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默默（犬系攻 X 心理創傷受） - 5-2-2

不如他般有九十分鐘吃飯時間的姜尚隨意拾起兩個飯糰就前往結帳。二人回到四季時，仁順正在和一個女接線生對話，他們注意到姜尚後朝他點頭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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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次隨意的提起後，姜尚就沒再和他談論過那名新招請到的女員工，但朴彬覺得就是眼前的她。束著及肩馬尾的女孩散發著年輕人獨有的活力，的確是初見便會令人感到可愛的類型，奈何姜尚喜歡帶大姐姐氣息的。跟在姜尚走向內室的朴彬不無失落地感覺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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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隆、噗隆、噗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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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斑的心跳聲有力、平穩，心律心率無異常，沒聽出任何心漏、瓣膜狹窄或閉合不全的心音。移動聽診器到肺部，翻轉聽頭，呼吸音乾淨，氣管處沒有聽到雜聲，呼吸次數和頻率也在正常範圍內。

「沒聽出問題，還是不放心的話過來做個超聲吧。」

結束聽診後，朴彬說出結論和建議，既然已趟了水，他不介意多插一手。習慣性地把聽診器摘下掛往脖子，然後因其別樣的觸感取下，姜尚接過後把它掛回一旁的牆上。

他們現在身處四季的幻獸休息區，不大的空間緊密地置放了數排兩層為一組的籠子，平日關店時斑斑和留宿的幻獸們就住在這裡。

「啊，那個柳醫師回來後會做。」

「沒事我就放心了，謝謝。」

「應該的。」

放下心頭疙瘩，姜尚與斑斑碰額，肆意揉摸牠尚未長出完整鬃髮的頭顱。朴彬在旁從單膝跪地換成盤腿而坐的姿勢。快一歲半的蠍尾獅親暱地把頭蹭撞到姜尚身上撒嬌，即便姜尚有提前作出準備，超過一百公斤的體重還是把他撞出一個趔趄。雖然不知道父系母系的情況，但根據斑斑的骨架推斷，牠應是頭標準體型的蠍尾獅，換句話來說，牠現在還只長到成體體型的四分三。

「社會化還不夠呀……」

他的呢喃沒被姜尚錯過。

「我知道。」

剛說完，他就給興奮起來撲到自己身上的斑斑一記格擋。被拒絕的蠍尾獅很快便意識到錯誤，溫馴地坐下，換得另一次搓揉。姜尚咚一聲坐到他身旁的空地，追上的斑斑把頭擱到他大腿，很是親暱。儘管體型已比得上成年男子，但內心仍是個寶寶。

「乖孩子。」

既然訓練師是姜尚，朴彬並不擔心斑斑會惹出什麼社會性麻煩，他只是有點在意——

「啾。」

自他倆進店後就一直尾隨二人的泡芙坐在他身旁，看他忙完便試探性地喚了聲。他如常地裝作聽不到，看不見，死死盯住姜尚和斑斑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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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泡芙的叫聲吸引，斑斑目光炯炯地轉來，泡芙旋即展開雙翼，立起背部的毛髮，擴大眼瞳拒絕牠的接近。斑斑因條件反射張開蝠翼，但馬上冷靜下來趴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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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性蠍尾獅和雌性獅鷲的體型差異注定後者在共處時會處於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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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姜尚，也知道斑斑之前不是故意弄傷泡芙，但受傷了就是受傷了，有意無意都改變不了受傷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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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當初幹嘛要挑小型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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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原生獅鷲最好是能養在市區——有人這樣做，但他做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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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

姜尚上前安撫主動放棄的斑斑，套著金屬尾套的蠍尾在地上擺動時擦刮出沉重的沙沙聲。斑斑冷靜下來，泡芙也放鬆地噴出鼻息，收攏足掌和翅膀，靠住朴彬蜷縮在他身旁。

「別擔心，我不會放牠倆獨處的。」

這個男人總是能看出他在顧慮什麼。

「幹嘛突然講這個？」

姜尚笑了笑，不答理他神經質的防禦，用五指替斑斑梳理其深棕色的鬃髮，蠍尾獅一臉享受地瞇起眼睛，尾巴一擺一擺，天生對動態敏感的泡芙眼神隨之移動，令朴彬想起從前和牠玩逗貓棒的時光。

