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海 ~ Lunar Mare ~ - EP11・玩伴

冬逸盯著餐牌，亦不忘注視眼前神不守舍的傢伙。

尖沙咀的假日人潮湧動，兩人特意預早到達甜品店，以免排隊等待，此時門外已形成一條人龍。

從見面開始，阿凱就一直走神，問非所答，簡單而言就是掛機的狀態。冬逸點了原味和抺茶梳乎厘，兩杯凍飲，將餐牌交還侍應後，再慢慢處理這失魂落魄的傢伙。

「有什麼令你想得這麼入神？」

「沒什麼⋯⋯假日不就是用來放空嗎？」

接著阿凱說些不著邊際的話題，故意轉移視線。

冬逸繞住手，就知道這傢伙嘴硬，深藏心底的事死也不願透露，平日頂多只提及工作的瑣碎事。但彼此認識太久了，總能從對方身上觀察到一點蛛絲馬跡。

「喂！別轉彎抹角！半年不見人，是終於找到讓你走神的對象了吧！」

「你也知道我一直都很隨性，哪來什麼對象？」

阿凱抿緊嘴，總是貫徹始終地閃避問題。

「在跟我說慌之前，應該處理好頸上的吻痕吧。」

冬逸揚起嘴，證據都顯露了，看這傢伙還能找上什麼藉口？

阿凱深吸一口，眼神像似望向遠處，淡然地輕聲說道。

「不是交往的對象。」

「別告訴我是蚊叮的，我可不接受。」

「那不過是玩伴。」

「什麼玩伴？」

「就是⋯⋯炮友呀。」

「炮友？！」冬逸驚叫著，喝進去的飲料隨即卡到喉嚨。

「喂！有必要驚小怪嗎？」阿凱降低聲量，不想引人注意。

「你瘋了嗎？！吃錯藥嗎？」

「身邊的朋友不都有這種關係嗎？⋯⋯這樣很普遍吧！」

「但你不是說這種事要跟戀人做嗎？⋯⋯等等⋯⋯是對方強迫你嗎？」

「沒這回事！我覺得蠻好⋯⋯反正彼此沒對象，就趁這空窗期互相玩玩而已！」阿凱說著時微微低頭，企圖掩飾難堪的表情。

「嘿！你不是自出世就處於空窗期嗎？現在才想到要找人玩玩？太沒說服力吧！」

「我⋯⋯我也有需要好嗎？！都快三十了！什麼都應該一試吧！」

冬逸反起眼，這番話竟然會出自眼前這人口中。從中學開始，阿凱一直都很保守，只試過跟別人處於戀人未滿的狀態，但現在竟然找到床伴？

「給我斷掉吧！這不是你玩得起的遊戲！」

「等雙方玩膩了，就自然會結束⋯⋯」

「但都快半年了！還要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嗎？！你能接受她找其他炮友嗎？」

「⋯⋯為什麼不能接受？別自以為很了解我好嗎？」

「張嘉凱！你得了你！為了那不知何來的炮友，竟然這樣兇我！」

阿凱打頓著，後悔衝口而出，自覺情感落空了，也不想連友情也輸掉。

「對不起⋯⋯」

「算了！」冬逸放下手上的餐具，繞住雙手：「今天不是假日嗎？那傢伙怎麼沒找你？」

「他跟酒吧的朋友去了露營，玩三天才回來⋯⋯」

「嘿！⋯⋯不就是野炮派對嗎？幹嗎不跟著去？不是什麼也應該一試嗎？」

「他沒有邀請我⋯⋯只⋯⋯只是⋯⋯」

看到對方話不下去，失落的心情已經無法用一張冷臉掩飾時，又後悔自己說話太盡。

但眼白白看著別人將自己的好友徹底把玩後，便丢棄一旁去跟朋友野戰，真想直接拿刀把那渣滓宰掉！

「別再跟那混蛋糾纏吧！非得要把自己弄得這麼卑微嗎？」

「我說過我們膩了就會結束⋯⋯」

接著一通電話，奪去阿凱的關注，雖然只是簡短回應，但從表情看來，就知道是那個狗血混蛋。

「那狗屁打來嗎？」

「他說一會⋯⋯會過來⋯⋯」

「不是去了露營嗎？！」

「不太清楚⋯⋯總之最後沒去吧。」

冬逸繞著手：「在哪裡等她？」

「不⋯⋯你不能跟來！」

「不行嗎？我對女生又沒興趣。」

「他⋯⋯不是女的⋯⋯」

冬逸當下晴天霹靂，跟阿凱認識多年苦無進展，卻殺來一件垃圾把他撿玩再棄掉，而且竟然是男的？！

「多虧你多年來一直否認！現在算是什麼意思？」

「我⋯⋯不是刻意隱瞞⋯⋯只是踫巧⋯⋯」

「這也可以踫巧嗎？」

冬逸發著悶氣，隨著阿凱站在中央的休憩位置，在熙來攘往的人群中，等待那理應拿去回收的廢物。

「⋯⋯你確定要跟來？」

「能難得一見你的炮友！怎可以缺場？」

「拜托到時別亂說！」

「我幹嘛這樣做？站著觀賞都夠了！」

冬逸話音未落，他的目光忽然停留在人群中的一位男子身上。那人一簇微捲的短髮，身穿黑色連帽衛衣，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帥氣。

