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罪囚徒 - 第一章：入甕

萊辛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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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雀躍的青草味變得消沉，不時傳來的吼叫聲也在不知不覺中消逝，取而代之的是逐漸細密的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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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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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吹過，天色漸晚，帶有一對尖角的細長影子緩緩與周遭的陰影合而為一，氣溫也跟著離去，雖說不及冬天，但獸皮衣也頂多讓她看起來「人模狼樣」，根本不能指望感到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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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辛臉側的毛茸茸耳朵輕輕抖動，與靈敏的鼻子配合判斷方位，但數小時下來依然沒有任何收獲，視野逐漸被黑暗遮蓋，她只能夠依靠本能隨意往某個方位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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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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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採個藥草」罷了。她小聲地抱怨，喉嚨發出接連不斷的低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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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久難免有些自暴自棄，也不管會不會暴露行蹤，她踢了身旁的樹木一腳，計畫著是否要找棵高度足夠又堅固的大樹當作臨時住所。眼前突然閃過一抹火光——就像是點亮夜空的烽火，奪目、耀眼卻隱含著對未知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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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就像一隻迷路的飛蛾，比起可能的威脅，找到一個能夠指引的信標比什麼都重要。幾乎沒有猶豫，萊辛馬上朝著那個方向跑跳而去，起伏連綿的地形也沒有阻礙分毫。儘管自幼生活在草木叢生的丘陵地，但長期被這色彩單調的迷宮包圍依然是種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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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叫做......他鄉遇故知！雖然當初搞不懂那位合夥人的意思，但她現在覺得自己懂那種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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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還是得保持最低限度的戒備，待建築的輪廓清晰，萊辛便放慢腳步、壓低身子，在掩體後觀察目標處的具體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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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棟鑲嵌在岩壁內的......教堂？除了部分結構是木頭外，大部分都是由石材堆砌而成的，方正、簡樸但威嚴十足，從內部溢出的光不算強烈，但在這個情況下足夠醒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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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奇怪，可沒聽說這附近有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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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自幼離群而居，但她這獨羊還是有基本常識，光看外表是最典型的教堂，只是沒有任何聖徽，無法判斷侍奉的是哪位神明......再貧窮也該掛個十字架或旗子什麼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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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某種邪教，這種可疑到極點的地方傻子才會貿然敲門。萊辛皺著鼻子，依稀能聞到精油的香氣，心中馬上有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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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起見，先從周圍開始，多花點時間試探更多情報，最重要的是——要立刻前去拜訪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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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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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暴地用手攏了下及肩的黑色短髮，女人覺得自己可能累了，思考好像變得有些遲鈍。她左看看右看看，甚至多逗留了幾分鐘，但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於是晃著身子靠近這棟建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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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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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推門而入，溫暖拂去頰邊寒冷，向前走了幾步，背後自行關上的木門將黑暗隔絕在外，而她就覺得本該如此，平靜地望著逐漸靠近的光團，迎接那道從黑暗中逐漸勾勒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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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擁有一對尖耳朵的精靈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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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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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白手套執起銀燭台，燭光照亮了那驚艷的容貌，雖然身著莊嚴肅穆的修女服，仍無法掩蓋其曼妙的身姿。銀灰色雙眸彎起，溫柔的笑容彷彿會讓一路走來的壓抑塗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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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如此美麗，讓人感到如此溫暖......就好似旅途中指引方向的燈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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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萊辛，初次見面妳好。」萊辛呆愣愣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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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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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沒料到會有這個回答，皺著眉頭思索了一陣，無奈詞彙量不足，只能乾巴巴地接道：「但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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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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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便是一陣詭異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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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髮的精靈直視她的眼眸，見女人的黑色瞳孔漸漸失去焦距，笑意從頰邊咧開，燭光庇護之外的陰影蠕動著，似是有生命般，發出嘎吱嘎吱的咀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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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辛跑了整天很累吧，我帶妳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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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頭頂剛好達到萊辛的肩膀，靴子走動間發出清脆的聲響。少女一說完便逕自轉身投入黑暗，而女人則在短暫地恍惚後趕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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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無話，她執起的燭光是眼前唯一的指引，萊辛總感覺不能離開太遠，緊緊跟著修女。途中悄悄從側面窺探，頭巾之下依稀可見幾縷明亮的髮絲，但最耀眼的還是那對雙耳，左邊單獨點綴著花紋奇特的耳環，發出細小的叮噹聲，隱隱約約的花香讓她心煩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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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很好吃。她不知道為何有這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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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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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時，萊辛發現自己正端坐在木椅上，桌椅上殘留著難以散去的菜肉味，四周點著火光，不遠處的火爐正在燃燒，本應有許多人員的廳堂此時因為兩人顯得空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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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俯下身子，乾淨的銀餐具、餐巾等放置在她身前，輕靈的嗓音在耳邊低語，簡單幾句介紹菜色，但女人只是咽了口唾沫，絲毫沒有聽進去任何話。對此，這位修女只是低聲輕笑，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萊辛的脖頸上，有些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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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毫無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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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什麼的話，我都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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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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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台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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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吧，我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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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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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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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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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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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幹什麼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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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齒間隱約有葡萄的酸味，但萊辛並不記得有吃過葡萄，而且明明秋天已經過了大半，身體卻依稀能感覺到一股燥熱......