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錄於CWT35(2013/12)發行之赤黑本《赤司君,請收回你的觸手》
系列之六
昏暗的臥室為情欲的熱度與霧氣所朦朧,春意瀰漫,男性的費洛蒙與精液的麝香是迷惑人心的催情劑,交合的肉體拍打聲與吸吮的水漬聲,伴隨著少年嗓音的喘息與壓抑的呻吟,交錯著譜出一曲情色異常的樂章。
盈滿水霧的湛藍色圓眸早已失了焦,蓬鬆的水色髮絲也被汗液打溼,安分地伏貼在少年熱燙得嚇人的潮紅面頰上,淫靡的低喘與吟哦自微啟的雙唇流瀉而出。視線向下,少年全身上下唯一的布料、不屬於他的深灰色襯衫,排釦大敞,可憐兮兮地垂掛在癱軟的雙臂之上,坦露出雪白如瓷,此刻沁出一絲絲薄汗,染上了醉人的櫻色的細緻肌膚。
裸露的雙肩與形狀美好的鎖骨、凹陷處,布滿了紅紫相間如同草莓一般的印記,一路延伸至隨著呼吸起伏著的白皙胸膛。胸前兩顆待人摘採的果實已呈現充血後艷麗的玫瑰紅,其上晶瑩的水漬與可口飽滿的腫脹感,揭示著兩個可愛的肉粒方同時經歷了相當程度的愛撫。透明的水痕劃過淡淡的腹肌曲線,包括小巧凹陷的貝臍,以及,由髖骨所延展的性感人魚線。
腰腹之下,赤髮的少年埋首其中,黑子哲也修長白皙的雙腿因為中間卡了一個人的身體而被迫大張,大腿內側乳色的肌膚之上情色的斑斑點點,也因此清晰地暴露了出來。
瀕臨勃發邊緣的性器正被溫暖濕潤的口腔與軟舌竭盡所能地含舔著,軟舌擺動著敏感的龜頭,舌尖有意無意地戳刺頂端的小孔,汩汩分泌的乳色濁液在溢出來的一瞬間便被對方吸吮殆盡。一手滑動著被前列腺液、唾液與精液浸染的黏膩溼漉的柱身,另一手撥弄著沉甸甸的囊袋,時而惡劣地擠壓按摩海綿體組成的兩個柔軟的肉球,似是想從中榨出少年更多的精華。
與此同時,深深插入後穴的粗長陰莖進出的頻率更加快速而劇烈,交合的地方滲出了更多的淫液與更加響亮的噗哧水聲,配合著後方少年的抽插而不斷挺腰,被吞吐著的玉莖為此齊根深入了另一人的喉頭,竄升的快感讓藍髮少年如同觸電般一陣痙攣顫抖,頂上的藍髮隨著身體的搖擺節奏一抖一抖地甩動著,雙手不由自主地緊緊拉扯著埋頭在下身替自己口交的少年同樣為汗水浸濕的赤髮,前方吮吻與後方頂弄的頻率逐漸一致,激烈的前後夾攻讓五感與尾椎神經的快意到達極限,渾身酥軟得幾近麻木。
「不、嗯啊啊、啊……太深、哈……赤、司嗯唔──」
融入情欲色彩的嗓音甜軟又黏膩,前列腺被刻意摩擦造成一聲聲連本人也無法想像的更高亢的淫叫,央求對方的話語還未成形,腦袋便被後方的男人扳過,劇烈喘息著的小嘴下一秒被奪去了呼吸。
鑽入口腔的舌尖靈巧地舔舐著牙齦、上顎以及內壁敏感的嫩肉,攫獲了瑟縮著的柔軟,技巧地將其引導著捲到外頭輕輕拉扯,以齒輕啃舌頭潤紅的中段。交纏所帶出來的銀絲沿著黑子的嘴角蜿蜒淌下,再被依依不捨地放開他的唇舌的赤司留戀地舔去。
在方才姿勢極其彆扭的接吻過程中,下體的律動依舊,另一名將臉埋在黑子的腿間,含舔他顫抖著的肉莖的赤髮少年,卻似是對上方的纏綿視若無睹,從頭到尾只是專注於侍候頂在自己喉嚨深處的腫脹陽具。
「……哲也現在,是在叫誰呢?」
染上欲望的低沉嗓子沙啞又富有磁性,吐露在耳內的氣息潮濕又溫熱,懷抱著藍髮少年、方與他深吻過的黑子背後的赤司悠悠地開口道,探出舌尖舔弄著少年的耳廓與耳背,含咬住紅透的耳垂有節奏地拉扯。
他抬手讓纖長的手指探入黑子的口中攪動唾液與紅舌,另一手的拇指與中指則夾起了少年硬挺紅嫩的乳珠,反覆搓揉,並以食指指甲刮搔著尖端,粗糙的搔癢感帶著微疼與羞恥感,被一前一後桎梏住的黑子卻無力掙扎。
身後的赤司的嘴唇自耳朵一路向下,滑過眼角與臉頰,最後停留在潔白的頸窩,舌尖挑逗性地劃下一道水痕,隨後便用力地吸吮了起來。前陣子方修剪過的短瀏海,刺刺地扎在敏感的肌膚表面,再加上試圖烙印深邃記號的吮吻頸項皮膚的力道,一雙燦金的眼瞳在黑子反射性地嗚咽的同時,閃過了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輝。
同一時間,繃緊的下腹部在雙腿間舔弄著分身的少年悉心的照料,以及後庭內前列腺所在位置突如其來的撞擊之下,膨脹到極致的男根終於抽搐著狠狠地洩了出來,滾燙的熱液注入一剎那嵌住了黑子的性器根部、避免他掙扎著退出的男人的喉嚨深處,過於大量的液體還是不免溢出嘴角,赤髮的少年鬆開了對黑子一瞬間軟掉的玉莖的牽制,情色的白濁自性感的唇角緩緩淌落,再被他毫不在意地拭去。
輕柔地扳開藍髮少年因為滅頂的快意緊緊攫住他的頭髮的十指,傾身按著兩旁修長的雙腿使之更大幅度地折起彎曲,抬眼與方劇烈射精而有些顫抖的黑子哲也對上視線,過長的瀏海所造成的陰影底下,兩隻深邃的紅眸彷彿能將人吸進去一般無法輕易透視,與身後的少年相同的髮色,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俊秀樣貌,同是名為赤司征十郎的花妖。
