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蘋,妳這話什麼意思?」殷沐雪有些不解卻又不安的說道。
「小姐,雖然這樣說有點踰矩,但就讓奴婢當您的劍靈吧。」翠蘋擦著斷劍,溫柔含笑的望著殷沐雪。
「這......」殷沐雪瞪大了眼,露出了驚恐的眼神,「妳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妳知道變成劍靈代表著什麼嗎?」
看著殷沐雪為自己擔心的樣子,翠蘋露出了感激的眼神,「回小姐的話,奴婢明白。」
「那妳還這樣?」殷沐雪有些發怒,怎麼可能要她作出這種事。她當然想將翠蘋留在身邊,但是一旦成為劍靈,將永世被困於劍內,會永不超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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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不知為何,殷沐雪的意識裡忽然降下了白雪。翠蘋站了起來,悠悠地望著眼前的雪。「奴婢出生的地方不曾下過雪,所以第一次見到雪時,便驚嘆這世間竟然有如此美麗之物。」她用指尖接下一朵絨雪,接著轉頭燦笑,「就像我第一次見到小姐您一樣。」
看著她的樣子,殷沐雪沉默了,話卡在喉嚨硬是出不來,只能紅著眼望著,「可是......可是......」
「投胎重入輪迴應該可以去新的地方吧?」她望著手中的斷劍,眼神充滿著不捨,無數個夜晚,都是由她幫殷沐雪擦劍。
「但就算重入輪迴,投胎到天崖海角,又有什麼地方比得上小姐身邊呢?」翠蘋眼神充滿了溫柔,看得殷沐雪眼淚在眼眶直打轉。
「但......但這......」
「請小姐了卻奴婢的心願好嗎?」翠蘋將劍遞給殷沐雪,接著單膝跪地,「讓我能繼續守護您。」
殷沐雪望著眼前的的斷劍,閉起雙眼,兩行淚從臉頰滑落。等再次睜開,眼神透露著堅定,「翠蘋,感謝妳誓死保護我的決心,妳可願以靈魂為引,重新煉化這把劍?」
「奴婢願化為此劍,伴隨小姐左右,小姐之敵乃吾之死敵,珍視之物乃吾之寶物。」翠蘋露出溫暖的微笑,化為無數光點,最後一抹光進入斷劍之前輕柔的擦過殷沐雪的臉頰,帶走了她臉上的淚珠。
『小姐記住了,解開封閉之心的妳絕對是最強的。』最後,一道聲音迴盪在殷沐雪心中,緊接著感覺自己靈魂被快速往回拉,眼角閃過無數奇異畫面,隨後猛然睜開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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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一道白色光柱轟天而起,遠看像光,近看卻是一道猛烈的冰氣。冰氣散去,漸漸收斂,纏繞在手上剩餘的半把斷劍上。頃刻間寒氣竟然衝斷剩餘的劍鋒,獨自形成一把透白的冰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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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原本收槍準備離開的凌光羿眼睛為之一亮,「踏入死地而後生,沒想到初步神級啦?有趣。」說完轉過身提起槍準備再次迎戰。忽然她眉頭一皺,『原來不只是踏入死地的原因,還因為這裡是鳳凰祖地呀。』
『這是怎麼回事?』殷沐雪看著自己劍,原本以為只是武器重塑,沒想到翠蘋還送她一份大禮,將她從死地引了回來,讓她藉由死而復活的方法突破神級。現在感覺力量源源不絕的從外部流入體內,是之前的數十倍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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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鳳燄枯海」凌光羿也不多廢話,直接催動七鳳。只見祖地上空風雲變色,黑壓壓的烏雲遮蔽了天空,壓下來的靈力與之前六鳳差異甚大。七頭火鳳破雲而出,直往殷沐雪轟去。頓時場地一片火海,龐大的灼氣彷彿可以蒸乾大海。
眼前末日之景,烈火將殷沐雪吞噬的連渣都不剩,但是凌光羿卻沒有半點喜悅之色,反而額頭低下一滴大汗。
下一秒,一絲白氣從火海中透出,接著以白氣為圓心,烈火開始熄滅,甚至出現一塊塊寒冰浮於空中。而殷沐雪則站在其中一塊浮空冰上,全身透著光。轉眼一道白光閃過,一道堅冰破開火焰直抵凌光羿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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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幾乎是瞬間反應,凌光羿提槍擋掉這一擊。但是接踵而來的是無數角度同類型的攻擊。
『好快!幾乎已是皓凰大人的速度。』這次換凌光羿處於被動,每擋一下火焰都被寒氣給熄滅一點,火槍甚至結了一層薄冰,明顯被壓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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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她奮力將火槍一揮,震開殷沐雪,「以為只有妳速度快嗎?」接著她開始提速,在空中與殷沐雪戰得有來有往。