「啾。」

泡芙揚頭對上他，眼睛一眨一眨的充滿期待。意識到自己大意，朴彬撇開視線，正好落到牆邊長椅上的便當和飯糰處。

「對誒，還未吃飯。」

「好喇，出去玩吧！我們要吃飯了。」

姜尚看破不說破，似笑非笑的嗓音，使他不憤地咬牙瞪過去。姜尚假裝沒注意到，再搓揉下斑斑，拍拍牠的肩。蠍尾獅聽話站起來，甩頭抖擻身體，溫馴地貼在他腿邊揚頭注視他。就在此時，門被人從外打開，一道略帶灰階的白色身影映入他們一眾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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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的是一頭通體雪白的成年白狼神。白狼神外觀和普通灰狼所差無幾，但體型是牠們的一點五倍，力量速度亦不是前者能與之匹敵。和獅鷲、蠍尾獅不同，被古代人們冠上神謂的狼族幻獸能運用一定程度的靈力，但因為消耗巨大，一般只在危急狀況和情緒亢奮時才會使用——不過對沒教養好的個體而言，只要不順心，事無大小都可稱作危急狀況。

「唏，公主，怎麼只有妳？進來吧。」

姜尚拍拍大腿示意後回頭朝他解釋，

「回來游泳的。」

「怎麼光站著不進去？裡面有人——喔！姜尚你在，這是……你的醫生室友？」

隨後來到門口的男人容貌看來和二人年紀差不多，身材高壯，留有一頭和姜尚差不多的平頭。

「學長好。」

朴彬站起來，恭敬地弓身。

「哎，坐著就好。」

不知是性格使然還是怕刺激到在場的幻獸們，男人隨性地揮手示意。

「公主，去吧！」

他拍拍佇立在門前，拿不定主意的白狼神。公主是四季當時接收的白狼神幼崽之一，原名白雪，事後和哥哥里安一同被鍾愛狼族的四季老闆姜東昱領養回家，現在偶爾會回來打個轉、泅趟水。得到飼主允許後，濕漉漉的公主悠悠向前。牠有一雙溫柔的嫩綠色眼睛，野獸氣息比雪狐龍更重。兩位女孩對彼此都不感興趣，斑斑倒是熱情地迎上去，但旋即在公主的斜眼咧齒中知難而退，再次趴伏在姜尚腿邊。公主不慌不忙地經過斑斑身後，往一個籠子探身，從中叼出一個約三十公分的青蛙布偶。

「哥哥呢？」

姜尚探頭湊過去問，公主銜著娃娃朝身後的牆擺頭，示意哥哥在後院。雖然同為白色，但和毛髮細軟的泡芙不同，牠的毛髮粗糙硬長，給人一種不怒生威的壓迫感。已長大成年的公主體型和斑斑相若，哥哥應該會再大上一圈，但朴彬相信不久後就會被斑斑超越。

「里安還未游夠。」

東昱無奈又寵溺地笑撫回到自己身邊，昂頭晃尾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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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叼住娃娃，踏住與稚氣舉止截然不同的沉穩步伐伴同飼主離開房間。

「女生真的成熟很多。」

姜尚目送老闆和幻獸伴侶離去的背影後，看看斑斑又看看泡芙。泡芙一臉被冒犯地朝他回瞧，尾巴在地上甩出心情不快的響動。沒被直指幼稚的斑斑完全沒讀懂他的意思，傻愣愣地側住頭看他。

「唉，你這個笨小子。」

他再次搓挵蠍尾獅巨大的頭顱，斑斑發出歡快的吼聲，毫無防備地翻身露出白呼呼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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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和斑斑來回了兩趟後，姜尚站起來，

「我帶斑斑出去。」

「嗯。」

聞聲的泡芙只給了他個掃視，沒要跟上的意思。朴彬知道自己要求的話，姜尚會把泡芙也帶出去，但平日他倆都是共同用膳，他不允許自己剝奪泡芙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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