販賣死亡 - 販賣死亡－０２四四是個假名

販賣死亡－０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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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當然是個假名，牠是隻貓，又不只是隻貓。

牠熱愛自由、充滿好奇、討厭麻煩，所以會接下這份工作不過是一時興起，卻沒想到人類的貪婪程度每每超過牠的想像，永遠、永遠都可以打破牠對厚臉皮一詞的認知。

就如同現在，原本好端端在沙發上熟睡的牠，睡著睡著便覺得被鏟了起來，隨即是不太自在的騰空感，想要裝睡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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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很喜歡你想要把我抱到床上一起睡覺的舉動。」從人懷裡跳到床上又往下跳，四四舔了舔自己被碰亂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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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最近很冷，而且床鋪很大。」站在床邊，少年有些委屈，「我認為依照契約我們應該可以一起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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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代表我沒有獨處的權利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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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你不多跟我相處，你怎麼了解我呢？」少年再次重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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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四四又圓又亮的黃色眼睛，不一會敗陣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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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兮兮地坦白道：「我不想一個人睡覺四四，我很冷很寂寞，而且很怕白色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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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少年所說，臥室的牆壁上貼著各種海報，或者遊戲、或者電影、或者動畫角色、或者明星團體，並不是整齊端正，那零散歪斜的角度令臥室充滿活力，包括床上的被套，都盡可能營造鮮活，甚至可以說是遠低於少年實際年齡的氣氛。

只是這對四四來說太難理解，牠無法捕捉，更不懂人類世界的潛規矩。對一隻獨來獨往慣了的貓而言，少年就像個難以應付的寶寶，害牠又想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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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一次。」說著跳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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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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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鑽上床，少年貼心地分了棉被給四四，可惜四四嫌熱，沒蓋多久就鑽出來把自己蓋到棉被上。

即使如此，四四如牠承諾的並沒有離開床舖的打算，這使得少年放下心來，開心的盯著眼前的貓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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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喵？」似乎是被盯得不太自在，四四率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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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只是想四四吃三口飯就飽，胃口好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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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我這年紀，吃飯只是一種消遣。何況我白天吃過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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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覺得四四說話真帥，就聽到後句，害少年思考了一下四四跳起來抓鳥的畫面，恩，好像還是滿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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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四四白天都是在外面狩獵嗎？就像書裡面說的，抓鳥抓老鼠抓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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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吧，不動一動身體會僵硬的。」四四難得沒有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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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我們家附近嗎？還是說四四有習慣去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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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怎麼突然關心起這個，你不是要睡覺嗎？」自己眼睛也尚未閉上，四四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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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突然，其實很早就想問了。」少年小心翼翼挪動身體靠近，「雖然四四晚上都會回來，但我還是很好奇，你每天都出門去哪？畢竟今天又不是禮拜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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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拜四的話，四四就會去四號水庫。

想來還是很神奇，現在居住的地方距離四號水庫有好幾個捷運站遠，即使四四每天早出晚歸，依然難以置信一隻貓咪可以徒步去那麼遠的地方，令少年自不覺猜想，說不定是因為四四身分特殊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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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便不得不在意起，這麼特殊的貓咪，平常又會忙些什麼呢？

再怎麼說四四看起來都是貓的模樣，一直以來似乎也是以貓的身分生活，會不會有自己的交友圈跟生活區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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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猜到少年的想法，四四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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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禮拜四以外，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啊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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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就是好奇那些很多事——」少年不死心追問，熱呼呼的貓掌卻直接堵住他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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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些又要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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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倒是想要回話，可他不敢亂動，只能擠眉弄眼表達想要更加了解四四的心情。

那表情實在太過懇切，好笑到四四有些同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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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簽訂契約，當然就要履行契約啊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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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倒是有些意外，少年還以為契約只要簽訂完就結束了，四四會跟自己在一起，不過是因為自己的契約比較特別而已。

就他所知，那些跟死神簽約的人，通常是提供一些少見的知識或故事，也有一些人以回答問題做為報酬；就像神話裡常常描寫的那樣，用智慧使神明認同自己。

所以他沒想過，原來簽約之後的事情，也要由四四親自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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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他臉上的困惑，四四挑眉拍了拍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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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當作睡前故事吧，跟你說說上次跟我簽約的人選擇了怎樣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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