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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視的人

jellofish

Mar 12, 2023

206

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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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睛，獨自在無盡的霧中前行，目光所及的地方均是白茫茫一片。

疲累的身體不斷發出想罷工的抗議，但大腦仍然不厭其煩地扯動著肌肉，令自己宛如扯線木偶般僵硬地行動。黑色高跟鞋在淺淺的水面上掀起一陣陣漣漪，卻絲毫沒有被沾濕。

已經不知道自己在渴求什麼了⋯我的欲求、我的渴望真的存在嗎？

儘管如此，自己還是緊緊地抓著如同求生繩一樣的，對「她」的一絲思念。

因為「——」清楚，一旦放手，就會墮進無盡深淵——自己的世界也隨即瓦解。

要繼續前行——這是為了那個默默無聞的「她」犧牲自己拯救我們，所作出的些許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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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知道流逝了多久，只見濃霧漸漸消散，一個熟悉的身影在純白的背景中顯得尤其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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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因她的出現而歡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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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那間，「——」彷彿作為一個聾啞人士首次聽到聲音一般，感覺世界被那個身影改變了。就像輕快的旋律在耳邊炸開，潛藏於體內深處的心臟時隔許久的死寂又開始鮮活地跳動起來。

曾用過不同語氣喊出她的名字，無論是冰冷的還是在撕心裂肺，都無法否認當中蘊含比絕望更加深沉的感情。熟悉的音節在舌上蓄勢待發——

「小焰，要不要跟我坐坐？」稚嫩的嗓音一如既往地溫柔、包容，搶先一步說出「——」，不，曉美焰的名字，並發出邀請。色彩斑斕的氣球在空中搖曳，垂落的繩子由白皙的手握住；聲音的主人悠然自得地坐在深棕色的長椅，微微晃動著雙腳。

「圓！」身體本能地奔向粉髮少女，卻猛然停下，神色戒備地道：「不！你不是真正的圓！她已經——已經離開了我身邊了！你是誰？」

「你這樣說我可是會傷心的哦，」鹿目圓把空著的手放在胸口——是變身為魔法少女時，靈魂寶石的位置——語氣無奈地回答：「畢竟我可是跟小焰記憶中別無二致的鹿目圓啊。」

曉美焰思索片刻，最終情感壓過了理智，緩步走過去坐在鹿目圓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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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焰一定很好奇我的目的吧？不過啊，或許神明也有休息時間的哦。」鹿目圓勾起嘴角，歪頭看著曉美焰，先解釋了她還沒宣之於口的疑問。

這個動作搭配鹿目圓的嬌小身軀顯得分外可愛呢。

「不是這樣的⋯圓此時此刻在我身邊待著自己已經很滿足了⋯」黑髮的魔法少女垂下眼睛，盯著自己的鞋尖，下一句聲音細如蚊吶：「我很想念你⋯」

早已化身神明，離芸芸眾生而去的少女怔了怔，隨即扯開了苦笑：「也是呢。」

「嘛，無論小焰有多麼孤單也好，」話鋒一轉，鹿目圓直起身、昂起頭，目光溫柔地掃過空中黃的、藍的、紅的、紫的四個氣球：「我會一直一直看著你哦。」

「因為，」手輕輕一拉，紫色的氣球乖巧地進入鹿目圓的懷裏，並被抱得緊緊的：「小焰可是我最——重視的人呢！」曉美焰眼前的少女閉上眼睛，輕輕地吐出這番話語。

盾之魔法少女微微瞪著眼睛。

「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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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候該離開呢。」忽然，鹿目圓在沈默良久後說道。

離別的時刻，無論你怎麼竭力避免，也會踏著優美而悲哀的舞步到來，以不容置疑的力道分開對方。

臉前的鹿目圓說出的話，正如以前在無數個惡夢中出現，然後只剩下一個決絕背影的她。但是曉美焰深知她們最終還是要分開的。

因為鹿目圓不允許存在在世上。

取而代之的只有圓環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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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一下子有些尷尬起來，鹿目圓只好站起來，氣球在她的背後愜意地飄動。

正要裝作毫不在乎地離開，以免讓留戀的心情暴露出來時，一句話令她停下腳步。

「生日快樂，圓。」

原來她還記得啊。不，她一定記著。

「嗯，謝謝。」

「還有抱歉啊，一直都這麼狡猾，你過得很辛苦吧。」鹿目圓回過頭，露出苦笑。光線淡淡地照在她的臉龐上，令氛圍更增添了一絲傷感。

「沒事的，圓可是我的支柱，有你支持著我，我就能一直走下去。」輕撫上左手手背，曉美焰堅定地回答。

「確實是你會說的話呢。」鹿目圓腳尖一轉，整個身體面對著那個在心中佔了很大比重的少女，身影漸漸消散在霧氣中。

「那麼，以後再見了，小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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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美焰在床上睜開眼睛，莫名覺得心中沈甸甸的大石被人輕巧地移除了，可是嘗試回想相關的事情時卻一無所獲。

「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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