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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頭被對方的勾住的時候,黑子感覺自己的雙手被外力自兩側拉高到頭頂,然後兩手的腕關節被濕潤的布條綁在一起,因為這個姿勢促使他的胸部有些彆扭地拱了起來,同一時刻,掃蕩著藍髮少年口腔內壁的舌頭終於依依不捨地退了出去,還不忘在最後煽情地將對方被吻腫嘴唇舔過一圈。
「真是令人不敢恭維的惡趣味。」
體溫因為方才的糾纏而升高,白瓷般的臉蛋浮現了一抹漂亮的霞色,玻璃一樣的眼睛似乎渲染了一層薄霧,從胸膛的起伏程度能看出呼吸也還沒緩過來,即便如此,黑子依然維持著神色的平靜吐槽對方的作為。
「在哲也完全習慣以前,先暫時保持這個樣子。」
舌尖舐去自黑子嘴角滑落的液體,俯身呈現跪姿的赤司微微一笑,對著被他用擦頭髮的濕毛巾捆起雙手,躺在他的身下猶如待宰羔羊的少年解釋道。
言下之意是,接下來他所要做的事,勢必會遭到對方的抵抗,為了讓兩個人重要的第一次順利地進展下去,只好委屈一下黑子了。
上衣被撩起,長褲被脫下來隨手扔到床下,接觸到冷空氣的上半身和雙腿生理性地打了個冷顫,然後是對方更為冰冷的手指的觸摸。方沐浴過的身子溫度比平時要高上一些,不似男性的乳白色皮膚表面泛著淡淡的玫瑰紅,胸前兩顆小巧的果實在微涼的風的輕撫之下已經有些挺立。
有如圖畫一般美好的景色。
纖長的手指遊走在光滑的皮膚之上,細緻的觸感令人愛不釋手,從凹陷的腹部到上下起伏的胸口,赤司撫摸的動作太過輕柔,就像被貓尾巴或羽毛若有似無地撩撥著,無論是皮膚還是心臟都搔癢得難以忍受,惹得黑子不自覺地扭動了身子。
對於黑子抱怨性質的小動作,赤司恍若未聞,嘴角勾起了一個狡詐的弧度。
遊走的指腹在胸膛上停頓,緊接著轉向來到了粉紅色的乳尖上方。在赤司的指尖不經意地劃過顏色最深的頂端的時候,伴隨著對方觸電般的輕顫,一聲如同小貓一般,隱忍著卻沒辦法完全克制住的低吟倏地傳入了他的耳中。
「嗯……」
「這裡有感覺?」
紅髮少年加大了笑容,彷彿一名尋獲秘寶的興奮的孩童。指尖試探性地稍加用力,讓頂端修剪整齊的指甲戳刺肉粒的尖端,不意外地聽見了對方比起方才更加明顯的輕吟。「啊、……!?」
更加確信了黑子的乳頭十分敏感的事實,赤司改而食指與拇指並用,輕輕地來回搓揉著那對於男性來說本應該是退化了的器官,然後再度俯下身,含住了另一邊同樣等待著採收的櫻桃。
「赤司君、啊……唔啊、別、嗯……嗯嗯、」
一邊是溫熱的口腔的包覆,舌尖時而描繪著乳暈的螺旋,時而擺動、戳弄發硬的頂端,或是學著汲食乳汁的嬰兒一樣用力地吮吸,發出情色的水漬聲;另外一邊,則是不斷拉扯、揉捏著直到乳首膨脹硬挺的手指。乳頭被逗弄著所引發的異樣的感覺,似乎逐漸在發熱的體內蔓延開來,然後集中到了下腹部。
邊吐露著連自己都沒聽過的音調有些高的呻吟,黑子反射性地更加拱起了胸部。他感覺兩腿之間是全身上下最為燥熱的部位,於是試圖蜷起雙腿,打算藉由大腿內側的摩擦來紓緩不適。
正一手捧著對方的背脊享用著胸前果實的赤司,當然不可能沒發現黑子的意圖,他停止了嘴巴與手指對對方乳首的愛撫,在黑子即將要屈起膝蓋以前,首先用力地將他的雙腿往兩側完全扳開。
