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葬愛｜Buried Love - 心意 I （HE）

前往暗黑大陸前，

他和妮翁·諾斯拉達成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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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初春時節，繁花爭相斗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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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翁照常在主宅門口，爲上班的他送行，當問起她今天的行程，發現她說見朋友的模樣，格外心虛。那游移不定的眼神記憶猶新，導致他於距離公司不到一半的路程，強烈的直覺與危機意識，要求司機折回主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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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意跟隨妮翁下，不出所料，遭遇某名”朋友”行刺妮翁。所幸他與身邊保標眼明手快，一夕間制伏那個跟妮翁接觸過的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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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處理行刺者是當務之急，可確認妮翁毫髮無傷，他一路上隻字不語，周遭冷硬的氣場使旁人紛紛退下。妮翁則像沒有戒備的小貓，就這麼被酷拉皮卡拎回主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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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亞里莎呢？」妮翁坐在床邊，膽怯看著站在前面的酷拉皮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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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旋律願意接受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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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的不是他們！應該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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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承認判斷錯誤，才會讓你陷入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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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拜託他們這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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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深望她的眼神，透露更多不悅。妮翁自知她的回應不對，雙眼乾巴巴地接納四周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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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只是不想讓你操心，所以選擇隱瞞。因為我覺得應該沒什麼…也沒想到會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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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記者採訪你，甚至透露教宗的陋習。這麼大的情況，不可能永遠安然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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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沒辦法什麼都不做啊！我知道是我的錯，但不管怎樣，人不都已經抓到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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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沒你想得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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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微敞音量，妮翁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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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究竟有什麼目的，牽扯到什麼複雜的事，如果考量到念能力，都不排除亞里莎或旋律，有被利用的可能性。這代表隨時都有危險。你也清楚我們不是普通人，而是黑手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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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他才看見她怨懟的臉龐，沾染淚珠。愕然下，他停止責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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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間再響起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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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結束…亞里莎他們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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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翁形似委屈，調頭轉身。酷拉皮卡見狀，決定緩和態度，離接近她的位置坐下，聲調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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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剛剛是我太激動，嚇壞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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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碰她的臂膀俄頃，對方甩開。他二次喊妮翁，靠得更近，她乾脆把自身埋入床被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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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去工作，會不在幾天。暫時別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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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若無力解釋，他涼涼得交代。開啟門瞬間，他盯著她緊抓被單的指尖泛白，無聲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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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如行程交錯的幾天，他們就冷戰了幾天。他看不懂妮翁糾結的問題，頓爾感到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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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之外，暗網中的火紅眼影片搜尋半年一無所獲。而行刺妮翁的記者，居然在他們得到行刺動機，並送去獄所時，遭遇襲擊而亡。不合常理的問題持續累積，他的思緒變複雜，等到他回神，了解自己又陷入獨自背負的誤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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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回宅，原要回自己房間的步伐，不自覺前往妮翁的臥室。踏進溫暖的夜晚，柔黃的燈光照映藍瞳和粉色髮縷，似乎要把萬物的美，襯托得無微不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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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果然點一盞床燈。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KeXpabdn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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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兩人交往，每當他晚歸，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妮翁會在睡前開著它，避免他摸黑洗漱。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L8xobbz5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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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過，他直接由後環住她的柳腰。妮翁也不再像冷戰時期般抗拒，自動縮進酷拉皮卡的懷裡，沾濕氣的鼻音微微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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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領帶跟襯衫，我放衣櫃第三個抽屜，記得拿去換。」她撒嬌蹭著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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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謝謝妳。」他鬆動唇角，微微揚起，「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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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多日疏離，終究放軟姿態。勻淡香氣、軟綿的觸感、曖昧光暈，每個細節都是回家的感覺。兩人對望後情不自禁吻上唇、相抵額頭，放縱思念行馳。忽略細微末節月夜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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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他們一如往常親密，再也沒提過那天行刺的事。正確點說，兩人獨處時，妮翁純淨的笑容依舊，話卻變少了。他亦選擇暫不提心中的瓶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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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都刻意迴避這份分歧，只為了安靜平淡過下去。但每當壓縮深入交談化為親密之歡後，這種平衡微妙得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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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米才伊史多姆到來。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21MWy2i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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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局外人，我們只能告訴你這些。從現在開始，請您慎重考慮後，再回答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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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奪回火紅眼就必須加入十二支。他需要前往暗黑大陸與對方進行交涉，在船上執行兩個月的任務。看似擁有轉機，卻將他們關係上，絕口不提的問題浮現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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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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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才離開本部，酷拉皮卡捕捉林聲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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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做重要事項處理，在出發前讓你們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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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聲的目光錯也不錯落向他，他輕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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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話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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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聲默然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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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打算什麼時候通知妮翁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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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找她談之前，都不要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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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聲遵命之後，便是長時間的待命。他本來以為，暗網中的危機能像其他案件一樣，迎刃而解。怎料是他低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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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行動太危險。

