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n't Afraid To Die - 禁足、騷動、妄念暗生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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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禁足、騷動、妄念暗生

Huckle

Dec 9, 2022

299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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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艾攤平在床上，四肢攤開，什麼也不做。

被禁足的原因？

…還不是某個一板一眼的呆子被人說了壞話還不懂的反抗，他氣不過替對方教訓人一頓，啪，然後砰咚乓噹，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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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學一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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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

這還是他難得沒有主動惹事生非的一個月呢。二十八天，他算盤都打響了，心血來潮打算裝個好學生的，卻被一群智障給打亂了計劃，想到就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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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嗎？那些整天繞著葉澄薰轉的傢伙，平常一副多崇拜他的樣子，結果轉頭就變了一副噁心嫉妒的嘴臉，什麼垃圾話都敢從臭嘴噴出來，當自己去理論的時候，又孬的沒勁，第一時間跑去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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噁心。兩面三刀。人類為什麼總是充滿了這樣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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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停學一週就算了，反正他也不屑去那個監獄一樣無趣的地方。重點是，書呆蠢貨竟然不領情。

不領情。不。解。風。情。

煩死了！3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6XdEXVBKw

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翻身將臉埋在枕頭裡，秦艾開始數著秒數，閉氣，手緩緩下探，帶著些逆反噁心人的心態，摸索著；背部提開柔軟散亂的床鋪向反方向弓起，後仰的腦袋將頸部的線條拉扯到極限，喉結在至高點顯眼的上下滑動，他顫抖的低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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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澄薰、葉澄薰的手，彈鋼琴的手指，要是，那樣纖細卻有力的柔韌的、的話，他、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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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立刻原諒他的。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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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葉澄薰才不會。因為他跟『我』不一樣，秦艾想著，腦海中的人影鮮明而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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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著背，向是一頭隨時會出擊的野獸，閉上眼，少年發出嘶啞的呼喚，捕捉著烙印在心頭的影子——一板一眼，追求完美的，這樣的，這樣的優等生，絕對不會像自己一樣噁心人，擅自拿著對方當作幻想的對象。

認知到了事實，秦艾憤怒的猛捶床墊，大口喘氣，自虐將臉捲在棉被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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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被發現了。葉澄薰會用那樣眼尾上挑的雙眼，無所謂的微笑嗎？

如果能夠變得親密，那看起來什麼都不在乎的目光，還會如此銳利的刺穿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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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艾咬牙壓抑著，他是多麼地、多麽地想要成葉澄薰能夠看得上眼的人——而此刻，腿根發軟發燙，卻怎樣都無法抒發真正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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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暴的抓亂頭髮，秦艾從床上跳起來，汗水濕濡的掌心隨便的在床單上甩了又甩，他在房內徘徊踱步，一刻都坐不住，用力晃動門把，用腳踹，用身體「碰」地撞了上去，「碰！」狂躁地用手肘一下一下一下反覆敲打。

煩死了。

好不容易眼不見為淨為什麼還要來霸佔他的腦袋？全都是葉澄薰的錯…！

「放我出去！」秦艾朝著外頭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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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護人早把可拆可移動式的硬物尖銳物通通都收走了，雖然是因為自己「前科累累」的緣故，但那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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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秦艾不在乎的嗤笑，拾起螢幕早就破碎的老舊按鍵式手機，開始暴力的對窗戶猛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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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一遍反覆，雖然窗子已經從外被釘上木條，但此刻什麼都阻止不了他，拳頭直接穿過手機砸出的碎裂小洞，秦艾看著滿是鮮血的手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樣，興奮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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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誰、有什麼，膽敢阻擋在他面前，就會被他血液裡興奮的因子吞噬，摧殘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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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著腳沿著排水管線爬了下來，第一件做的事就是去門口穿鞋——來到了門前卻又臨時改變主意，將滿是沙土髒污血痕的腳在寄養父母乾淨的門前踏墊上蹭了蹭，秦艾挑了一雙看來最貴的氣墊球鞋，開心的牽起車庫邊的腳踏車，光速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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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這裡的環境不壞，甚至比他待過的任何地方都要好得多，但秦艾就是知道，再次離開也只是遲早的事，過去不曾有過例外，這次也不會。3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djI1TsK6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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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知道，因為言語是有力量的，所以，秦艾決定篤信會有成真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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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城鎮，太鄉下、太偏僻、太保守、太無趣、太小，一點都容不下他，這邊只有中規中矩不會思考的廢物和放棄了未來的人，全都像殭屍一樣，像工廠生產線上的產品一樣，乖乖等著變成社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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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葉澄薰這麼說的時候，其實暗暗的把對方也罵在裡頭，懷抱著惡劣的心態。

