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魔葵斯 - 90. 被捨棄的人

90. 被捨棄的人

Sep 30,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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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索斯腦海中是一片模糊的雪花，他知道茲捷力獸被打敗。他張開眼睛，這裡是剛才的公園。雨還在下，身體已經濕透了。

　　科索斯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在猶豫是否要再次使用魔法。最後他放棄了，雙手放下，看向天空。

　　「葵斯，你儘管逃吧，總有一天你會再面對我的。」科索斯冷漠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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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瀝瀝細雨，雨聲不停在耳邊響起。

　　葵斯離開了帕爾森所在的房子後一直跑，一直跑。在混亂中上了一台垃圾車，最後到達便是這座垃圾山。他好奇為什麼司機沒有發現自己，明明動作那麼明顯。有可能——司機也認同葵斯是一塊垃圾吧。

　　身體沒有力氣了，暴雨這樣打下來，體溫不斷下降。要死在這裡了嗎？眼晴也睜不開，只剩下聽覺。

　　然而在蒙曨的意識中，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

　　「戴娜，你看。」一名女性的聲音說道。

　　「不……不是吧？是屍體嗎？」傳出另一名女性說道。

　　是錯覺嗎？好像有兩個人慢慢靠近自己，背部被什麼刺了幾下。

　　「喂，你還好嗎？」女性向自己搭話。

　　想要回應兩人，但無法讓身體活動。難道我已經死了嗎？葵斯不禁這樣想。

　　用最後的斜眼，看向後方的兩人。是兩名少女，一名身體瘦削的黑髮少女，看上去是街頭行乞的小孩。而前方有一名銀色頭髮的少女，穿著一條破舊的長裙。她皺著眉頭，看似對自己倒在這裡顯得很困擾。不過第一眼看上去，少女有一種很純潔的感覺。那並非單純指外貌，而是她眼神深處，看不到任何負面或邪惡的感覺，讓人感到很安心，值得信賴。她正用棍子捅著葵斯的後背。

　　「你怎麼會倒在這裡？」銀髮少女問道。

　　「難道是得罪了炎隼聖堂的人？」黑髮少女說道。

　　葵斯心裡有一絲安心，至少她們不是壞人。不過體力已經支持不住，暈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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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體很溫暖，燒開水的聲音緩緩傳入耳邊。有種樸實的感覺，葵斯很喜歡。同時有一股竹蓆的香味。

　　緩緩睜開眼，映入眼廉的，是老舊的天花板，油漆已經剝落，露出裂縫。自己躺在一個破舊的房間裡。雖然破舊，但收拾得很整齊，對面桌子上放著很多粉色的物品，有布偶、水杯、鏡子、窗簾等等。大概是女孩子住的家。燒水聲從右方傳來，一個生滿鐵銹的水壺，在咕魯咕魯地響著。葵斯坐了起來。