低下頭的黑子和赤司看見了相同的畫面。
在黑子的兩腿之間由四角內褲所包覆的部位,出現了一個突兀的隆起,在靠近褲頭的地方,甚至呈現著被液體所溽溼的深色。
「哲也,有反應了……光靠乳頭?」
「不、不是的,這是……」
面對赤司的問句,或者可以說是事實的陳述,黑子羞得巴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原來便泛紅發熱的身軀此刻幾乎就要燒起來了,他掙扎著想要闔上雙腿遮掩那羞恥的生理反應,無奈對方早已預料他會有此一反應,先一步將自己的身體卡進黑子的兩腿之間,豪不避諱地凝視著正中央情緒越來越高漲的小東西。
「赤司君,請不要看……」
雙手被綑綁住,無法逃避現實地遮蔽自己此刻必定精彩萬分的表情,黑子無地自容地撇過頭,妄想把自己的臉埋進枕在腦袋底下的枕頭中。
「為什麼?」赤司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一方面大概是覺得鴕鳥心態的黑子十分有趣,另一方面的話,「都到了這個地步,是不會給哲也反悔的機會的。」
在黑子還沒能消化對方的言下之意以前,赤司便伸手覆上了他兩腿之間撐起的帳篷,不顧黑子的驚呼以及掙扎,下一瞬間便拉開了緊繃的內褲褲頭,解除束縛的分身迫不及待地彈了出來。
豈止是有反應,根本完全勃起了。
即便平常就像條毫無反應的冷凍魚,身體的敏感度倒是非常直白。
蕈狀頂端正汩汩地流出透明的液體,膨脹的柱身精神奕奕地挺立著,在觸摸上表面的瞬間還敏感地跳動了一下,赤司有些興奮地握住黑子的玉莖,一手扯掉有些礙事的底褲。藍髮的少年被他的前隊長太過直接的舉止嚇得不輕,同時也無法制止對方接下來愛撫他的性器的行為。
「赤司君,請放、啊啊……嗯、呀、」
一隻手揉捏著敏感的龜頭,另一手則輕輕地按壓著底部的囊袋,還有更下面的會陰,都是眾所皆知的男性的性敏感部位,一次性的刺激來得太過突然,竄出口中的高亢呻吟讓黑子本人一驚,連忙咬住下嘴唇。
「哲也,不需要忍住聲音,否則接下來會很辛苦。」瞥過對方緊抿的唇瓣以及隱忍的表情,赤司半命令地說道,「而且我想聽。」
雖然黑子此刻很想回他一句破廉恥,但是在那之前,赤司俯下身舔上他的分身頭部所帶來的觸電般的快感,讓所有的吐槽和謾罵全在一夕之間化為毫無遮攔的甜膩呻吟。
舌尖自根部向上舔舐,描摹著表面浮凸的青筋形狀,一下一下地戳弄著頂部的鈴口,然後將整根陰莖含入口中吸吮。雙手也沒閒著,擠壓著兩個小球的同時,一手也重新刮搔起飽滿的乳頭。
「咿……嗯、嗯……不要、那個……髒、嗯……」
「嗯、請吐出、啊啊……!」
口腔的溫暖以及刻意的吸力,感覺對方的舌頭正反覆地擺弄著龜頭,體內的灼熱已經到達極限了,彷彿就連腦袋都要燒起來了一般。
但是就在脹到最大的分身瀕臨爆發邊緣的時候,赤司卻即時地打住,停止了對黑子的肉莖的撫弄,最大幅度地撐開對方的大腿,注視著另外一個更為私密的部位──
在慾望噴發邊緣徘徊的感覺並不好受,但是此時赤司對於他的私密處莫名熾熱的視線卻更加令人困擾,他剛想開口制止對方性騷擾的眼神,洛山隊長的指尖已經抵上了那接觸到空氣,正緊張地一張一合的小穴。
