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感、隨筆小作品。 - 「空白」與「迷惘」的深夜長談。

昏暗的房間內，他斜靠在床上，看著窗外已經深夜的星空，沒有太過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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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事情就交給明天的我來處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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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心裡清楚，每熬夜一分鐘，明天起床就會痛苦「數十年」，但是心中的慾望或是不甘，迫使著他繼續低頭看向手中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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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機中的小說、影片、文章，他還是遲遲未睡，口中還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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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的小說怎麼都可以日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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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這影片還不錯看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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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文章的描寫太過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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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連串的臉書通知跳了出來，看著琳瑯滿目的入社通知，他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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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名作家的他，也架構了幾個世界觀，寫了幾篇文章，卻沒有多少人看，為了找到自身問題，還有增強文筆，他一口氣加了所有能找到的小說社團、群組、D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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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沒有一絲的成長，最起碼……讓自己有一點作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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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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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則臉書的聊天訊息跳了出來，透過聊天室的文字，可以看到人正向他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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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啊？不過，這是第一次有人在網路上找我說話，社團管理員？還是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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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後，就打開了聊天框，看著聊天室內的名稱：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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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是『萌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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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覺到有一絲絲的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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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新這一個名詞，是什麼，我怎麼沒有聽過，還用上下引號特別標記過，有什麼特別含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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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起了眉頭，想著禮貌一點，還是打字道：「是的，我是新人作家，請問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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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訊息送出的同時，點開「迷惘」的頭貼，那是一個雙眼冒著火焰的骷髏法師，正在一條分岔路口上，左邊的盡頭是一塊「繪圖板」，右邊的盡頭是一支「筆」跟「稿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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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審美？正常人誰會拿這個當頭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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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不是呢，恩，我是社團內的【潛水員】，新人，你的筆名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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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迷惘」傳過來的訊息，他只覺得疑惑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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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潛水員】，這是身分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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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想了一下自己的筆名，在眾多名稱中思考過後，最終選定一個，空白，這樣誰都可以帶入其中，他就是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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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筆名叫做『空白』，就是字面意義的空白，額……請問一下【潛水員】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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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作家最重要的是「不恥下問」，沒有什麼好丟臉的，加上對面看起來比自己還要有學問，那更不丟臉了，虛心受教，這一向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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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來學習的，不懂就問，才沒有資格在這裡玩「文人相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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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迷惘」正在輸入中，等了一會後，「空白」才看到他打出來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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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路就如同星海，光是把寫作社群、社團劃分出來都如同繁星一樣多，裡面的某些『教學文』，蘊含著無數奧妙，讓人受用無窮，記得去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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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社團、聊天室、DC底下，也有深度劃分，這也是為什麼我要說網路如同星海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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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星海中的『海』字由來，有『學海』的意思，原本在『文圈』是用來形容那些沉浸在『學海』中寫作的作家們，你沉浸在寫作中，那你就越不會露面，下沉的就越深，這樣你的深度劃分，就會越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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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到這幾段話時，「空白」對此有了一定了解，隨後看向「迷惘」傳送過來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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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問的【潛水員】就是深度劃分中，下潛到一定深度的稱號，不過，真的靠寫作沉浸下去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那些都是『沉浸者』，現在下沉的都是被『文災節難』所迷惑的人，他們只能算『下潛者』……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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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寫作跟修道一樣嗎？一路上有各種劫難，一人獨自前行，在這漫漫長夜中修行，完善自我的文章，最後得道成仙去……我是說出書，咳咳，說多了，不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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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迷惘」詢問的修道與寫作問題，他不知道一不一樣，畢竟他的寫作經歷還沒有那麼深入，感觸未深，無法很好理解其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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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看看我目前所知的『學海淵度』，這是一種深度劃分的名稱，第1層是【燈塔員】在地海層，表現形式，是每天都有上線聊天、打招呼，都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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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層是【漁夫】在光照層，表現形式，間隔1天至2天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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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層是【船長】在潛深層，表現形式，平時2到3天回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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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層是【遊客】在微光層，表現形式，1個禮拜至2個禮拜才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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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層是【潛水員】在深海層，表現形式，1個禮拜至2個禮拜沒回應，但有已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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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層是【魚人】在熱洋層，表現形式，1個月沒有回應或已讀沒回應，甚至沒有已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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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層是【海妖】在海原層，表現形式，3個月沒有回應，沒有已讀，已讀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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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閱讀了一遍後，「空白」知道了【潛水員】的位置在哪，忽然他眼前一陣模糊，只覺得腦袋和身體被周圍的空間強力擠壓，自己就彷彿身在深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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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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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抬起頭，透過手機的亮光，隱約看見周圍