販賣死亡 - 販賣死亡－０６鮪魚玉米蛋吐司

販賣死亡－０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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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四四怎麼會突然想要了解人類呢？」隔天一早，少年一邊吃著鮪魚玉米蛋吐司一邊好奇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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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好幾年醫院的健康餐點，在這方面上來說，他非常能同理四四想要吃不健康食物的心情，只是畢竟外型是貓，即便他很努力告訴自己沒問題，想要適應四四蠻不在乎到處亂吃的行為，似乎還需要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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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指，既然你都活那麼久了，之前完全沒有關心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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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一定要關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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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這樣問我……是四四現在突然關心的吧？」被反問的少年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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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看向身旁的四四，四四跟他一樣坐在沙發前，正瞪著自己面前的盤子觀察。

盤子上是跟少年同樣的鮪魚玉米蛋吐司，軟軟熱熱的香味，似乎不斷誘引著四四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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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一樣啊，畢竟我都答應要當死神了，當然得了解一下自己未來要管理的小弟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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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嗎？」少年歪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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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四四哼聲又說：「拜託，你們這些臭人類幾百年來都沒什麼變化，明明就有種植養殖之類的生存手段，還整天吵架打架早就看膩了。是現在戰場搬到網路上，總算眼不見為淨，才稍微有點吸引力了好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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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自己學到的人類歷史跟在網路上的一切經歷，少年乖乖啃著手上的吐司。

等不到回話的四四也把心思全放到眼前的食物上，牠先是伸手戳了吐司幾下，確定上面那層可以分開後，便改用鼻子推蹭；可惜美乃滋的黏性比預期的更好，蹭了半天差點把吐司整個推翻出去，是少年早一步將吐司推回盤裡才逃過一劫。

既然翻開不行，四四乾脆一掌按著吐司，直接低頭撕咬，吐司瞬間被牠扯開，露出夾在裡面的鮪魚跟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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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人類真的很會做食物，新鮮的魚肉好吃歸好吃，還是沒有這些調味過的香。」一邊說，四四一邊低頭舔食著，不忘順便啃幾口被調味醬泡軟的吐司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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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四四是為了吃才答應被我收編的啊。」把滾到地上的玉米撿起來丟進垃圾袋，少年裝模作樣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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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是我覺得你說的挺對，相處的確是最快了解彼此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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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四四今天才沒有一大早就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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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沒有跑出去，還吵著要吃早餐，少年原本以為四四是擔心自己，現在想來有些害臊。長期的住院生活讓他太過習慣，即便知道行為的背後總有意圖，卻依然認為只要自己表現出脆弱，就必定會有人因此擔心，甚至花心思安撫自己。

不過四四似乎沒有察覺到少年的想法，吃飽喝足的牠想都沒想便隨口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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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自己說希望跟我相處更久一點的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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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錯，可是我以為四四還有很多其他事情，畢竟你之前都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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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昨天也說了啊，為了滿足那個人的死法，花了很多心力呢。」四四舔完嘴巴又開始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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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指，之後沒有特別要忙的事情所以可以多陪我的意思嗎？」少年小心翼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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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啊……如果有什麼想說的就直接說吧？」語氣中帶著不耐煩，四四轉頭責備道：「還是說，你到現在都不懂我跟你說故事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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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晨陽光的加持下，四四圓圓的瞳孔看起來並不可怕，即便如此，依然能從牠的話語中感受到威嚴跟震懾力，要不是牠的下巴沾滿美乃滋跟番茄醬的話。

少年猶豫一會，沒能忍住的先抽了兩張衛生紙幫四四擦乾淨牠自己較難清理的下巴，才坦率承認。像四四這樣，不會因為他生病或是家裡環境而差別對待的對象，是他夢寐以求的，因此，在相處上才會更加擔心、戒備、曖昧、閃躲，深怕自己惹對方討厭。

他沒有天真到把四四說的話當成可愛的睡前故事，可是在意的地方實在太多了，四四又好像不願意解釋，為了不過度解讀，少年索性選擇放棄思考，他希望起碼可以表現出自己的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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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想了一些，但好像一直想錯，所以我不是很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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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胸膛比剛才挺了一些，四四瞇起眼睛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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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四四很厲害、做事很完善……」扳起手指，在凌厲的眼神下，少年邊數邊回：「可能擁有特殊的死神能力……還、還有……四四願意跟我簽約是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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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他的是連續四聲的喵，彷彿嘆氣一樣，四四誇張地學著人類做出扶額搖頭的動作說：「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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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確定？」少年食指對著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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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只簽訂了契約答應會讓你在一定限度內選擇自己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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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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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一直還沒有告訴我自己想要怎麼樣的死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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