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格者 - 第四章：關心朋友，不是應該的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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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間九點整的時候，拓羽和肆玄在休旅車上觀察8號住宅區的動靜。

　　由於這台車的車窗從外面看不到裡面的關係，因此不會有路人覺得他們是可疑人物。

　　「繃緊點，離曼斯的預言還有一個小時。」

　　肆玄邊觀察著整齊排列的房子，邊這麼說。

　　「嗯。」

　　拓羽觀察著另一邊的房子。而後就到了十點整的時間。也就是曼斯預言有人會被殺的時間。接著拓羽和肆玄看到一輛車從他們的左側，慢慢開進8號住宅區。這台車掠過他們後，拓羽才感應到車上的人的靈格。

　　「肆玄，攔下那輛車！」

　　拓羽說完這話後，坐在駕駛座的肆玄就發動引擎、踩下油門，讓休旅車追上那台車。

　　由於那台車開得很慢，因此肆玄很快就成功超車，並擋在了它的面前。

　　擋下車子後，拓羽和肆玄下了車，然後由肆玄去敲車主的車窗。

　　他把自己身為獵捕官的執照按在車窗上，並這麼說：「我是變種人獵捕官，麻煩你配合我的調查。」

　　「⋯⋯」

　　車主在車上默然了半晌，然後才緩慢搖下車窗。

　　不過，車主並沒有將車窗完全搖下。

　　他只搖下一條能看到眼睛的縫。

　　這是一雙陰沉至極的雙眼。彷彿這雙眼睛就寫著「滾蛋」、「走開」、「離我遠一點」似的。

　　「我不是變種人，你不需要調查我。」

　　男子陰沉的這麼表示。

　　「要調查誰是我的自由。下車。」肆玄嚴肅的開口。

　　聞聲，男子明顯的嘖了聲舌，而後這麼說道：「那就沒辦法了。」

　　語畢，一根藍色的長槍刺了出來。

　　要是肆玄反應慢了一拍，那他的肚子，就要開洞了。

　　不過，還沒結束。

　　這根長槍朝四周放出了雷電。

　　就在肆玄覺得自己閃不過這些雷時，拓羽往他背後跑了過去，並抓住他的背，讓他像風那樣，快速躲過了雷的攻擊。

　　這當然是拓羽的靈格【先慢後快】帶來的神奇效果了。

　　不過拓羽並沒有沉浸在躲過雷擊的喜悅之中。

　　他一臉驚恐的看著那根刺出車體的長槍。

　　「不可能⋯⋯難道連環殺人案的兇手是⋯⋯」

　　拓羽正要說出長槍主人的名字時，車主踢開車門，走下了車。

　　但那張臉，卻不是他認得的臉。

　　眼前這個拿著藍色長槍、戴著白色口罩的男子，並不是拓羽所知悉的那個人。

　　但拓羽認得男子手中的武器。那是歐陽家家主的靈裝——鳴神。

　　不過奇怪的是，拓羽不記得歐陽家家主的鳴神會放電。

　　要是他的靈裝會放電，那他當時早就對拓羽用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除此之外，還有個更弔詭的事。那就是，靈裝這種靈格者三大家族獨有的東西，是不可能轉讓給他人的。而且世上也不存在著一模一樣的靈裝。因此眼前的男子算是顛覆了拓羽的世界觀。

　　不過現在沒時間給拓羽思考這些。因為這名口罩男子已經衝向拓羽他們了。

　　「肆玄，看到那道雷擊，就能斷定這傢伙就是連環殺人案的兇手了。」

　　拓羽邊躲開口罩男的攻擊，邊這麼向背後的友人說道。

　　接著，拓羽憑空抓出他的靈裝——夜羽，然後進行反擊。

　　「所以確定犯人是靈格者了？」肆玄。

　　「對！」

　　拓羽躲開口罩男的刺擊，然後繞到他背後揮刀。口罩男隨即將長槍插在地上，使周圍放出了雷電。這些雷電電到了拓羽，使他被電麻了。被電麻的拓羽，倒在地上，但還有意識。

　　「⋯⋯」口罩男仔細看著拓羽即使倒下，也依然握在手中的黑色武士刀。

　　隨後，他這麼開口：「既然有靈裝，代表你也和我一樣是靈格者三大家族的人。由於剛才光線太暗，所以我沒看清楚。但現在，我看清楚了。你是背叛了歐陽家和司徒家的薛家倖存者。既然站在同一陣線，那我們為何要彼此敵對？」

