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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靈也不像吳邪想的那麼無聊,他會自己找事做打發時間,雖然他所做的事情只有那幾樣在重複,不是看書、天花板就是在做簡單的運動,吳邪也猜到應該是張起靈本身做警察能有的閒暇時間也不多,所以他的休閒活動才不多。
晚上吃飽飯後,過了一、兩個小時,張起靈就會自己默默地跑去做仰臥起坐或伏地挺身,每當在一旁看他認真運動的樣子,都會讓吳邪燃起莫名的小心思,看著他因流汗而顯得紅潤的臉頰,吳邪都想湊上去親個一口;看他單手撐地一上一下的做著伏力挺身,手臂上的肌肉因使力而顯得健壯誘人,讓吳邪也想湊過去偷偷摸上一把,這些莫名的小心思吳邪都偷偷的藏在心底,等他做完運動吳邪會乖乖的遞上毛巾幫他擦汗,趁張起靈沒注意時會偷的摸上一把他的肌肉,這些小動作張起靈都有發現只是閉嘴享受著,讓他們倆互相有默契般的期待著晚上做完運動後相處時間。
有時吳邪打工或上課回來晚了,張起靈會把他自己餵飽,通常還會幫吳邪留一份,讓吳邪覺得很是貼心,能深深感覺到家裡是真的有人在等他,這種溫暖又熱鬧的氣氛是一個人住時所不會擁有的。
知道家裡有人在等候,吳邪一下班或下課能盡快就盡快趕回家,他其實很期待,當他一回到家打開門時,家裡的張起靈會用什麼樣的表情迎接他?試了幾次後,果不其然張起靈都是那副面癱臉,都沒有改變過,但吳邪能感覺到當他回來時,在張起靈的眼睛裡會有欣喜的情緒,讓吳邪也會開心的楊起笑容和他說:我回來了!
在家裡和張起靈相處很簡單也很容易,在吳邪自己在趕作業或做重要的事時,張起靈都會自己安靜的在一旁看無聲電視,不會去打擾到吳邪要的安靜空間,當吳邪忙到忘了時間,他會悄悄的走過來幫他泡杯咖啡或提醒他該休息了,吳邪都會脫下眼鏡捏了捏眼皮笑著對他說謝謝,看到吳邪疲累的樣子,會讓張起靈忍不住想揉揉他的栗髮跟他說聲辛苦了,但他卻從來沒有這樣做,就只是點點頭離去。
這樣美好的事,張起靈想就讓它放在想像裡就好,不該跨過的線就不要跨了,不然到時離去,會捨不得得。
有一次吳邪的朋友約了要打籃球,換好衣服準備出去,一出臥室就看到窩在沙發上看書的張起靈,站在房門口吳邪內心掙扎著,要不要帶小哥一起去呢?讓他一個人留在家會覺得心裡不安,就怕他太無聊,雖然再無聊他都能熬得過,但吳邪就是沒辦法放著讓他一個人。
在心裡下了決定,人也立刻走到沙發前,拍拍他正在看的書。
「小哥,我要去打籃球,你要不要跟我去?」憋著氣,吳邪心裡忐忑不安地等著張靈的回答。身邊的時鐘正一滴一答的響著,眼前的人卻一直沒回答出好或不好,在這漫漫的等待時間,讓吳邪都覺得他要被緊張感給淹沒了。
「沒關係?」拿著書,望向緊張的吳邪,張起靈淡淡地問。他是想出去走走,但他不知是不是能這麼貼近吳邪,跟在他身邊去認識他的朋友,深入他的生活圈,越是了解到不同面的吳邪,他會越捨不得放開他。
「什麼沒關係?」對於張起靈問的問題,吳邪不是很懂,在看到他低下頭默默不說後的樣子後,吳邪懂了。他是怕打擾到自己和朋友相處,想到這裡,吳邪就覺得心酸,他覺得以後不管如何,對於張起靈他一定是在放心中最重要的地位,因為張起靈也是這樣對他的。
「沒關係、沒關係,我朋友都很好相處的,走。」想也不想拉著張起靈的手臂要他起來,吳邪若想張起起靈不去的話,不管用什麼方法,用拖的也要拖他去,不想讓他一個人在家裡發霉。原本吳邪以為會很難拉,也都做好心理準備要打八年抗戰了,才一使力,張起靈就乖乖的站了起來,看到他這麼配合,吳邪也笑了。
「我們走!打籃球去~」看著吳邪的笑容,張起靈輕輕地點點頭。
這天,吳邪隊上大獲全勝,外邊的加油聲也高呼不斷,吳邪打得盡興,臉上都是興奮的笑容。在得知打贏的那一刻,吳邪不是和朋友擊掌歡呼,而是直接抱住張起靈笑得燦爛。
抱著興奮到臉紅的吳邪,張起靈輕拍著他的背,在他耳邊說了句謝謝。吳邪聽到,抬起頭對他搖搖頭,「不說謝,下次再陪我來打球就好。」臉上的笑容不減,晶亮的眼睛裡都是開心的情緒。
