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下下
「嗯啊、啊──……哈啊、」兩腿被彎曲折成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下體被粗長的性器九淺一深地抽插著,即使隔著一層塑膠套黑子總覺得自己還是能輕易地感覺得到正劈開自己後穴的肉刃表面的青筋紋路,以及那燙人的高溫。當赤司將陽具抽出到幾乎只剩頭部卡在穴口的時候,內壁被摩擦過的嫩肉有如被螞蟻爬過般的搔癢,心癢難耐的不滿足感有如惡魔一般驅使著黑子扭動腰臀,雙腿夾緊了對方精瘦的腰讓簡而言之就是欲求不滿的小穴主動迎合那依舊堅挺的男根。
「這麼熱情?」與方才推託扭捏的傢伙幾乎不像一個人,又或者說,黑子哲也事實上是個對自己的慾望十分誠實的人,發覺這點的赤司除了驚喜,還有把對方一開始的行為解讀為欲拒還迎之外,更多的大概就是不再需要任何顧忌,盡情地蹂躪身下少年的念頭。
完全地抽出之後又是一次毫不留情的刺入,肉體拍打的聲音迴盪在密閉的空間之中是無比地清晰,被撞擊得破破碎碎的淫叫聲對赤司而言是無與倫比的催情劑,眼下的少年玻璃一般的眼珠此刻染上了一層迷濛,玫瑰的色澤雕琢著那張白皙粉嫩的臉蛋,紅腫的雙唇微啟著喘息呻吟,嘴角淌下了晶亮的唾液。
「啊、啊……赤──……給我、嗯哈……呀、」
「給我」?
自意識混亂的少年口中聽到了索求意味的詞彙,今天已經從對方身上見多識廣(?)的赤司僅僅只是詫異了那麼零點幾秒就連擺動腰桿的動作都沒有絲毫遲疑,黑子對性事貌似是與生俱來的敏感以及天生一具忍受不了誘惑的軀體已經為勾起了唇角的洛山主將瞭若指掌,他也不刻意為難,「那麼就給你吧。」
這麼回應著的同時赤司挺腰轉動了深深嵌在肉穴之中的分身,讓頂端狠狠地、一遍又一遍地摩擦過內壁裡被天帝之眼所捕捉的最有感覺的那一點,鋪天蓋地而來的顫慄瞬間麻痺了所有感官,腳趾因快感而蜷曲,弓了起來的腰部一陣抽搐,藍髮的少年尖叫一聲又噴濺了兩人的腹部都是乳色黏稠的體液。
「射了三次還是這麼濃啊。」暫時停下動作的赤司以併攏的食指和中指沾了些黑子肚子上的精液,當著本人的面毫不害臊地遞到唇邊舔掉,狡黠又魅惑的異色瞳一面盯著紅了一張臉的黑子,舌尖一面情色地舔溼了整根手指,調笑道,「哲也還真是欲求不滿。」
「誰欲……啊、慢……啊嗯、」
「小心咬到舌頭。」
沒來得及反駁要人命的律動又再度來臨,甚至有逐漸加大頻率與力度的趨勢,甬道所包裹的對方的陰莖早已脹得不能再脹,同時把黑子的後穴大大地撐了開來,方才聽聞赤司調戲般的話倒是讓黑子意識過來了,自己已經在對方的撫弄之下出來了三次,他的前隊長卻僅僅只是不斷地膨脹、再膨脹,連一次都還沒發洩過,這到底是哪個星球來的持久力啊?
這麼一想心底便竄生了一股微妙的不平衡,老是只有自己敗陣在對方手下才是真正的不公吧,這跟當初某人口口聲聲心靈受到了傷害的狀況怎麼有些出入?
