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骸懶洋洋的趴坐在欄杆旁,今晚是難得的滿月之夜,六道骸嘴角邊掛著若有似無的鬼邪笑容,放置腳邊的酒杯襯著月光折射顯得剔透璀燦,在一片夜色中六道骸想將自己融入似地將呼吸變得綿長、存在變得淡薄。
噠、噠、噠……徐而緩慢的腳步聲逐漸放大、在靜寂中響亮,接著房門口的紙門被一寸一寸的往旁拉開。六道骸慵懶的將望著月光的眸調向門口。
美麗的、彭哥列的雲守正站在門口看著他,沒有開燈的黑暗將冷冽的輪廓模糊。
雲雀恭彌踏進臥室,鬆開頸上的領帶,清冷低沉的聲音和朦朧的月光一起欣賞是相當令人愉悅且舒爽的,但從那漂亮的唇型吐出的話語卻沒有辦法讓人感受到快樂。
「有一天,你會因為肝癌而死。」毫無起伏的平鋪直敘,清冷的聲音如是說。
六道骸訕笑數聲,拿起腳邊的酒杯搖了搖,抬頭看著雲守脫下厚重的西裝外套,走到他身邊,仰望今晚的滿月,表情平淡的不起一絲波瀾。在月光逐漸披上雲守面旁的剎那,六道骸看到雲雀身上狂傲的戾氣變得稀薄,月光鋪下的一層淡淡的、閃耀的光暈柔和了那人整身堅毅的線條、變得矇矓、惑人。
六道骸伸手拉著雲雀在他身邊坐下,端起另一個酒杯遞上,雲雀伸手接過、一口氣喝盡。
六道骸見狀,狀似惋惜地開口:「這是昂貴的Brunello di Montalcino......我說、雲守大人,酒就是要和美人相配、慢慢品嚐才是啊。」
「……美人是誰?」解開上排的紐扣讓緊束的窒悶感放鬆,雲雀不在意六道骸放肆、緊盯著他頸項的目光,接過六道骸手上只喝過一口的酒,又一次仰頭喝盡,從唇縫滑出的水滴圓滾滾的順著柔滑的線條滴落。
六道骸著迷的伸出手指抵著雲雀的鎖骨接下滑落的水滴,輕輕磨挲。
「美人當然是能將滿月襯的更加完美的存在。」六道骸嘻皮笑臉的回道。
「哦?」雲雀瞇著眼,可有可無的應了聲,鳳眸盯著酒杯底殘餘的水滴反光。六道骸側過身,將唇瓣重疊到雲守的唇上,接吻。
半晌,六道骸笑了起來,低低的震動胸腔。
「笑什麼?」安靜的看著眼前已然瞇成一條線的異眸,鳶黑的鳳眸平靜的凝視著,食指輕繞著六道骸耳邊的鬢髮,無以名狀的親暱。
「這讓我想到了……我們的第一次。」六道骸的笑容此時有點像一隻偷腥成功的貓、狡詐的貓,六道骸用手指輕描雲雀柔軟、淡色的下唇。
雲雀不語,微微側頭擦過六道骸的唇瓣,後者立即又貼了上去,舌吻。
「……想那做什麼?」
「想我們酒後亂性--醒來的時候發現旁邊是你的驚喜感記意猶新呢,結果就這麼唏哩糊塗的湊在一塊了,幸好我沒什麼好後悔的……」
「你要是敢後悔就等著被咬死吧。」
「クフフ,已經擁有最珍稀的高嶺之花,我怎麼還敢不滿足呢。」
「……高嶺之花?」
「クフフ……吶、恭彌,我們做愛吧。」
雲雀安靜的望著六道骸。
半晌,突然勾起一抹笑--攝人並且牽魂的。
伸出手攬過六道骸的脖子,牙齒輕咬著柔軟的大動脈,唇瓣伴隨灼熱的吐息貼在鎖骨上,濡溼的舌頭輕舔上下滑動的喉結。
「來啊。」
「クフフ……恭彌,其實那一次、是我預謀的,你知道嗎?」
「哇喔,你當所有人和你一樣是個膽小鬼嗎?」
END.
0912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