嗯的一聲,張起靈的一次順著自己心裡的情緒,抬起手揉了揉吳邪的頭髮,揚起嘴角,笑了。
慢慢的,張起靈融入了吳邪的生活,吳邪也習慣了有他這麼一個人陪在身邊。吳邪發現越是了解張起靈這個人,他就會越喜歡上他,這種說不清的感覺,若放在以前,吳邪會害怕的不敢接受。但是現在,他能去接受這個不同於以往的感情。
雖然吳邪嘴巴上沒對張起靈說什麼,但張起靈自己感覺的到,吳邪對他的態度和情緒都在慢慢地改變,他沒有像以前的那麼怕自己,不會在自己面前再去掩飾些什麼情緒或感情。吳邪這樣全然的信任他,讓張起靈又驚又喜,他很開心吳邪能這樣對他,但他心底卻有的更深的不安。
他不想離開他。
這深層的情緒,張起靈不敢讓它跑出來,只能深深地壓著。他怕若是吳邪知道了,會像跟之前一樣,再度離去。這樣話的,還不如保持現在這樣的關係,他還能接受一點。
只能說,人就是貪心的動物。
當你拿到了夢寐以求的東西時,你會捨不得碰壞它,但最怕的卻還是失去它,這種患得患失的情緒,一直在張起靈心底滋長。因為他知道,總有一天他會離開,因為他並不屬於這裡,他有他的生活和他的工作。但現在的他,卻沒辦法在像以前那樣能瀟灑的不帶走一片雲彩離去。
在他心頭上已經已了一朵名為吳邪的雲朵盤繞,散都散不去。
面對著這深沉的情緒,張起靈一直在想要如何去壓制、處理它。每當這情緒上來時,張起靈就會想起吳邪的笑容,心裡上都是那麼多的不捨。
在相處一個禮拜的晚上,張起靈這種患得患失的情緒崩盤。他躺在床上,閉著眼感受在一旁熟睡人的氣息,聽著他淺淺的呼吸聲,心情上上下下的起伏。他其實一直很想把吳邪抱進懷裡,摟著他、看著他睡,但因為之前對他的傷害,讓張起靈不敢再有進一步的動作,深怕這些動作會再傷了吳邪。
但這些想觸碰他、摸他的情緒卻已經面臨崩盤。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每天都陪在自己身邊、睡在身邊,但自己卻得要和他刻意保持距離,去壓抑心裡那彭湃叫囂的情緒。
他悄悄地走下床,站在床與床之間的走道深深地看著熟睡的睡顏。伸出手慢慢、細細地摸上他的臉龐,手指在臉龐上轉繞、手掌在臉頰上磨蹭著,感受著皮膚的溫度以及薄薄皮膚下的脈動。探過身,把自己的身體覆蓋在吳邪的身上,讓他壟罩在自己身下,這種姿勢讓覺得有張起靈有擁有吳邪的感覺,低下頭輕輕地吻上他光潔的額頭、微微顫動的眼皮,以及那薄薄又濕潤的唇瓣。
這樣擁抱了一下吳邪,讓張起靈心靈上有些許滿足的感覺。他退回身子,讓自己蹲在吳邪床邊安靜的望著他。手指還是在他臉皮摩娑著,劃過眉毛、溜到耳骨、再轉繞回臉頰,捏上他筆挺的鼻,指尖再滑溜到他的嘴唇,這一連串的動作都沒有吵醒吳邪,他還是穩穩的、安靜的睡著。
悄悄地嘆口氣,張起靈覺得他若是越待在吳邪身邊,這種抑制不了的眷戀感會越來越深,他越來不像以前那個冷靜自若的自己,他想是不是該離開了,離的越遠越好…這時,張起靈突然想起了,當初在這裡養病時,吳邪對他說的話。
那時,吳邪雙眼迷濛的趴在自己身上,微嘟著嘴一臉不開心的說:「你這個挨千刀的,若是你願意道歉加在我家跪算盤跪一個禮拜,我就考慮原諒你…」想到著個,張起靈就想他是不是該付諸實行了。就算當初吳邪只是說說,但他卻還是想做,藉由跪算盤這的舉動來換取一些心理慰藉。
隔天,張起靈真的跑到外頭的書局買了一個算盤。在選時,他剛好看到玻璃櫃裡有一個鐵製的算盤,拿著手上一般的算盤,再看向那厚重的鐵算盤,他想了一下就叫服務人員拿了那個鐵算盤,服務人員將鐵算盤交給他後就走回了結帳處。拿著這個重量沉重的鐵算盤,張起靈就想這些重量就是他要去承擔、背負的吧。
從買來的這天開始,只要晚上吳邪熟睡後,他都會悄悄的爬下床,把鐵算盤放在床與床之間的地板上,乖乖的跪在算盤上看吳邪睡覺。這一跪通常都是兩到三個小時,跪到膝蓋真的痛到受不了,他才默默地爬起身回到床上睡覺。
自從張起靈晚上有跪算盤這項靜式運動後,吳邪就發現張起靈似乎變得怪怪的。他突然變的很嗜睡,很常看書看到一半,他人就窩在沙發上睡著。而且有一次張起靈洗完澡出來,吳邪就發現他兩腳的膝蓋上都有不明的瘀青,讓吳邪緊張的直問他是不是不小心撞到受傷,但他卻只是搖搖頭沒有回答。