如同深海般，模糊不可見，但能清晰看到有一條向下劃分的繩索，直至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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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繩索往下方虛空延伸著，能看到繩索上有七個大格，每一大格都有向兩側增長的繩索，上面標記著各自的名稱，【燈塔員】、【漁夫】、【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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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海淵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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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他也弄明白了「學海淵度」的深度劃分，並將此訊息牢牢記在腦海中，終身遺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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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過神來時，就看到「迷惘」傳了很多訊息過來，連忙拿起手機查看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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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是我以知的『學海淵度』，如果在下去，恐怕就不是我能夠知道的知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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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說這些了，告訴你一則消息吧，其實每一個群組裡面都有這些『下潛者』，但數量過多，那可不是個好消息，潛得越深越容易被人遺忘，最後真的深潛太下去，那可能在也上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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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群組中，只要每個人都潛得夠深，這群組就會『死水談』，沒有任何的生氣，甚至數個月都沒有人聊天，而那些下潛的人，都已經變成『沉屍』了，根本就不是【潛水員】，【潛水員】還會上來換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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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腦中回想起，以前加過的群組、聊天室，都是一開始很熱鬧，後來逐漸冷清，直至寂靜，想來都是下潛者過多，變成「死水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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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一定要注意不要發一些『自大、愚蠢、白癡』的文章，因為幾乎每個文圈底下，都有著一群極度恐怖的存在，按照玄幻體系的叫法，他們就是『仙』，最初一批『沉浸』的存在，現在都不知道『沉浸』到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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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引起他們的注意，是很不明智的，同時也很簡單，他們最看不慣那些自大的白痴，只要你夠白癡、自大，那麼整個『學海』底下都會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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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甚至能看到上古存在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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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忍住心中的恐懼，他死死盯著這三段訊息，試圖將它牢牢刻印在大腦中，深怕未來自己遺忘了，真的做出如此白癡的事情，那麼基本上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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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想在未來親自體驗過一次，光看到「仙」一字，就知道其位格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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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不成文的規矩，不要主動去犯都會沒事，現在就有一個敢攪動『學海』的猛人，把文圈跟繪畫圈的『仙』都驚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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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沒有多想，直接打字問道:「誰啊？那麼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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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哼，她的名，我不能直說，你只要知道『ai電繪』就好，不過那其中的風波你我承擔不起，遠遠的看戲就好，不要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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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似懂非懂，沒有很明白「迷惘」傳遞出來的訊息，只能打字說道:「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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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個資訊大爆炸的年代，科技發展迅速，各種訊息都可以在網路在找到，短短幾秒我就能看到一生無法觸及的地方，理論上，我們可以透過網路達到……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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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們不可能辦到，不過對找寫作用的資料極為方便，你可以知道很多文獻，讓你的世界觀更加充實，身為一個『造物主』，完善一個精巧的世界觀，會讓人有閱讀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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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用全部完美完善，那只會拖累你而已，就跟讀書一樣，找出自己的專長、擅長，再去努力，而不是全部逼你讀，試圖把每個學生培養成『全知全能』，因為那根本不太可能，人終究是有極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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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如，盡快找到自己擅長的，而不是到頭來別人問你，愛好是什麼，你說不上來，也不知道自己會什麼，當然，我不是要跟你探討教育體系的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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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頓了，好一會「迷惘」才將文字打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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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說，適當的創立世界觀設定，這樣才不會陷入『文災節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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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雖然認同「迷惘」的一些話，但他也知道，這種問題不是近十年來能改變的，只能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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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那是偏向玄幻的叫法，其實還有奇幻、魔幻、現代的叫法，不過……我不習慣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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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按照我的說法，每個作者都是有經歷過『文災劫難』的，甚至現在此時此刻還有人還在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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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空白」略感疑惑地將目光投向了最後一段文字，他沒有理會詞彙中暗指的意涵，而是對某一個玄幻名詞起了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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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災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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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了一下，他抬起手機，用大拇指敲擊鍵盤後，問道：「什麼是文災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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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連這個都不知道，你真的是作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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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簡單來說，就是每個作家都會遇到的劫難，或是說寫作時遇到的考驗，就跟修道之人一樣，你要成仙，總要渡劫的，只要渡過了都會有所成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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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其中『文災』又最常見，比較知名的就是『大三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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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知道後，你就再也回不去過去的無知與快樂，你……真的還想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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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迷惘」還一副認真的打字問自己要不要知道，「空白」心中只覺得大驚小怪，不就是解釋名詞而已嗎？能有什麼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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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手中的手機，他還是猶豫了一下，給出了自己的答覆：「我……想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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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聊天視窗中，正在輸入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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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突然感到害怕，好像在接著聊下去，他可能會知道網路世界或是文圈中，那隱藏極深卻沒有人敢明說的恐怖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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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到那個時候，他真的能夠抵抗這秘密、知識帶來的負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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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後果，自己真的能承受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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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怠』，『無感』，『未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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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是什麼鬼東西，我怎麼從未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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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天，害他心裡壓力倍增，開始懷疑自我的訊息，就只有六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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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