「──準備要好好地接收了嗎?兩人份的滿滿對黑子的愛意。」襯托著陌生的稱呼的,是如出一轍的染上情欲的性感嗓音,以及少年再熟悉不過的狡黠笑容。
緩過了呼吸的黑子,腦袋稍微恢復正常運作以後,冷靜地隱忍住了當場賞對方一個白眼的衝動。
這絕對、是夢吧……一場噩夢。
如此腹誹的同時,被身後的少年持續抽插著的後穴,不斷脹大的肉棒頂入最深處,並且劇烈跳動的一瞬間,灌進了甬道內部的金瞳赤司的灼熱白液,熨燙得敏感的內壁一陣一陣地收縮,連黑子本人也為打在體內的熾熱酥麻顫抖了起來,紅瞳赤司伸過掌心覆上他的雙眼,世界在下一秒陷入了黑暗。
一分為二的赤司征十郎,這樁迷離事件的起因其實很單純。
那只是個看似微不足道的小感冒──至少三天前的確是如此。
自從黑子注意到赤司身上諸如臉上長時間浮現不自然的紅暈、冷汗以及頻率加劇的輕微咳嗽等等違背常情的徵兆以後,即便在他目中赤髮少年那個百毒不侵百病不擾的外星人形象不知不覺地破滅了,同時也意味不明地打從心底欽佩著造成了這樣的結果的強悍感冒病毒,他還是苦口婆心地規勸著不知何時染上工作狂習性,頂著暈眩的腦袋和不管怎麼吸都依舊遵循著地心引力法則下墜的鼻水,妄圖繼續處理報表到三更半夜的病患乖乖上床休息。
「三十八度半。」溫度計反應的事實是不會騙人的,臉頰那種幾近髮色的燒紅的程度,黑子並不覺得意外。順手將測完體溫又不安份起來,試圖爬回到工作岡位的傢伙的肩頭壓回床上,藍髮少年面無表情地以掌心覆上對方熱燙的額首,冰冷的溫度適時緩解了高燒病人的不適,「請乖乖睡覺,赤司君這幾天都熬夜了吧?」
過度疲勞造成免疫力下降,以至於讓病毒有機可乘,染上感冒的機率大增。層層推演分析出來的結論再普通不過,一方面為「原來赤司君也只是個會生病的普通人」這件事暗自竊喜,另一方面,即使表面仍舊頂著一張撲克臉,黑子哲也確實十分擔心逞能的對方的身體狀況。
這個時間點診所通通都休息了,同時黑子也顧慮赤司終究不屬於人類的花妖本質,是否會對醫生開出來的處方箋產生抗藥性,想了想還是暫時監督對方乖乖地補充睡眠,觀察個兩天再決定後續事宜。
「就算是感冒也不允許違逆咳咳、咳……」
「行了,請闔上眼睛。」興起了自己是在照顧桀傲不馴的初中生的錯覺,對峙了老半天,生場病彷彿連腦袋跟智力都為高燒燒壞了,無所不用其極地以比平常更中二幼稚的發言胡言亂語著,伴隨大大減弱話語的威懾力的咳嗽與吸鼻子的聲音。好不容易對方也被感冒折騰得疲憊不堪,最後是在半強迫地牽著黑子的手的狀況下入眠的。……也只是握著手而已,難得地沒有強制抱著人一覺到天亮,或是二話不說便扒了襯衫褲子進行深度床第交流,黑子以為這會是對方用來名正言順地滾床單的藉口──適度運動與排汗有助於治療感冒。
他推測,一方面這一次的病毒強韌得連赤司也無法抵擋、氣力盡失,另一方面,或許對方也顧慮到,花妖身上的病菌不曉得是否會對身為人類的黑子造成危害。
即使思緒為病毒擾亂得混沌不堪,藍髮少年依舊會是赤司征十郎的優先考量,意識到這點的黑子,同時聽見了因高燒而難以安眠的對方淺淺的嗚吟,他伸手替赤髮少年抹去額角的汗水,指尖抵住好看的眉心,嘗試撫平中央的皺褶,並且緊緊地回握對方攫住自己的掌心。
請務必快點好起來。
唇瓣在對方微啟的嘴唇短暫停留,藍髮少年悄然地在心底呢喃著,無聲的祈禱。
隔天開始,徹底陷入昏睡的花妖幾乎沒有意識清醒的一刻,體表的溫度不減反增,高燒不退,冷敷用途的毛巾換了又換,體溫計的數值卻沒有下降的趨勢,呼吸急促,眉宇緊蹙的精緻面容顯得蒼白而虛弱,平時舉手投足間的傲然之氣蕩然無存,病況顯而易見地惡化了起來。
理所當然地向學校請了假待在家照顧突然重病的同居人,卻沒想到對方一燒就是三天,自己也翹掉了接連幾日的課程。同時為了照看對方的情況,半夜幾乎沒有闔眼,淡淡的黑影悄悄地爬上藍色圓眸之下,在頭一次生起大病的赤髮少年完全康復以前,他是無法安枕的。
途中幾次在赤司半夢半醒之際把人叫起來洗漱,喝點勉強能果腹的黑子親自操刀的熱粥補充能量,往往卻在黑子思索著是否該藉機安排就診的時候便又迷迷糊糊地睡了回去。
拖到第三天晚上,事態出現了黑子哲也料想不到的轉折。
並非病情好轉這般順遂,相反地,赤司征十郎的身體狀況一夕之間跌落谷底──探溫的掌心在接觸額頭表面一瞬間似有燙傷的錯覺,口中喃喃自語地出現了夢囈與痛苦的呻吟,不管黑子怎麼呼喊都沒有回應,即使表情變化不明顯,藍髮少年的心跳也早已脫序地一顫一顫,他將手中盛裝熱粥的碗具隨意放置在床頭櫃上,摸索著電話準備通知醫生到家裡來看診。依舊擔憂著身體本質結構是否有所不同,但是,孤注一擲總比坐視不管來的好。
「哲也……」
飄渺虛弱的嗓音悠悠地竄入耳中,回過頭來卻發覺呼喚他的少年壓根沒有轉醒的跡象,雙目緊閉,一聲一聲夾雜他的名字的囈語自開闔著的雙唇間洩露而出,黑子按著床沿蹲了下來,耳朵貼近赤司燒紅的臉龐試圖聽輕對方口中模糊的夢語。
