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哈漾】向黑夜訴說 - 他所埋下的因果。

　　「哈維恩大人，您怎麼愁眉苦臉的？」

　　茲恩雖然全力並沒有哈維恩高，然而他卻是這整艘船所有人的精神領袖，作為一個精靈他願意傾聽所有種族的意見並協調每個種族的衝突，這是他的專長以及責任。

　　「不，我一直都這樣子。」哈維恩語氣卻透露出自己說謊，他看著精靈笑笑地走到自己身旁站著。

　　「身為茲恩．楠娜，月之女神的眷屬，我對夜晚有著說不出的親切感，明明我是一位冰牙族的精靈。」茲恩雙手撐著甲板上的圍欄，看著今晚海面平靜的能照應出美麗星空，他知道這幾天航行會非常順暢不會受到風雨阻擾。

　　「夜晚對夜妖精來說是生命的象徵，我們永遠都在夜晚的世界中誕生，是我們的故鄉。」

　　「這就是你們的強韌，我和烏圖活了這麼久，對夜妖精都有很高的評價，尤其是你。」茲恩轉過身靠著欄杆，他雙手交叉在胸前用著彷彿在閒聊的語氣跟哈維恩說。

　　「當初第一次見面時，我就感覺到你們的關係已經不是單純的主僕，不過這是從褚先生的舉動上觀察到的，畢竟你那時受了傷。」

　　茲恩所講的是他們在遺跡時的見面，當時旁觀的茲恩就有猜測出褚冥漾的身分。

　　「那時候褚先生為了保護你差點動用陰影的力量，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

　　那時候茲恩確實發現人類將手中一絲絲的陰影之力竄入到武器裡，而他卻同時喊著能讓烏圖猶豫的話語並扣下板機，若不是茲恩速度比人類快，烏圖可能會受到陰影力量的傷害。

　　「褚先生非常珍惜您，我原本認為您會付出相等的感情，但第二次見面時，我發覺並不是這樣，我想大概只有我看的出來，你的眼神到現在都透露對褚先生的質疑。」

　　聽到精靈這麼說，夜妖精皺起眉頭來卻沒出言反駁他每一句話。

　　「您不否認？」

　　「不，我確實沒有能力回饋給他。」夜妖精老實的說著。

　　「您已經知道褚先生所屬種族的秘密了吧？利維坦大人對所有種族說謊時，我就猜測到。」

　　「神的後裔，唯一能創造陰影的種族。」

　　「褚先生親自告訴你的？」

　　夜妖精點點頭，茲恩眨眨眼然後皺起眉頭來，他輕輕的嘆息。

　　「當我知道這事情時，對褚先生的力量感到不敢置信，已經超出我們精靈的想像，這對我們這些自以為在頂點的種族來說都是很大的威脅。」他們精靈對自己的力量也有驕傲，對種族的強大也感到自豪，甚至有時會自視甚高。

　　「我希望褚先生能好好運用自己的力量變革這世界，這卻不是哈維恩您希望的吧。」　

　　「我也希望這世界能回歸正軌。」

　　「您卻抱著懷疑面對這事情不是？當您知道褚先生真的有毀滅世界的力量後，你內心的糾結比褚先生宣告為了變革要毀滅世界時還要大。」

　　聽到精靈的話，哈維恩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臉龐，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到底為何可以透露出這麼多資訊，精靈的雙眼難道有看透心靈的能力嗎？

　　「當任何生命處於弱勢時，很容易透露出心情，我長年的經驗讓我能推測你的思緒。」

　　「您難道沒有猶豫嗎？」

　　「若沒有，我不也不會把妖精王那事件保密到現在，但是那件事是否讓褚先生知道也沒太大的必要，陰影之力是變革所需的力量，而我和烏圖早就明白變革的犧牲是必須的，所以到現在還是全心全意支持褚先生。」這樣的信念是茲恩和烏圖一直以來活著目的，不會隨意動搖。