　　「這是……」身上跌倒時撞傷的傷口都被包扎好了，右手手腕綁著一條意義不明的粉色絲巾。

　　此時感受到的，是自己還活著的喜悅。雖然一度想結束自己的生命，但是這個熱騰跳動的心臟，告訴著自己仍想活下去。葵斯想起二哥巴格斯、爸爸還有媽媽，不禁再次落下淚水。

　　兩行淚痕溢出，葵斯用手拭擦。

　　水開了，吱吱吱吱的響著。葵斯並沒有下床關火，仍然沉醉在悲傷中。

　　「哎，水開了水開了！」咔噠一聲，燒水的聲音停止，有人把火關了。

　　循聲望去，是在廢墟時看到的那個銀髮少女。

　　「啊……啊……」少女看到自己有點尷尬。「你什麼時候醒的，怎麼突然就哭了？」

　　有人看到自己哭，讓葵斯有點尷尬，把哭泣的音量縮少。用手臂擋住臉部。

　　少女看到自己沒事，露出苦笑。隨後走近了床腳邊的火爐。這才看到她手中拿著一束木柴，少女蹲在火爐前。

　　「你怎麼會倒在垃圾堆呢，還以為你是死人，嚇死我了……」少女說道，隨後把木柴加進火爐中，雙手壓在地板上。地板上有一個圓形的魔法紋路，慢慢泛起藍光。

　　就這樣在火爐中的木柴慢慢燃燒起來。

　　「魔法？」葵斯擦乾了眼淚。

　　「啊……嗯，也就是些基本的魔法吧……」少女用手拍了拍裙子，拭刷手上的污跡，站了起來。

　　「對不起，謝謝你救了我……我先走了……」葵斯急忙起身。

　　「啊……等等！」少女匆忙跟上。

　　葵斯鞋也沒穿，跑了出門口，對於虧欠別人這件事，葵斯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嗒嗒兩聲踩在了門外的泥土上，眼前的景色讓葵斯卻步了。眼前——是一個一望無際的深坑，深坑面積大得誇張，雙眼無法一望而盡。而深坑中，是無窮無盡的垃圾和殘骸，大概有很多動物和魔獸的屍體，雖然有一段距離，但難聞的屍臭和垃圾味還是隱約能聞到。

　　「這……這是？」葵斯錯愕地看著眼前慘不忍睹的絕境。

　　「這是……來澄湖乾枯後的深坑，又叫來澄湖大空洞。」後方的少女說道。

　　「來……來澄湖？」葵斯說道。「不……不可能，來澄湖不應該是充滿水源的湖泊嗎？我在上個月……不對，好像上個星期才在課堂上聽到來澄湖的事情。」

　　老師在課堂上教授的來澄湖，應該是處在來蘇湖以北，以朱奈河連接的子母湖。雖然面積只有來蘇湖的十分之一，但是同樣是國家的重要湖泊。

　　「嗯……本來是充滿水源的，但水已經用完了……」少女說道。

　　「怎……怎麼可能？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肯定不是來澄湖。」葵斯轉頭看向少女。

　　「這裡是沙羅達市……準確來說只是一個貧民窟。至於來澄湖的事情……軍方隱瞞得很好，而且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水源充足的來蘇湖上，結果就是來澄湖無法避免的乾渴。」少女顯得有點難過。

　　「貧民窟？」葵斯看向深坑的邊緣，佈局了密密麻麻的破舊房子，跟少女所住的房子一樣。

　　「你是納加列市來的吧……我昨天從你的衣服中找到了這個……」少女打開手掌，那是扣在葵斯胸口上的胸章，上面是奧維茲家族的家族紋章。

　　「啊，那個……」葵斯明顯有點動搖。「已經不需要了，麻煩你幫我丟了吧……」葵斯別開了頭。

　　少女聽後遲疑片刻，默默收回手，沒有丟掉，隨後說道：「你是貴族嗎？怎麼會來到這樣的地方呢？」少女難過地說道。

　　「我……」葵斯遲疑了一下，家族的事情自己不想多提。「我只是一個被家族除名的外人罷了。那個……謝謝你救了我，我先走了……」

　　話雖這樣說，但身上傳來陣陣的劇痛，葵斯單是走了兩步就跪到地上。「嗚唔……」

　　「啊……你等等！」少女連忙扶起葵斯，看來有點於心不忍，隨後說道：「等你傷好了再離開也沒關係的，好嗎？」

　　少女露出溫柔的微笑，如果說溫柔姐姐的形象，大概就像她現在的感覺吧。就單憑外表來看，大概是比自己大一兩歲吧。

　　「真的……可以嗎？」葵斯低下了頭。

　　「嗯，正好我也沒什麼朋友，這段時間你就陪我一下吧。」少女微笑著說道。「說回來，你叫什麼名字呢？」

　　「嗯，麻煩你了。我叫葵斯·奧維……」葵斯說道名字的時候停頓了良久。

　　從今天起，我要捨棄我的家族名字。

　　「我叫葵斯·奧維爾。」葵斯露出堅定的眼神。

　　少女看到自己的決心，露出微笑，這樣的她很美。同時又很純潔，讓人感到很安心的人。

　　「我叫……戴娜·珍瑞佛。」少女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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