是轉右，那名雜兵則轉左走到盡頭，準備推門進入一條往上的梯級。

待雜兵拍了感應匙推開門，雪鈴貼牆以高速飊竄越過十多米的走廊，無聲無息地以腳尖頂著門邊，閃身過了門縫，那名雜兵剛好拐彎轉上一層梯級，完全不察覺有人跟隨了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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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鈴沿梯級爬上了兩層，便聽到了此生不該聽到的聲音。

「魔鬼，你們都是惡魔，該下十八層地獄的惡魔……」

「不要，求求你，不要，我不想死。」

「你們怎可以這樣不人道……太殘忍……」

「你們還有人性的嗎?」

「不要啊……救命……救命……」

男的，女的，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哀號、慘呼及絕命的嘶叫，直如刺針鑽入雪鈴的胸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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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鈴內心激盪如奔流，「我終於明白了，一直從靈覺聽到的哭聲，便是由上方的空間傳來的。」狼牙一咬，跨上最後數步的梯級，輕輕推開門縫。

從狹窄的門縫中看見的，是足令她馬上反胃作嘔的惡行。

一眾被脫光了衣服的難民被灑上藥粉，跪在一個大坑的邊沿，大坑內傳出「哄哄」機械轉動的嘈音，數名拿著斧頭的鬣狗監工，展露出猙獰可怖的面容，其中一名最高大的張開血盤大口道: 「你們要自己跳下去呢? 還是要由老子出手，先斬斷手手腳腳才像人棍般滾下去呢? 嘰嘰……你們快自己決定吧! 老子已經不太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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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再冷靜的雪鈴，頭皮如遭千針所刺，心臟突突亂跳，呼吸不暢，「難道…難道…那些…吃的肉……」

淚水不自覺由眼眶滾了出來，這不是傷心的淚水，也不是感動的情淚，直是人性在極度憤怒中的洩洪。

「這就是人神共憤嗎?」

雪鈴閉上雙目，任淚水滑落面龐，腦海亂緒難以自控，在兇殘成性的惡行前，小心靈像失去了思考的支柱，直至一個念頭出現在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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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豺哥哥，如果此刻換著是你看見這惡行，可以不出手嗎? 小豺哥哥，雪鈴百份之一百可以肯定，你絕對看不過眼，不會忍得下這一口氣。」

雪鈴雙目閃出清澈的月輪光芒。

「比蒂姐姐，請原諒雪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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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續

預告: 第三話地下族販 4.0 「求饒嗎?惡貫滿盈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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