這份疑惑放在吳邪心裡已經兩三天了,每次問他是怎麼受傷的,張起靈不是裝死看天花板,就是假裝閉目養神,把吳邪氣得牙癢癢的。
結果就在這天晚上,終於讓吳邪發現瘀青的原因。
因為問了張起靈好幾天瘀青的原因,但這死悶油瓶子不說就是不說,瓶蓋口扭得緊緊的。問不到答案,讓吳邪心裡很是鬱悶加不爽,加上已經夏天了,天氣熱就容易讓人心浮氣燥。待在家裡對著一個死不開瓶蓋的悶油瓶讓他很不爽,所以吃完飯後,他鑰匙一拎、拖鞋一穿,人就瀟灑地摔門出去。讓待在屋裡的張起靈覺得很委屈,因為他不知道他又是哪裡惹吳邪不開心,只好乖乖的窩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等吳邪回來。
張起靈沒想到吳邪出去不到十分鐘就回來了,側耳聽著鑰匙插入鑰匙孔慢慢轉開的機械聲,他人就睜開眼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口去接吳邪。
吳邪一看門就看到張起靈垂著頭可憐兮兮的望著自己,讓吳邪的小心臟又不小心軟了,就想說算了,不跟這個悶油瓶計較這麼多,他不想說的事就不想說唄,幹嘛這樣搞了兩個人都不愉快。
「拿去,陪小爺喝,我就不生氣。」把一袋的冰啤酒塞到張起靈懷裡,吳邪氣嘟嘟的望了張起靈一眼就逕自的拖鞋進屋。
拿著略重的冰啤酒,張起靈跟著吳邪的步伐走到客廳,他把袋子放到了小桌子上,好奇的翻了一下,數了數袋子裡剛好一手的麒麟啤酒。吳邪哼了一聲就拿走一罐,他比自己摔在軟軟的沙發上開始轉電視喝啤酒。看了吳邪一眼,張起靈也拿了一罐啤酒坐到吳邪身邊,啪的一聲打開就喝了一大口。
小小的客廳裡都是電視的喧鬧聲及滿滿的啤酒香,窩在這裡感覺待久了就會被熏醉一樣,但他們誰也都沒想開口先去睡覺,就這樣並肩坐窩在沙發上一邊喝啤酒一邊看電視。
慢慢的,袋子裡的啤酒都被喝光,時間也滴答滴答的過了一大半。吳邪拎著已經喝完的空啤酒瓶,窩在沙發上瞇了起來,看起就像一隻大型黃金獵犬,傻呆呆地縮著身子在打呼嚕。
「你這個挨千刀的臭悶油瓶,嗝!」一邊碎念他幫張起靈取的小名兒一邊打嗝,「小爺我好心關心你,你卻給我裝、裝死,相不相信小爺揍、揍你!」閉著眼,搖頭晃腦的亂罵著。
「吳邪…」輕輕地使力,就把喝的微醉又愛睏的人給攬到懷裡。看著因為喝酒而變得紅豔豔的臉頰,張起靈趁著微醺的醉意,吻上了軟嫩的臉頰,輕輕的吸咬了一口臉頰嫩肉,但他卻覺得還不夠。
摟好軟綿綿的人,抬起吳邪的下巴,對著紅嫩的嘴唇就吻了上去。細細綿綿吻著,就怕吵醒了睡著的人,自己和他的身上都是淡淡的酒香,交換唾液時,也有著啤酒的苦味,但卻還是捨不得放開。
用舌尖描繪著他濕潤的唇瓣,一圈一圈的畫繞著,從微開的嘴邊悄悄地探了進去,細細地舔磨著整齊的牙齒,一顆一顆的滑過,再舔上敏感的牙齦肉,惹得懷裡的人小小的嚶嚀了一聲。看懷裡的人要被吵醒了,張起靈只好放小力道,用舌尖挑起軟舌,一邊逗弄一邊安撫的交纏,水聲嘖嘖的交吻著,吻著吳邪也搞不清楚到底在做夢還是真實,但卻覺得這樣很舒服,既然是作夢的話,這樣放縱一次應該沒關係。
感覺到吳邪的配合,嘴角邊偷跑出來笑容就停不下來,摟著他就是加深了這個吻。甜膩地吻了一下,張起靈才戀戀不捨的收回舌頭,看著舌尖與舌尖分離時,勾離出一條曖昧的銀絲,晶瑩的銀絲滑落於吳邪的嘴邊和脖頸,伸出舌尖就是輕柔的將它舔吮掉,順著優美的頸骨吮上微微顫動的喉結,再慢慢的舔滑上嘴角邊,噘起嘴啾了一下濕潤紅腫的嘴唇,張起靈滿意的抱起吳邪準備回房睡覺。
喝了酒後,這晚兩個人都睡的很沉。半夜,吳邪迷迷糊糊地爬起身,他是被尿意給逼醒的,歪著頭揉著眼睛適應的黑暗的環境,自己是什麼時回來床上睡的?歪著頭想了一會,但腦袋裡浮現的卻是一直停在客廳裡兩個人窩在沙發時看電視的畫面。搖搖頭就放棄思考,也許自己是一邊睡一邊爬回來的,再不然就是張起靈抱自己進來的,不管是哪個都無所謂,他現在只想上廁所,膀胱都要被尿意給憋爆了!
