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青春都餵了狗 - 【1-10】再一下子就好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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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1-10】再一下子就好

南宮瑾夜

Aug 19, 2023

174

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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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我站在導師辦公室門口，踮起腳朝著坐在最角落的班導點頭。

「請進。」她輕輕抬眼，對我微笑。

班導是個全身上下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著優雅氣質的年輕國文老師，尤其在我們這所性別比例失衡的學校，她在男學生群裡的討論度一直都居高不下。

「坐吧。」班導幫我拉了張椅子。

「老師，我記得我上禮拜的小考應該有進步吧？」我的手才剛碰到坐墊邊緣，聲音就開始瑟瑟發抖。1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9QwgqAWif
老師莞爾一笑，蓋上紅筆的蓋子，「妳不用那麼緊張，老師看得出來妳的考試成績一直都有在持續進步。」她說。

我這才放鬆了下來，但老師接著從桌上抽出一張紙放到我面前，說：「不過我看了一下輔導老師做的調查，妳要選的是二類組對嗎？」

像甚麼不可告人的祕密被揭穿了一樣，我清楚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正在瘋狂飆速。

我只能心虛地點頭。

老師歪著頭，微微一笑，問：「是現階段暫時的打算還是已經下定決心了呢？」

「應該……是下定決心了。」這句話連我自己都覺得矛盾，既然下定決心了還講甚麼應該？

「家人也同意了嗎？」

當然沒有，我家那三位，尤其是我哥，要是知道我這麼自不量力跑去讀二類，一定會極力勸阻的。

「老師，我知道妳肯定會擔心我這個數理底子去讀二類組會很辛苦，也有很多其他老師千方百計地想勸退我，但是我—」我拳頭緊握，差點就要脫口而出那個幼稚可笑的理由，「我已經想清楚了，非二類組不念。」

老師的眼珠在眼鏡後骨碌碌轉著，好像在分析著甚麼。

「昀芊，沒有師長會真正地去否定一個學生做的選擇，我們的出發點往往都是希望引導你們去走比較輕鬆好走的路，不想看見你們走得那麼辛苦而已。」

我機械式點頭，心裡正想著平時和藹可親的班導怎麼也會來倚老賣老這一套時，她說：「不過既然妳已經下定決心了，我當然會支持妳。」

「甚麼？」我驚喜抬頭，剛好對上老師含笑的雙眼。

「怎麼？妳難道以為我也會開始說教，勸妳選一類組嗎？」

「沒……沒有。」我連忙擺手。

「至於家長那邊的話，妳先試著跟他們說說看吧，如果實在沒辦法的話再告訴我，由我去說服他們。」

「老師……妳都不問我為甚麼嗎？」我扭著外套的下襬。

「不問，只要妳覺得那個理由不會讓妳後悔，這樣就好了。」她笑著說，「畢竟人生都是你們自己的，與其成為你們埋怨的對象，不如放手讓你們自己去闖，對吧？」她說，彎起的雙眼雖然溫柔，卻藏不住無奈。

我會後悔為了柯翊勛去選擇二類組嗎？我不確定，但我能確定如果現在不這麼做，未來肯定會後悔。

心虛使然，我覺得老師搞不好也已經看穿了我的小心思，只是沒有說破而已。

「妳也不必太徬徨，雖然很多老師都覺得妳的英文能力很好，如果走一類組的話肯定會輕鬆很多……」老師突然向前一步，伸手拍我的肩膀，「但數學老師曾經不只一次告訴我，說妳的數理能力其實不錯，只是還沒找到對的讀書方法而已，所以我覺得，或許去念二類組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真的嗎？」我難以置信，平常沉著一張臉的數學老師居然會誇我？

一瞬間，深藏在心底的某股力量好像重新湧起了，但也只有短短一剎那，我又想起了些甚麼，那股力量又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知道了，謝謝老師。」我起身鞠躬。

老師也跟著起身，親切地送我到門口。

小心翼翼關上辦公室的門後，躲在柱子旁的姜寧探頭出來，「老師找妳說了甚麼？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沒甚麼啦，就選類組的事而已。」我說，逕直走向樓梯，思緒還停留在剛才的對話。

