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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隔天有點後悔自己在憤怒之下將小平板砸出去,自己的戶頭也被登記在小平板裡,他現在不只得跟若曉借錢幫自己再辦個新的,要轉移還需要些時間,他有好幾天都必須靠若曉接濟。
「沒事,今天下班一起去買,我先帶我姪子去上課。」若曉在帶姪子出門前拍了下林然的手臂。
「好。」出來工作果然是對的,要是這發生在之前,真不敢想像我要怎麼辦。林然在送若曉叔姪出門後,打了個呵欠繼續幫自己弄些簡單的早餐吃。
只是若曉叔姪才出門沒多久,就看到李乙智站在不遠處,當若曉的視線跟他對上時,總覺得對方的眼神像要衝上來把他給砍了!
他是不是誤會什麼?若曉想了想,拉著有點害怕的姪子走上前:「你好,你叫李乙智?」
李乙智像是意外他會走過來,微微地露出訝異的表情後,伸出手:「李乙智,林然的……房東。」
好像很不甘願只是房東的樣子。若曉伸出手跟李乙智輕握了下就鬆開,道:「需要幫你叫林然出來嗎?」
李乙智聽到若曉這麼說,臉色更加陰沉:「不用,我在這等他。」
「我覺得你應該誤會了,我跟林然只是同事,雖然不知道你們發生什麼事情,不過希望你們別再我們家這邊鬧起來,都是成年人了,好好談談。」若曉只是來說這個,畢竟他也不想自己家再被人非議,他哥被帶走已經夠多人在私底下看熱鬧了,不需要再增加其他事情。
「……我只是來把小平板還他。」李乙智淡淡地說道。
「你把小平板裡的追蹤器刪掉了嗎?」
「我沒裝追蹤器。」李乙智理直氣壯地直言道。
若曉對這句話不置可否,他搖搖頭道:「你不清除,林然是不會要的。」
李乙智思索片刻問:「如果我說我清除了,他就會要了?」
「你要確實清除,不是用嘴巴說。」若曉說完無奈嘆了口氣:「我要走了,你們自己看著辦。」
李乙智看著若曉帶著他的姪子離開,他已經調查過這個家的情況,黃若曉是為了照顧哥哥和姪子才回來這裡,跟林然認識是因為餐廳的工作,可是他跟林然的關係——不確定。
李乙智討厭這種不確定感,在家裡的時候他想了數種可能性,那些可能性最好的就是同事、像朋友的同事,然後是令人反感的可能,有好感的對象、曖昧對象和戀人,目前戀人可以排除。
不、不,要以林然的幸福為第一,絕對不可以讓那件事再發生,絕對要讓他獲得幸福……李乙智在腦袋反駁那份心裡竄上的苦澀,在眼前的黃家家門突然被開啟,林然穿戴整齊看來是要外出,離他上班時間還有段時間,他要去哪?
李乙智愣愣地看著林然,從他黑色微捲的頭髮、深藍色的雙眼,以及大步朝他走來的步伐,他的眼神貪婪地像是想把林然的一舉一動都刻進眼裡,記錄在大腦的長期記憶裡,永遠沒辦法被抹去,就這樣被封存,就好像自己擁有他。
「你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為什麼又過來?」林然站到了李乙智面前,雙手環胸,那雙令李乙智著迷的深藍色雙眼此時底下正蘊涵著怒火,但比起昨天看來已經小了不少。
「我是來把平板還你,裡面沒有追蹤器……已經移除了。」李乙智拿出小平板遞給林然。
深藍色的眼眸向上揚,用著懷疑的眼神審視眼前的李乙智:「沒有任何追蹤我的東西?你知道我不懂這些,怎麼知道你都移除了?」
「真的沒有。」李乙智堅持但語氣卻像是在請求,拿著平板的手更加靠近林然,請求林然能收下昨天拿來砸他的小平板。
「……不,我沒辦法知道你有沒有在裡面裝什麼東西。」林然再度拒絕李乙智的請求,煩躁地轉過頭,伸手按著自己的眉間,一隻手插在腰上,美好的唇型發出煩燥的嘖聲後,回頭問嚴肅地問道:「李乙智,你到底想從我這裡拿到什麼?」
「什麼?」李乙智不懂林然的問話,也跟著蹙起眉間。
林然突然一把抓住李乙智的領子,將他的臉拉向自己,兩人的臉瞬間被拉近,鼻尖吐露的氣息彼此交纏,溫熱的、來自他人的溫度讓李乙智瞬間紅了臉頰,讓平時表情不多的臉上染上了醉人的嫣紅。
「你想要什麼?」
林然深藍色的雙眼近在咫尺,李乙智幾乎是屏息望著那雙有著長長睫毛的雙眼,低沉的聲音縈繞在他的腦袋裡,吐露話語的嘴唇如此靠近,只要再靠近一點就能彼此相合。
「你想要這個嗎?」
林然的雙眸微微半闔,一個上前將兩人間的距離抹消,兩雙嘴唇緊貼著彼此,其中一張嘴甚至小小地咬了下另張因為吃驚微張的嘴唇。
李乙智還來不及反應,身體突然被推開,連腳步都站不穩差點往後跌去,深色的雙眼直望著林然,嘴唇上好像還殘留著被啃咬過的感覺,細碎的像是被螞蟻爬過,那感覺小到幾乎稍縱即逝,讓李乙智本人都不確定剛才發生的一切是真實還是幻覺?
「在我想清楚前,不準過來。」
林然伸手擦去自己唇上的一點唾液,對李乙智下達最後通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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