「黑子、……哲也。」
「赤司君?」仔細一聽,連名帶姓的叫法讓黑子有些奇怪,但現在似乎顧不了那麼多了,他必須盡快聯絡附近診所的醫生,否則的話,萬一整整燒了三天的赤髮少年有什麼三長兩短──他連想都不敢想。「赤司君,請再等一等,我現在馬上就請醫生過來。」
起身的剎那,違和的阻力制止了腳步的前進,反應過來的黑子當下唯一的推測是,對方又像兩天前的夜裡那樣,撒嬌似地要自己陪在身邊。但現在並沒有讓他任性的時間,放任微小的病情至重感冒的地步,已經足夠藍髮少年打從心底自責自身的疏忽了。
視線向下,直到使勁拉扯著褲管的物體映入眼簾以後,一雙天空色的圓眸便下意識地擴張,眼睛中央細小的瞳孔倏地收縮。
並不是緊緊揪住黑子衣襬的赤司的手掌心,而是緩慢蠕動著纏繞住黑子大腿的赤司背上的深紅色觸手。前提是,眉頭為暈眩深鎖,一雙赭金異色瞳緊閉著的紅髮少年依舊看不見任何甦醒的跡象。
「做什麼,赤司君……!」往後退了幾步,嘗試甩開現形的時機似乎不太對的條狀物,但就在黑子使力縮回大腿卻發現未果,與滑膩而頑強的東西展開拉鋸戰的一瞬間,排山倒海地自包裹著發燒病人的被褥底下竄出來大量觸手,霎時間鋪天蓋地地襲向目瞪口呆的藍髮少年。
回過神的瞬間,襲捲而來的溼黏觸手已經一圈又一圈地纏住他的四肢與腰桿,雙臂自兩旁被往上拉,帶到頭頂之上綑在一起,整個身子在下一秒騰空,深紅色的條狀物或隔衣磨蹭著少年每一寸的皮膚,或在被綁至鄰近天花板的少年腳底下萬頭攢動,似是興奮地起舞,蜷曲蠕動的物體,與下方雙人床上他們仍舊尚未自昏迷中甦醒的操控者並不安寧的睡顏對比起來,顯得突兀而莫名奇妙。
黑子從來沒有看過赤司征十郎一次性地釋放出那麼多隻觸手,他不經意地思索著,或許那便是潛伏於赤髮少年體內的所有數量。雖然他並不曉得,此刻明明應該失去意識的赤司,潛藏在背部的觸手為什麼能夠自發性地活動,就算解釋為這是本人的大腦下意識的指令好了──現在可不是胡鬧的時候,觸手竄出來以後,黑子注意到赤司更加難耐的神情,冷汗汩汩自額角滑下,呼吸失去章法,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似乎十分痛苦。
「赤司君,請醒……唔!」開口試圖喚醒對方的剎那,或許是察覺少年的意圖,又或許只是捕捉到有機可乘的一瞬間,一條黏膩的觸手在黑子發聲的同時竄了過來,伺機鑽入少年開闔的口中,堵住了呼喊著赤髮少年名諱的下文。
掃過敏感的上顎與口腔內壁,潛入喉頭的條狀物拿捏妥當地稍稍讓少年產生了嘔吐感,又不至於太過分,下一刻,冰涼的黏液伴隨花蜜的清香在口中擴散開來,反射性地吞食了這久違又熟悉的液體,身體彷彿深刻記憶著、並渴求著什麼,燒灼般的難耐很快地遍布四肢百骸。
面對越發脫序的情況,保有最後一絲理智的黑子焦急地雙腳亂蹬,想要將纏著自己的深紅色觸手甩開,卻只是徒勞。越掙扎,有如被激怒一般的觸手就像要徹底封死獵物的抵抗,將少年的雙手越縛越緊。
同時間,其他摩擦著體膚的觸手轉而開始下一步行動,一隻突入上衣內的觸手將襯衫脆弱的鈕扣盡數繃開,受不了這般粗魯虐待的布料很快地宣告陣亡,殘破地掛在少年白皙的體態之上,另一方面,下半身也是同樣的遭遇──硬生生地被扯了下來的長褲與內褲,可憐兮兮地被扔到了臥室一角。
觸手表面的冰涼黏液早已在方才鑽入黑子的衣褲內時便沾滿了他的肌膚,黏答答的液體讓整間房飄散著催情的花香,少年的呼吸因此急促了起來,雙頰也逐漸染上不自然的潮紅,塞入了粗大條狀物的嘴巴不斷溢出難耐的嗚噎。
更讓他驚慌的,卻是觸手開始挑逗他身上的敏感帶的行動。
不斷摩擦著皮膚較薄的腋窩帶來了異樣的刺激,撫弄過胸部,兩條觸手的尖端捲起嫩紅色的乳頭,有節奏地搓揉拉扯,使之硬挺腫脹。冷溼的觸感滑過乳色的臀部引起裸露肉體的顫抖,雙腿分別被往兩邊大幅度地拉開弓曲,悠悠拂過大腿內側,靈巧地纏繞住已經半勃而溢出汁水的分身,適度地緊縮並按摩敏感的頭部,藉著觸手本身的黏液開始上下滑動柱身。
觸手下一個目標便是黑子哲也因為雙腳大開,輕易地暴露在空氣中的緊張地一開一合的肉色嫩穴。一邊徘徊於受到刺激而沁出了一點少年的淫液的穴口,一邊愛撫著緊緻渾圓的臀瓣,以觸手取代男人的掌心,與平常無異的前戲與挑逗──於現在的情況之下卻讓當事人幾乎抓狂,就著堵在口中的條狀物勉強止住羞恥的呻吟,眼角擠出了生理性的淚水,「嗚、嗚嗯……」
赤司君這個笨蛋。
忿忿不平地在心裡咒罵著昏迷不醒的主事者,即便他還搞不清楚這些觸手到底是不是接受對方的指令而行動。此刻,為一陣一陣令人窒息的情潮席捲身心,奪去了泰半理智的黑子,並沒有遐思注意到,枕在床鋪上那名從頭到尾似乎還沒有任何動作的赤髮少年,原先為高燒緊蹙的眉宇已在不知不覺間舒展開來,鼻息也逐漸恢復平靜。