　　「同一陣線？什麼意思？」

　　拓羽不清楚的皺起眉頭。這話讓口罩男將口罩往下拉。

　　藉由路燈的光線，拓羽看清了男子的長相。

　　「你是——歐陽蒼穹！背叛歐陽家後下落不明的那個。」拓羽。

　　「對，就是我。」

　　歐陽蒼穹將口罩拉回原來的位置後，說：「既然同是叛徒，就合作吧。和我聯手的好處是，多了個對付審判庭的幫手。」

　　「別想。」拓羽斬釘截鐵的拒絕後，啟動了他的靈格。

　　「！」

　　這時，歐陽蒼穹發覺自己的動作變慢了。

　　然後，他看到自己的鞋子上放著一枚硬幣。

　　——什麼時候？

　　「肆玄動作快！只有五秒鐘！」

　　拓羽喊完這話後，肆玄已神不知鬼不覺的移動到歐陽蒼穹的背後。

　　「五秒就夠了。」

　　說完這番話的肆玄，拔出插在腰際的唐刀，然後揮出八條優美的斬線，收刀。

　　而後，歐陽蒼穹倒在地上。

　　他手中的靈裝也跟著消失了。

　　靈格者一旦失去意識，那麼靈裝也會跟著消失。

　　附帶一說，肆玄方才用的刀法，是泉鏡流的刀法第一式，八紫。

　　泉鏡流的刀法講求的就是以優美的攻擊斬線制敵。

　　因此這套刀法的前五式，都不是會置人於死地的絕招。

　　攻擊的主體也不是刀鋒，而是刀背。

　　因此，歐陽蒼穹還活著，只是昏過去而已。

　　見到歐陽蒼穹倒下後，拓羽才鬆了口氣的站起來。

　　沒錯，他剛才是故意被歐陽蒼穹的雷給電到的。

　　那麼做的用意就是，對方會將注意力全然集中到自己身上，以致於沒注意到腳上放著一枚硬幣。

　　至於為什麼拓羽即使被電到麻痺，也不肯放開他的靈裝呢？

　　那是因為靈裝這種由靈格者的一部分靈魂打造而成的東西，有著某種能量。

　　這種能量能夠加速拓羽從麻痺狀態回復到正常狀態的速度。

　　因此拓羽現在才能正常站立。

　　肆玄用繩子將蒼穹綁起來後，拓羽就認為事情告一段落了。

　　不過，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具體是哪裡不太對勁，他也說不上來。

　　這是一種直覺，就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隨後，他知道不對勁的點是哪了。

　　「快閃開！」

　　邊這麼喊著的拓羽，邊推開正要把蒼穹扛上車的肆玄。

　　碰！！！

　　名為歐陽蒼穹的人像炸彈那樣爆炸了。

　　幸虧拓羽即時推開肆玄。

　　不然他就要被炸了。

　　而拓羽會知道有炸彈要爆炸的原因則是，他感受到了靈格能量的脈動。靈格者都有辦法感受到這種脈動。

　　他們就是靠這個知曉其他靈格者有無發動靈格，從而判斷這人是不是靈格者。拓羽按著來不及閃避，因而被炸彈波及到的左手。

　　仔細一看，他的左手已經出血了。

　　看來暫時不能用了吧。

　　目睹此景的肆玄，正要開口說什麼時，他注意到了木頭的碎片。

　　以及，木頭製的頭、手、腳散落在車道的四處。

　　直到這一刻，肆玄才明白了怎麼一回事。他們打倒的歐陽蒼穹，是一具木製的假人，並不是真人。

　　而躲在某處的真人歐陽蒼穹，啟動了裝在假人身上的炸彈。

　　因此假人才會被炸得四分五裂。

　　拓羽閉上雙眼，仔細的感知著周圍。

　　他在探查靈格的脈動。

　　剛剛真人歐陽蒼穹在引爆炸彈時，使用了靈格。

　　所以才會產生脈動。

　　因此拓羽知悉那個炸彈並不是普通的炸彈，而是靈格。

　　——有了！

　　雖然微弱到幾乎快消失，但拓羽還是感知到了。

