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日常甜文之後的中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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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昏天黑地,暗無天日,漆黑一團。
不談文義實際的切合對錯與否,文學造詣略顯薄弱的我,能這樣擠出三個四字詞語或許已是腦細胞經壓榨後的極限,更別說現在的的情形也不允許我借用字典大神之力。
一片闇黑。
我最後所做出的簡單總結,應該是最能貼切形容自己眼前的光景的說法。是的,只有漆黑。
若是平常的單純闔眼,還能隱約感覺到光線強硬擠進些許亮度透入眼皮,但現在,雖然只有我自己自身能夠體會,眼前確實是毫無彩度的黎黑。
現在只能倚靠僅存的感官來知曉自己後腦勺下是蓬鬆的枕頭,背上靠著的是略抬高成躺椅型的柔軟床鋪大略是病床,眼睛周圍覆著的冰涼感,隱約飄散出的淡淡香氣,是敷了藥的紗布吧。
「感覺…還好嗎?」
聲源在自己的正前方,帶著一點小心翼翼,溫柔地詢問著。
對方靠上床沿即打住繼續靠近的意圖般,聲音停留在自己的右膝附近,他壓抑的呼吸音和自己沉重的吐息在這個方形的密閉空間之中更顯突出。
那熟悉的聲音幾乎不需要花時間猜測或辨認,即能讓我肯定是那位身著紫袍的狩人學長。
明明不必如此的。
不管是就對方是學長我是學弟,或是他是袍級自己是普通學生的立場地位而言,他也都不該是如此的說話語氣才對。
但正因為是他,我似乎更不該回答出「很好喔只是看不見而已」這樣粗神經的回答。
「嗯,沒事,也不會痛。」
但他似乎沒有因為聽見我的回答而鬆口氣,只是輕摸摸我的頭:「提爾說再換兩天藥殘餘毒素就能退盡,別擔心。」
或許正是我這比平時沉默的狀態,更讓人覺得自己處於侷促惶恐之中。
其實我也沒有特別擔心。
只是身為當事人這樣的發言過於不妥,於是我仍將話默默吞回去。
基於對周遭人的信任,還有他現在身於此處慰問所帶來的安心感。真要說我反而覺得眼前的男人的氣息比自己還要不穩些。
「好好休息。」他將病床的高度調低,並以指尖替我將瀏海撥離額頭,並表示因為要提出報告而先一步。
「阿利學長,謝……」
他的聲音蓋過我的語尾。
「對不起。」
我猛然抬起身,想對著關門的方向說些什麼,這次卻連思考發言是否恰當的時間都沒被施捨,這個空間內卻已經失去人的氣息。
只剩下自己尚在跳動的心臟嘆息聲,一陣一陣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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