喝下了滿嘴觸手的催情花蜜,發燙的身體就像一把火在燃燒,黑子難耐地扭動著腰桿與臀部,似是抗拒著觸手的愛撫,又似是對這般摸不著邊際的挑逗欲求不滿,渴望著更多。渾身又酥又麻地使不上力,只能任由彷彿擁有自主意識的深紅色條狀物不斷在身上攻城掠地。
原先緊緻乾澀後穴,很快地被觸手注入的黏液滋潤得柔軟濕潤,粉嫩的私密處散發著淫靡的光澤,非常可口誘人的樣子。抓準少年關注著底下的赤司而放鬆警惕的一瞬間,磨蹭著後庭的觸手倏地刺入其中,被貫穿的錯覺讓黑子的眼眸一下子擴張,被異物進入的不適與疼痛使得少年的眼角溢出更多晶瑩的淚水,反射性地緊緊咬住口中不安分地攪動著軟舌與內壁的觸手。
「嗚、嗚──」沿著曲折的腸道蜿蜒而上的觸手,藉著濕潤的表面很快地抵達少年的體內深處,摩擦過突起一點的瞬間,觸電般的快意自尾椎直竄而上,神經末梢的顫慄使得黑子不由自主地挺腰,整個身體都弓了起來,在被條狀物綑綁手腳的情況下,彎曲成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被束縛住的前端霎時間噴灑出了更多的白濁。
在熟悉的路徑上順利摸索到內壁敏感點的觸手,加快速度的抽插便是其欣喜的反應,淫靡的交合水聲在密閉的一室越發響亮,艷色的嫩肉被粗暴地翻出,透明的腸液混合著觸手的黏液,一滴又一滴,情色地沿著黑子的臀部曲線滑落地面之上。同時,搗入喉嚨的一隻也興奮地依循相同頻率享用著少年的嘴巴,不知節制的進出不斷帶出來不及吞咽的唾液,滑落唇角的時候折射出銀色的光澤。
「呼嗯、嗯嗯嗚──……」
翻湧而出的快感令少年頭暈目眩,隨著觸手的抽動與刺激劇烈震盪的軀體燥熱難耐,冰冷的觸手卻無法徹底地緩解欲望的灼熱,此刻藍髮少年所需要的,是人類的體溫。
在還來不及瞥過底下似乎得對這荒唐的一切負責任、自始自終卻又好像與他無關的赤髮少年最後一眼以前,閃現在腦海中的白光,伴隨著被條狀物快速摩擦的酸澀抽搐的下身一瞬的噴發,僅存的意識也在耳邊略過了一個如夢似幻的低沉而熟悉的嗓音之後,短暫地撥離了黑子哲也的身心。
『──黑子。』
身體很暖和,就像包覆在羊水裡的嬰兒一樣平靜安穩。
方被異物撐大的嘴巴有些酸澀,微啟著吐息,喉嚨異常乾渴,現在若嘗試發出聲音,必定嘶啞難聽。
就在意識矇矓的藍髮少年有意無意地思考著無關緊要之事,似有逃避現實之嫌的時候,覆上唇瓣的溫熱柔軟的觸感,適時地將他的神智從遙遠的彼方拉了回來,伴隨滋潤喉嚨的微涼液體一起探入口腔內的柔軟,勾起黑子的舌頭輕輕地吸吮,細細的麻癢刺激著感官,空氣被掠奪的同時,雙頰脹紅的少年終於劇烈掙扎起來。
睜眼的瞬間,一雙暗沉而含笑的紅瞳映照出了他鮮有的驚慌的藍眸,細軟的赭色瀏海和諧地與少年額前的藍髮交融在一塊。雙唇在對方察覺他的推拒的時候被放開,牽連的銀絲勾起了曖昧的光輝。
「醒了?」
上揚輕佻的尾音是黑子最熟悉的聲線,將垂落的水色髮絲順到耳後,以及緊接著親吻髮旋的動作是一樣的親暱,只是過長的瀏海與皆為艷麗的火色的雙眼,或許還有少了一分侵略性的太過溫柔的吻,便撇除了此刻將他緊箍在懷中的少年是他所認識的赤司征十郎的完整可能性。
「黑子現在的表情,把心裡的話都暴露出來了呢。」在還來不及提出質疑以前,喚著他姓氏的對方反而輕笑著調侃少有地讓缺失的表情活絡起來的藍髮少年。身側抵著的胸膛隨著對方好聽的笑聲輕微震動,在意識到此刻禁錮自己的少年正赤裸著上身的同時,包裹著自己的上半身,帶有餘溫的大一號的灰色襯衫讓黑子明白,那應是對方不久前方脫下來為自己套上的上衣。
「哲也。」
一模一樣的嗓音與熟悉的稱呼,卻不是從上方面帶笑意的雙瞳皆為紅色的少年口中所流露,望向聲源的剎那,下顎已被不算溫柔的外力攫獲,濕熱的氣息伴隨伸過來的纖長手指撬開了閉合的嘴,唇瓣被含咬的時候,溫熱不燙口且帶著微甜的流質食物同一時間滑入喉嚨,黑子認得這個味道,是方才為了高燒不退的赤髮少年特別熬煮的甜粥。
米飯的香氣與甜味從雙方交纏的紅舌蔓延到黑子的口腔之中,不同於剛才與紅瞳少年綿密而溫潤的纏綿,以嘴餵食他甜粥、此刻正舔拭著他敏感內壁的舌頭的主人,更像一名強勢的侵略者,掃蕩著藍髮少年口內黏膜的每一個角落,似是迫切的想將對方占為己有,激烈的唇舌交纏讓情色的水漬聲與少年難耐的嗚咽禁不住地洩露而出,大量來不及吞咽的津液隨著地心引力滑落黑子的頸項曲線。「咕、嗯……」
無論是雙方交融的唾液的味道,抑或是靈巧的舌尖劃過上顎的酥麻,傳遞至神經末梢的顫慄讓少年敏感地一抖,一股熱流直衝瞬間繃緊的下腹部。
「有進步呢,哲也的手藝。」「啾」的一聲吻響結束了看似永無止境的索求,依依不捨地啃了啃少年因連續兩方的親吻而紅腫的唇,冰涼的指腹流連地磨蹭著脹紅的臉頰,讚揚黑子所燉煮的熱粥的同時,藍髮少年終於看清了那名二話不說便霸道地奪人呼吸的男人的樣貌──
坦露白皙額面的短瀏海如往常般俐落,妖豔的雙瞳卻並非預期中的紅金異色,兩隻金黃色的眸子燦爛如太陽,耀眼之中同時不失月光的柔和,注視著黑子的金瞳在這一刻柔情得幾乎有化作為水的錯覺。
現在是什麼情況?