「八鳳燚焚天。」原本兩人在空中打得有來有往,忽然一股巨大的惡火從下方猛竄,八頭火鳳有如噴泉一般直衝上來,纏著殷沐雪不斷攻擊。
多了這八頭火鳳,情勢大逆轉。殷沐雪不但要面對凌厲的槍法,還要抵擋八頭火鳳的攻擊,這讓她立馬陷入下風。
『好,既然如此。』殷沐雪瞳孔快速晃動,腦筋飛速運轉,「冰鳳,極凍降臨」,只見殷沐雪劍一揮出,一頭彼火鳳大數倍的冰鳳從天而降,羽翼一扇隨即撲滅兩隻火鳳。頓時場中除了凌光羿與殷沐雪拼劍外,又多了一冰鳳大戰數火鳳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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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下去不行。』隨著戰時拉長,現場火勢越來越大,這使殷沐雪滿頭大汗,場地屬性的不利漸漸體現出來。
「冰鳳,冰川凍土。」冰鳳回到殷沐雪身後,開始散發強烈的寒氣,想將整個場地的屬性型態反轉,原本灼熱的有如火山口的場域開始變成冰河雪山。
「想掌控場域?門都沒有。」凌光羿身後火焰爆長,迸發出三對翅膀,「火鳳戰能,焰獄禁制。」只見天空出現無數道巨型火焰鐵煉,深深的紮入深不見地的下方,整座鳳凰祖地一瞬間充滿了火焰。鐵煉上的烈焰夾帶著陣陣閃燃、閃爆,時不時還冒出如龍般的火舌,彷彿太陽表面一般。
「在這個禁制下妳是不可能改變場地屬性的。」凌光羿得意的說道,「而且。」話還沒說完,無數條燒紅的鐵煉瞬間綑住殷沐雪,燒得她連連喊疼。
「嗚......」她身體不斷冒著黑煙,即使運起靈力防禦,在禁制的作用下效果也甚微。她想要解開禁制,沒想到用靈力掃瞄榫卯後,結果卻是令人絕望的複雜。『這一時半刻根本......』
「哈哈哈,想解?來不及了。」短暫的閃神,凌光羿已出現在面前,長槍猛然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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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忽然一道白光閃過,貫穿了凌光羿,瞬間將其斬成兩段。
「這......這怎麼可能?妳竟然能忍著這種疼痛......」她不敢置信的轉頭,望著身後的殷沐雪。
「呼!呼!呼!」殷沐雪狀態極差,低著頭瞪大著眼死撐。可能因為躍升神級,耐性變好,剛才她忍著撕心裂肺的疼痛將凌光羿誘騙到眼前,再利用她掉以輕心的瞬間,使出她最快的劍將其斬落。
「呼!呼!呼!」她不斷喘著粗氣,大汗不斷滴落,忍著灼燒帶來的疼痛,「這樣一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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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想說一切都結束了是嗎?」忽然,令人絕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凌光羿完全沒事的出現在身後。
「這......這怎麼可能?」殷沐雪吃驚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所以我才說妳一點都不了解鳳凰之力。」凌光羿再次舉起長槍準備了結她,「鳳凰可是不死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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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輸了嗎?』眼見竟然會再生而且不死,絕望感讓她失去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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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忽然內心又有一道聲響迴盪。
『嗯?』
『您還沒為新劍起名呀。』翠蘋的聲音又傳來,一瞬間將其神識拉近劍的領域。『沒取名的劍猶如未開光,刀不利劍不鋒。』說完眼前出現一座劍堆積出來的小山。
『起名嗎?我不知道......』現在情況緊急,她一時間腦袋一片空白,竟然想不出要取什麼名字。
『小姐有看到這堆積如山的劍嗎?』翠蘋手往前揮了揮。
『嗯,這是?』
『那妳又有看到最頂端插著的唯一一把劍嗎?』她興奮的指了指。
『有啊,怎麼了嗎?』殷沐雪不解的問。
『冰劍一脈的傳統,只要有劍靈的劍都會被冠上千里寒冰的美名。』翠蘋解釋道。
『千里寒冰?那不是劍招嗎?』
『先有劍名,才創劍招。』接著翠蘋指了指峰頂那唯一一把劍,『那把就是小姐的劍。』
『如果小姐您現在沒有想法,不如就叫這個名字吧。』翠蘋興奮的說道,彷彿獲得糖果的小孩一般。
『所以也叫千里寒冰?』殷沐雪遲疑了一下,這樣不就跟底下無數的劍一樣了嗎?
『才不是,小姐妳聽好,妳的劍叫......』
殷沐雪雙眼再次睜開,劍氣瞬間破開身上的禁制,「叫做萬里絕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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