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異能者2.0 - 14. 剛剛開始（一）

14. 剛剛開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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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醒來就能聞到濃烈消毒水的味道，蜂鳴中不解地睜眼，刺眼的光綫過了一會總算消散，但成片的白色卻是留下了。儘管是陌生的地方、從未拜訪的地方，埃迪迦也很快認出——這是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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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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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偏過頭，是認識的臉，「你是……呃……」是艾米瑞達救下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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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你不記得我的名字。」不出意外但他還是翻了個大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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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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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預料到這個回答，男孩撇開臉，「沒事啦，你不想記得我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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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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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對不起什麽啊？！我才是要浪子回頭的霸凌仔吧？你別搶我臺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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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想低下頭但他已經躺著，他只能垂下視綫，這眼球運動卻立刻將眼皮下的淚水擠了出來，護士肯定把生理鹽水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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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記住你名字的。」抽泣，他的聲音變得更沙啞，「但我……太自私了。因爲我……其實我很自卑。所以我才總是……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裏，不去關心周圍人的生活，把其他人當作……配角、反派。但其實你們也是有理由……也是有理由討厭我的……我根本就沒有好到哪裏……根本就沒有嘗試過……去改變。對不起……明明我們一起生活了十一年……我卻……我卻……」我卻連你的名字都記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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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的眼中充斥著淚水的閃光，床邊的男孩卻安心地笑了，因爲他知道這樣埃迪迦就看不到自己同樣羞恥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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剋制著聲綫的顫抖，他説：「石頭。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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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繼續呆下去他就不敢保證硬漢形象了，於是他找藉口離開這過分煽情的房間，「我去叫醫生，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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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一個穿潔白丘尼卡的老頭走了進來。醫生很專業很冷漠，沒有過問男孩哭泣的事情，檢查完身體無恙他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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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埃迪迦叫住門邊的醫生，「……發生什麽了？火、那場火！火滅了嗎？艾米瑞達呢？她還好嗎？你看到她了嗎？就是一個紅髮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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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昏迷中逐漸恢復理智的埃迪迦自然開始擔憂起失去意識前的事情，那可是貨真價實的火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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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門外沒有回頭，醫生波瀾不驚地説，「我想，有人比我更適合回答你的問題。」説著，他為門外等候的男人讓出位置，然後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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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溫和的聲音送走醫生，新來的男人輕輕關上房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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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的理智又逐漸昏迷。沒看見男人正臉他就有了猜測，但……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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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就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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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澤倫。」他抿嘴微笑，「我想，自我介紹就可以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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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整潔的托加袍，拄著手杖依舊身姿挺直，緊張卻不是太緊張，圓潤和藹的棕色眼睛中尷尬和玩笑的距離總是那麽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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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以。」埃迪迦想撞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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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倫不像在意的樣子，一瘸一拐地走過來在病床邊的椅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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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很好奇我爲什麽在這裏。」

「……是、是的。」

「你還記得多少昏迷前的事？」

「有一場火……是摩尼特縱的火。他……怎麽樣了？還有艾米瑞達？其他人？他們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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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所有人都還活著。艾米瑞達是那個紅髮小姑娘吧，她很擔心你，從昨天起就寸步不離地照顧你。我才剛説服她，讓搭檔帶她去吃早餐了。是的，你已經昏睡了半天，今天是日曜日。」他繼續解釋，「我的搭檔和我是作爲異能調查局探員來調查這起案件的。別擔心，我們已經從艾米瑞達和其他人口中明白了事件經過。那個小孩，摩尼特還在醫院接受治療，但之後會被帶去監獄等待起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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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切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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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一切都結束了。」他微笑，「但一切也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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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火是怎麽滅的嗎？」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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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搖頭，臉色微紅，他只能想起自己緊抱著艾米瑞達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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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倫從胸前的袍子中抽出右手，他才注意到原來澤倫的右手一直放在衣服中。澤倫的右手向他伸了過來，手中并不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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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著一張紙，輕薄的紙，平凡無比的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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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格外熟悉。埃迪迦接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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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刷墨水和潦草的花體字交錯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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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檢驗證明

埃迪迦

被評定爲 超一流 異能者

1011年6月3日皇家廣場

澤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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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埃迪迦結結巴巴地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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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可能？他是異能者？超、超一流、異能者？他最瘋狂的夢都不帶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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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掐掐自己，手背上就突然傳來酥麻的靜電，是澤倫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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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夢。」澤倫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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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夢……？」埃迪迦也跟著重複，「這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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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看了一遍手中的證書，然後又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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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看好幾遍，將每一個字母的顔色深淺都印在腦海，他才終於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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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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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他哭了出來，但第一次這是爲了與悲傷相反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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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爲什麽？」他有好多問題，「我測過了，我、我不是異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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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倫給他遞過手帕，他受寵若驚地收下卻不敢使用，直到澤倫提醒他才不得不有所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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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倫開始解釋：「我們發現孤兒院中有三股來源不同的異能，其中兩個分別屬於摩尼特和艾米瑞達，那自然我們懷疑第三股能量就來自消滅火焰的異能者。」他的右手拍上埃迪迦的肩膀，確認了男孩的想法，「是的，埃迪迦，你是拯救了大家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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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瞪大眼，這比得知自己是個異能者還要讓他哭得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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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真的……真的保護了艾米瑞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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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倫繼續解釋：「對於我們來説，感知異能者并不困難，我們很快找到了我們的目標。趁你昏迷時，我用水晶球檢測了你的異能。雖然檢測時間已經結束，但我——使用了一些副主席的特權。」眼中閃過機靈的笑光，「別告訴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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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男孩點頭，嚴肅以待這份重大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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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你爲什麽會變成異能者的問題，我想那是因爲你本來就有異能。」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jBPkG2eHo