「哲也的這裡,是粉紅色的呢。」一絲不苟的正經神情,彷彿在談論今天天氣的閒話家常的語氣,一字一句卻是讓人(黑子)嘔血三升而亡,毫不修飾的露骨內容,同時一隻帶著薄繭的漂亮修長的手指,正無比色情地在他的私處打轉。
無視於黑子哲也將他千刀萬剮的眼神,赤司征十郎緊接著以美食評論家一般的讚賞口吻說道:「很可愛地收縮著呢。」
黑子差一些就一腳往對方那張眾人稱羨的精緻臉蛋踹過去了,只可惜赤司的食指刺入穴內的速度更快。
「啊、啊……」
從未開闢過的地方被異物入侵,一開始的鈍痛讓黑子挺立的慾望險些軟掉,赤司見狀,立刻便以空下來的另一隻掌心握住,一面就著方才的唾液與前列腺液,上下滑動著少年濕漉漉的柱身,以分散後穴不適的注意力,一面藉由逐漸分泌的腸液的潤滑增加插入對方體內的手指數量。
當赤司的兩根手指在黑子的腸道內部攪動的時候,他的神情非常地專注,就像在仔細地觀看一場籃球比賽一樣,這讓黑子的心情非常地複雜。曾經發掘他的才能的奇蹟世代隊長,以及幾個小時前才被視為最大的阻礙的決賽對手,現在正一臉正經地進行著堪稱下流的行為,更要命的是還會無定式地語不驚人死不休。
不過,黑子不會知道的是,赤司的眼神之所以會如此專注,是因為他方才正在使用「能力」。
「天帝之眼」──能夠看穿肌肉、呼吸、心跳等一切動作的細微變化,原本應該是比賽的時候專門用來對付難纏的對手的絕招,要是黑子明白敵方的主將此刻正在運用曾多次讓他的搭檔坐下的招式,尋找他的前列腺所在位置,以及最適合他的身體的愛撫方式,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當然秉持著物盡其用以及迅速果斷理念的赤司本人,並不認為這是件大不了或是浪費才能的行為,為了他和黑子兩個人最重要的第一次,只要是最有效的方法都該嘗試。
只不過到目前為止,終究還是碰上了天帝之眼所無法解決的問題。
「……果然,還是太緊了。」
以腸液作為潤滑效果並不是很好,甬道的乾澀光是進入兩根手指就已經稍嫌勉強,能前進的深度也僅止於靠近穴口的部分,若是強行插入,難保黑子不會受傷。兩個人最重要的第一次(再一次強調),赤司並不想讓對方留下不愉快的回憶。
倏地抽出手指頭,也不搭理上頭所沾染的對方的體液,赤司在黑子詫異的眼神之下自顧自地下了床,走到黑子的書桌旁,打開自己放在那裡的包包,取出了兩樣東西。
那是一管裝載著透明液體的小瓶子,以及……遠看類似紙片的四方形薄片,黑子不用思考也知道那是什麼。
「赤司君,那個……」
重新跪上床鋪的赤司,旋開小瓶子的蓋子倒了點半固態狀的透明液在手中,他看了眼滿臉不解的黑子,八成知道對方想問什麼,他一邊將沾著潤滑液的手指再次推送進對方的穴內,一邊回答黑子,「預想了可能用的上,來這裡的途中去了趟商店。」
預想什麼的,這應該是預謀吧。
慢著赤司君不是扛著自己回來的嗎,不成還扛著走進了商店,店員有沒有被嚇壞或是壓根沒有注意到自己……
話說回來才剛比完決賽誰會想做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這裡就有一位)
槽點太多了無從吐起,雖說很快的也沒有讓他腹誹的餘力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