就在這時，那男子突然走到了阿凱的身後，用力地將他摟住！

冬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上阿凱的竟然是這麼脫俗出眾的⋯⋯渣滓！

「阿聿⋯⋯他就是我的朋友冬逸。」

「⋯⋯啊⋯⋯是嗎？為什麼沒聽你提過？」

「不！⋯⋯我有跟你提過！」

那人緊緊摟住阿凱，向冬逸從頭到腳打量一番後，再投以燦爛的笑容。

「是嗎？那⋯⋯多謝你陪伴阿凱。」

「嘿！倒是他一直陪我！對嗎？」冬逸說著時，手靠在阿凱的肩膀上。

「阿凱，你們真的只是朋友嗎？」

阿聿在悄悄話的同時，笑容隨即露出一閃即過的敵意，抓住阿凱腰部的手，揑得更加緊。

不是僅限肉體關係的炮友嗎？幹嗎顯露一股強烈的妒忌心？

冬逸心中想到這裡，不禁得意地嗤笑起來。

「我們可是認識多年的閨密！」

「喂⋯⋯閨密是這個意思嗎？」阿凱在旁細聲問道。

「你別管⋯⋯」

冬逸擺明挑釁後，已經可以確定，阿聿渾身上下已經充滿敵意。

「你跟他玩過了？」

「那還用說嗎？」

「冬逸！」阿凱驚訝地叫止著，沒想到事情這麼快便惡化起來。

「放心！我並不介意！玩過又怎樣？」

冬逸暗中冷笑，現在強裝什麼大方？妒忌的火焰都噴出來了！

「不過阿凱⋯⋯就我一個不能滿足你嗎？以後想要就找我吧。」

「不過是炮友的關係就想獨佔他？」

「這是我倆的事！不到你這外人插話！」

「那要看看究竟誰才是外人？！」

「冬逸！」阿凱憋住氣叫道：「⋯⋯你不是約了男友嗎？」

「還有時間！」冬逸繞住手，沒有離開的意思。

那渣滓故意露出生氣的模樣，黏在對方身上。

「那我們怎辦？訂好的那齣戲快要開了⋯⋯」

「⋯⋯那齣戲？」

「你不是說過很想看那齣電影嗎？我都為你買了⋯⋯」

「⋯⋯那⋯⋯」

頭一次看到阿凱羞澀的淺笑，冬逸眼神一凜，心想這簡直就是哄騙的對白！可這個呆子竟然輕易被玩弄於股掌之中，情形比當作純粹的床伴更糟糕！

「冬逸……對不起……」阿凱神情為難，沒想到阿聿對他如此體貼，也對丟下自己的好友感到內疚。

「沒關係！我先走了！」

冬逸說著，向阿凱的額頭輕輕一吻，這是自從相識以來從未有過的舉動，讓阿凱吃驚得摀住了半邊臉。

「你……搞什麼？」阿凱疑惑地問道。

「這是對你的懲罰！還有……下次來我家吧！男友買了很多玩具，說一定要找你一起玩！」

冬逸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離開了阿凱，還隱約感覺到背後那射來的憤恨目光。

哈！真有趣！炮友嗎？看看你們能撐多久！冬逸心中暗暗盤算，等到時候要狠狠揭穿那惡劣的偽裝，再將這個呆子奪回到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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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工後的酒吧再次擠滿了人群，阿聿已經好久沒來這裡，獨自坐在酒吧內的大圓桌上，靜靜地喝著酒。以前和一幫朋友一起來玩，總共有八九個的剛好坐滿一整張桌子。但今天只剩下兩三個留在桌子上閒聊，其他人都分別約炮離開。

阿聿並沒參與朋友的閒聊，只是獨自滑著手機。換在平常他們總會聊得興致，但今天卻心煩意亂，每隔幾秒便嘆著氣。

「幹嗎只有你一個？」

堯天剛下班，此時已經快十點半。

「現在都興網約，誰還會來酒吧？」

「喝一杯再出發不是更有情調嗎？」

「那只是約炮，哪來什麼情調？」

堯天淺笑著，心想幸虧來了，最近加班得很嚴重，但他總會找時間來看看阿聿在不在。

兩人從中學時就認識，更一起讀上同一間大學。堯天早就意識自己的取向，但他跟阿聿不同，很早就開始夜夜笙歌，不分男女都玩過一遍。相反的，阿聿對這方面很小心謹慎，喜歡獨自一個，直到在一次堯天發起的聚會中認識了Keter，才踏出戀愛的第一步。

可惜再謹慎的愛情，最後還是換來痛苦的分手收場。

當四年的感情結束後，阿聿一蹶不振，總是說再也不會隨便付出，卻實際只是念念不忘那深刻的初戀。堯天看不過眼，在一度誘導下，兩年前兩人便開始同行到不同的酒吧派對玩過盡興。