以及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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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一聲站起身子，但一陣暈眩又讓她跌回冷硬的地面，環顧四周，只能粗略判斷周遭是類似劇場的高台，稍遠一點的景物融入黑暗，完全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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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一掃而過，自己坐在「舞台」中心，腳邊放了幾束花、幾盞蠟燭，地面繪製著略微扭曲的Y字圖畫，像是畫滿橢圓圖案的樹木，兩側延伸的枝幹被畫成倒過來的山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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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知道是什麼象徵──但就是因為完全不知道，萊辛頓時雞皮疙瘩爬滿身子。聯想到自己迷迷糊糊地進了那間教堂，強烈的危機感在化作心跳聲，一下一下地敲著警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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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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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憋著不安，她在一瞬間做出判斷，硬撐著不適的身軀，赤裸的雙足肌肉隆起，一陣沉悶的碰撞迴盪在這片空間，厚重而深遠，不像是一般走路所能發出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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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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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一步，這一邁步便跳出驚人的距離，她背對「舞台」──現在看來是祭壇的中央，不管不顧地向前猛地一衝，以不管黑暗中有什麼都一併撞飛的勢頭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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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顱兩側的山羊角尖利異常，彷彿是對魔獸發起挑戰的勇士，兇猛地朝著黑暗發起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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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直直撞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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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直地、狠狠地撞在本應在背後的祭壇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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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嘎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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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與地面緊緊相接的臉上滿是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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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往前衝，為什麼會撞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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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沒做出任何反應，她感覺到自己短小的角被什麼東西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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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傳來的笑聲明明是初次聽到，但腦海中卻浮現「修女」這個詞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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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莽撞的小羊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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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貼著地面，張大的雙眼幾乎要貼近那扭曲的樹木畫──這時她才發現上頭密密麻麻的橢圓形都是眼珠子。萊辛想要翻過身子卻動彈不得，明明背部感受到的壓迫並不重，卻令她連掙扎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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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東西坐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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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疑的教堂、曖昧不明的記憶、沒見過的圖畫與不知用途的祭壇......這等同於赤裸上陣的無助感，完全的未知在瞬間便讓恐慌渲染在女人身上，連提問都不知道該從何開始，最終她只能無力地吐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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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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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回應，來辛卻發現身體正在被觸摸，從頭頂、肩膀、腹部......一路游移到下半身，沒有摩擦感、也不滑膩，只能單純感到身軀被某種未知的東西給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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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頭髮、脖子、手臂、腰、雙腿、膝蓋、足弓......由上而下，然後又沿著原路返回，來回數次，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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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她想到年幼時差點被狼人吃掉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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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獵手評鑑獵物的從容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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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哈、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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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呼吸因為恐懼而越發急促，難以掌握現況的不安隨著時間推移漸漸放大，一半是本能的示警，一半是理智發出的警告，她幾乎是用盡力氣才能擠壓出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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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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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女人依然沒有任何回應，有的只是持續不斷的觸摸，一次、兩次......不知道重複了幾回，而她卻如同被咬住脖子的羚羊，連動動身子都極為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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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這無聲的恐慌折磨得幾乎要讓自己崩潰時，她才聽到那空靈的嗓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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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吾主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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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裂的疼痛傳遞而來，同時淡雅的花香湧入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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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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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耳朵被咬了一口，鮮紅色在絨毛間淌下，讓那一部分皮毛染上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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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是臉頰，再來是下顎，最終後頸被濕黏的柔軟包覆，噁心的感覺無疑又加劇了那份恐慌，萊辛幾乎喘部過氣來，視線模糊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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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然看不出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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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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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鳴震顫著咽喉，她感受到胸前傳遞而來的溫熱感，不同於方才詭異的游移，這次是一種溫柔──就像是在擺弄著玩具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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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驚，生活放縱的她頓時冒出一個極度荒謬的想法，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證明了這個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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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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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吾主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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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細的手指伸入張開的唇齒間，強硬地抵住舌頭，布料因唾液而濕潤，浸染獵人的唇，話語因此被打斷，身體隨之而來的搔癢只能讓她發出破碎的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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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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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觸摸過的地方逐漸發熱，她的意識也越來越朦朧，一直到完全脫力前，只有那如留聲機不斷重複的話語迴盪在腦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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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吾主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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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吾主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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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吾主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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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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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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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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