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那樣,那雲某還是和二位小兄弟繼續談吧。」聽到這,二人才所戒備。
這不是他們吃裡扒外,是生存本能。兩人在流落街頭多年來為了生存,攢下了些習性。哪怕是路邊的野貓野狗都明白,給自己一飯一恩的,不一定是良善人家。
兩人帶著污泥的青澀臉龐,眉宇間滿是忌憚。
這副神情讓雲爍啞然:「二位小兄弟可有名字?」
依舊是年紀稍長者答應,看的出來兩人是以他唯首,道:「我與我這弟弟早些年遭了難,所住的村子不是死了死,便是埋了埋。全村就剩我和他活了下來…,兩人相依為命。各自親人都化作屍骨,名字還有啥意思…,如果先生真要知道,便喊我二人大狗子,小狗子便是。」
「好吧,那喊大狗子。」
「雲某就問問。若今日得手,可令你兄弟二人吃飽數日?」
大狗子搖了搖頭,開口應道:「只會取能飽食一日所需的量即罷手,不曾多拿半分。」
一旁的小狗子如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像是積極表是同意。倒是雲爍聽了感覺甚是有趣,還有偷兒不拿贓?
「要拿便一概不留,為何就拿一日所需?就不怕有了這頓,沒了下一頓?」
大狗子解釋:「先生,我等兄弟二人雖然身份低賤,卻也知道銀兩錢財,得來不易。倘若這下手的銀兩是那人的救命錢,豈不就是傷天害理!我等只求幾文錢溫飽即可,不耽誤他人…」原本神色真誠和坦率,但說著說著,大狗子神色脹紅,他也明白自己就是偷,口中卻要把自己行為合理化,有些丟人。
「哈哈哈!倒是清晰脫俗啊!」雲爍大笑。
他的歡聲笑語引來了大片周遭關注,其實早些時候,他剛拖著二人上門吃飯就吸引了許多目光。一個白衣先生、兩個小乞兒,還同桌吃酒吃飯,這是什麼畫面?!
那先生一身氣質超然,高雅出塵,就算與富貴之家比較,也不遜色。就算不是有錢人家,給人印象也會是儒雅名士,說話間便是之乎者也之類的,怎麼會跟兩個小小乞兒同桌吃食呢?
也許是目光挨地透骨,大狗子有些惱羞成怒,小聲說道:「我算看明白了,先生今日要將大狗子送官府,下手便是,莫要擺上吃食羞辱我等兄弟。」
說完就離席跪在了一旁地上,磕頭便是叩首不起:「大狗子這就認栽,與先生一同去官府受罰。還請先生高抬貴手放過我這兄弟,有什麼道兒,便烙在大狗子身上,要殺要剮,絕無二言。」
看到自家大哥都跪了,小狗子哪敢安安穩穩地坐在一旁,噗通一聲也跟著下跪。連連叩首,口中是不停督囔著;「先生饒命!先生饒命!」小腦袋瓜磕地也是暈呼呼的。
「起來!起來!這是幹嘛呢?雲某曾幾何時說過,要押送二位去官府?」8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jZ5PMLPZg
聞言,兩人神色茫然…,所以這到底是哪一齣?不是刑罰,又是大魚大肉招待,這先生玩得挺花花的兒…
雲爍這邊趕緊扶起了兩人落坐:「雲某只是覺得這『盜亦有道』甚是有趣而已,並非有意折辱二位。」
「盜亦有道…,先生是修道士?」大狗子問道。
「非也。難不成,雲某說了聲佛也法發火,便是這和尚?雲某只是介平凡人家也。」
雲爍這句話似乎打開了兩人心中的話匣子,即使一直沉默的小狗子也開始興致勃勃地關注著,顯然他們對雲爍口中的「道」和「佛」甚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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