堯天發現一群獵物已經對阿聿虎視眈眈，好奇問道：「阿聿，你怎麼喝起悶酒來？今天沒有合意的獵物嗎？」

「今晚沒有興致。」

阿聿喝了一大口，只顧盯著手機。

「什麼？！」堯天感到驚訝：「那邊幾個可不錯啊，我跟他們玩過，玩了幾次小穴還吸得很緊！」

此時幾個外觀不俗的獵物正盯視過來。

「你有興趣便帶走吧，不用勉強留下陪我。」

阿聿連看也沒看一眼，漫無目的地滑動手機。

「怎麼了？心情不好嗎？半年沒來，來了又只喝悶酒。」

堯天搭著他的肩，試圖問出因由。

「我有這麼飢渴嗎？不用每天都找人解決吧！」

堯天聽到這裡，忍不住大笑。

「平時慾求不滿的阿聿到底跑到哪裡？每晚來幾發不是最基本的需求嗎？」

「...不一定非得找人吧。」

「現在愛上DIY了？要不要我幫你？我的口技可算一絕！」

「別鬧了！去找你的小穴吧！」

阿聿推開了他，無論是多麼混亂，他們始終是最好的兄弟，不能越過那個界線。

然而，堯天的想法卻完全不同，自從中學時期就喜歡著阿聿，可惜他從未對自己有所動心。

阿聿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

他確實有段時間沒來酒吧，但像今天這般喝著酒一言不發，卻是頭一遭。

「是不是交了新對象？」

堯天點了一杯白酒，試探他的老朋友。

「怎麼可能？」阿聿皺眉道：「我不是說過不再找對象了嗎？」

「你在跟Keter分手後確實這麼說過，但是感情的事情能控制得了嗎？」

「總之，沒有！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唆了？」

面對堯天的反駁，阿聿開始顯得不耐煩。

堯天無奈地嘆了口氣：「你知道那群獵物，每天都來酒吧問你的去向嗎？剛才還有好幾個想引誘你呢。」

「看到我身邊有人嗎？都給我兇走了，煩得想死！」

「那你這段時間到底去哪兒了？」

「不就是回家睡覺嘛，我之前都跟你說過了。」

「別騙我了，有人哭訴著好幾次踫到你跟同一個男人一起進進出出權哥的賓館。」

「⋯⋯那不過是炮友罷了。」

「炮友？哪裡來的新玩意？很好操嗎？」

阿聿惱怒地瞪了堯天一眼：「別多管閒事！你管好你自己吧！」

「別自私啊！叫他過來一起玩玩！既然能讓你玩得這麼投入，肯定是個絕品！」

「你別想！幹嗎要介紹給你？！」

「喂！不是炮友嗎？何時變得這麼獨食？」

「總之！今天他有事，所以我才來這裡打發時間等他。」阿聿尷尬地解釋。

「嘿！難道他已經跑去跟別人玩了？你還坐在這裡喝悶酒？」堯天挑釁地說。

阿聿憋著氣，不想再聽下去。自從上次意外地遇到他和那所謂的床伴閏蜜後，心情就一直無法釋懷。

就算阿凱多番強調沒有關係，但那閏蜜擺明對他有意思吧！

已經每晚填滿彼此時間，在他的身上佈滿痕跡，卻還有精力去招惹其他人？