直視著對方自信而霸氣的神色,同一時刻並沒有忘記正將自己緊扣入懷的紅瞳少年,被兩方灼熱的視線盯得渾身不自在,藍髮少年的腦袋還是十分不給情面地當機了,脫口而出的稱呼滿是不確定,「……赤司君?」
「「黑子/哲也。」」喚出他的名諱的金瞳與紅瞳的少年,似乎都覺得黑子呆愣的反應極為有趣,平時就像冷凍死魚一樣表情缺失的少年,此時因為現下令人錯亂的狀況露出了如此可愛的樣貌,忍俊不禁的兩個人,好看的嘴角勾起了一模一樣的弧度。
兩名少年舒服得讓人淪陷的吻,過於溫暖安穩的懷抱,柔軟的床鋪,光裸下身的溼黏,後面的私密處無法忽視的違和……在在提醒不斷催眠是自己睡昏了頭的黑子哲也,方才被疑似失去控制的觸手所侵犯,以及當下面對的兩名雙胞胎一樣的紅髮少年,並非虛幻的夢境,而是必須十分不幸地確信的現實。
「『赤司征十郎』一直都不僅僅是唯一的一個意識體。」金瞳赤司將手中盛裝剩下近半碗的甜粥置放回平穩的床頭櫃,自顧自地解釋起來的紅瞳赤司則將即使逐漸接受眼前的事實,依舊一臉錯愕的黑子抱起來,讓其靠坐在床頭櫃之前,並在對方反射性地起身同時和金瞳的少年並排著一起將人壓回去,迫近的距離讓兩人份的溼熱吐息噴灑在雪白的肌膚之上,帶來了微癢感,「雖然使用著同一個身體,多數時間人格也處於融合的狀態,不過,部分時候會展現出兩個人的意志,當然也能夠相互對話。」
立刻竄上腦海的聯想,是當時赤司征十郎帶著他返回山崖上的「家」的時候,作為傳宗接代之用的赤髮花妖的「分身」,於是黑子想起了情事上總是被他下意識地牴觸著的來自赤司背上的深紅色條狀物。
他以為的被赤髮少年所操控的觸手,從來沒想過蠕動著的物體擁有自主意識的可能性。不過,這麼一來,諸多未解之謎似乎都能輕易解釋得通了。
比如那一次在試衣間,隔著一扇門板背對著內部,卻能驅使觸手準確地朝他襲來。又比如,分明因為高燒而昏厥在床,背後的觸手卻失控地鑽出來阻礙他的去路,造成了方才的風暴。
──黑子。
在為發狂似的觸手粗暴地進出體內,欲望勃發而失去意識的一瞬間,敲打在耳膜的低沉嗓音以及陌生的稱呼在此刻又重新迴盪在黑子哲也的腦海中,他倏地抬起頭,看向方為這混亂的一切稍作解釋的雙眼火紅的赤司。
「你是……觸手君?」外貌上來區別,金瞳赤司的短瀏海似乎讓對方多了個更符合與自己共枕的那一位的條件,並且黑子一度想吐槽,對方分裂了以後他才曉得的,在他印象中的赤司征十郎那隻赭色的右眼,原來是以觸手作為沉澱的色素這件事。
「這麼說只能算半對而已,因為大多數時候的精神是融合在一起的。」回答他的是金瞳的赤司,一雙略帶危險笑意的眼眸,閃爍著威脅的光芒,警告著一臉看上去正在胡亂瞎猜的黑子,「我們的確是兩個人,但他就是我,我就是他,同時也確實是唯一的赤司征十郎。」
「會染上人類的感冒完全是預想之外,初次接觸的病毒讓體內的免疫系統完全癱瘓,抵抗力降到最低,所以才會高燒多時。」不予理會愣神的藍髮少年對於另一個赤司似是而非的說法,短時間內是否能消化吸收,紅瞳的赤司一下子直接切入了重點。看似沉穩柔順許多的性格,或許也飽含了鬼畜不留情的一面,「今晚是危險期,唯有大量汲取花妖最需要的能量,才有快速恢復體力的可能。意識很清醒,但本體無法行動便沒有任何意義,我們將大半的意志集中起來,讓觸手暫時代替本體攝取養分。」
他不提黑子倒忘了,自己打從一開始其實是花妖的「食物」這件事。
瞭解了真相,洩憤的拳頭幾乎是在紅瞳赤司語畢的剎那朝著對方揮去,卻被眼明手快的金瞳赤司一手接下,同時紅瞳的少年也抓住了正欲動作的另一隻手,雙手手腕被兩人拉高桎梏在頭頂,宛若待宰羔羊一般,本性的倔強卻驅使不服輸的藍髮少年持續怒視著太過狡詐的兩個人。
「觸手勉強讓本體恢復了基本體能,感冒卻無法根治,效果並不如本體直接吸收來的好。」金瞳赤司接下了另一人的下文,他伸出空閒的另一隻手,撥開黑子上身僅僅是套著的紅瞳赤司灰色襯衫的衣領,完整露出了白皙而曲線迷人的胴體。與此同時,紅瞳赤司大角度分離藍髮少年兩條修長的大腿,沾黏著剛凝固的白濁,因方才金瞳赤司過於激烈的吻而半抬頭的男根顫抖流淚著展現在兩人眼前的時候,他傾身將自己的身子卡入其中,避免對方掙扎著闔上雙腿。「如果兩個意識同時獲得能量,一定能在最短的時間之內痊癒,於是使用觸手製造了另外一個暫時性的軀殼。」
那能否請你們直接去死呢?
透露出鄙夷意味的圓眸如此抵制著兩個專制君主的暴政,兩名看上去分明健康的緊,壓根沒有任何受病毒纏身困擾的赤髮少年卻只是回以一個如出一轍的燦爛而狡猾的笑容。
「「治療感冒,黑子/哲也願意幫忙的吧?」」
為什麼倒楣的總是他?
