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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作者的酒量不差。
所以比起那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華麗饗宴,他第一眼注意到的,是滿溢整間包廂的醇厚酒香。
對於一個平素喝上一手金牌台啤都要先精打細算的邊緣人,這樣好聞的酒香味直接就把他迷的七葷八素,未嚐先醉。蒼白的臉色很快染上了好看的紅暈,原本有些無精打採的杏眼也綻放出了驚人光澤,像極了夜空裡最明亮閃爍的帝極星。
面對著這樣興致勃勃的小作者,大佬自然不可能掃他的興。
沒想一杯倒。
而且是毫無預兆,才品了一口就瞬間失去意識醉倒大佬懷中的那種。
這可把大佬唬了好大一跳,在幾番檢查確定小作者只是喝醉後,大佬就決定先帶小作者去房間休息。
當然走前還不忘大手一揮打包宴席,連邊上裝飾用的青玉花瓶琉璃瑩燈都不放過。
於是望著只剩下四面白玉牆壁的至尊包廂,大佬雁過拔毛的吝嗇模樣看得胡先生眉角直跳,但最終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負責包廂的經理再去調來新的傢具。
畢竟當初的合作契約上可是標明的很清楚:他們青丘狐仙一族以為大佬打理產業交換對方的庇護,分成則是比其他勢力苛刻的二八分──狐仙二大佬八──但也因此讓他們一族獲得了進駐大佬領地的資格,得到了相比於過去更加廣闊的生存空間……畢竟大佬有著自己的小世界,位在大陸上的大片領地資產對他基本上就是可有可無的錦上添花罷了。
幾個思緒轉換之間,胡先生已經領著大佬來到至尊套房。
這個套房原本在飯店建立時就一直為大佬保留著,說是套房其實內部空間跟一個大型莊園沒有兩樣,還自帶一個出自靈泉眼的藍玉溫泉,平常除了定期整理的狐以外、嚴令禁止他狐進入。
沒有他族雜亂氣息這點令大佬很滿意,而現在這邊將用來安置他最中意的小作者,讓小作者的純淨氣息充滿整個空間──這樣一想,大佬就更開心了。
小作者雖然喝醉了,但酒品一向不錯的他即使醉了、最多也只是縮成一團安靜睡覺。也許是突然離鄉背井的不安,讓小作者的眉頭即使睡著了也是緊緊皺著,沒有安全感的小模樣、看得大佬一陣心疼。
大佬悄無聲息地闔上了寢室的大門,看向了在客廳中來回踱步的胡先生。
不待大佬出聲,胡先生就嚴肅著臉說出自己的想法:
「小客人畢竟是異界來客,雖然眼下有你庇護使他不至於受到世界法則排斥,但時間久了,長期水土不服也會讓他的身體逐漸衰弱直至死亡……這件事,你知道嗎?」
這也是自認酒量不錯的小作者一喝就醉的原因。體質孱弱的肉骨凡胎根本無法承受這個至高位面的濃郁靈氣,所以很快小作者就會因為虛弱而凋零死去。
雖然每個異界來客消亡的時間不盡相同,但胡先生還是刻意將事情發展往嚴重的方向引導,想要點醒看似執迷不悟的老友。
原本以為依照對方平日的行事風格,自己免不了一些皮肉傷。但令胡先生意外的是,大佬居然表現的格外冷靜,彷彿早就預料到了這點一般,沒有分毫抓狂打臉的黑化跡象。
大佬面無表情表示:「知道了,我有辦法解決,無須擔心。」
看著大佬心意已決的模樣,想再勸點什麼的胡先生便不再多言,只是提醒大佬不論他決定了什麼都要考慮再三、再去實行。
──因為最終,小客人還是需要要回到屬於他自己的世界的。
「……」這次大佬沒有回應,只是再度沸騰的魔氣彰顯出了他緊繃的情緒。
「……唉、我晚點送解酒湯來,你先安置吧。」
胡先生見狀只能嘆氣,留下房卡及套房大陣的封印手訣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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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印手訣一下,就連胡先生這個飯店管理者都不得其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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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先生的顧慮,大佬很清楚。
甚至,因為自身所站的高度,所以大佬其實比胡先生又多知道了一些事情。
但是,小作者是他唯一無法輕易放手的、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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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執著、執念、固執。
這是大佬這一支魔族血脈獨有的個魔特色,同時也是上古魔族中魔數稀少,但也實力強大的一族。而他們如此強大的原因就在於,他們超乎超魔的強大執念。
當然也因為這個「執」,使得大佬所在的這一支血脈演變至今,已經只剩下大佬一個魔──這也是為什麼在小作者表示要封筆時,大佬會做出這樣過激的瘋狂反應。
