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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與我屏住呼吸，寂靜使得我幾乎能夠聽見她的心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5UYHNw49Rf 維尼

微光之下，她捲縮身子，按著左手顫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pQDJLSmhRd 維尼

她到底是誰？為什麼身處五金店裏？為什麼冒死救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JOjQvZxnU4 維尼

侷促的空氣裏，混雜了鐵鏽、血腥及少女身上散發的甜膩，聞起來糟糕極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iRnh52AOEj 維尼

我從鐵櫃的透氣縫，窺見休息室內的情況：牠們有幾個走了進來，左顧右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6zIsK6uyWD 維尼

「咔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X47DoamfZL 維尼

休息室內有四個閉上的鐵櫃，包括我們身處的在內，另外還有那道被女孩預先拉開的門——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O1V5qXkYVp 維尼

「呤呤呤呤呤呤呤呤呤呤呤呤呤呤呤呤呤呤呤呤呤呤……」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DFw1R8Oy0c 維尼

倏然，那道被少女敞開的門，傳出金屬敲擊的機械聲響！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K8BvMK4ORg 維尼

是……鬧鐘的響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eQOpICHYBy 維尼

剛才少女拋出門外的，原來是個鬧鐘！女孩肯定是刻意誤導，害牠們以為我倆循著那道門逃出去了，從而忽略鐵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mKLfKDWXGf 維尼

做法的確聰明，然而，牠們比我想像中要細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jSRdiX8ExC 維尼

牠們中有好幾個，循著半開的門離開了，其中一個卻留下，把離我們最遠的那個鐵櫃的門扯開，鐵櫃外皮瞬即崩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LzZPshc7On 維尼

「咔咔……咔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zSqsCyDsXW 維尼

牠，擁有初中年紀女孩的瘦削身體，身穿某校的純白校裙，皮膚蒼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OjtYczXhGT 維尼

然而，牠頭部黏著一張發黃的成熟女性臉龐，而且臉帶微笑。不知何解，看起來……像蒙羅麗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Ec1BnyVz8d 維尼

第二個鐵櫃被打開、像廢紙般被捏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5JrRsVEIoc 維尼

「咔咔……咔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oCiO9i5qTC 維尼

我憶起早前那男人被撕破臉，頭成血漿的慘況。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Vyu8EVYAul 維尼

女孩抓住左手，顫抖得更厲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6Z2M6KPV1I 維尼

第三個鐵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qHYPY2KLty 維尼

然後，牠步向遠處的門，似乎打算離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j245NUCQQP 維尼

我們真是幸運，剛剛好避過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7BjtUjsSVR 維尼

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pjk3IGhIGv 維尼

牠轉過頭來，那副女人的臉龐，朝向我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b1eyVSMPVH 維尼

蒙羅麗莎的微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pRhmYRZqou 維尼

牠步向我們的鐵櫃，腳步急如地鐵站轉線的上班族。牠裸著雙腳，染血的腳板在邁步時發出潮濕的呢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ZSzybvivcA 維尼

「噠、噠、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PG3vPQ5PQV 維尼

牠們根本沒打算猜測我們的位置，而是徹底搜查一切，所以牠們留下了一員，做法簡單、粗暴、有效。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J9ZH7m9D1R 維尼

我抓著髮陰，心焦如焚......怎麼辦？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yNXA8lcrRl 維尼

當牠正要拉開鐵櫃之際，當我仍在躊躇之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80qJHhFMdX 維尼

櫃門亦被從內撞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avu2kAqtuc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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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趴在牠血肉模糊的軀體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Zn7VC3KbjD 維尼

剛才，少女先發制人奪門而出，以手中的大剪刀，剖開了牠的左胸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769NJU4eJ6 維尼

那把剪刀，絕非文具店售賣的普通貨。它長約30公分，以純金屬製造，看起來鋒利如短刃。握柄容得下四隻手指，可當作刀柄來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5nGQuj5K2p 維尼

少女撲在牠身上，以剪刀重複捅進、抽出牠的心臟處，直到牠成了灘靜止的免治肉。那破爛的胸口處，正發出微弱的藍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mUxqfllViF 維尼

牠即使胸口破裂，卻沒濺出一滴血，就像被法醫解剖的冰冷遺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x4snDdJcI9 維尼

少女手法乾脆俐落，就像把老鼠瞬間幹掉，毫無悔意的家貓般。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67Q3ykCQTK 維尼

我警戒地踏出鐵櫃，呆若木雞。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SfUpIadXJ4 維尼

直到，那道通往別處的門，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時。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0gYCdulK8p 維尼

