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包廂時間到了之後幾個人便回了宮,周琬伶這次失蹤報官到找回來時間不到三個時辰,消息自然沒傳回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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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上朝時間一到,文武官員和李滄等人站在大殿之下,對著殿上的李隼以及偶爾上朝的李洋稟報問題和提出建言,幾個時辰過去早朝終於結束,李隼正要離開時李滄上前希望他能先留下連同李洋都要求了,甚至還說已經連司徒蓉都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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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求很突然也有些無禮,不過是李滄提出的,而且還這麼大陣仗,李隼倒是只有好奇這兒子又搞什麼鬼於是就留了下來,沒多久司徒蓉和周雪明一起到場,接著若華貴妃和李澄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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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只叫了重要的人,等到都到齊後,他叫了一直在外頭等著的周琬伶進門,她依舊戴著面紗,乍看就是以往的王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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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進門,眾人立即蹙了眉頭,紛紛對兩人打量了一番。周琬伶並不是第一次受矚目,但這次和以往不同,她可是要公然扯謊的,還沒開口說話心裡十分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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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兒這麼大陣仗,是有什麼事要說?」李隼皺著眉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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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表現得非常開心,臉上的笑一刻都沒落下,他道:「這事滄兒昨天就想說了,只是回宮時間太晚,就想著今天早朝結束之後和父皇母后說這個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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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洋睨著李滄,設計圖被李滄拿走他很不爽,明明送出楊似蝶的是他,憑什麼拿到設計圖的會是李滄?就夠煩心的了,司徒蓉還整天在他耳邊碎念,說他如何不爭氣等等,讓他越聽越想越氣。現在看到李滄開心模樣恨不得一刀斬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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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蓉挑起眉頭暗自冷哼一聲,擺出了笑臉道:「難不成是宛兒有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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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蓉是故意這麼說的,因為李隼不可能因為個宮女懷孕而開心到哪裡去。而李隼也如她所願擺了個臭臉,他本來就不喜歡這媳婦,就算她給李滄生再多孩子他也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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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蓉還佯裝喜悅,實際上提油救火對李隼道:「皇上你也笑一下,又添皇孫這可是喜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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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隼更是不悅但只表現在臉上,一句話也沒吭,倒是一旁的若華貴妃又驚又喜,忍不住插話:「真的嗎,滄兒?宛兒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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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沒理會司徒蓉的鬧劇,道:「回母妃,宛兒並沒有懷孕。」他向司徒蓉道:「滄兒要說的是別的事,還請母后先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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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是這樣的啊。」司徒蓉說得很故意,她特地走到周雪明身邊,牽起對方的手輕拍著道:「本宮還想說不定兩個人能同時間生下皇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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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隼瞪大了眼睛,往司徒蓉驚道:「難道明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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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雪明羞澀地笑著低下頭,司徒蓉代替她道:「是的,今早太醫發現的,大概有一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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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李隼表現得截然不同的喜悅,「這是太子第一個孩子,得要好好顧著,父皇待會就讓太醫準備些補品,好好給明兒補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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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雪明靦腆地道:「多謝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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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蓉暗暗一瞟李洋他才不情願地跟著道:「多謝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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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中的焦點一下就到周雪明那,加上李隼的心情明顯好很多,周琬伶緊繃的心情也就放鬆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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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笑道:「那今天還真是明兒娘娘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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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一說話周雪明的笑容明顯掉了下來,普通的一句話,從李滄嘴裡說出來她怎麼聽就是有一股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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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敢說,要不是你把明兒——算了、算了,以前的事就不提了。」李隼揮了揮手,接著轉回正題道:「你到底要說什麼,還把妃子帶到大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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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開始娓娓道來:「回父皇,昨日因為兵工廠的文書有問題,所以滄兒和宛兒出宮處理,沒想卻在路途中遇見搶匪還抓了宛兒當人質,辛虧帶著阿州才沒出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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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李隼不耐煩道,「人沒事就好,沒必要把人都叫到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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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父皇,這不是滄兒要說的,只是些背景故事而已。」李滄說完看向周琬伶道:「剩下的讓宛兒自己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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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伶心一顫,終究還是輪到她說話了,她低著頭餘光瞥見李隼沒好臉色地盯著她,其他人也都等著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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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見她模樣就知道她怕了,就把頭湊過去低聲道:「再壞,也有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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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伶瞅著李滄,心裡瞬間踏實起來,她緊握著微微顫抖的拳頭往前站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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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稟告父皇,宛兒被匪徒挾持時,想起了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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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中所有人都在聽她說話,在她停下來的時候就陷入了無比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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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兒在進宮前並沒有家,是到處流浪替人寫信過活,整個金城大半都去過了,目的就是想找到認識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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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隼雖然不喜歡她不過還是有在聽著,便提出問題:「你難道跟家裡人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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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伶內心非常忐忑,但努力表現得冷靜,「回父皇,宛兒是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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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隼隨即蹙了眉頭,大殿中的人各個感到疑惑,尤其是若華貴妃及李澄,兩人常和周琬伶相處卻從沒聽她提過,怎麼突然就多了個失憶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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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李滄在馬車上提出來時,周琬伶還以為他在說笑,不過他卻是認真的,而且多次討論過後,這還是他們最好的說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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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對不起。」周琬伶向若華貴妃道:「宛兒怕被說是神經病,您會覺得宛兒可怕所以對您說謊了,還請您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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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緊⋯⋯」若華貴妃沒有想怪她反倒很心疼:「母妃只是有點驚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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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伶向若華貴妃彎下腰,「謝謝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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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著繼續道:「宛兒走遍金城為的就是想找回家人,結果卻在一次要替人寫信的途中被人迷昏賣進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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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城有人蛇集團抓人賣進宮基本上就是被默認的,宮中不少人都知道,但沒人會大咧咧說出來,當場的各位就直接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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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琬伶沒等他們回過神繼續道:「宛兒就怕被選上妃子永遠出不了宮,所以⋯⋯在臉上動了點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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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只依稀聽見周琬伶說她怕被選上,除了李澄以外,其他人不禁覺得她不是眼睛有問題就是多心了,李洋更是大聲地嗤笑出來,王宛那種長相除了李滄大概不會有第二個人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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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澄倒抽一口氣,「宛兒你難道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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