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異能者2.0 - 7. 覺醒（七）

7. 覺醒（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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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大喜的日子當然得邀請埃迪迦一起來見證！」

「哈哈！老大你肯定沒問題！」

「誰都知道老大是異能者！」

「發達了也別忘記兄弟們！」

「那當然！沒有人比我更重感情了！」

「嘿嘿説不定我也是異能者呢？」

「呵，就你？異想天開了吧？」

「就我？我怎麽了？！」

「又不是每個異能小孩都和老大一樣會使用能力！」

「我之前有天醒來發現自己長鬍子了！一眨眼鬍子又消失了！」

「説不定這是異能潛意識在行動！」

「你只是臉沒洗乾净而已啦！」

「有空做夢不如去搬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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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被嬉笑打鬧的男孩們環繞著，他沉默不語地跟隨。今天的街道很熱閙，來往都是奔跑的孩子，即使其中絕大多數人都不會是異能者，但并不阻礙人們去碰碰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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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尼特并沒有使用黛老師交給他的地圖，那張地圖估計早被他丟進垃圾桶了。和埃迪迦不同，摩尼特是個活力充沛、膽大包天的淘氣男孩——畢竟是個異能者——他早就帶著跟班們偷遍了城市的每一塊井蓋，不過這種趣味活動他們從不邀請埃迪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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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廣場位於議會山區，就在塞拉廷區北方，從孤兒院出發大約三十分鐘路程。廣場總是很熱鬧但不及今天，很遠就能聼到那邊的喧嘩。還沒到九點，來做異能檢測的人山人海就將攤販們都擠到了角落，隨處可見身著紫袍的禁衛軍在人群中穿梭維護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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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不是城市唯一提供異能檢測的地點，只是皇家廣場背靠議會宮天然形成的權威和儀式性讓人們趨之若鶩。也不能説市井小民就是傻，他們有一切理由質疑其他檢測點的廉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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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上最顯眼的是中央身高三十米的查祿皇帝全裸合金，儘管作爲皇帝他沒有太多建樹，但他的吉吉十分宏偉，是帝國的驕傲。斯帕奇日人中流傳著這麽一句話：當查祿吉吉枯萎時，斯帕奇日即將淪陷；當斯帕奇日陷落時，世界也將毀滅。因此，政府指派了專門人士定期呵護查祿吉吉，叫做護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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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北邊，雪白大理石建成的議會宮在陽光照射下覆蓋一層溫暖的淡黃色，壯觀高闊的柱廊中站著幾名相比渺小的議員貴族向下俯視人間，中間建築的中楣上矗立著15座帝王雕像和15根柱子對應。兩邊向廣場方向凸出建築的中楣則雕刻著兄弟建國傳説的故事，屋頂上各自站立著頭戴太陽光環的雙胞胎——斯帕奇和斯巴基。其下左右兩側入口連接的階梯在中心平臺處的噴泉相遇，平時許多學生政客會聚集在此高談闊論。噴泉上坐落著奧理安大帝騎馬的青銅像，噴泉基座也很高，墻壁外圍鑲嵌著更多的雕像。通向地面的階梯更寬闊，能容許至少七輛馬車同時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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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議會宮脚下、階梯前，是一排并列的長桌，桌子後坐著十幾個來自異能者聯盟的工作人員，各自面前都放著一個黯淡無光的水晶球。是的，異能檢測就是那麽簡單。把手放上去，有顔色就是異能者，沒顔色就是凡人，不同顏色代表不同等級，一輩子就這麽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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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誤會，一次性考核的規定并不刁蠻，有無數證據顯示11歲是最晚覺醒異能的時刻，而且基因與天賦最大程度決定了異能的極限。如果政府不設檢測條件，那每年都會有無數人來浪費公共資源。倒也不是沒人99歲才發現自己是異能者，又或是通過努力提高異能的等級，這種極端情況可以通過其他方式獲取認證，但錯過入學機會基本也就錯過了異能者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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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這決定命運的重要日子，來參加檢測的不只是孩子，還有拖家帶口來作伴的三姑六婆和奴隸們。這就導致排隊很長，几列隊伍還交錯混合，讓人找不到末尾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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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摩尼特幫可不是會在乎排隊道德的人。他們隨意就插進人群中，要不是這擠得水泄不通，他們保準要插到最前邊去。被挾持其中被迫參與犯罪的埃迪迦膽戰心驚唯恐被激怒的路人打上明天社會新聞頭版，但幸好，似乎沒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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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後！退後！」

「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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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最前端的人突然被一排大聲吆喝的禁衛軍橫著長槍向後推，動力一路傳播，所有人包括埃迪迦在内都被迫後退了一米。不解情況的人們開始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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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檢測不是快開始了嗎？」

「嘖，禁衛軍就會耍威風。」

「是不是有什麽大人物要來？」

「呵呵又是作秀。」

「就會浪費納稅人的錢。」

「如果是科慕多斯來就好了。」

「我聼説是……」

「真的？」

「她要來？」

「喂喂喂！是她！她要來了！」

「她？誰？」

「她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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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鉄踏步的聲音十分好聽，沒有規律但清脆自然。鍍金的馬車在廣場旁封鎖的路上出現，由八匹馬拉扯著向前、轉彎，最終停在議會宮正下方。透過玻璃窗能看見一個微笑揮手的女人，沒有誰不認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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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皇后陛下！」

