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妖探 - Case 4 Silence of Siren (3)

　　「事情竟然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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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時近中午，賀輔獨自來到環球電視台的一樓大廳。他趁著剛趕來的空檔，對著玻璃窗整理儀容，同時忍不住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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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一小時前，他人還在T大醫院。昨晚出車禍的莎碧亞性命雖無大礙，但雙腳的傷讓她不得不住院兩個禮拜。不幸中的大幸是車禍發生在莎碧亞送涵瀅回家後的歸途，也因此涵瀅本人毫髮無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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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莎碧亞一早把賀輔請過去，提出的請求差點讓他在醫院裡大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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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先生，除了信的事情，能麻煩您這兩個禮拜擔任涵瀅的助理兼保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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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什麼？我、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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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賀輔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背倚著牆、坐在床上的莎碧亞忍不住笑道：「怎麼了，不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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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願意！超級願意的啦！」賀輔激動地站起身，但很快就回過神：「不過具體是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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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著涵瀅跑行程，要是她有什麼需要，就盡量替她完成。」莎碧亞說著將手伸向旁邊櫃子上的平板電腦：「至於剩下的我來聯絡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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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賀輔一方面難掩興奮，同時也因初次接觸的工作而不安，讓他忍不住問道：「只不過這件事情不是應該先請其他經紀人幫忙嗎？反而是先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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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先生，昨天見面後您也知道，涵瀅她是『特別』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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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賀輔點頭，莎碧亞才又說了下去：「加上恐嚇信的事情，與其讓其他狀況外的人代班，不如讓知情的您跟著，才讓涵瀅少點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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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是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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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心裡雖還是有點疙瘩，但見對方沒有說謊，就沒再追問。而他猶疑半晌，終究還是深吸一口氣，問了從昨晚就想問的問題：「那個，涵瀅她平常就是那樣嗎？有點冷淡──啊，我不是討厭她喔，不要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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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嘛……」莎碧亞思索好一陣子，終究還是不知從何說起，望向窗外嘆道：「她沒有惡意，只是因為太敬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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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先生。」「唔啊，涵瀅！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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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時，後方傳來的呼喚硬是把賀輔喚回現實。他回頭一看，只見涵瀅穿著直條紋襯衫和長褲，臉上化著淡妝；儀態看上去端莊，但依舊面無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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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我都聽經紀人說了，這兩個禮拜就麻煩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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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別這麼說，能幫上忙我很榮幸！」賀輔馬上立正，就差沒有敬禮：「還有不用叫我賀輔先生沒關係，看是賀輔、小賀，還是小賀賀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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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經紀人好了。」「說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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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涵瀅，妳找到──喔，已經會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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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賀輔自討沒趣，難掩失望之際，一位理著紅棕色短髮、戴著眼鏡、身著白色T恤及淺藍色開襟衫的青年緩步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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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正想問對方是誰時，涵瀅就先介紹起來：「經紀人，這位是我的高中同學古洛‧冠騰。剛才我就是搭他的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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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相互點頭致意後，賀輔搔著後腦，有些困擾地說道：「說起來之前都是莎碧亞經紀人負責妳的交通吧？我看明天開始我還是去租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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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樣的話我來接送就好了，如何？」冠騰一手叉在口袋中，神秘地一笑：「反正這兩個禮拜你也有其他事情要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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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男的什麼意思？賀輔一聽立刻收起笑容，涵瀅見狀只淡淡補了句：「來的路上我跟他解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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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沒錯，別馬上就露出提防的表情嘛，嘿嘿。」冠騰邊說邊掏出皮夾，從中取出一張名片：「我是自由接案的電腦工程師，所以時間還蠻彈性的，需要我幫忙就儘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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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賀輔端詳著名片之際，涵瀅微微低下頭：「抱歉，好像常常在麻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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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啦，同學間互助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嘛！」冠騰說完後便打算轉身離去：「那你們差不多要錄完影的時候再打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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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涵瀅？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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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就在此時，從樓梯口走下一位身材修長、留著淡咖啡色頭髮的青年。從長相到穿搭，他的外表都透漏著青春正盛的純真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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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毓修呀，你今天也來錄節目嗎？」涵瀅禮貌性地微笑著，隨即上前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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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南北料理戰』，最近想試試不同類型的節目呢。」「喔，那個節目我有看，之前的粽子特集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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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似乎相談甚歡，賀輔雙手抱胸、難掩吃味。而且對方雖長相俊俏，舉止也落落大方，渾身上下卻似有若無地飄散著一股讓賀輔厭惡的氣質，讓他忍不住湊到冠騰身旁問道：「哪，你知道那傢伙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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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知道嗎？最近越來越紅的模特兒兼藝人露特‧毓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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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名字，該不會那小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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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賀輔哥？你怎麼也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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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話才說到一半，就看到錦懋身上背著兩個背包，手上還提著提袋，難掩疲態地走了過來。儘管如此，一看到賀輔，他還是打起精神地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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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看錦懋一副窘樣，也不忍再調侃，只聳聳肩苦笑了聲：「說來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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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毓修微笑著湊了過來。他先是和冠騰相互招手，隨即將目光掃向一旁的賀輔：「你就是穆坦特‧賀輔對吧？