他找不到合適的時機，告訴妮翁。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KVXL4325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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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暗黑大陸上的五大災難，足以讓許多獵人們為之卻步。諷刺的是，面對第四王子的影片，被鋸頭的”他”無法安息，他自然無法坐視不管。因此這樣的他，沒可能有餘力顧及妮翁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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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抱著隨時喪命的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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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他死了……她肯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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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忖想，心開始絞痛起來。於是一拖再拖，直到所認為的慎重思考躍至他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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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妮翁陪伴的夜晚，月光斜照進主臥的天鵝絨沙發。他的煩惱昇華成眉宇間的陰翦，僅僅坐在沙發，都讓對方感應到情緒的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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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酷拉皮卡！」妮翁蹲下身、掌心包覆他的膝蓋，「告訴我吧！我想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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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急切的嗓音，引爆長久以來壓抑的問題。妮翁的狐疑忽然被揉進他強硬的擁抱，酷拉皮卡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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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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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不久，我就要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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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翁的瞳仁緊縮。空氣塵埃漂浮成凝滯的狀態宛如傾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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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陳述前往暗黑大陸的目的、事發經過，字字珠璣不費解，但一句句包含深沉煩憂。他看不見妮翁作何表情，又必須加重最後做出的殘忍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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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趟旅程，我不可能帶上妳。也隨時都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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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也要跟酷拉皮卡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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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我會一直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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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妮翁說了令他動搖的話，他深怕自己真的會拋下所有。因為不想失去她、丟下她，甚至害怕聽見她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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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你果然沒有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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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這一切預設，都在妮翁平靜的呼喊下暫停。儘管彼此皆維持互擁的姿勢，惆悵的暖流傳遍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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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爸爸每次說要留下，都無聲無息離開了。最後還騙我，害你差點背負罪孽活下去，所以我不原諒他。但是酷拉皮卡，你不一樣。」她巧妙鬆脫擁抱，與他四目相交，含笑噙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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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像這樣跟酷拉皮卡，一起看書、一起吃意大利麵，分享每天生活就足夠了。知道你的心裡有我，我也沒有遺憾。畢竟你也知道嘛！貪心過頭會有災難。我已經嚐過一次了，就算還是手賤去買名牌，也知道要適可而止，否則會像爸爸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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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混亂的話語，酷拉皮卡看出這份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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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然預料到了他的心情。

並且始終等待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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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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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妮翁和他的眼眶爬滿斷了線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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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傾瀉明媚浪漫，永遠比不上單純相擁入睡的心情。他像個孩子投入她的懷中，妮翁則如大海之母，指腹包覆酷拉皮卡的金髮，溫柔接納他的固執和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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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徹夜長談，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iI9RDXG25

他們默契得持續相愛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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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的難題不復存在，妮翁依然挑選書籍，開心聆聽他授予的知識。他也會在回來時，陪她逛附近的花園，假日帶她去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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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侶間牽手、互蹭鼻尖，在房間內共舞或共浴，乾燥時節為對方塗抹護手霜，成為所剩無多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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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出發的當天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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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微晨光，努力穿透霧靄。諾斯拉主宅前面，幾位保鑣和傭人並齊站立。儘管暫時送行，每個人投射出的敬重蠻不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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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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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略輕的行李袋，「嗯，這些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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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太少了啦！總該帶一些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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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能在當地買，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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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遂叼念，他放鬆表情摩挲粉色髮絲。微涼氣溫包裹靜謐，隨扈們識場合地退下。離啟程的時間越近，你來我往的字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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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轎車門一敞，妮翁同他坐上後車座，默然不語，笑顏盡失。為了營造獨處氣氛，司機拉下帽緣願作隱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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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的男女主角深望美麗的泉眸，不再忍耐，鎖住對方的腰際、脖頸，悲從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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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我”也再所不惜，他們盡情深吻。記住每一次吮吻帶來的悸動。這股與甜蜜的迴響，不太相稱的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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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瓣一分別，妮翁灑淚衝出車。酷拉皮卡哽咽之餘，隱約看見她奔向亞里莎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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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芭蕉或旋律上車時，他重拾禁慾的臉龐；多少人看盡妮翁痛哭的淚滴。隨著車發動行駛，他們皆告誡自己不能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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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兩年，交往一年。