早知道睡前不就要喝這麼多啤酒,搞得現在被尿意逼醒,真的既痛苦又覺得自己特別傻逼。
雙手亂摸著床邊想要找邊緣撐撐手,這一摸他才發現張起靈趴在他沙發床邊睡著了,偷偷地捏了一把筆挺的鼻尖,吳邪就輕手輕腳地爬下床,放下腳踩上地板,腳板就碰到一個冰涼的鐵製品,而且還踩起來特別奇怪,上頭有許多可以滑動的小珠子,好奇地用腳滑了一下,差點讓他整個滑倒,拍著受驚的小心臟,穩好身子就把腳挪了個方向,確定腳底上踩著的是自家的親親地板,吳邪才把身體著重量往下壓,穩穩地站起身。
踩下地板後,他好奇的蹲下身去看到底放在地板上的是什麼東西,藉著微微的月光,吳邪瞇著眼細細的看了一下子,但他的腦袋因為喝酒,還是運轉地有些慢,讓他不是很清醒,搖晃了一下腦袋,把那些些微的酒意甩去,伸出手拿起這塊奇特的鐵製物,才一摸上,他就被冰涼的觸感給電醒,睜大著眼,細細地摸著,吳邪才發現他手上摸的東西是個算盤,而且還是一個超級重的鐵算盤。
捧著鐵算盤,吳邪根本搞不懂為何自己家裡什麼時候有了這個東西,想破了腦,就是沒印象自己有買,在懊腦之際,他就被翻騰的尿意打斷了思考,抓提著褲子就往廁所衝,不管這鐵算盤怎麼來的,吳邪都覺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先解決他的人生三急!
嘩啦嘩啦地看著正在沖水的馬桶,吳邪滿意的摸摸傾瀉一空肚子就走回床邊。他蹲下身繼續來鑽研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家裡的神奇鐵算盤,不管他怎麼想,他都認為這東西自己根本就用不到,那用不到的東西他一定不會買,那這東西又是為了什麼會出現在自己床底下呢?
這深奧的問題真的是難倒了吳邪的小腦袋瓜,低著頭思考了一會兒,想著想著瞌睡蟲又來找吳邪玩,搖了一下頭,都沒辦法把瞌睡蟲晃掉,吳邪就想算了,這事先不想,先說保養好體力和精力,明天起來再說。
打了個哈欠準備爬上床,手一揮到碰到還趴在他床邊睡的張起靈,他才想起還有這麼一個人在他家裡,看著趴睡著很熟的人,吳邪不禁輕輕地笑了一聲。這個悶油瓶怎麼睡姿這麼不好,從他的床上滾睡到自己床邊,這麼大的動靜都沒醒,還這麼睡得安穩的趴在床頭動也不動的,是該說他老人家定力好嗎?
一邊偷笑著,一邊摟抱起睡沉的人,藉著窗邊偷溜進來的月光,把睡熟的人安置在床上,才把他的雙腿擺好,吳邪就發現了不對勁。張起靈的膝蓋上怎麼會有一顆一顆的圓珠粒凹洞,用指腹好奇的摸著,摸著摸著,腦袋裡就閃過一個想法,他僵硬的低下頭看著躺在床下的鐵算盤,再望向張起靈膝蓋上的一顆顆的凹痕,腦袋裡慢慢浮現出一副奇妙的畫面,驚得吳邪都出一身冷汗,讓原本已經攻佔成功的瞌睡蟲,一下全被驅離的乾乾淨淨。
該、該不會張起靈晚上不好好睡覺,他人就待在自己床前跪算盤?
