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合輯 - 祈愛-2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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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祈愛-2

7’s

Sep 19, 2023

211

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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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一輪紅日慢慢西墜，夕陽散發出萬道霞光，閃耀著燦爛的光輝。

同學會辦在港口邊的露天酒吧，他坐在面對入口處，黃湯一杯杯的下肚，也謝絕大部分同學的敬酒，一心殷殷期盼著那抹身影出現。

距離她離開七年了，這七年間，他無時無刻都在後悔，為什麼要答應她的辭職？又或是早點答應，結局是不是有轉機？

他明白，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一台計程車停下，從車上下來的是一名西裝筆挺的男性，一米九的身高，在人群中顯得非常突兀，他繞到另一邊扶著她下車。

同學們一陣驚呼，並圍上他們倆，周圍的人聲蓋過了音樂聲，同時也蓋過了海浪一陣陣拍打的聲音，他看了一眼鎂光燈聚集的兩人，一口氣乾了手中的烈酒。

他等人潮退去後，他來到他們身邊。

「好久不見。」他先開口打招呼。

她笑了笑，與他碰杯。「好久不見。」

時間倒流回了兩人在學生時期並肩作戰那天。

他們花了好幾個星期從發送問卷調查到分析客群，想文案，從不會剪輯到做出一支廣告影片，歷經了意見分歧，吵得面紅耳赤誰也不讓誰，到最後握手言和，從無到有的過程。

在成功拿下專題第一名後，他們在實驗裡狂歡尖叫慶祝，喝了不少酒。

她迷濛著雙眼，靠在他肩上，問：「我們……有可能在一起嗎？」

他醉意上頭，瞇著雙眼，朦朧間，她與平時的形象不同，嬌媚地問，她笑，他也跟著笑。

這刻，他才知道，原來他們早已經有了情愫。

兩人彼此靠著在實驗室裡睡了一夜，醒後，各自回家，他還記得昨晚她的問題，他對未來有了雛形，他的興沖沖碰上母親得冷臉，那一刻，他才明白，首先他是元家獨子，再是他自己。

她承諾一千天，向他母親證明她對他是認真的。

「過得好嗎？」他望著她的眼眸，企圖從她眼裡找到過往得在乎，試探性地問。

他希望她離開他以後，過得好，也過得不好。

對於他自己矛盾的想法，他想笑，卻笑不出來，只能看著她。

「不錯呀。」她滔滔不絕地分享了這七年間，她去哪旅遊散心，有了什麼感觸。

她比手畫腳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與當地人溝通得爆笑事情，她恢復到了那個自信開朗活潑的女孩。

尤其在提到「他」後，在她最需要人的時候，是他陪在身邊，在她最需要支持的時候，是他給了支持，反觀他，為他做了什麼？

看著她壓抑自己的性格，他無法提供安慰或是實質上的幫助，任憑她在深淵裡打滾。

他問不出口為什麼她選擇在承諾到期的最後一天離去。

在同學後的最後，他們一同送走了其他同學。

她挽著他，非常親暱，揮手與他道別，他捏緊了方才她遞給他的紅色炸彈，同樣揮手。

他一直以為，所謂的告別，定要是一場盛大的儀式，等到最後才發現，人生中大部分的告白，都是俏無聲息的。

這一次是他目送她離去，影子拖在地上，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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