他和妮翁·諾斯拉，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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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雙方共識的結果，海水漂來的氣味暗示他即將踏上船的前一晚，無法與妮翁一起生活的感覺特別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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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是他清早起床的第一念頭。

也是睡前的最後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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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創傷塗抹各自內心，造成無法用言語表達的孤獨，這些痛苦都在遇到彼此，才有傾訴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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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追討火紅眼的冰冷日子，他幾乎厭倦亦認清某些禽獸，即使給予致命打擊，仍不會有絲毫悔意。他們的致歉與悔意，頂多是”自己的惡習被抓到”的後悔，以及”他認為大家希望看到”的道歉。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75Jsq5p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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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而對他做了更過分的事。他沒讓我占卜過，卻也沒有在這個世界獲得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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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酷拉皮卡的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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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翁即是他曾經痛恨的對象，竟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位，他成功傳遞痛苦，聆聽而有感受的人。所以他能夠感受到這之中的差異——面對滅族的仇人，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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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過王位繼承戰帶來的重重危機，確保奧伊特王妃和王子逃脫險境後，他遇到庫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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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料未及。旅團成員只剩下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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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富戲劇性的是，庫洛洛生冷地望向他，無話可說。而身旁擺多具從第四王子偷來的火紅眼，說明了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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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今後的戰鬥，我都不會再挑選對手和場地了喔，庫洛洛♣️ 喔呀，你不是那種會為了同伴，而哭泣的人吧♦️」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eW1dUVEg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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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西索即時趕到，提著另一位團員的頭顱，嘴角擒笑著說，他恐怕不會見識到庫洛洛表達極端憎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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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他表達痛苦，怎麼報復。庫洛洛始終知道他的弱點。所以能享受跟他歸於盡的片刻。但庫洛洛的意識在旅團成員被殲滅後，形同枯萎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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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索一句句擊中要害，發揮世界上一物剋一物的真理。但與此同時，他發現自己沒有獲得折磨對方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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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給予致命打擊仍不會有絲毫悔意。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XXsbjhiK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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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西索詢問他打算如何做，他想通了自己的救贖，不可能在庫洛洛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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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西索之後，對方微愣半晌，大笑兩三回。用伸縮自如的愛將他丟進了救生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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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有人妨礙我的戰鬥♠️所以，你好好過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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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記得，你跟我們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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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想彼時，西索那意味深長的話，讓他不由自主懷疑是否跟他的想法一致。只不過他沒能得到解答，西索拋下頭顱與庫洛洛衝向彼此，成為他意識上最後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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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紋激起陣陣漣漪，半藍半黑的深水處，他彷彿看見銀製鎖鏈，安詳躺進底部。他無法形容自己的身軀怎麼和意境融為一體，唯有視覺能夠解釋，他正在被帶入某種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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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景漸層般轉換，床上春光旑旎。