要不是阿凱今晚要參加朋友的婚宴，阿聿估計此刻已經在家抱著他，或是在大床上將他壓在身下。

阿聿緊盯手機上的銷定畫面，一副苦等戀人的狀態。

剛剛還不是在聯繫嗎？怎樣現在連半個息訊都沒有？

阿聿大喝一口，連噴出的酒氣也感受到一陣納悶。

「阿聿！你快要把手機盯出洞了，非得要這樣嗎？或許人家已經找上別人了！」

「他⋯⋯只是參加朋友的婚宴好嗎？！」

「那你更應該找別人吧，我也快要給你的悶氣弄到硬不起了！」

「⋯⋯我說過不找嗎？只是⋯⋯突然沒興致罷了！」

「很在意他吧，怎麼不認？到時別人不要你，可別來找我哭訴！」

阿聿感到大腦閉塞，不敢再假設下去。

阿凱總有一天會玩膩，然後跟別人交往⋯⋯

此外，早上參加會議後，Chrissy還告訴他暗戀的對象會來公司上班，讓阿聿感到更加緊張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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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開完會，Chrissy主動走過來，一臉意氣風發的搭訕著。

「那抹茶奶凍還在吃嗎？還沒膩嗎？」

「關妳什麼事？關心妳自己吧！」

「你們不是每晚都一起走嗎？別太投入，小心擦槍走火。就算有多放蕩，再磨蹭下去也會磨出感情吧。」

「⋯⋯妳到底想說什麼？」

「阿凱有喜歡的人，你應該不知道吧！」

喜歡？頭一次聽⋯⋯始終炮友以外的感情往事，沒聽對方說過。

「是以前同一公司另一部門的同事，她很快就會來公司上班！」

Chrissy從手機中打開一個帳號，Sherman，清純型的美女，黑髮直垂配上中等身材，在照片中總是低頭微笑，兩人合照時，還會主動摟住阿凱的頸。

從未見過阿凱這樣的笑容，單是這點足以讓人心煩意亂⋯⋯

「⋯⋯嘿！給我調教過的，通常都不能單靠前面滿足！」

「很有自信！但我知道Sherman對那傢伙還有意思，他們好像還在聯繫。」

「所以妳專搞朋友的對象嗎？」

「喂！ Sherman之前還有對象！最近才分手的！」

所以現在回復單身，就想吃回頭草嗎？

嘿！早前才跟閏蜜搞在一起，現在又冒出什麼喜歡的對象，原來是男女通吃的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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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今早的事，阿聿越發生氣，放下酒杯，直接打給阿凱，追問婚宴何時結束。