這個想法一形成,腦海裡也浮現張起靈跪在自己床邊,看著自己熟睡的樣子,讓吳邪紅了老臉有些不知所措。他真的不知該怎麼形容現在這個複雜的情緒,只能呆呆地望著熟睡的人發呆。
大大的嘆了一口氣,摸摸的軟滑的黑髮,一縷一縷的順拉著髮絲。對於張起靈這個人,吳邪發現自己真的對他了解不多也不深,根本沒辦法解釋或去想通到底為何張起靈要這麼做。
算了,就算現在自己在這琢磨到禿頭,自己也想不出張起靈這麼做的原因,還不如等明天醒來,把這鐵算盤大力的拍在桌上,他就不信都被抓著了小辮子,他還是嘴硬死不說,還是擰死的瓶蓋裝死的話,那自己就用這鐵算盤揍他!
但事情總是這麼出乎人的意料。
隔天下午,等吳邪下課衝回家,卻難得沒有堵到人。他只好疑惑的放下書包洗澡去,等洗完澡都看了一輪的電視,人卻還是沒有回來。摸著已經咕咕在叫的肚子,吳邪只好自己先去下個麵吃,窩在沙發上翻電視繼續等張起靈回來。
這一窩,就窩到了晚上九點。這時,吳邪才覺得不對勁,就算張起靈自己出去運動或著逛逛,也不可能逛到一下午到晚上,通常下午自己下課後,他人都一定會呆在家裡。吳邪忍著恍恍不安的心情跑進臥室,他希望其實張起靈只是在臥室裡睡著,人並沒有不見。
但進去後轉了一圈,連床底、衣櫥都找過了,就是沒有人。小小的套房裡頓時變的清冷,這時吳邪發現張起靈的貼身物品都不見了,手機、證件,以及那幾件警察制服。
忍著發冷的心,拿起手機撥出了黑瞎子的電話。耳邊都是手機機械式嘟嘟嘟的通話聲,吳邪的心隨著一聲聲的嘟嘟聲漸漸的變冷,進而麻木。
他想,張起靈一定又走了,跟上次帶他回來養病一樣,他人又悶不吭聲,默默地收了東西就走,連個字條和招呼都不打,這個舉動,真的狠狠的傷了吳邪的心,讓他難過得想哭,但乾涸的眼眶卻再也擠不出任何淚滴,只能任由內心慢慢的絕望乾枯。
望著靜靜躺在桌上的鐵算盤,心裡的酸楚感不斷加深,原本以為在這多天的相處下來,他改變了,但事實上卻是沒有,他還是如同一開始記憶裡那個冷漠無情的人一樣,一直在狠狠撕剝他的心。
在吳邪心灰意冷到不能自拔時,手機的另外一頭終於接通了。
「喂~~這裡是瀟灑英俊的黑瞎子哥哥,請問小天真哪裡找~~」一如平常吊兒啷噹聲音,一聽到黑瞎子的聲音,讓吳邪立刻有鼻酸的感覺,忍著要奔騰出的情緒,吳邪還是決定開口問問張起靈的下落,雖然對張起靈感到絕望,但吳邪卻還是不願放棄他。
等事情真的確定知道後再難過也不遲,在內心深層吳邪還是相信著張起靈,他相信張起靈真的是有事才這麼匆匆忙忙地離去,連紙條都來不及留,他不希望因為中間的一些誤會,再度錯怪了他。
「瞎子,你知道張起靈去哪裡了嗎?他一直沒有回來。」強撐精神,逼自己用輕鬆的語氣問著,但對頭的黑瞎子還是聽出吳邪的不對勁。
「怎麼了?啞巴逃家嗎?」瞎子夾著電話好奇的問,但另一頭的吳邪沒有回應,他就想別亂開玩笑的好,只好再繼續問,「啞巴他多久沒回去?有超過一個晚上嗎?」
「是…沒有。但小哥他從來都不會一個人出去超過五個小時,我下午就在家等他,但他到現在還沒回來。」努力的勻著氣,不想讓難過的語氣跑出來,「他貼身的東西都拿走了,就連他的警制制服都被帶走了,而他卻沒有留下隻字片語,人就這樣不見了…。」
聽到後頭吳邪說的話,瞎子才覺得不妙,啞巴他又再搞什麼,什麼事不好好學,就淨學逃家,搞得現在小吳邪跟個被拋棄的小媳婦兒一樣難過,讓瞎子都想把人給揪回來,綁得死緊的丟回給小吳邪。
雖然頭疼這個啞巴兄弟這麼死腦筋,但突然想到,啞巴的退勤令還沒下來,他人也不能跑遠到哪去。一想到退勤令,瞎子腦袋就閃過一個想法,他立刻跟吳邪說等他幾分鐘,他打電話去問問其他人,等等問到後再立刻通知他,對頭的吳邪應聲好,就說麻煩他了。
一掛掉電話,瞎子立刻撥總機給自家的上司。
「喂,老向!啞巴在你那嗎?」因為事態緊急,瞎子也顧不得再加長官二字,直接劈頭就問張起靈在不在,讓接起電話的向長官整個是對這個無紀律又無組織的屬下完全沒辦法,只能無奈地皺著眉回。
「張起靈在我這,有事?」對於這個心口直快的屬下,他倒是不討厭,只是有時候覺得他真的很白目,都已經這麼大的人還這麼瘋瘋癲癲,有時向長官也挺替他這惱人的下屬煩惱著。
「沒事、沒事,就怕啞巴他人想不開,退勤令還沒拿到就跑了,我只是問問~沒事的~~」瞎子在心底鬆口氣,還好啞巴人還在,若真的跑了,自個兒也沒辦法和小天真交代。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就是老向幹嘛這個時候找啞巴過去?該不會真的是啞巴的退勤令下來了,所以老向才叫啞巴過去!?不不不!若是這樣啞巴就要被遣送回去了,這樣他對小天真也不好交代!