　　因此他用唯一還能動的右手，彈起一枚硬幣，並在五秒後快速移動到一棟房子的屋頂，揮出右手裡的夜羽。

　　夜羽劃出一條斬線。

　　但這條斬線，被擋下了。

　　是一面金色的盾牌，擋下了斬線。

　　而擋下這道斬線時，歐陽蒼穹像解除隱形一般的出現了。

　　他的右手裡拿著金色的盾牌，左手則拿著藍色的長槍。

　　除了歐陽家家主的靈裝「鳴神」以外，拓羽一看就清楚，歐陽蒼穹右手裡的盾牌，也是靈裝。

　　——為什麼這傢伙能一次擁有兩個靈裝？這不可能啊。

　　就像拓羽在心中表示的這樣。

　　每個靈格者只會有一種靈裝。擁有兩個靈裝的靈格者，除了眼前的歐陽蒼穹以外，拓羽見都沒見過。

　　——難道說！？

　　回想起剛剛的靈格炸彈，以及歐陽蒼穹前不久解除的隱形模式，拓羽覺得自己解開了謎團。

　　「你這傢伙難不成擁有著能夠偷走他人靈格的靈格？」

　　拓羽保持警戒的瞪著歐陽蒼穹。

　　「⋯⋯既然你不同意和我合作，那就別指望從我這裡獲得任何情報了。」

　　歐陽蒼穹用左手的長槍刺向拓羽。

　　拓羽壓低身子閃躲後，發現他人沒事，但他一直戴著的報童帽，則被刺成了兩半。

　　「媽的，這很貴耶！」

　　看見心愛的帽子被弄成兩半，拓羽直接飆出髒話。

　　「干我屁事。」

　　歐陽蒼穹要繼續攻擊拓羽時，發現偷偷繞到他背後的肆玄。

　　於是，他將攻擊的軌道改變了。他將長槍揮向背後的肆玄。

　　「泉鏡流刀法，第二式，幻月。」

　　肆玄壓低身體後揮劍。

　　他的劍反射著月光，讓歐陽蒼穹看見有四個肆玄同時圍毆他。

　　對此歐陽蒼穹當然放出了雷電。

　　但這四個攻擊他的肆玄，全都是如同鏡花水月的幻影。

　　都不是真正的肆玄。

　　唰！

　　隨後，歐陽蒼穹拿著長槍的左手被砍斷了。

　　是拓羽用他的靈格辦到了此事。

　　【先慢後快】創造出的神速，基本上沒人反應得過來，也沒人有辦法躲得開。

　　歐陽蒼穹按住不斷噴血的部位。

　　要做出這個動作的他，當然得放下右手拿著的盾牌。

　　「投降吧，你贏不過我們的。」

　　拓羽用夜羽指著歐陽蒼穹，肅穆的這麼說。

　　而在他身旁的肆玄也將手放在腰際上的刀柄上，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那對銳利的眼神，就好像在說「別動，不然就砍你」那般。

　　威懾力十足。

　　靜靜的看了眼前的兩人片刻，歐陽蒼穹如此說道：「看來今天我就不對這裡的靈格者動手了。」

　　語落，拓羽他們面前的歐陽蒼穹立即變成一顆石頭。

　　「叩」一聲後，石頭隨即掉在屋頂上。

　　「他這是⋯⋯逃走了？」

　　搞不太懂歐陽蒼穹變了什麼把戲的肆玄，這麼問著身邊的拓羽。

　　拓羽閉目感知著周遭，然後點了點頭，「我想是吧。他的氣息已經消失了。這四周圍也感應不到靈格的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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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關心朋友，不是應該的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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