看出問題所在，「迷惘」又開始打字，隨後才回覆道：「想來也是，你連『文災節難』都不知道，更何況是這偏向玄幻的叫法，那你更不可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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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事怠』最為可怕，它代表著紅塵中的大小瑣事帶來的『煩倦』，此災會慢慢消磨你的寫作初心、意志、堅持，直到你墮落之後，你就會以今天忙、有事、累了、明天在寫文……持續『怠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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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無感』，這是文中無法合理化、無法描述，無靈感、對自己的文無感情，所產生出的『自疑』，你總會有一些想寫的橋段，但沒有上下文連接，連開頭都寫不好，其中的想寫的內文無法合理化，就此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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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文筆太差，描述不出來，甚至沒有靈感可以接著寫，怕寫出來不盡人意，有些是激動地寫完文，後來發現不對勁開始修，直到文章已經不是當初那樣了，變得沒有心中所想的精彩，就……只能索性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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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個『未設』，這是指創建文中世界的基石未完善，根本沒有想好大綱、世界體系無法接著下手，哪怕完善大部分設定，還會一直想要添加新設定，覺得這樣更好，所導致的『愚貪』，讓『作家』們遲遲未動手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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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迷惘打出來的一行行文字，他只覺得心臟跟腦袋好像被人狠狠捶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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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感覺眼前的文字、手機、包括他的手掌都在扭曲變形，並交會融合在一起，連呼吸都感覺到胸口傳來的強烈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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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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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早知道就不聽了，沒有想到這『大三災』真的如此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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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拉了拉身上的被子，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無法在溫暖的棉被裡尋找到一絲溫暖，只覺得渾身上下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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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目光望向周圍，房間內的黑暗彷彿深邃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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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夜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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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文災節難』改日有空再說，不過，看你這樣，應該真的不是『萌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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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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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開始「迷惘」就詢問過的問題，看這個樣子，應該是另有所指，沒有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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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腦中思考完後，「空白」便問道：「我想問問，『萌新』是什麼，我該注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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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新』，哈哈哈，我覺得也可以叫做『矇新』，其中有一些是正常的『萌新』，跟你一樣，只是新人作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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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要說的不是這些特例，是另一種『萌新』他們也是一群極度恐怖的存在，類似那些『陸地神仙』，喜歡遊歷在各個DC、小說群組裡，平均都有『半仙』、『真人』之資，其中最高的已經是『仙』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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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每個都喜歡以『萌新』自稱，但在文圈混跡過一段時間，都知道這些都是謊言，是他們佈下的陷阱，哪有一個『萌新』可以一直寫文章，出書，出簽約注意事項等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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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明眼人都知道『萌新』是『矇新』在矇那些新人作家，玩扮豬吃老虎，當然，你也不要去點破，不然你大概也要災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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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嘴巴微張，他沒有想到，這些『萌新』是那麼恐怖的存在，如果自己在群組抱怨幾句，或是驕傲幾句，甚至還想要教『萌新』寫作技巧，那起不是要其他人被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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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加努力吧，我們只是一個有些平庸，沒有天賦，又做不到自律，心中卻有著遠大宏偉世界觀的凡人，就算每天只寫一百字，都算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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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問一個問題，你是要為自己而寫，還是要為他們而寫？或著我應該問你選擇寫作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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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知道他在問什麼，他自己的擅長的方面，已經有太多比他強的作品了，自己何德何能能夠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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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寫了幾萬字，貼在網路都沒有人看，點讚都只有個位數而已，那麼……還有花費時間、精力的必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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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要為他們所寫，你就要想方法吸引人，持續創文，建構世界，甚至放棄你拿手的題材，去寫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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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看出了「空白」內心的深深迷茫，「迷惘」回答的速度變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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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為了自己心中『宏大的世界』，想要讓他們看到，你就要忍受各種孤獨，沒有人看，沒有人留言，別人都在睡覺，只有你醒的深夜，並持續堅持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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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睜開嘴巴，想要說點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口，他不知道答案，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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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問你一次，你選擇寫作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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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文字，透過手機螢幕再度震撼到他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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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作的理由是……嚮往，抒發，名氣，發洩，寄託，逃避，還是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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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可能，沒有太多的意義，就是有一天突然想寫作，然後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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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不知道答案，也不確定哪個才是他要的答案，但必須要有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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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突然浮現一句，曾經看過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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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一個答案，也許美滿，也許破碎，但我不想要半途而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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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那麼你們的『答案』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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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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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真的能夠抵抗『文災節難』，不受影響並一心一意，獨自前行，持續更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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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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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能馬上知道，人都是迷茫的，想好在做決定也不遲，我期待你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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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沒有回覆，心中充斥著複雜的情緒，望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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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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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的『答案』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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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與「迷惘」的深夜長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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