腦子處在高潮後渾沌狀態卻硬是要想些有的沒的,一心想著必須讓對方大吃一驚,於是最後反應出來的行為是惱羞成怒地緊縮了後庭。
「嘶──……」意外地成功讓毫無防備的赤司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差一些繳械,眼見紅髮的少年一副措手不及的模樣,揚揚得意地正想調侃對方一番,才剛揚起的嘴角卻在對上那雙暗沉下來的赤金瞳孔之時硬生生地僵住了。四周空氣的溫度在一瞬間大幅度下降,「……看來哲也還不太清楚,現在掌控主導權的人到底是誰。」
衝動行事並且得意忘形的後果,迎接他的只能是某個血液裡的控制狂屬性突然爆走的傢伙所專屬於他的十大酷刑。
在黑子被海嘯般的抽插撞得雙眼失焦,懷疑下一秒自己的腰是不是就會被折斷後面是不是就會被捅穿的時候,他終於幸運地聽見上頭的赤司在將性器頂入最深處時低吼了一聲,隨後便喘著氣趴倒在自己的身上。
一時之間整間房只剩下兩個人急促而紊亂的喘息,汗液透過兩人相貼的炙熱的皮膚融在了一塊分不出是誰的。
「赤司君,好重……」
「哲也吵死了。」
一面和身下的少年拌嘴赤司還是乖乖地爬了起來,黑子這下才看清了在對方臉上渲染開來的淡淡的紅暈。這樣的畫面霎時間讓黑子興起了「對方是和自己一樣的普通人」的感覺,不禁有些愣神了。
「怎麼了?」正緩緩地將性器自對方體內拔出的赤司發現黑子正看著他出神,順口問了句。
「沒什麼,因為一直都是一副氣定神閒讓人火大的樣子,現在的赤司君看上去還真像一個正常的人類。」
「真失禮,哲也應該很清楚,我也是個會對喜歡的人產生慾望的普通男人。」
聽聞對方不知害臊的回答,黑子臉一紅,「這、這種事就不用特別提出來了。」
「若真要說的話,哲也不覺得平常的自己還比較像個外星人嗎?」
「到底是誰比較失、啊……」陽具退出的時候又摩擦了遍內壁,一句話還沒成形因為敏感點被觸碰而扳成了有些甜膩的輕喘,性器頂端通過穴口的時候傳來了輕微的水漬聲。
分身已經軟了下來所以罩在上頭的安全套非常容易拿掉,包裹陰莖頭部裝載精液的地方已經不是原來的透明狀而是變成了乳白色,黑子就這麼看著赤司順手在床頭抽了幾張衛生紙,將軟趴趴的塑膠套子密實地包起來最後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這一系列的動作很不幸地又讓藍髮少年明確地意識到了一件事。
他,黑子哲也,和他初中的隊長高中的敵人,赤司征十郎,做愛了,括號在冬季杯決賽結束當晚。
一時之間思緒恍惚了起來就像方才所發生的事只是一場不切實際的夢,但是赤司抱著他坐起身的時候屁股深刻的違和感小穴火辣辣的疼痛以及痠麻的腰卻再再提醒自己,即便是如何超乎想像一日千里的展開,兩個人發生了關係卻是不可抹滅的事實。
沒有後悔,甚至黑子感受到心底有股難以名狀的甜滋滋的喜悅,卻是現在才意識到他們有多亂來,即便(早有預謀的)赤司在此之前做足了萬全的準備。方進行完一場激烈的籃球賽,身體超出負荷的疲勞在終於冷靜下來的此時才真正地湧了上來,以及方才隨波逐流跟著某個狡猾的人一起沉淪的活塞運動所引發的操勞過度,無論四肢還是臂膀都抗議似地痠疼無比。
「赤司君,全身都好痛。」於是黑子傾身栽上了赤髮隊長的肩膀,自暴自棄一樣地埋怨了起來。但是聽上去怨婦一般的語氣卻只讓側頭看著肩上那叢藍毛的赤司興起了對方在向自己撒嬌的念頭,或許這同時也是當事人無意識的目的,「明明才剛比完賽。」
「哲也應該聽過一句俗諺叫做打鐵趁熱……嗚,別咬我。」比賽結束以後就像吃錯藥或打開了奇怪的開關似的,不僅死纏爛打羞恥心又像被狗吃了一樣,今晚又再度被惹惱的黑子「啊嗚」一口咬上這時候還不正經地尋他開心的某人的肩膀,只有他自己一人吃虧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哲也還真像隻鬧脾氣的小狗……痛、」被咬得更用力了。
咬著咬著(?),頃刻間黑子注意到了一件事,像是受到什麼刺激一樣倏地放開了對方的肩膀,伸手扳過赤司的胳膊。
藍髮少年驟變的表情與行為讓赤司覺得有些奇怪,先是摸了摸沾滿了口水的肩頭確認上面出現了一個圓呼呼的牙印,沒來得及調侃黑子在自己身上做記號是想要宣示主權嗎,滿臉凝重的對方早一步摸上他的背。
皮膚被藍髮少年的指尖滑過的地方突突地疼,又麻又刺,赤司下意識地蹙起了眉。
「赤司君,對不起。」黑子愧疚地低下頭,他所指的是紅髮少年背上好幾道泛紅甚至滲出血絲的爪痕,不用思考也知道那是誰的傑作──一想到當時身陷情慾的自己的反應少年幾乎羞得抬不起頭來。雖說是情事的時候不經意的舉動,看到赤司好端端的背部被自己的指甲刮成這副皮開肉綻的德行,即使可以說是自找的黑子還是忍不住心疼起對方了。
「為什麼道歉?是我允許哲也這麼做的。」赤司的話裡隱隱透露著洋洋得意的味道,背上的爪痕什麼的對於一個身心健全的男人來說經常會是種值得驕傲的光榮的象徵,不過若讓黑子知道了這個想法或許待會出現爪痕的就會是他的臉。
「但是很痛吧。」說著黑子讓赤司背過自己,俯首親吻白皙的皮膚上那片觸目的傷痕。
緊接著他伸出了舌頭,像小動物似地舔舐著細細的傷口,腥鹹的鐵銹味刺激著味蕾也絲毫不在意。
「哲也你……嗚、」背後劃過一下一下溼溽的觸感,小心翼翼的動作搔得破皮的地方又癢又刺,一想到是藍髮的少年正在替他舔傷口,一股莫名的顫慄便直擊心頭騷動著胸口,心跳鼓譟了起來難以平復。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