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幕 - 還 | Penana

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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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王看著準備前往人間，等方緣和古硯破除偷命邪術後，再出面把單晦抓回地府的鬼吏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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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王對帶隊的黑白無常說:「切記，不能讓那兩個小孩看到單晦的臉，也不能聽到他的聲音。否則，怕是會讓他們再次想起那段記憶，導致怨氣暴增，進而波及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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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無常領命後，轉身便帶隊前往人間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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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閒來事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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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啟站在事務所前面，猶豫著要不要打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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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他的女兒，張晴，因不明原因在家中吐血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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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時在外工作，等他回家後，就發現張晴身體捲曲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送醫檢查也檢查不出什麼問題，身體很健康，但人就是醒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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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張晴似乎還像是忍受著什麼痛苦，眉頭深鎖，不停冒著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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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啟也是求助無門了，才會來到這裡。但他沒什麼錢，現在積蓄基本都花在治療張晴的事上，聽人說這裡收費便宜，他才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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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下定決心，伸手要開門時，門突然從裡面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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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張啟開口，打開門的方緣就說:「你好呀，大叔。我看你在外面站很久了，你是要進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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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張啟點頭，方緣便側著身子讓他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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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啟進門後，環顧了一下店裡環境，發現跟他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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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沒有焚香，也沒有擺什麼電視劇中會出現的道士施法用的道具。就是很簡潔的擺設，辦公桌、會客用的沙發、桌子，還有書櫃一類的辦公室會出現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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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最令張啟不安的是，印象中的道士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但他只看到兩名年輕人，還是那種看起來剛成年的，比他女兒還小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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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緣關好門，看到遲遲不坐下的張啟，疑惑的問:「大叔不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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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啟雖然覺得這麼問很沒禮貌，但事關他女兒的性命，他還是咬牙問出口:「請問...負責處理委託案件的人是還沒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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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緣聽到這話，就知道張啟在暗示什麼了。他低笑兩聲，越過張啟坐到古硯旁邊，似笑非笑的看著張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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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啟聽到他的笑聲，只覺得背脊發寒，不等他做出什麼反應，方緣便開口:「這裡處理案件的就我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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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硯放下書，也看了過來。他見張啟似乎有要離開的意思，就說:「您家中親人是發生什麼事了吧。而且，您大概也沒什麼錢，才會到我們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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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針見血，而且用的全是肯定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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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緣在旁點頭附和:「對啊。所以這事您只能委託我們。」不然他們到時候沒法完成工作，回不去地府，哭都不知道到哪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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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閻王掛掉電話後，只讓鬼吏來傳話說今天會有一名外表頹廢，焦慮不安的中年男子到事務所，而他就是此次任務被害者的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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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外表什麼的描述的非常隨便，照片沒有，連畫像也沒有!方緣跟古硯完全不知道被害者家屬長什麼樣，只知道是個中年頹廢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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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天他們就一直待在事務所裡，等著目標人物出現。也幸好他們今天就只有張啟找上門來，而且外貌剛好跟閻王給的特徵一樣，他們才確定眼前的男人就是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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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啟躊躇許久，確實如古硯所說，他沒有多餘的錢去找那些看起來比較厲害且有威望的老道士。況且張晴現在昏迷不醒，情況危機，也沒時間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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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啟現在唯一能寄予希望的只有眼前兩個年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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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張啟走向沙發，坐下後，見方緣跟古硯看過來了，便將事情經過講給他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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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緣他們聽完後，就接下這起委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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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人互相介紹一下後，便開始討論此次案件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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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緣:「這樣吧，今天我們先去您家，之後再去看您女兒的情況。我們懷疑您女兒可能是被人下了某種邪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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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啟連忙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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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收拾一下後，他們就出發前往張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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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緩解張啟焦急的情緒，也為了了解為什麼張晴會被選為施術者的目標，方緣便跟張啟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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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緣:「大叔，方便問一下您家中的情況嗎?像是家裡有幾人啊，親戚或人際往來如何?還有您女兒的個性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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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緣一連串的問題確實轉移了一點張啟過於緊繃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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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啟回答:「家中就我跟我女兒兩人，親戚間沒怎麼往來。人際嘛...因為我忙於工作，所以也沒什麼時間去經營...。至於我女兒...」張啟思考了一下「她比較安靜內向，就我所知她沒怎麼帶朋友回來家裡玩，空閒時間也基本都在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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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張啟忽然想到了什麼，表情變得有些猙獰:「對了...小晴最近好像總拿著手機跟人聊天，我有次無意間看到，似乎是個男的。難道小晴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交了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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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緣沒理會張啟之後的女兒可能要被拐跑的難過發言，只敷衍的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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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他們也到了張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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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啟家是一間不大的公寓，看得出來家中並不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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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啟一打開門，方緣就感到一股很令人不舒服的氣息撲面而來。正當他要走進去時，站在旁邊的古硯突然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不讓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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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緣疑惑的看向古硯，就見往常沒什麼表情的古硯，此時臉色難看的直盯著張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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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緣剛要出聲，古硯就說：「先別進，裡面有術法啟動後，殘留的氣息。」而且也不知道為什麼，這股氣息還有種熟悉感，熟悉到令他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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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緣聽到古硯這麼說，立馬就不再多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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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慚愧，方緣雖然從小就跟著方爺爺耳濡目染有關風水、術法方面的東西，但不論是理論知識或是實際運用，他都比不上半路加入的古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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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啟正在疑惑他們怎麼還不進屋，就聽古硯嘖了一聲，頓時嚇得他身體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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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還很安靜的少年，總給他不好惹的感覺，很有距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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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算話多如方緣，他給人的感覺也不是那麼好接近，即使他表面看起來很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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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硯讓方緣待在外面，他自己則進屋晃了一圈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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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硯出來一看張啟不知為何呆愣在原地，疑惑的問:「大叔?不鎖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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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啟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又看到古硯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魂都快嚇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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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戰戰兢兢地去鎖門，手抖到都快握不住鑰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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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硯看他被自己嚇成這樣，有點委屈的問方緣:「我長得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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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緣也被張啟一系列的反應弄得有些無語:「哪有。我家男朋友最帥了，他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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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還伸手摸摸古硯的頭，古硯被摸得耳尖紅了起來，微微一笑，成功被安慰到了。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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