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世界在清漣剛進去時是一片黑色的虛無,沒有光、沒有立足點、什麼都沒有。隨著時間流逝,從清漣的足下開始生成一條土黃色的道路,兩旁掛滿了花燈。
清漣還記得,這是幾年前師父在她贏得大比後帶她下山時剛好趕上的、五年一度的洛陽燈會。不同的是,那時的燈會人山人海,她和師父差點被沖散,可此時的大街上空蕩蕩的,好像荒蕪了一般,靜悄悄的,不聞人聲。
清漣知道這個陣法叫做鏡中陣。對,顧名思義,在看她現在的處境就可以猜到,破陣最簡單、誰都可以用的方法,就是進入鏡中世界,讓陣法幻化出妳心中的執念或深刻的記憶,勘破這個假象就可以出陣。當然,破壞陣法也不是不行,但相對的是她不知道破壞完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可清漣也有些不解之處,那就是她自問執念沒有、深刻的記憶⋯⋯似乎對別人來說也都還好,尤其是燈會這一段似乎也沒什麼好回憶得啊?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一切終於隨著記憶中那般跑完,清漣還沒開心,接著就換了一個場景,是除蛟妖那時的記憶。
一個一個的記憶跑過,清漣百般無聊的看著,還有心思做統計,她發現裡面的記憶師父都有出現耶!師兄的次數比較少⋯⋯
終於!當世界又回歸一片虛無後,清漣來了精神。她知道,陣法破了。她沒有執念、沒有那些深到讓她痛苦、無比留戀的記憶,一切其實都還好,所以她不明白為何適才她無法破陣。這個陣法按照每個人心中的執念深淺,難度也不一,但按照她對自己的了解,陣法拖了太長的時間了⋯⋯
它找了自己都不認為怎樣的記憶來試探自己,為何?清漣不解,但此時出陣最重要,她就將問題仍一邊了。
以雙手拇指為底,食指、中指朝上圍成三角形,拇指不動一手指向左邊一手指向右邊,指尖略微顯出藍光,隨著清漣的動作在空氣中留下一道一道殘影。回覆一開始的姿勢,將右手朝前一推,靈力打出,擊在看起來和虛無空間長得一模一樣的陣法牆上。
一陣清脆的碎裂聲,看似空無一物的地方從被擊中的地方開始出現白色裂痕,逐漸擴大,而後逐漸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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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洞中看去就見巨大的鏡子有一角開始出現細微的裂縫,從此處為中心,整個鏡面開始龜裂,裂痕漫布在整面鏡子時,一聲清脆的爆裂聲,漫天透明的粉塵飄揚。清漣站在正中央,雙手擋著粉塵。
她剛疑惑為何自己還在洞窟中,沒有出去,腳下突然又浮現另一個陣法的亮光。清漣瞪大眼睛,她可不想要過過看連環陣法的題目!
還好這次啟動的是傳送中,更好的是這個傳送陣不是傳送到一個危險的地方或下一個陣法,而是回到了剛才那個院落。
清漣鬆了口氣,走向院中的石椅上坐下休息,調整內息。
一個時辰後滄冥就出來了。
但幾個時辰後,等天都黑了後,功力最高的林常和越敖才前後腳的回來。
「小漣!」林常看到清漣有些驚訝,不過轉念就想起小師妹來墨竹峰後的自我介紹,他馬上就明瞭了,女神嘛,還五百多歲了,要淡定、要淡定。
相比起知道內情的林常,越敖就吃驚多了。他記得尊者最小的這個女徒弟才拜師十年多吧?剛上峰時據傳也才七、八歲,連素重都練的比她久,可這個女子不僅比師妹和繁安早出來,甚至還比林常跟自己⋯⋯是玉淵尊者會教—絕對不是自己的師父不會教—還是這個清漣天賦極好?
他想著想著,那邊大師兄和小師妹已經聊開了,嗯,說是聊開,其實就是清漣拉著林常細說剛才鏡中發生的事情,希望能從師兄那邊得到一些建議或想法。
不過很可惜,一直到最後兩人回來時,那倆師兄妹還是沒有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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