「啊。我的爸爸媽媽，他們是異能者。」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JEahVWpsD

「不，不完全是。」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UbAT1q9rA

「……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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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異能的來源是什麽嗎？」他的聲音很輕，讓埃迪迦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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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kJqylB4Wb

「是，但也不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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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心臟。」他説，「你有一顆異能者的心臟。就像你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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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不明白……」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LhJel0kZA

「埃迪迦。接下來説的都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你能保證嗎？」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N4uYvBqdW

「我、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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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倫直盯盯地看著他，説道：「你的父母埃克托、艾米莉，他們是我的朋友。和你一樣他們原本都是凡人，但通過多年的科學研究，他們發現了異能的秘密——那就是心臟。通過手術移植他們獲得了異能的力量，然後在你小的時候，他們也對你進行了同樣的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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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信息只讓埃迪迦變得更加困惑，「你、認識我的父母？但爲什麽……」你從沒來找過我？他沒問出這個問題，他知道澤倫不對他負任何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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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底是誰？」他問，「爲什麽他們從不來……看看我？爲什麽他們要給我……移植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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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倫沉默了一會，右手再次按上埃迪迦的肩，語氣誠懇，「有很多事情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但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埃克托、艾米莉，他們都有非常重要的工作。相信我，埃迪迦，相信你的父母。他們是愛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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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移開視綫，「……我希望你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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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感應到什麼，最後一次拍拍男孩肩膀，澤倫站起身，「我得走了，外面還有人等不及要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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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記住，埃迪迦。真正重要的並不是有沒有異能，而是爲了什麽而使用異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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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倫離開了，留下心情複雜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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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埃迪迦就知道等不及見他的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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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是艾米瑞達。他的煩惱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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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撲到他床前，再三確認他沒有問題才放鬆下來，「太好了，你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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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全速運轉起大腦才勉强組織出一句語言：「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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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瑞達不見怪地微笑，眼神溫柔：「……謝謝你，埃迪迦。」

「……爲了什麽？」

「澤倫先生沒和你説嗎？你救了我們。」

「他告訴你了……啊我是説，是、是的，他和我説了。」

「他和我們都説了，大家都很感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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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她又説。

「……為、爲了什麽？」他更加緊張。

「我應該相信你的。」她愧疚地低下頭，「你一直都説你是異能者，我應該相信你的。」

「別、別這樣。」他慌張地想解釋，但又想起方才對澤倫的保證，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説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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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要緊，艾米瑞達也不是能傷心太久的類型，很快又仰起頭來恢復能量，「不過這也得怪你。你覺醒異能實在太慢啦！差點就要錯過檢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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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對不起。」

「別對不起了，聽著就煩。」

「……呵呵，對不起。」

兩人笑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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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笑聲逐漸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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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男孩，説：「我真的很爲你開心，埃迪迦。」

「我也很開心……能和你一起成爲異能者。」

移開煽情的目光，「不過一切才剛剛開始！這只是成爲異能者的第一步！」

「嗯，對。」但未來的每一步，都會有你。他便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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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突然不安起來，「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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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埃迪迦也提心吊膽起來，腦中瞬間就閃過了無數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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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孤兒院燒沒了他得睡大街？是不是他要出庭對證摩尼特？是不是醫院發現他有前列腺癌晚期？是不是他還剩三個月可活？是不是艾米瑞達知道他暗戀她？……是不是艾米瑞達要拒絕他？！是不是艾米瑞達已經有了喜歡的對象要和他說他是個好人但他們只適合當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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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的可能，讓埃迪迦血色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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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瑞達不知道埃迪迦的千萬猜測，依舊緊張著給自己做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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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微笑緩解氣氛，語氣帶著强迫的樂觀，「我、我不想和你說的……但我覺得你還是早點知道比較好……沒、沒關係的，埃迪迦！我不介意的！不管怎麽樣，我都會支持你！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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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艾米瑞達真的要拒絕我。埃迪迦的淚水已經在醖釀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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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艾米瑞達卻是從身後拿出了一張報紙，原來她一直都背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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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强顔歡笑著展開報紙，橫跨熟悉的封面，特大加粗的標題赫然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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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成年公衆示愛澤倫！想被先生打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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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掐死摩尼特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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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答案，他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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