「克莉絲汀！」「莉絲！」

「我愛你！」「我們愛你！」

「無敵太陽啊她好美！」

「啊我死了！」

「她看我了！她看我了！」

「她對我揮手了！我這輩子不洗手啦！」

「兔崽子給媽媽蹲下！媽媽要追星！」

「嗚嗚嗚！今早的太陽好美！我死而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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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論人群多麽沸騰，站在後邊的埃迪迦也看不見哪怕一個馬頭。不過他也不沮喪，看到含著金湯匙出生的王公貴族只會讓他的人生顯得更加可悲。可惜摩尼特從不會放棄凑熱鬧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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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掌拍向埃迪迦肩膀，「給我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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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不是最屈辱的事，埃迪迦也不想在衆目睽睽下挑戰恥辱的極限，便乖乖照做了。摩尼特又喊來另一個男孩騎在埃迪迦肩上，再踩著埃迪迦的背爬到男孩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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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頂上風景真好！」摩尼特舒適得扭了扭屁股，有些後悔沒讓埃迪迦坐他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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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好大啊。」胯下的男孩贊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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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們笑成一團。再又催促著摩尼特分享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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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靠，皇后胸超大的！我的吉吉都硬邦邦啦！」

「我將來的老婆也得有這麽大才行！」

「還有一個小孩，還有一個瘸子。嘖，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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瘸子？！埃迪迦頓時精神抖擻起來，甚至主動開口：「是不是、是不是一個男的？戴著一個金色的胸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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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你認識他？」摩尼特看下去，目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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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我只是……」他越説越小聲，害羞地漲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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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爲那個瘸子開始講話，摩尼特保準要給埃迪迦來次自信心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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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馬車下來的三人來到階梯平臺上的噴泉前，不知何時起那裏擺放了一張桌子和放在上面的水晶球。站在高處讓更多人能看見皇后的絕美容顔，她依舊在微笑、揮手，廣場上的歡呼聲只增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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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做了個手勢，人們才漸漸安靜下來。讓埃迪迦產生異常的這個瘸子是帝國調查局的傳奇探員澤倫，是教科書上身殘志堅的好榜樣，在斯帕奇日算家喻戶曉的人物，也是埃迪迦暗自向往的偶像。因爲澤倫儘管出身貴族家庭年幼時卻毫無異能反應，從小被當作家族之恥，可在11歲異能檢測那年他的結果卻出乎所有人預料。只可惜今天他的風頭徹底被克莉絲汀皇后蓋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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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看不到澤倫，只能聞到一窩平民的汗臭味，但他能想象。他想象那一對溫和明亮的眼睛，他想象笑紋下害羞抿起的薄唇，聲音肯定也是開朗清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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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想象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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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倫不知用什麽異能放大了他的聲音，「謝謝，謝謝各位的熱情歡迎，雖然不是在歡迎我。」他試著說笑話，人們的捧場讓他聲音又大了些，「今天，克莉絲汀皇后陛下并不是前來公務拜訪的，而是和在場無數父母一樣是爲了見證女兒成長重要的一天。所以還煩請各位尊重她們的隱私。那麽就讓我們邀請小公主、我們斯帕奇日人的未來皇帝作爲第一個檢測的孩童來揭幕這歷史性的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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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衆再次熱烈地鼓起掌來，許多女性已經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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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莉絲汀陛下，嗚嗚嗚，真是好母親！」

「和陛下相比，我不配當媽媽啊！」

「噢我的莉絲！她怎麽能那麽完美！」

「她笑了！她笑了！」

「看女兒的眼神好溫柔！」

「領養我吧！克莉絲汀！」

「下輩子投胎我不要我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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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迦從來不是會關注名人八卦的類型，他知道蘿絲薇絲喜歡看這種雜志，這讓他更加厭惡雜志封面人物了。但也多虧如此，他對皇后是有幾分印象，但公主倒是第一次聽説。原來在他們國家女人還能當皇帝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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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傳來驚呼，接著是澤倫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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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强大、震懾魂魄的紫色……宛若雲峰之巔的雷霆……」像是喃喃自語一樣他驚惑道，但很快又瞭然，「也是，不愧是帝龍血脈。那麽，接下來就由我作爲異能者聯盟的副主席來爲殿下頒發異能者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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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一流異能者。」他在證書上寫下等級，「看來，無敵太陽依舊眷顧著斯帕奇日的未來。」語氣欣慰、安心，底下的人們也為這一消息慶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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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測完畢，皇后和公主就在更加大聲的歡呼掌聲中離開了，皇族并不常在公衆面前發言。澤倫則留下監督現場狀況，畢竟異能檢測是由異能者聯盟負責舉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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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也終於來到九點，長桌前的禁衛軍左右分開，讓出了人們等候已久的位置。檢測終於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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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G：很多戰鬥類作品到最後都變成血統論，我乾脆最開始就血統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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