不久後便被平時雙倍的挑逗與愛撫奪去了全副心神,眼神呈現死狀的藍髮少年無語問蒼天。
「嗯啊、呀、……」
下唇緊抿,難免還是讓小貓般的可恥嗚咽自嘴角流洩,雙目緊閉的黑子試圖摀住自己的嘴巴,無奈預料到對方有此意圖的兩個少年只是將牽制的掌心束縛得越緊,纖細的腕關節被抓得出現了一圈淡淡的紅痕,兩個赤司分別將一隻手指搗入黑子的口中,攪動著舌頭與黏糊糊的唾液,更多的甜膩吟哦自被迫敞開的雙唇內不斷溢出。
乳色的脖頸與形狀美好的鎖骨印上了紫紅色的斑點,左右的乳尖同時被含住,軟舌技巧地由外而內沿著螺旋狀路徑,自粉紅色的乳暈舔舐到中央的突起,舌尖對頂端的戳刺加上牙齒輕喀,很快地讓粉嫩的部位膨脹發硬,感受到敏感部位的變化,於是兩邊在同一時刻用力地吮吻了起來,如同極度渴望著母乳嬰兒一般。
吸吮乳頭的噗啾聲交錯地縈繞於耳,伴隨著少年隱忍的呻吟更添淫靡的氣息,無論是心理與生理都正遭受讓人抓狂的折磨,黑子反射性地弓起身子,彷彿主動將乳珠更深地送入兩方的口腔。
唇舌離開胸膛的時候牽起了曖昧的銀絲,鬆開對藍髮少年雙手與口腔的制伏,紅瞳赤司繼續往下沿著淡淡的肌肉線條舔舐著腰腹,並且單手摸向早已站起來的濕漉漉的分身,金瞳赤司則挪動著來到黑子身後,環抱住顫抖著的少年讓其倚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垂首吻向白皙的後頸之時,他一手拉下褲頭拉鍊,抓著對方的掌心往後,伸入底褲覆上抵住了黑子臀部的發燙發硬的陽具。
不知何時完全埋首少年雙腿間的紅瞳赤司,自粉嫩的大腿內側一路舔咬至敏感的會陰,然後是隱蔽在後方的羞澀地收縮著的小穴口。將兩旁黑子的雙腿分的更開,深沉的紅眸掃視著方被觸手擴張過,此刻卻又密合起來的溢出一絲淫液的粉色肉穴,舌尖輕觸環狀皺褶表面的瞬間,伴隨敏感肉體的顫動,高亢甜美的驚呼倏地自上方傳入耳中。
不愧為觸手的本質,柔軟的舌頭輕易地探入緊緻的內部,靈巧地沿著敏感的腸壁蜿蜒而上,時而惡作劇似地兜著圈子,模仿陰莖淺淺地一抽一插,仔細地進行潤滑的工作。男人的舌輕易地突破防線,玩弄著最羞恥的部位,一面為此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赧,一面卻為體內點燃的欲望的火苗難耐的扭動腰臀,欲拒還迎的軟膩呻吟越發無法抑止,「呀啊、嗯……不要、啊──……」
確認底下已經擴張完畢,紅瞳赤司的舌尖退出黑子體內的同時,後方的金瞳赤司雙手托起了少年雪白的雙丘,將對方被他引導著摸得更硬的性器一點一點送入濕潤柔軟的嫩穴之中。與此同時,紅瞳的赤司轉而含住了淌下更多白汁的黑子玉莖的頭部。
「哲也,太緊了。」只進入一半幾乎就被濕熱緊緻的甬道絞咬得連連抽氣,為同時來自前方與後方的刺激打從心裡的抵制讓少年下意識地收縮著後庭,巨大的肉棒便難以繼續深入,金瞳赤司溫柔地以後頸的啄吻安撫著太過緊張的黑子,一手輕輕地按摩著交合處被撐開來的嫩紅色的小穴,嘗試讓對方放鬆下來。
「哈、嗯──……這種情況、啊……叫人怎麼放鬆哈、嗯啊、」邊吐槽著始作俑者之一的缺乏同理心,藍髮少年還是乖乖地調整呼吸,放鬆全身的肌肉,有意識地讓下身吞吐著對方比起同齡人或許更為雄偉的陰莖,隨後便難以置信地發現,在雙方交談的過程當中,埋在體內的尺寸本就無比驚人的棒狀物,似乎又脹大了一圈,「啊、啊啊──、請不要再變大了……哈、肚子、撐得很難受、哈啊……」
「沒辦法呢。」無奈的口氣絲毫沒有愧疚感,終於完全進入的赤髮少年調笑著,扶起黑子的腰桿開始緩緩地抽動,惡質地頂弄著突起的前列腺位置,滿意地聽到正欲反駁自己的對方一陣驚喘,「畢竟哲也總是可愛得讓人把持不住。」
聽著上頭的對話,埋首含舔藍髮少年柱身的紅瞳赤司不由自主地彎了彎眉眼,一雙深邃的紅眸在黑子看不見的地方流露出了無限的柔情蜜意,他將黑子的陰莖完全含入口中,技巧地吸吮起來,以腦電波示意後方的金瞳赤司,已經差不多了。
並不了解將他禁錮在中央的兩個赤司正進行著何等惡質的高層次心靈交流,完全處於狀況之外的懵懂無知的黑子哲也,下一刻便被狡詐地聯手的兩個人推入了無所適從的情欲深淵。
被溫熱口腔所包覆舔吮的欲望源頭,被激烈進出頂撞的敏感後穴,幾乎算的上相同頻率的前方與後方的刺激來的太過讓人措手不及,驚叫著射精的剎那,熾熱液體打在腸道內壁的感覺同時間襲了上來,難以言喻的既舒服又難耐的羞恥感侵蝕著渾沌的思緒。
吞入大量黑子的精液的紅瞳赤司,傾身將口中殘存的稠液渡進尚處於插入姿勢的金瞳赤司嘴裡,分享著舌尖上屬於他們的少年令人欲罷不能的味道。精液的腥澀氣味能夠深刻地刺激味蕾與感官,加快體內對抗感冒病毒的防禦系統的建立。
不過,這種過於考驗心臟強韌度的畫面還是別讓某個意外擁有強烈佔有欲的傢伙看見了,即使他們的小伴侶表面平靜,舉止方面卻無法掩飾本人正在吃飛醋的反應十分逗趣,但為了減少事後解釋的麻煩,以及避免對方了解真相以後所造成的非暴力不合作運動──必須空腹一週以上的後續效應,於是在兩名赤髮少年的唇瓣相貼以前,紅瞳赤司的掌心覆上了喘息著的黑子失焦的藍眸。