可是到最後，葉澄薰卻是唯一認真聽進了他的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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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北上嗎？」

「那，在那之前你做好準備了嗎？要存多少錢剛去至少前三個月才有餘裕找工作，不流落街頭？」

「你理想中的職業是什麼？什麼樣的環境最適合你？你喜歡什麼？討厭什麼？你的身份的關係，這方面政府可能會有相關補助可以申請，可以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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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擺脫，試圖用嘲諷還有開玩笑擺脫那令人不自在的認真時，葉澄薰那個呆板的傢伙，卻遲鈍的無視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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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步，現在開始，好好唸書。拿去先看看吧，有不清楚的地方隨時都可以問我。」

「什麼為什麼？你中學沒唸完直接半體制外進入私校，要是再肄業，你拿的就是小學生學歷的薪水，在那之前，有沒有人雇用你都是個問題。」

「當然重要，沒有飯吃，沒有地方住，談什麼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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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隨口說說的，對方卻認真了，比任何人都認真，比自己還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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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為這樣，秦艾才氣不過。

他氣不過其他理所當然接受葉澄薰的好意的人，一面借筆記抄，一面在背後罵他書呆子，那群智障，死了算了——就算葉澄薰或許從來都不放在心上，他卻不能接受。他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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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艾咬了咬牙，踏板愈踩愈快，風刺痛的刮過他的臉，景色在眼中糊成一塊兒，激動的情緒無處釋放，雙手握緊把手，指甲刺進了皮膚裡，疼痛的感覺才能稍稍平復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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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天，葉澄薰也會看透了自己是怎樣無藥可救的人，失望的離去吧，為了不讓對方擅自逃脫，為了讓對方永永遠遠的看著自己，所以，他想，自己必須成為了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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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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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成為了不起的人，所有曾經嘲笑的傢伙都只能仰望，再也碰觸不到，卻又無處可逃，電視上，媒體上，只要走在這個國家這座城市，就必須接受自己的存在，秦艾想，他連做夢都在想，到了那天，達成目標的那一天，他要堂堂正正的走到葉澄薰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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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得意滿的幻想到這裡，他抹了抹鼻子，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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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麼說，那些都是以後。3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nxxLkdxxT

還不是現在，對，就是這樣！所以稍微再生一會兒葉澄薰的悶氣，也完全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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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

來到了山坡的頂端，他用腳踩地煞車，迎著風驕傲的抬起頭，秦艾放開腳踏車龍頭，放聲高笑，往斜坡下俯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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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1 耳釘、笑容與惡意。

#2 禁足、騷動、妄念暗生

#3 驕傲嗤笑的完美主義者。

#4 聖誕老人什麼的，去死吧

#5 頂樓、裏音迴響。

#6 交錯的世界，回憶，你與我。

#8 枷鎖，禁錮、隱蔽的視線。

#9 思念與幻

#10 眼睛業障重？

#11 煙與吻。

#12 秦艾之歌，情愛之歌

#13 寂靜的雪

#14 空蟬之殼。

#15 哭鬧的孩子沒糖吃

#16 夢裡的你，閃耀依舊。

#17 躁動貪求之心，因你而生。

#18 恩重如山。

#19 交錯的視線，你也會做夢嗎？

#20 唯有不幸的虛幻之愛。

#21 好想成為你。

#22 對峙與自由。

#23 說聲再見

#24 遲來的覺悟。

#25 橄欖球⋯⋯？

#26 療傷，初始。

#27 想要守護的「未來」。

#28 於是，選擇名為「希望」的束縛。（一更）

#29 跌跌撞撞、卻無所畏懼。（二更）

#30 尾聲附錄：艾與愛，秘密。

#31 你是最美的。（試閱）

#32 誰一躍而下了的樣子。（試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