打電話過去，卻完全不通！

現在已經零晨了！難道他醉倒了嗎⋯⋯而且身邊還有他那個閨密⋯⋯

阿聿站起來，打算到櫃檯結帳離開。

「要走了嗎？！這麼突然？」

「我過去接一下！」

「打不通的話，就別阻礙人家吧！」

「阻礙又怎樣？！我就要去看看跟他一起的是什麼人！⋯⋯」

阿聿結完帳走出街外，卻被堯天攔住。

「別再鬧了！對方也不會是對你認真的吧！又想重蹈覆轍嗎？！」

「別管我！這跟你無關！」

「跟...跟我無關？」

堯天把他推到無人的後巷，在沒有燈光映照下，伸手到阿聿的褲內，把雙方的那根拿出來，握在一起擼動。

「住...住手！你想死嗎？！」

「看來你要打一發才能讓腦筋清醒！」

「停...停手...啊！...」

阿聿被對方壓住，兩根不斷磨蹭，差不多膨脹到達頂點。肉棒快要磨出汁液，騷癢得昂天，阿聿貼在對方的臉，急速地喘氣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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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的視線下，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光身影，停在映照下的出口處。只見對方筆直站著，露出震驚的神情，觀看他們在天體下的猥褻行為...

阿...阿凱？！

腦袋突然清醒過來，睜眼一看，阿凱正站在面前，直盯著兩人。充血的東西突然軟掉，粗暴地推開堯天，拉好褲子，走到阿凱的跟前。

「阿...阿凱...你怎麼...」

究竟他何時出發？！又看了多久？！阿聿整個人慌亂得還要窒息，一下子墮入絕望的谷底裏。

「...手機沒電...所以直接過來找你...沒想過會打擾你們...在...在...」

阿凱顯露出驚嚇的臉容，抖振的唇舌努力吐出斷斷續續的字句。

「不！...不是這樣的！」

阿聿急著上前，沾滿黏液的雙手緊握著阿凱的手肘，卻冷不防堯天從後吐嘈：「就是給你打擾了！沒見過人打炮嗎？！都差不多射了就給你破壞掉！」

「堯天！閉嘴！」

阿凱聽到對方的名字和熟悉的聲音後，才想起這是之前在酒吧遇見的那個輕蔑的金髮男。他無法掩藏自己的表情，面容扭曲得無法辨認情緒。

「⋯⋯對⋯⋯對不起⋯⋯」

堯天喘著氣，仔細看著他，才確認了那似曾相識的面孔。

「⋯⋯沒錯！這傢伙就是你的炮友？」

「你們認識？！」阿聿緊張得全身顫抖，因為在堯天眼中，從來沒有吃過而且也不記得的人。

「嘿！也許見過幾次吧！反正你害我們沒法好好玩！就像之前一樣，我們可以再來一場3P，然後再相認吧！」堯天笑著說，期待著更有趣的後續。

「你們⋯⋯找別人吧⋯⋯我⋯⋯我先走了⋯⋯」

阿凱說完，急忙穿過馬路，消失在人群中。

只留下堯天陪伴著一向意氣風發的阿聿，因為抓不住逃走的炮友，蹲在街上哭著。

「人都走了，起來吧，這樣很難看。」

阿聿站起來，揪著比他高大的老友。

「你竟敢碰他？！你知道他是我的嗎？」

「什麼你的我的？！我只是和他朋友玩過，還沒有向他⋯⋯喂！你們不只是炮友嗎？」

「都怪你！要不是你亂來！他也不會看到我們齷齪的一面⋯⋯」

阿聿跪下來，掩著臉，處於一種崩潰的狀態。

「嘿！你竟然把責任推到我頭上？那傢伙也不見得純潔吧！也不知道跟別人玩過多少遍了！」

「閉嘴！！這樣有趣嗎？你搞砸了一切！」

「現在誰欠誰的？要怪就怪你做人不夠坦率！將自己推到如此地步！」

堯天發著悶氣，獨自返回酒吧裡，留下阿聿在大街小巷追尋，最後跑到對方的住處下呆呆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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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11・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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