隨後當視線恢復光明,並且在金瞳的赤司嵌著他的腰緩緩退出的時候,藍髮少年便被兩個方又經過不為人知的眼神交流的人合力抱著調整位置,讓他安穩地平躺在柔軟的床鋪上,腦袋後方枕著的是金瞳赤司的大腿。
仰臥的姿勢對於經歷今晚的事件,無論心理或生理幾乎耗盡所有能量的渾身疲軟的少年而言太過享受,以至於他幾乎就要在無比沉重的腦袋靠上充當枕頭的金瞳赤司的大腿的時候,當場陷入天堂般的夢鄉,渴望拋下世俗的雜念,徜徉於他的香草奶昔國度……
可惜的是,某兩個因為感冒病毒的加持而精力極度旺盛赤髮惡魔,並沒有善良到,會於現在這個兩個人皆未獲得滿足的情況下,好心地放過他。
當紅瞳赤司將他的雙腿往兩旁大幅度地呈V字形彎曲折起,並且不給予任何心理準備便把腫脹過分的陽具就著上一人留下的體液狠狠捅入緊緻銷魂的肉穴的時候,扳過藍髮少年臉龐的金瞳赤司,也把明明才洩過一次卻又精神地挺立的欲望塞進了黑子溫暖的口腔之中,也不管那傲人的男性象徵方才才剛進出過對方的哪裡。
太天真了。
暴風雨般的來自下體的撞擊雖然使人頭暈目眩,頂撞著喉頭的性器散發出來的濃厚雄性氣息雖然並不好吃,卻意外地令藍髮少年無法討厭,甚至擁有希望對方盡量弄痛自己、汲取更多的欲求不滿的想法。
上癮、淪陷了吧,名為赤司征十郎的毒藥。
在為自尾椎遍布全身的窒息快感滅頂以前,欲哭無淚的藍髮少年自嘲地想道。
「哈、哈啊……呼、」
瀰漫在情欲的麝香極為濃厚的臥室之內,是三人份的粗重喘息。
重新將黑子抱起來靠坐在自己胸前的金瞳赤司,抬手抹去少年潮紅的面容之上沾黏到眼角與水色髮絲的,方為他及時退出而射了對方滿臉的溫熱濁白液體。已經退出少年體內的紅瞳赤司,則傾身吻上了黑子的雙唇,嘴角殘留的金瞳赤司的精液同時被他哺餵入少年口中,屬於第三人的腥甜氣味在口鼻間蔓延,交纏的唇舌似是想就此融化在對方展露的熾烈情感之中。
越背德的情愛,似乎便越使人想跨越那道防線,品嚐禁果。
「黑子,好美。」分離了唇瓣,注視著面前癱軟在金瞳赤司身上的藍髮少年此刻無與倫比的面貌,紅瞳赤司不禁微笑著感嘆道。
迷濛的藍眸與微啟喘著氣的飽滿紅唇,搭配為情潮染成石榴色的臉蛋上遍布的乳白濁液,視線向下,浸滿汗液的白皙胸膛上幾絲相同的稠液,是剛才隨著下體的激烈交合而拍打在肚皮上的少年的性器勃發時噴濺上去的,兩個玫瑰紅的堅硬肉粒沾染了透明的唾液散發出晶瑩的光澤,並且隨著有些紊亂的呼吸在胸前上下起伏、晃動著,最後是布滿咬痕吻痕的大腿內側的延伸之處──沾黏著淫液的半軟性器之下,被蹂躪的甚至還無法閉合的嫩穴正楚楚可憐地一張一合,紅瞳赤司方灌進去的精液,以及更早以前被金瞳赤司注入甬道深處的白汁通通在此刻汩汩流出,黏稠的液體從體內溢漏,並自大腿根部淌落的感覺讓黑子覺得自己幾乎連骨頭都要酥了,渾身的抽搐顫抖無法抑止。
兩名赤髮少年眼中最誘惑色情的曠世巨作。
「哲也是最棒的。」細細地親吻少年為汗水潤濕的藍髮,雙手探到前方揉捏著黑子胸部上兩個腫脹的乳頭,金瞳赤司眼底的笑意與紅瞳赤司一樣地溫柔。
「赤司君是大白癡……」無力吐槽的黑子勉強地以沙啞不堪的聲音咒罵著對方,無奈尚未退去情潮餘韻的嗓音,軟膩得任何話語都像情人間的撒嬌一般甜蜜,最終只能換來他極力想詛咒他們全家祖宗十八代的對象狡猾又寵溺的笑容。
無妨,現在他只想好好地睡一覺,無關緊要的事情明天再說……
沉重的眼皮彷彿被塗上了黏著劑,卻在即將黏上底下的同伴,而黑子也準備拋下一切直奔他的香草奶昔國度之前,硬生生地被一道惡魔般的聲線阻斷了去路。
「還沒結束哦。」
發話的是紅瞳的赤司,與此同時,後方的金瞳赤司托起了藍髮少年今晚已被操弄了無數次的屁股,方便前方的紅瞳赤司將兩條白皙修長的腿架到自己肩上,臀縫被由後方劃開,纖長的三指一瞬間刺入溼黏一片的後庭,柔軟的穴口被完全撐了開來。
這一次,抵住一翕一合的花蕾的,是一前一後兩方熱燙堅挺的欲望。
很快地明白過來,精力豐沛得無處宣洩的對方打算幹什麼,黑子哲也幾乎是在一瞬間,被這兩個人的荒唐行徑嚇得睡意全無,雞皮疙瘩自腳底竄上了頭頂。
「請等一等,赤司君……唔!」難得暴露了明顯的驚慌的語氣,在下一秒立刻被前方的紅瞳赤司以嘴堵了回去,被桎梏在兩個他絕對無法反抗的少年中間,不管劇烈掙扎著的藍髮少年發出反抗的嗚噎,抑或是試圖重重咬下對方的舌頭用以阻攔接下來的行動,還是無遏止太過渴求著黑子的兩個人,一起緩緩地將腫脹的發疼的陰莖擠入金瞳赤司抽出了擴張的手指的恭順相迎的甬道之內。
即使三度發洩的黑子早已沒有多餘的體力再射一次了,但這並不妨礙兩個依舊在與體內的病毒抗衡的花妖繼續無止盡地索求他,直到戰勝感冒為止。
被撐開到極限的後穴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已經一下一下地在裡頭輪流抽動起來的兩名赤髮少年,一前一後分別咬住了為劇痛與快感不由自主地甩動著腦袋,失聲哭喊著的藍髮少年滾動的喉結與已然被啃噬得滲出血絲的後頸。
「「逃不了的哦,黑子/哲也。」」
意識逐漸遠離以前,惡魔般的呢喃分別自左右兩側刮搔著耳膜。
請確實收下,赤司征十郎賦予你的最深沉的愛意。
身子彷彿不是他自己的,就像綁了鉛塊一樣的沉重。