「老向,等等等等!手下留啞巴啊!」瞎子在電話那頭大呼小叫著,讓拿著電話的向警官無奈的繼續皺眉把話筒拿得遠遠的。他娘的,這麼大聲是以為他聽不見嗎?這個神經兮兮的傢伙。
「有事?」向長官按耐著脾氣,冷冷地回問。對於他這個無厘頭的下屬,不理他的問題也不行,只好耐性子問他到底要幹嘛,沒事在亂吵就叫他去關緊閉!
「老向阿,是不是啞巴他的退勤令下來了?所以你才叫他過去?」瞎子緊張兮兮地問。
「張起靈的退勤令還沒下來。」才說完,被瞎子立刻大鬆了口氣說還好,繼續和向長官嘻嘻笑笑著,讓向長官都搞不懂他這部下腦袋裡在裝什麼。看黑瞎子一直不掛電話,向掌管只好無奈的問還有事嘛,不然他要繼續忙了,忙到一半被起笑的下屬打斷就算了,他現在還在電話那頭唱歌是怎麼回事?是不用去值勤巡邏是吧?
「黑瞎子,你是不用去值勤嗎?我記得你今天當班。」瞇起眼,向長官用危險的語氣問著,讓電話那頭的瞎子都抖了一下,糟糕玩太過火了,老向這位佛爺要發火了。
「有有有,我有在巡邏,現在就在巡!我是擔心我家啞巴人怎麼突然不見,怕他想不開亂跑才問問的,既然問到就沒事了。」瞎子恭敬的回著,向長官聽到他恭敬的語氣都能在電話這頭想像到對頭的瞎子是立正站好舉禮說是的,讓向長官又是在心裡笑了一聲。
他這屬下雖然瘋瘋癲癲的,但是有時還挺能逗人開心的。
「對了,老向我再問一下,啞巴今天回去不?他借住的那家人很擔心這麼晚他還沒回去。」兜了這麼大的圈子,其是這句才是問的重點,讓聽到的向長官扶著額搖頭,剛剛那句逗人開心收掉,改成讓人不能省心。
「張起靈暫時不會回去,我有事交代他辦,等他辦完差不多退勤令就會下來,到時他就能直接回去了。好了,你快去巡邏,我要繼續忙了。」解釋完,向長官看時間也不早了,趕快和張起靈交代完就讓他回宿舍休息,他明天一早還要起來。
這時瞎子又吵了起來,讓向長官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怎麼想掛個電話掛不斷啊!