　　「也許您太年輕還無法接受犧牲的必要。」

　　「或許吧，或許我沒自己想像中那麼忠誠。」這原因只有哈維恩自己知道，茲恩說的意思其實也相差不遠。

　　「不，答案是相反，而且你太過輕忽自己的感情所帶來的壓力，但您並不是會因為跨種族的戀情所困擾的人，說實話我不知道你因甚麼而痛苦。」

　　精靈把話說得很明白，他知道愛是怎麼樣的雙面刃，很清楚那所帶來的困擾，眼前的夜妖精也因為對於另一半的執著而越來越痛苦。

　　「……。」

　　「我們只要選擇去做不會後悔的事情就好了。」茲恩沒有打算從哈維恩口中得到答案的意思，只是語重心長的告訴哈維恩這樣的話。

　　唉……

　　在茲恩離開後，哈維恩深深的嘆息。

　　他始終不知道自己的選擇到底是為了甚麼，到現在他也只是一直跟著妖師而行動。

　　『不容許你背叛自己。』

　　他想起誓言一部份的內容，狠狠的烙印在他腦海中的誓言。

　　「我的選擇是……」

＊＊＊＊＊

　　『我想和你談談。』

　　那時候褚冥漾說了這句話後，便進到空無一人的房間中。

　　現在他坐在船長室撐著臉看著庫爾和藍眼蜘蛛奢侈的用兩台主機連機打最近很紅的狩獵遊戲並且已經要破台。

　　「你們是憋了多少年無聊的歲月？」褚冥漾轉頭看著另一邊站在書櫃的青年，自從他到船上後似乎一直在看書，也不知道還做了甚麼。

　　對方沒有回答只是看了褚冥漾一眼也不說話，褚冥漾看他身上的繃帶消失的無影無蹤，也沒有任何傷口。

　　「我從來沒想過妖師一族有這樣的身分和力量，不知道其他一直以來認為自己神族後裔的種族會怎麼想。」

　　說這話時，青年給褚冥漾一個白眼，然後用拇指在脖子上畫了一撇。

　　「我想也是，反正這世代真假都分不清了。」

　　忽然庫爾和蜘蛛都發出歡呼聲，舉起手上的把手高興大叫，他們完全沒在乎褚冥漾跟青年的話題，只是單純地享受自己喜歡的事物。

　　而褚冥漾也只是面帶著溫和的笑容看著他們，原本在書櫃前的青年更是直接消失在這空間中，彷彿不打算參與任何事情。

　　「雖然當初拜託你，不過他一定會堅持到最後一刻，我跟他約定過了。」褚冥漾對著青年消失的地方這麼說。

　　那只是先後順序的問題而已，原本他只是考慮到自己，然而他不得不開始顧慮到周遭。

　　尤其是夜妖精。

　　「已經很久沒遇到風暴和大浪了吧。」

　　「對啊，島嶼龜也準備停下來了。」庫爾轉頭跟褚冥漾這麼說，他認識這片海域，令他還念的地方。

　　「那裏從來沒人發現嗎？」

　　「自從利維坦帶著族人離開後就沒有人進去過，應該說也進不去了。」

　　庫爾又把視線拉回螢幕上，他和蜘蛛繼續進行著遊戲。

　　「那裏也算是所有海族的故鄉吧。」

　　「還有黑色種族喔。」庫爾替他補充了一句，那裏曾經居住著他和利維坦的伴侶，也就是這艘船第一代副船長。

　　「是呢，也是我們的故鄉。」

　　他們也曾經想過吧，若沒有那場襲擊、若副船長還活著，利維坦也不用離開以及犧牲自己封印庫爾，失去愛人的痛苦卻也沒讓她憎恨世界。

　　「利維坦明白這世界不像以前了，她活了太久太久，早已知道憤怒和憎恨不會帶來改變，就像精靈一樣情緒總是摸不清。」庫爾和褚冥漾有著連結，他知道褚冥漾在想甚麼，所以回應了這件事情。

　　「可是，我就不行，我覺得沒道理讓他們有理由殘害無辜的種族。」

　　「不能放任不管對吧。」

　　「嗯，那不是正確的，總得有人告訴他們。」

　　「我說啦。」

　　褚冥漾往後躺在椅背上，他看著天花板精緻的雕刻，上面的圖樣總是有變化，這次變成航海的地圖，而且上面還有代表他們迷你船艦，從這地圖可以知道他們已經前往這世界的最北端，然而有一塊領域始終沒有人探索過，他們也輕鬆的進入，只留下島嶼龜群望著他們離開。

