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牢獄的生活似乎對周遭都抱有那麼一點久違的興奮感。
克羅姆跟前跟後的處理事情,弗蘭沒大沒小的披評,犬和千種默默無聲的跟隨,梟鳥震動翅膀的聲響,和雲雀孤高熱切的眼神。
被釋放出的一個禮拜,雲雀恭彌時不時的碰上他,美如其名叫切磋,說難聽點就是幹架。
再說老實點,他喜歡這種感覺。
在打鬥中的興奮和刺激下,對方露出笑容和激賞的目光不若平時的冷淡和無視,讓六道骸感到成就、和懷念。
又比如說,出任務時,打鬥下的默契似乎與生俱來。他們甚至將背後交給對方。
雲守難相處這些傳言對六道骸不曾出現問題。
如他知他,他似乎也和他達成了一種奇妙的平衡。
不是絕對的知己,不是絕對的敵人,不是絕對的同伴,也不是絕對的憎恨對象;六道骸笑了,覺得這層關係很奇特,六世輪迴看盡腥風血雨、心計奪權。
除了自己,其他的人全都是敵人。
但這次的情形似乎有點不一樣。
……無防。如果鎖住了那孤傲強大雀鳥的翅膀的鎖鏈是黑手黨的束縛,那麼他很樂意一起解開那份束縛。
他也蠻想看著他能飛到多高的天空、多遠的地方。
六道骸偏頭看向身旁拱起的被單,幾縷黑髮散在純白的被單外,異常醒目。
或許,也似乎有些什麼是不熟悉的了。
也對......加加減減也有十年的時間。
但這樣的變化卻是讓人史料未及的,對他充滿戰意的他漸漸會在他身邊闔眼或成眠。微微蜷起的身軀,背抵著他的手臂、規律緩慢的呼吸。
什麼時候他認定他已經不造成威脅了?他可不記得自己給過他這樣錯誤的暗示,更何況對方本身就是個不會輕易鬆懈的人。
就像每次的碰面已經不是每次就開打,有些時候甚至會坐下來、做些什麼事等時間流逝,就這樣安靜的坐一個下午似乎也沒什麼關係。
這樣的想法很要不得。
但六道骸的確認為那樣靜靜坐著,陪雲雀做些什麼是件愜意愉悅的事情。
改變的好像也有自己。
那麼,適合嗎?
不適合的話也就只有拋棄了。
「原來你還會認真思考啊?」
黑色的鳳眸抬眼望向他,剛睡醒的睏倦還在臉上凝滯,目光卻犀利的反射著六道骸的臉。
「哦呀?我一直都是很認真的思考著啊。」六道骸挑眉回應,拿起衣旁的客服電話撥打,翻閱桌上的目錄。
「跟任務有關?」
「不,是私事。」
和服務員通完話,感覺到床細微的震動、重量卻沒有減輕,轉過頭看像對方。
鳳眸還有些倦怠的闔眼,和服衣襟鬆脫露出胸口和些許微小腹,小腿因為叉開的衣擺而露出,支起身慵懶的伸起懶腰。
眼神快速的掃過看來柔滑緊實的腰腹,六道骸收回目光:「你每次起床總是讓人血脈噴張啊。」
「你想被咬殺嗎?」雲雀低頭看掃了眼自己的穿著,又回眸看向他:「你又算什麼。」
六道骸挑眉,勾起嘴角:「沒差。」
「反正早就成為曝露狂了?」
六道骸咧嘴一笑:「クフフ......現在曝露狂已經升格為兩名了。」
100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