「等等!老向,幫我叫啞巴聽,我有事跟他說。」向長官應聲好就把電話交給一旁的張起靈。其實向長官和瞎子的交談聲很大,他在旁邊其實聽的一清二楚,他也知道瞎子找他是為了什麼事…。
「喂喂喂!啞巴嗎?是的話應一聲!」張起靈應的一聲,就握著話筒就不再說話,聽到有人回,電話那頭的黑瞎子就開始嘰哩瓜啦地說了起來。讓一旁的向長官看了都噗哧了一聲,他有時很不能理解為何張起靈和黑瞎子那麼好,兩個人明明個性天差地遠的不同。
也許一個靜一個動,剛好互相彌補了一般地。畢竟張起靈和黑瞎子是他們小隊裡出名的默契好加身手好,各方面都很優秀,但在某方面就有些小缺點,像張起靈就是太沉默不多言,而黑瞎子是話太多,也搞不清楚他腦子在想什麼的傢伙。
「啞巴,真的不是發小要說你,你出門好歹也留個字條,不然傳個簡訊或電話都可以,你知道小天真擔心你到擔心都要哭了。」聽到瞎子說的,張起靈心都揪的起來。他出門前也是在房裡待了很久,一直在想要不要留個字條說不回來了,但想到吳邪看到不回來的字條會覺得很難受,他就覺得捨不得,就想乾脆不留了,也許這樣直接走,吳邪也不會太過於難過。
瞎子唸了一大串,張起靈還是沒給任何反應,真的是結實氣到瞎子,他唉了一聲就說。
「啞巴,有一點我一定要跟你說。你是真的在乎小天真嗎?你在乎他的話就別老是自己一個人消失,留句話讓他安心也好。我知道你在顧慮很多事,但是若是基本的安全感和回覆都不能給他,那你就別把他放在心上,直接放棄算了。因為這樣子根本是吊他的心也吊著你的心,你們兩個都不好受。」嘆口氣,瞎子也沒辦法說什麼,「你就好自為之,我說的話你好好想想。」
聽著已經掛斷的嘟嘟聲,張起靈望著天花板發起了呆。他不是不懂瞎子說的話,但他就是不敢再多跨出去一步,他怕跨出去後,他對吳邪的那些情意會氾濫到不可收拾,在變得不可自拔前還不如離得遠遠的,不給自己希望,就不會有絕望。
但他知道自己的自私卻傷了吳邪,傷害了這個他想好好保護,總是愛笑的人。
「張起靈。」向長官叫了一聲,打斷了張起靈的思緒,他默默地放下話筒,轉過身立正站好等待向長官說話。
向長官有斷斷續聽到瞎子在電話那頭說的話,也讓他大概知道這次他叫張起靈來的太突然,讓他來不及跟寄住的人說一聲,也讓人家擔心他怎麼這麼晚還沒回去。雖然偷聽不好,誰叫黑瞎子的聲音實在太大,就算自己不豎起耳朵都能聽到他說的話,這樣應該就不算偷聽了吧。
「你先打電話回去報平安,不要讓等你的人不安心。」向長官也是過來人,以前他也是不常向自己心愛的人多說上那麼一句我出門了、我晚下班,每天都讓她默默地在等自己。最後,仕途上是升官了,但是自己愛的人卻離去了。他不想再看其他人跟自己一樣,因為一點那些疏忽而失去的重要的人。
「就算只是短短的一句:我出門,晚點回家。也能讓在等你的人放下等你的心。因為不說,到時失去後才覺得後悔,話是用來說的,不是悶在肚子裡的。你不說,是沒人是不會知道你在想什麼的,知道嗎?」
點點頭,張起靈說出去一下,人就轉身出了辦公室。看著張起靈的背影,向長官心底唏噓了一陣子,若是以前自己多注意一點,現在事情會不會就不一樣了呢?
電話嘟嚕嘟嚕的響著,張起靈第一次拿著手機感到這麼緊張,他很怕吳邪接電話,對他說我們再也不會相見;但他也怕吳邪不接電話,這樣以後他們真的是不能再聯絡了。鈴聲都響了要二十幾聲,另一頭還是沒有人接,隨著嘟嚕的電話音,張起靈的心也漸漸地冷了,也許這就是他不多說一些話的報應吧。
在張起靈心情低落到想掛電話時,但電話就沖沖地被接了起來,張起靈還來不及反應,另一頭傳來吳邪急急忙忙的聲音。
「喂喂喂!瞎子嗎?不好意思,剛剛我在洗澡,沒聽到電話。小哥他人呢?找到他了嗎?」電話那頭吳邪的嗓音有著那麼多的焦急與不安,讓張起靈聽得都有些心疼,開始後悔自己為何當初不留個字條。
「吳邪,是我。」忍著心疼,張起靈回著。
「小、小哥,唉喲!」聽到張起靈的聲音,吳邪很高興,高興到被自己帶出來的洗澡水踩到滑倒,跌撞到自己的屁股。
「吳邪!」電話那頭一陣大聲的跌倒碰撞聲,讓張起靈心急的提心吊膽著,他很想現在衝回去看吳邪有沒有怎樣,是哪裡受傷了。
「沒、沒事,聽到小哥的聲音太開心,不小心踩到自個兒的洗澡水滑倒,還好是撞到屁股,我屁股肉多,沒事。」吳邪揉著屁股向張起靈笑笑的說,在聽到張起靈的聲音後,原本那些緊張與不安都不見了,因為小哥打話給他了,他知道他現在很安全也很平安。
「吳邪,對不起。」聽吳邪這樣說,張起靈更是覺得愧疚,讓吳邪一個人擔心自己這麼久,但自己卻還在那自私的想不要放太多感情進去,就怕自己失望,結果卻傷害了吳邪。
「小哥,沒事的,你別擔心。」安撫著電話那頭的張起靈,聽到他低低的嗓音,吳邪就知道他又在自責了,明明這就不是他的錯,「小哥,你沒事吧?今天會回來嗎?我在家等你。」
