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罪囚徒 - 第六章：制約

秋天的尾巴就這麼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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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萊辛良好的表現，她被授予外出活動的權利，當然凱特全程都會陪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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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白，這位理應高高在上的少女怎麼會親力親為，每天幾乎是形影不離。而且還不讓她跟其他人接觸，前一陣子她跟教堂其他修女搭話時就表現出了不滿——雖然笑容滿面，但視線透出的寒意比被狼群盯上還恐怖，八成是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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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怕她這個犯人逃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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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說回來，自己只是四處偷拿點糧食，偶爾順走一兩個奢侈品，不至於讓凱特這種權勢的人物花時間在自己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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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辛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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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些酸澀的手被握住了，修女的手比她還冰涼，很快便拉回萊辛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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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有點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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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裡是南部，過幾天就會下初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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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周邊跟萊辛生活的環境有微妙的差異，明明還是秋天，卻已經開始有了些雪花，想見冬天也會持續更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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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說到將來，也不知道到底要被關多久，凱特從來沒提過具體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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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少女緊貼著自己，這段時間隱隱約約的肢體接觸已被視為理所當然。萊辛長年獨自生活，除了要銷贓以外，還真沒有跟其他人相處的經驗，沒有這樣太過親密的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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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曾有過疑惑，以自己的立場也沒辦法反抗，久而久之就這麼習慣了，只當作是大人物特有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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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走了數百公尺，身後形成不明顯的小道，這裡蚊蟲不多，植被也沒有那麼茂盛，走起來沒有任何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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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無語，腳步聲取代了這片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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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閒下來，萊辛看了看環境，感到無趣後開始偷偷打量著凱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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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身上多了一件厚大衣，甚至還圍上一圈皮草，讓她顯得很臃腫。反倒是自己與平常沒兩樣，布衣僅有最低限度的保暖效果，她卻一點寒冷的感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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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拉著女人的手散步，從遠處看像是一顆胖球拖著竹竿，十分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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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摩挲著扣住自己的小手，那精緻漂亮的指尖依然有些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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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的相處讓彼此之間少了些隔閡，也或許是因為凱特釋出的寬容，萊辛終究沒忍住開口詢問：「凱特……妳怕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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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詢問凱特的私人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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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辛一說完就有點後悔，自己有什麼立場探究這種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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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等不及她補救，凱特眼眸一掃，從懷裡拿出一小塊東西，舔了一口後塞入她的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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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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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濃的奶香味填滿了鼻腔，那美好的味道讓她放棄吐掉的念頭，忍不住含了又含、舌頭滾了又滾，直到完全融化後才不捨地舔舔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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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望著萊辛意猶未盡的模樣，目光聚焦在她伸出來的舌尖，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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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怕冷，萊辛真敏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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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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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就是糖果，萊辛有認真學習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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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又是一顆，連帶著指頭一起被放在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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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滿足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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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辛只要有進步就有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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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不懂問問題跟進步有什麼關係，但這迷人的滋味直接把所有疑問給衝到喉嚨深處，隨著味覺一起被身體消化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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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知道凱特能讓她吃很多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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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的心情也很好，小羊兒沉浸在甜蜜中時，自己則將食指上的液體輕啜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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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來說，這才是最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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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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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又走了好一段距離，氣氛明顯熱烈許多。雖然理由不同，但兩人都心情高漲，相互間的距離又拉近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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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凱特會指示萊辛攀爬一些地方，或是繞著某些目標來回奔跑，最後又提點幾種鍛鍊方式，讓萊辛學習該如何去活用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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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讀書，小羊兒顯然對這方面更有興趣，練習的效率極高，很快便能提升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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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管萊辛多快或爬多高，只要她萌生就這樣跑走的念頭，凱特都會出現在其身周三公尺遠的地方，總會把她嚇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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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整個森林都染上了昏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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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辛，我累了，過來幫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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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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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糖果的引誘，調教起來就更順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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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下、手伸出來......對，然後穿過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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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凱特的指引下，萊辛被半哄半騙地蹲下身子，一手繞過盈盈一握的腰肢、一手撐著修女袍下的玉足，穩定好重心後一口氣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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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打橫被女人抱在懷中，她比想像中都要輕，雖然厚重的衣料有點遮擋視線，但也無傷大雅，甚至跑起來亦可，只是好不容易被抱著，自然要慢慢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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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近年貴族間流行的公主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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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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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的聲音有些沙啞，在怎麼努力也無法不讓心跳放慢，雖然萊辛完全沒有自覺，但不論是無意間被觸碰的胸口、被摩擦著的臀部抑或是被緊緊壓在懷中的悶熱，甚至是渾身散發出來的汗味，都讓少女心中的邪念無限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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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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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時機未到，凱特早就直接「辦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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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察覺不到危險，只是單純認為自己被當作一種交通工具，像是馬車之類的，雖然距離比想像中近，但這些日子下來的相處一直都是如此，她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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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實際擁入懷中才發現這位大人真的比自己嬌小，對方沉穩的氣質、顯赫的身分原先都讓她在心中將其視作龐然大物。現在這樣反而很怪異，就好像兇猛的獅子突然變成溫順小貓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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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因為怕冷穿上的裝束，還有如今縮在自己胸前的姿態，萊辛有種奇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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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特也是個女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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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都沒有任何對話，兩人都在想著完全不同的心事，但一股曖昧在其中悄然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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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教堂附近，彼此才又回到手牽手的狀態，在看門人的注目下進入前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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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好像發現什麼秘密的感覺，讓她有些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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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制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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