　　「這海域令人感到平靜。」褚冥漾一直能感覺到自己懶洋洋的，他想這應該是因為開始接近最多陰影之力的地方吧，也就是庫爾本體的封印地。

　　「漾漾很喜歡平靜的大海吧。」

　　「不知道呢，只覺得很像那個地方，沉睡的時候所待的地方。」

　　那一片沒有日夜交替的大海上，只有他和庫爾等待著哈維恩的迎接。

　　「待在那裏一點都不寂寞啊，而且哈維恩一定會過來接我們。」庫爾這麼說著。

　　「對啊。」

　　他一直都會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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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納。」畢維斯呼喚著自己的搭檔，他果然跟著那巨大的陰影在一塊，畢維斯有點不滋味，為甚麼這麼喜歡跟著那頭毫無反應的龍再一起呢？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LcwOtGZhF
　　「電動打玩了？」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ypV0mmWtv
　　「我沒再打了啦！」

　　難道就因為他打電動才南納才會一直在這裡嗎？畢維斯皺眉頭的反省自己最近的舉動似乎真的有點誇張。

　　「還有臉對著別人說要取代副船長？」南納毫無表情的數落畢維斯，他說的是畢維斯想要搶走哈維恩職位的事情。

　　「那種事情我早知道不可能的啦，要不是那傢伙老苦著一張臉誰都會這樣想吧！」

　　「沒人這樣想，妖師大人只選擇他而已。」

　　「好好，我就是不會安慰別人可以嗎？」畢維斯舉起雙手投降，他真的不會跟南納鬥嘴，對方總是冷冷的、一針見血地打他臉。

　　「……這片海域。」

　　南納緩緩地說，他把話題帶到別的地方。

　　「很平靜，完全搞不清楚是甚麼樣的地方。」

　　他們來到這片海域後就沒有遇到任何風浪和生物，甚至連白天都不是很長，只有偶爾會下著雨會讓那如鏡面的海產生變化。

　　「寧靜的連鬼族都受影響，惡魔也是。」

　　南納這樣說時，畢維斯才發覺那隻最吵最變態的惡魔女性最近也懶洋洋的，好像在過退休生活一樣。

　　「為甚麼啊？」

　　「你不知道嗎？」南納歪著頭看著遲鈍的搭檔，他沒感覺到不一樣嗎，南納仔細想想然後揮揮手要畢維斯靠過來。

　　等待夜妖精靠近，南納靜靜地把身體靠在他懷中，額頭輕輕的觸碰他的心口，從旁人來看的話幾乎是南納再依慰著畢維斯似的。

　　「……。」畢維斯皺著眉頭感到有點不好意思，一會他發現身上竄著一股熟悉的力量，從他體內緩緩出現，那是黑色種族特有的力量。

　　畢維斯是由白色種族飼養長大的，他對自己的力量總是會無意間壓抑著，直到南納引導這力量出來，畢維斯才想起來自己這回事，身為黑色種族的他總是小心翼翼地生活在這世界。

　　「我都忘記這回事了。」

　　「沒關係。」南納邊說邊舒服得靠著，他很喜歡畢維斯身上的力量和氣味，而這片海域也有類似的感覺，南納在猜測這海域應該是他們的最終目的很近了，到處都有熟悉的力量在海中漂流著，對黑色種族的他們卻覺得親切無比，會有一種來到出生之地的感覺。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GbCckKWs5
　　可是對白色種族來說這感受並不是很明顯，然而卻沒有排斥，這樣的力量居然對他們毫無作用，也沒有感受到厭惡和排拒。

　　「話說為甚麼這隻龍要一直待著？」畢維斯伸出手摸摸南納黑色的長髮，柔柔的觸感讓他覺得心癢癢的。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UkICxDwjQ
　　「等待著某種目的。」

　　「是喔，他告訴你的？。」

　　「不是，他根本不是活的。」

　　「啊？」畢維斯低下頭看著南納，結果對方稍微抬頭看著畢維斯雙眼，而且還很疑惑的樣子。

　　「你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嗎？」

　　「不用，沒有人需要知道，反正一切都會繼續流動到遠方。」

　　南納離開溫暖的胸膛，他拉起畢維斯的手離開了那隻陰影的身旁，就算跟牠相處再久，那陰影也不會產生任何波瀾。

　　牠如同鏡子一樣，只會反射出眼前的事物，牠的雙眼、牠的心都是空蕩的大海，最終他只是褚冥漾刻意創造出來的一部份。

　　龍看著大海即將迎接夜晚，牠拍起翅膀飛到空中往某處飛翔，而戰牙幽鬼的航行也漸漸件隨著改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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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埋下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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