「我…不會回去了。」吳邪的那句"我在家等你",讓張起靈心底泛起陣陣的漣漪以及溫暖,但他卻只能艱難的說出〝不會回去了〞,這五個傷人的字眼。電話那頭突然變的寂靜,讓拿著手機的張起靈心底更是愧疚感加深,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話來,能能傻傻地拿著手機等吳邪說話。
電話那頭大概靜了一分鐘,吳邪溫潤的嗓音又傳了過來,雖然他裝得鎮定,但聽得出來有那麼些許隱藏不住的沙啞以及難過。
「小哥是拿到退勤令了是不是,難怪你今天出去這麼久。所以…你要直接回去嗎?走之前不能再見上一面嗎?」吳邪聽到張起靈說的不會回去了,心裡絞痛成一團,他突然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什麼立場可以要張起靈留下來。小哥他還有自己的生活,他本身也不是住這裡的人,若是拿到了退勤令,當然是要回他自己的城市,以及他的家。
這裡,只是他暫時留下的地方,其他什麼都不是了。
「歐,沒事。若是小哥你急就先走吧,剛剛的話當我沒說。」剛剛的一番領悟,讓吳邪知道了,自己已經對張起靈用情已深,但知道了自己的情意又如何?他人現在卻要走了,而自己沒有能力可以留他下來,那這樣還不如好聚好散,說不定多年後相遇,還能喝喝酒聊聊天。
「吳邪,我還沒要走。」張起靈哪能不懂吳邪那些祈求的話語,聽了讓他心裡揪了起來,而他終於也懂了,吳邪是跟他一樣,他們兩個都是互相在意對方,吳邪的心裡有自己,「長官今天找我,是要我去另外做任務,退勤令來沒有下來。長官說做完任務後,退勤令也差不多下來,我就可以走了。」
雖然對吳邪解釋了他今天離去的原因,但是這難過的氣氛卻並沒有因為解釋而消失,還是繼續膠著,讓張起靈很急躁,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那、做任務期間,小哥你不能住我這嗎?」吳邪知道,他自己喜歡上這個人後,他就不想再放掉他,就算只剩一點點的相處時間,他還是想和待在一起,那怕只能在睡著偷偷看著他、摸摸他。
「嗯,不能。我要住回警察宿舍。吳邪,對不起。」真的除了對不起這三個字,張起靈真的想不到用什麼話語才能去安撫吳邪心裡的難過,雖然他知道吳邪最不喜歡對不起這三個字。
「小哥,你不用道歉,你只是在做你該做的事。而是我任性要求了你,是我才該說對不起。」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吳邪勉強地笑著說,但他知道自己的心已經擰出了血,痛的都哭了。「那你走之前,我們可以再見一面嗎?我…想見你。」之前自己放開過太多次,他人在身邊時沒好好珍惜,等現在懂了,想對他說原諒你時,他人卻要離去。
至少在小哥離去前,把兩個人的心結解開也好,讓兩個人心裡都輕鬆。
「好。」這個好,張起靈說得非常快、非常堅定。他不只離開前想去看吳邪,現在想,以後、未來都想。這時,張起靈也在心裡默默地下了一個決定,『吳邪,請你一定要等我。』他會盡快去處理完任務,再回來見吳邪的。
「吳邪,社運就不要去了,太危險。我不在你身邊,沒辦法保護你。」張起靈也擔心吳邪會再次回去幫忙,若是自己不在他身邊,吳邪又出事了怎麼辦?
「好,我等你,我也答應你不會再去幫忙,你自己也要小心。」握著話筒,吳邪開心的笑了出來,因為他得到張起靈的保證,他會回來見他,不管時間多久,他都會等的,「那、小哥你可以傳簡訊嗎?我、我無聊時,想、想聊聊天可不可以…」這句傳簡訊,讓吳邪一邊紅著臉一邊結結巴巴地問,一問完就覺得羞恥心要爆炸了,用手摀著臉在心底大喊吳邪你這個不害臊的人,小哥明明就要忙任務,誰還有時間跟你傳簡訊!
「好,等你的簡訊。」張起靈笑彎著嘴角,愉快地回著。他都想像到電話那頭的吳邪一定是羞紅著臉,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讓張起靈現在就想回去親親、抱抱他。
他知道時候還沒有到,等事情辦完了,確定解決了退勤的問題,再來吃甜果比較好。
「那你也要回我簡訊!總不能都是我傳給你吧!」既然小哥都說好,那自己也要無賴一點,不然到時都只有自己傻傻的傳給他看,這才不公平!
「好。」這個好,語氣裡充滿了寵溺與溫柔,讓聽到的吳邪臉都羞紅了起來。他媽的!誰讓張起靈說話這麼勾引人的!給小爺滾過來,讓小爺抱抱!但這種話吳邪只敢在心裡亂喊,要他直接說,他反而沒那臉皮大聲的對張起靈說出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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