因為小作者就是他的「執念」,讓大佬爬到這個世界頂端的唯一理由。
大佬剛出生時也是有父母在照顧的,但是母親因為對父親的「執著」,在父親意外身亡後也很快追隨而去,留下大佬一魔獨自面對這弱肉強食的殘酷生存法則。
那時,大佬手上的位面連通法器可以說是他當時傳承到的血脈遺產中、最不起眼的那一個,但也是這小小的連通法器,讓還很弱的大佬遇上了小作者、並被小作者筆下一篇篇散亂小故事的質樸可愛所感動,陪伴著他走過了魔生中最幽暗的深淵。
所以,等到大佬好不容易成長為可以獨當一面的大佬時,才忽然發現到,小作者、已經成為他的「執念」。
無法放手,也不想放手。
更是不甘心什麼都還沒有開始,就要被迫死心的放手。
於是之後便開始了大佬的封神之路。
而大佬之所以想要變強的理由,也不過是想要在封神之後破碎虛空,只為有朝一日能將心上的小作者接到自己身邊,找個山水秀麗的地方隱居起來,兩人一起和和美美的過上自己的小日子。
所以為了調整小作者的凡人體質,大佬在崛起的那段期間甚至有意識地開始四處搜括、並且大量囤積可以改善肉骨凡胎的天材地寶,雁過拔毛的吝嗇習慣也是那時候留下的。
但沒想到的是,就在大佬擁有了足以破碎虛空、打破時空壁壘的實力,並掌握了一部份所謂「天道」的天地法則力量之時,他也終於認清了、自己過往的自大以及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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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玄幻小說中普通人穿越異世稱王霸業轉生成神的套路,是的確存在於屬於低等位面的小三千世界無誤。但是,那些小說完結之後所沒有提到的後續發展,是那些所謂「穿越重生者」的異界遊魂,最終都會在天道規則無形的制約下,最終走向自我毀滅、魂飛魄散,被世界法則當作養料吸收的悲哀下場。
──世界大方地給予了你什麼,終究是世界的;所以當它將那些給予通通收回的時候,你依然一無所有。
這也是小三千世界錘鍊自身,邁向升級為中三千世界的必經途徑,現在所存的大中小三千位面世界皆是由此而來,無一例外。
而大佬所在的至高等位面,則是早就超脫於這個規則之上,凌駕於其餘三千位面世界之上的終極位面,可以說是大道的起源、法則的終點也不為過。所以雖然天道法則並沒有以魂體做為養料的升級需求,但是對於位面世界之間的來往限制,卻也最為嚴苛。
不僅僅只是限制為面上所有生靈向下界發展,影響任何低階為面發展的可能性。就連只是想要投放毫無力量的投影分身進入,也都是充滿阻礙、困難重重。即使是大三千世界擁有特殊能力的時空旅者,如果在沒有達到和大佬同等實力的前提下,也會被位面法則強力排斥在外、無法進入。
所以,像是大佬這樣等同於開後門、將身處小三千世界的小作者接來自己身邊這種荒唐事,其實是不被法則規制所允許的。
──但是耐不住大佬本身的特殊性啊。
一半是天生就具有知曉並操控時空法則天賦的時空旅者血統,一半是永遠抱著必死決心追求自身執念的上古魔族血脈,所以如果這點小小要求都不能滿足大佬的話,那平衡程式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就像是陰與陽的概念,如果法則規制為陽,那平衡程式就為陰。
陰陽調和之下,才是這個至高為面所謂的「天道」的存完整概念。
所以,為了平衡、為了瀕臨絕種到只剩一隻的至尊大佬,天道之一的平衡程式自然是多所寬待──這從大佬封神之路上從未間斷過的各色紅男綠女妖魔鬼怪跨越種族性年齡障礙的愛慕者/追求者/好基友/曖昧對象,就可以得出──平衡程式是懷揣著多麼希望大佬可以廣設三千後宮開枝散葉的老母親心態,去幫大佬物色這些形形色色的相好對象。
雖然要讓大佬這一支血脈再創魔生高峰是不太可能啦,但至少,不要讓「瀕臨絕種」直接變成「滅種」啊!
可惜,他錯估了大佬的「執」。
就現實層面而言,大佬母親這一脈的上古魔就是因為超乎常魔的執著執念,才能用著少少的魔口數,憑藉開掛一般的變態實力佔據上古魔領頭之一的位置,並且一直以來從未被他魔超越。
所以結論,平衡‧老母親‧程式對大佬的期許註定落空,並且連百分之一的實現性都毫無懸念地、為零。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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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G小劇場:
平衡‧老母親‧程式:QWQ嚶嚶嚶孩子的爹我們家崽崽是不是不舉啊??!(第N次送美咳、送暖失敗,覺得,鬧心。
天道‧老父親‧法則:……大概、也許可能,是性別/種族/年齡不對?(第N次提議失敗,覺得、頭禿。
至尊‧神經病‧大佬:「……」這些都什麼鬼東西!(一直手起刀落,覺得、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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