他看見她，以及他自己。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wJ9rqtLW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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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將手掌，從女人的絲絨睡衣內拉出，紳士地爲她覆蓋被敞開的衣襟，避免再迷醉於純慾。平整凌亂的呼吸後，粉髮少女也在一波波快感，漸漸恢復意識，閉合因歡愉而輕咬自己指節的柔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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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你…酷拉皮卡，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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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宵結束，意境中的妮翁依偎在他的胸膛，表達愛意。回應她的，是他自己一抹滿足淺笑，朝她頭頂上的親吻、強烈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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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美好映入眼簾，他卻不明為何，心生酸楚。他打算呼喊眼前的她，她將他摟腰的手帶離，突兀移往她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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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乍現，光輝奪取他的五感，短暫被寬恕的罪孽拖行他回到千千萬萬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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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睫顫抖，自然而然睜開，他仍沒意識到周遭環境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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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耳畔邊傳來喜極而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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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太好了！酷拉皮卡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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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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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覺清醒，他第一直覺那是雷歐力，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12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IPB9OYti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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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音也恢復了。真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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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旋律也到場。他不能聽清楚她的述說，但他確定她在意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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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自己躺在某處市立醫院的特別病房，房門忽然開啟，仰睡的姿勢下，他隱約瞧見一頭銀髮的少年，雙手插口袋杵在牆邊，身旁還有一個他從未看過的”小女生”，猶如瀑布的黑髮幾乎蓋過背影，身高小了奇犽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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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本來說，可能永遠都不會醒來的。不過那是依照普遍的醫學或念能力知識…反正現在沒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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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犽有意帶過，甚至隱瞞拯救的過程，雷歐力蹙眉，半信半疑地指著”他”，「話說，你說他是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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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禮貌！我可是”妹妹”，我叫阿路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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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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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你能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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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哄哄的時刻戛止，群眾望向他撐著上半身，餘光裡的感動未餘盡。唯有他面對熟悉又陌生的事物，混亂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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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暗黑大陸的旅程，終告落幕。在不計其數的失蹤或死亡乘客名單，酷拉皮卡曾是其中之一。直到獵人協會發現卡丁帝國皇室，曾秘密透過V6管道，尋獲一艘被念能力，緊黏住空隙的救生艇。被撈出海面的當下，念能力才解放，於真空中差點窒息的酷拉皮卡，因而獲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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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卡丁帝國，無論醫療或除念的資訊，均不及獵人協會。經百般交涉後，終於將酷拉皮卡交給獵人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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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程從啟程說好的兩個月，到暗黑大陸遇到突發狀況，再到他罹難被發現、商討條款，保護他的軀體以及等待他甦醒，足足花費一年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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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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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重複字眼，緊緊竄住白被單。沒想到時光流逝，自己居然活下來。他有許多疑惑，奇犽則一副老身在在得率先發問，習慣性把兩手彎至蝴蝶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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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船上發生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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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抿嘴，顯然遲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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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罹難者過多，所以我不清楚你做什麼…」他繼續補述，「如果讓你覺得不舒服，我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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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索把我丟進救生艇。」他說，「我…遇到蜘蛛的團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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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來得措手不及，他依然想起一些事。最起碼他還記得西索與幻影旅團，戰得不死不休，加上諸多外來因素，船隻陷入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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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律盯著他，手心至於胸口。回想過去，聽見庫洛洛那瘋狂享受死亡的心跳頻率，她心懷恐懼。酷拉皮卡的陳述，亦使她小心翼翼，額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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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歐力瞥一眼，察覺旋律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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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復仇了？」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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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蒼白臉，眯起眼睛再現遲疑。這回旋律打住，吸氣舒緩情緒。同時，轉換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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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半，諾斯拉家族基本上由芭蕉和林聲掌管。不過，地下室的火紅眼還在。他們也說，你是諾斯拉家在低潮時，拯救家族的領袖，這點都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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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忙補述，「不同的是，萊特老爺在半年前過世。死於心肌梗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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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引起酷拉皮卡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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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翁小姐在他死後，搬到老爺的住所。好像真的放下、也原諒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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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關鍵的名字，他垂頭眉鎖更深。雷歐力叫了聲奇犽，拐頭示意。出去前尚能聽見奇犽嘟嚷”給我們聽到有什麼關係”，雷歐力則反吐”小孩別問那麼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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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醫院昏睡的期間，有誰來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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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傑、半藏先生，比司吉小姐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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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翁小姐也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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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律驚訝之餘，他凝視舉起的右手，「即使昏迷，就連夢境裡，我感覺她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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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靜迴盪室內，旋律終開口，「你想見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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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翁小姐每天都探望你，說會到你清醒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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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注視酷拉皮卡回眸時，不可置信的臉。似乎所有的情緒穿隙時空。帶領他們回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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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原本以為HE會很輕鬆，結果是我錯估了…儘管劇情已經擬好，如何將清節連接以及保持閱讀的流暢，變成最嚴重的問題。寫到後來發現勢必爆字，只好分成兩章。part 2不久後也會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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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我之前說，HE是以”完全不會出現在漫畫原作”作基底。雖然我確實有參考像嘻哈天王Diddy 的道歉影片，或反社會人格的分析，在這段詮釋庫洛洛，以及西索其實已看透庫洛洛的身分認知問題等等，但真的是看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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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意 I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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