姜寧沒有跟上我的腳步，而是從背後叫住我：「芊芊。」

「嗯？」我轉過身，逆著光，我看不清姜寧的表情。

「其實妳選二類組的理由和我一樣吧。」她說。

短時間內第二次被人看穿心思，我居然脫口而出：「甚麼？難道妳也？」

說出口了才驚覺自己是不是默認了甚麼，我慢半拍得摀住嘴巴。

「我跟妳從小一起長大，我其實很早就看出來了啦。」姜寧若無其事大步走向我。

但我驚訝的是姜寧也喜歡柯翊勛。1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PuiX0dSOA
姜寧的各科成績一向名列前茅，不管她最後選擇哪一類組，我都不會太意外，所以她其實沒有向我坦承的必要。

「那蔣歆茜知道嗎？」沒想到這居然是我的第二反應。

「她對這方面那麼敏感，應該知道吧。」

「說的也是。」我黯然轉過身，靠在樓梯扶手上。

那她應該也看得出來柯翊勛喜歡她吧。1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FlNY7GdXk
我淡然一笑，發現自我安慰的有效期限也差不多快到了。

「芊芊，妳真的想清楚了嗎？」1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rpmZaNBbf
姜寧站在比我高一階的樓梯上，我瞇起眼抬頭看她。

「不知道。」我說。

她沒有答話，但是迎著光，我的表情肯定一覽無遺吧。

「那妳想清楚了？」我反問。

「我也不知道。」她說。

在愛情面前，誰不是個義無反顧的傻瓜呢？

三年了，我連鼓起勇氣向他告白都做不到，就算繼續和他同班兩年，又能怎樣呢？1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AINllSlok
早就該承認的，自始至終我做的所有努力，並不是為了和他更靠近，只是為了不和他離得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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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0-1】為你而談的戀愛

#2 【0-2】為你而談的戀愛

#3 【1-1】四人小圈圈

#4 【1-2】四人小圈圈

#5 【1-3】馬拉松障礙賽

#6 【1-4】馬拉松障礙賽

#7 【1-5】馬拉松障礙賽

#8 【1-6】可愛妹妹

#9 【1-7】可愛妹妹

#10 【1-8】再一下子就好

#11 【1-9】再一下子就好

#12 【1-10】再一下子就好

#13 【1-11】再一下子就好

#14 【1-12】夢醒時分

#15 【1-13】夢醒時分

#16 【1-14】夢醒時分

#17 【2-1】剩下的那一個

#18 【2-2】男神降臨

#19 【2-3】男神降臨

#20 【2-4】琴逢對手

#21 【2-5】琴逢對手

#22 【2-6】琴逢對手

#23 【2-7】琴逢對手

#24 【2-8】白努力定律

#25 【2-9】白努力定律

#26 【2-10】白努力定律

#27 【2-11】最短的情歌

#28 【2-12】最短的情歌

#29 【2-13】最短的情歌

#30 【2-14】最短的情歌

#31 【3-1】咬一口

#32 【3-2】咬一口

#33 【3-3】清醒地裝醉

#34 【3-4】清醒地裝醉

#35 【3-5】清醒地裝醉

#36 【3-6】清醒地裝醉

#37 【3-7】笨蛋不笨

#38 【3-8】笨蛋不笨

#39 【3-9】笨蛋不笨

#40 【3-10】抓住高中的尾巴

#41 【3-11】抓住高中的尾巴

#42 【3-12】抓住高中的尾巴

#43 【4-1】以為是告白

#44 【4-2】以為是告白

#45 【4-3】保護慾過剩

#46 【4-4】保護慾過剩

#47 【4-5】保護慾過剩

#48 【4-6】假想敵

#49 【4-7】不是我的錯

#50 【4-8】不是我的錯

#51 【4-9】不是我的錯

#52 【4-10】一輩子的約定

#53 【4-11】一輩子的約定

#54 【5-1】好朋友

#55 【5-2】好朋友

#56 【5-3】一不小心

#57 【5-4】一不小心

#58 【5-5】一不小心

#59 【5-6】不一樣

#60 【5-7】不一樣

#61 【5-8】要甚麼理由？

#62 〔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