錦懋跟我說過很多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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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呀。」賀輔下意識地將兩手都叉進口袋中，先前的笑意全失，只微微揚起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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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毓修也識相地抽回伸出的手，但仍滔滔不絕地說著：「像是替人和妖怪解決了許多困難，還是一聽就能聽出對方是不是在說謊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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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賀輔將拳頭湊到嘴前，誇張地咳了一聲。毓修才似乎發現自己說得太過頭，連忙轉移話題：「總之想好好跟你吃頓飯聊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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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這陣子忙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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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雖沒破口大罵，但依舊瞟了錦懋一眼，同時也沒給毓修好臉色。他擠出和善的表情，輕聲向涵瀅提議道：「我們先去攝影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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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好，我得準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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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涵瀅才剛說完，賀輔就頭也不回地走向不遠處的電梯。她雖感覺氣氛微妙，但依舊沒多問，向眾人道別後就跟上，讓現場只剩下其他三位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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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懋意識到問題可能出在自己太多嘴，連忙想打圓場：「那、那個，毓修哥，賀輔哥他平常是更大喇喇的、人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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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可能是對除妖師有點敏感吧。」毓修回頭瞥了眼剛闔上的電梯門，嘴角出乎錦懋意料地勾起微笑：「我一點也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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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ut！」「好，今天就錄到這邊！各位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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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莫傍晚，攝影棚內傳來工作人員們如釋重負的交談聲。而位於眾攝影機焦點，站在微微墊高的舞台上的涵瀅也才得以稍稍放鬆。穿著白色T恤、牛仔短裙的她才剛再度唱完連續三首節奏輕快的招牌曲，額頭上還隱約能見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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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棒，居然能看現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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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其他人開始收拾之際，賀輔仍沉浸在剛才表演的餘裕中。一拿起麥克風，涵瀅就露出自信迷人的微笑，從舞蹈到歌聲都充滿活力，讓賀輔差點沒忍住跟著打Call──而這才是賀輔所認識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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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虧妳，今天比平常快收工呢。」留著一臉大鬍子，讓人看不出實際年紀的導演走到涵瀅身旁，大氣地笑了聲：「下次來我們Trendy Music Night不只錄表演，也來錄訪談如何？連我都對你的努力過程有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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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機會的話還麻煩您。」涵瀅微微頷首，溫婉的模樣讓人看不出剛才的表演充滿爆發力，也看不透內心。她朝賀輔招手，賀輔便連忙湊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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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紀人，先幫我聯絡車子。我收拾完就跟你會合，大概三四十分鐘左右。」「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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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笑容滿面地將手湊到額頭邊行禮，隨即走出攝影棚。而正如涵瀅所宣告的，她半小時後就換回原本的衣著，叫住靠牆滑手機消磨時間的賀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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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冠騰說他快要到了，我們現在下樓時間差不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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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並肩走在電視台的走廊上，賀輔本想稱讚涵瀅剛才的演出，但見她又是一副撲克臉，還是把話吞了回去。而先開口的反倒是涵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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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讓你來替我打雜。」涵瀅輕嘆了口氣續道：「其實你如果不想跟來也沒關係，我一個人應該也還忙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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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能幫上忙我很開心！作為粉絲，能夠幫上偶像的忙最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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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剛說完，就聽到走在前方的涵瀅若有似無地笑了聲，卻沒瞧見她的表情。而她沉默數秒，才又小聲地問道：「今天中午聽說你能分辨人有沒有在說謊，那是真的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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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人家隨便講講，你就隨便聽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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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早有心理準備會被問，也沒打算說謊；他反倒藉機轉移話題：「倒是那個露──露什麼的，他是除妖師吧？妳跟他那麼好沒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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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毓修他或許就是因為知道，才在很多場合關照我吧。」涵瀅聽出話中有話，仍淡淡地回道：「我原本是聲優，也是這幾個月才開始比較頻繁上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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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理解，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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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這次會請你幫忙，也是找他商量後他推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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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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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難掩訝異地嘆了聲。儘管他仍覺得毓修一上來就表現地那麼殷勤肯定別有所圖，談吐也陽光純真地不可思議，現在竟然還發現會接到這案子和他也有關係；但或許有部分是自己對除妖師的偏見也說不定。既然涵瀅都不在意了，才認識沒幾天的他也沒立場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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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今天中午聽他這麼說，我覺得有點難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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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聽見涵瀅的聲音越來越小，賀輔才發現她不知何時在無人的長廊間停下了腳步。他回過頭，只見窗外的夕陽替涵瀅拉出狹長的影子，而她將柔順的髮絲撥到腦後，露出一抹略帶哀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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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賀輔先生看來，我是在說實話，還是一直在說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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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涵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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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不出口。賀輔說不出他其實根本無法判斷妖怪的話語是真是假，也說不出他直覺涵瀅還有隱瞞──他突然會意過來，不是那個公事公辦的都會女子、也不是那個在攝影機前歌唱的偶像，現在眼前的女子或許才是真正的涵瀅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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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僅僅數秒的沉默，兩人間的時光流動彷彿停下。而見賀輔欲言又止，涵瀅別過臉，避開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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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還是當我什麼都沒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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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涵瀅手臂夾緊提包，快步越過賀輔，沒有再說任何話。當兩人走到電視台門口時，冠騰的車早已在不遠處等待。他目送她上車、離去，只留下聽不出情感的「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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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悵然若失地看著車子混進下班的車潮間，掏出手機，本想藉著工作麻痺和轉移注意力，卻仍忍不住仰頭望向被高樓佔據的天穹，讓本該說出的回答飄散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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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案妳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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