直到，街外的地獄之音戞然而止，空氣滲入黑霧時。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TvXJUTX6m8 維尼

少女站起，轉過頭，望向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2pgBNrAntI 維尼

她嘴裏，原來還咬著一塊軟糖——煎蛋形狀軟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v8KLvrbxqe 維尼

我發現，自己在流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vBOyOTVoBf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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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殺人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EzoNPDC6CE 維尼

但，她殺的牠算是人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Wi89ajgVhK 維尼

但，怎會不是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iLSPc5E1y9 維尼

哪怕死者披著別人的臉龐，牠可能是個活生生的人，事實就是事實。這個死者，可能有著過去的遺憾、現在的煩惱、未來的憧憬。而她一切的可能性，全被少女的剪刀斷送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EgSWmn01YS 維尼

少女貌似跟我年齡相當，身高1米6左右，中等身形。她有一頭橘色及胸長髮，宛如夕照下的小麥。雖則她擁有東亞女生的臉孔，罕見的橘髮看來卻很自然，色澤不像漂染的。她身穿純白的連帽衛衣，披著帽子。由於衛衣尺寸過大，底部幾乎遮過黑色休閒短褲，使衛衣看似連身裙。白色波鞋，雪白新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aXo1MbhK04 維尼

讓人在意的，是她衛衣的左袖口打了死結，把左手完全遮掩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5Bcue5aKNR 維尼

少女注意到淚流的我，走近我，我退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UnCvGwxGOx 維尼

「妳殺了牠。」我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rNaK2NzSPg 維尼

她歪頭看我，還咬著嘴裏的煎蛋軟糖，彷彿不懂我的語言似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f52eGKmjBn 維尼

然後，她把軟糖吞掉，以剪刀指著屍體：「呢，你在說這個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2NI6zudNeM 維尼

「妳、殺、了、牠。」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Yxey6CaJ0s 維尼

「喔，而牠剛才，準備殺死我們。」她指著地上的屍體，眼神如夜貓銳利，「然後牠會將我和你的臉孔，製作成『面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SzBqJX7QqG 維尼

「為什麼妳殺完人後，一點罪咎都沒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ayyyoZx8hj 維尼

她歪頭，嘴唇間露出尖尖的虎牙，就像摔破花樽的家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r1Uc5T1C7H 維尼

我走近一步：「妳算是什麼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57qHavgEAP 維尼

「嘛，那你呢？」她毫無悔意，以小跳步躍到我面前，「你算是什麼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C3bO6TACpy 維尼

「別轉移話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BojKr0TIop 維尼

「你覺得自己是『好——人——』，對吧？」她湊近我，像貓嗅著我的臉龐。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dBeHMFWe6n 維尼

「我沒有這樣說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nG03bhp45B 維尼

「如果你覺得我殺人是錯的，那你又做了什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Lp04pIU7vM 維尼

「……」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DoVTjxTdAD 維尼

「你什麼都沒有做，而我就選擇了自衛。然後，你就自覺高我一等，擁有批判我的道德合理性。」少女在我耳邊呢喃，「世上就是太多像你這樣的『好人』，我才會失去選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wuLJhjAItr 維尼

腦海如海嘯般，捲起雜亂思緒，並浮現一把聲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90lBMje1Xr 維尼

為什麼要殺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ZpGT9vGApZ 維尼

我抱頭跪地，頭疼不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Bw0hLFs073 維尼

為什麼要殺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aTACPgCd4e 維尼

怎麼了……很……痛……好像……記起了……過去的片段……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mbbfnQHqDZ 維尼

為什麼要殺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RBbsObkFXh 維尼

我抱頭衝出鐵門，走出大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eY4HJmNW8N 維尼

街上再無刺耳之聲，再無牠們的蹤影，而面具女孩和白髮男孩都不在。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CFinmkCrHU 維尼

反而是街上的坑渠蓋，正莫名其妙地冒出焦煙，把本來瀰漫藍霧的旺角染黑。這些坑渠蓋異常巨大，起碼是2米乘2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E0RlDAraq3 維尼

我的思緒紊亂，一心只想逃離旺角——不——這個貌似旺角的鬼地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OeiIlZwYxD 維尼

對，剛才那MK妹不是提及「鐵絲網」，說跨出鐵絲網就能離開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mKT5NKOCOZ 維尼

我循著記憶中，MK妹逃亡的方向，往油麻地拐著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737ＰＥＮＡＮＡPg0ssrzfsR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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