好疲憊,全身痠痛。
後面某個難以啟齒的地方好像特別違和……
自窗簾的縫隙暖暖地灑在眼瞼上的晨光,迫使少年生理性地睜開了沉甸甸的眼皮,大腦似乎還接不上正確的迴路,他望著陽光穿透進來的那扇窗,愣神了片刻。
直到擱在胸前的一條精瘦的胳膊,被藍髮少年身後尚未清醒、似乎環抱著他一整晚的男人下意識地收緊之時,倏地放大了無數倍的下半身的違和感,瞬間驅散了黑子哲也腦袋裡所有的睡蟲,他幾乎是反射性地驚聲叫了出來,淚水不自覺地擠出了眼角,「啊──……」
此刻,男人膨脹硬挺的分身,正深深地埋在藍髮少年的體內。
……更正確地說,應是昨晚做到一半的時候,雙方維持著交合的姿勢,一起睡著了。
紅瞳與金瞳兩名赤司征十郎清晰的面貌,卻在下一秒迴盪腦海之中。
但是很快地黑子也沒有閒暇進行多餘的思考了,方才被後方沉睡中的少年收手緊緊地禁錮在懷裡,牽連到的下身一瞬間擦過了腸道內壁最敏感的一點,龜頭摩蹭著的地方正傳來一陣一陣巨大的快感,藍髮少年晨勃的前端一下子溢出了不少白色的汁液,體內的燥熱加劇著,擦槍走火的態勢卻無法真正讓他達到高潮。
冰涼黏膩的觸感霎時間襲上此刻集中了大部分的感覺的交合處。腦海中描繪出來的條狀物體蠕動的樣子,讓黑子立刻會意了過來,那是一隻赤髮少年背後的深紅色觸手。
觸手突如其來磨蹭著已深深插著男人的陽具的穴口的行動,黑子哲也能揣測的對方的意圖只有一個,再度竄上腦袋的被兩名少年架在中間的畫面,讓他幾乎是下意識地顫抖了起來。
不祥的預感。
「赤司君,請快點起來……啊、」他有些著急地喚了聲熟睡中的少年的姓氏,在還來不及得到任何回應以前,擠入臀縫的觸手,已經緩緩地在穴口與男人的肉棒之間推出一個小縫隙,迫不及待地將前端一點一點塞進去。然而,同時刻,受到黑子下意識地收縮穴口,試圖將觸手排除在外的影響,赤司征十郎被對方緊緊夾住的分身,明顯異常地脹大了一圈。
明明就是睡著的,為什麼還那麼有精神……
藍髮少年有些怨恨地腹誹著。
碩大對內壁敏感點的壓迫,再加上嘗試探入已經容納了異物而緊繃的穴口的頑皮觸手,面對兩方折磨人的刺激,無法鬆開赤司臂膀的束縛的黑子,語帶哭腔與甜膩的呻吟,焦急萬分地哀求著後方那個一大早就在擾人安寧的笨蛋花妖,「嗯、不要……赤司君、啊嗯、赤──」
「哲也……?」伴隨著自後方傳來的低沉沙啞的嗓音,安分下來的觸手總算不再設法鑽入緊繃的後庭之內。意識到藍髮少年眼角的淚花,迅速地自剛起床的低血壓回過神的赤司,立刻收回了自主活動的條狀物,卻沒有馬上將埋在對方體內的分身拔出來。「我昨天,睡著了嗎?」
「……這點我還想問你,總之請快點出去。」冷然地指責背後的加害人,卻在下一秒察覺事情的不對勁。「赤司君,你的感冒呢?」
「……什麼感冒?」
「你高燒了整整三天。」
「哲也,你在說笑嗎?花妖是不會傳染人類的病毒的。」
得到這樣的回答,瞬間沉下眼的黑子整張臉都黑了。
所以說,記憶裡重病的赤司,作亂的觸手,第二個赤司征十郎,昨晚所發生的一切,還有腦海中竄過的畫面──
全部都只是一場夢?
稍稍整理了有些錯亂的思緒,身體的沉重與下身的違和,只是昨晚的歡愉與工作太過操勞的對方做到一半一不小心失去意識所造成的結果,方才試圖鑽進體內的條狀物,也大概是因為赤髮少年睡昏了頭,無意識地操控了背後的觸手。
怎麼會……
「不說這個了,」在少年來不及反應以前突然將脹疼的欲望抽了出來,柱身通過穴口發出了淫靡的水聲,以及措手不及的黑子的驚喘,赤司卻不予理會,逕自拉過對方的大腿,讓少年轉變為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姿勢,傲人的性器抵住了黑子裸露的臀縫,「現在馬上就來補足吧,作為昨晚我睡著的賠禮。」
一雙黑子哲也再熟稔不過的紅金異色瞳,略帶笑意地掃視著藍髮少年全身上下唯一的布料──排釦大敞,暴露白皙美好的曲線,稍大的肩寬、過長的袖口與衣襬,完美地襯托出少年體型的纖瘦,屬於赤司的深灰色襯衫。那是昨天和黑子共浴過後,他親自替對方套上的……男友襯衫。
「哲也這個樣子,很辛苦吧?」
黑子以一雙死魚一樣的藍眼看著對方迫不及待地摸向了他晨勃的下身,有些無奈,卻同時也有些期待。
於是他紅著一張臉,單手撐開了自己股縫,單手扶著對方精神奕奕的分身,在赤司有些詫異的神色之前主動向下坐,異物入侵的撕裂感與空虛一被填滿的滿足感同時間占滿了所有心緒。
他逞強似地硬是要在如此艱難的情況下露出一個驕傲的眼神與對方直視,卻在面對那張充滿讚賞意味,並因為他時不時收縮著後穴將性器夾得更緊的行為染上潮紅的精緻面容之時,望進那雙妖艷異瞳的一瞬間,看見了雙瞳分別為赭紅與燦金的兩名長相相似的少年的身影。
一回神才發現,那只是由那雙美麗的異瞳散發的光彩折射出來的不切實際的幻影。
是夢,抑或是……
或許這些都不重要了。
他現在只需要好好地享用,面前這個只屬於黑子哲也的唯一的赤司征十郎。
平淡的面容鮮見地綻放出一朵燦爛的笑靨之花,笑開懷的藍髮少年,俯身吻上了滿臉不解的赤髮花妖一雙他最喜歡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