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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為了不被花之國的居民發現幽蕾塔一行人即將離去,她們選擇了在還沒什麼人的時候退房準備離開這個國家,為了不讓旅館人員暴露幾人的行蹤,蕾提亞還動用了有時效性的控制魔眼,只要等過去幾個小時魔眼就會自動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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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回八角馬馬車後,她們便馬不停蹄的來到城門口,因為是早晨的緣故所以看守的人還沒有很多,對於那些守衛,蕾提亞也沒有遲疑的對他們使用魔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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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順利離開這個國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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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頭負責駕駛馬車的克勞蒂亞跟蕾提亞回頭望了望已經慢慢消失在視野的弗拉倫斯,與它那光鮮的外表不同,這個國家隱藏太多的黑暗,更甚至帶給了幾人算是不好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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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說毫無收穫就是了,至少我們知道了YGGDRASIL內的怪物也可能轉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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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那夢境中的魔樹讓蕾提亞確信這個世界一定還有其他類似的存在,除了遊戲內的怪物以外也有可能是這個世界的強者,總之保持警惕對自己總是沒壞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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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這個世界似乎也是有升級機制的。雖然不知道原理,但在打敗烏索姆之後我確實有感覺到自己學會新的技能,那種感覺就像是自然而然突然學會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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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提亞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雖然外表沒有什麼變化,但她能明顯感受到與之前的自己有什麼不同,雖說沒辦法明確表示,但恐怕是因為打敗烏索姆獲得的經驗讓她這個未滿一百等的玩家還能夠再升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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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思考的同時,馬車突然晃動了一下,原本在行走的八腳馬像是被誰阻攔似的停止前進,一個人影攔在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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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讓我見見幽蕾塔,我有事情必須要當面跟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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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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菈米輕輕的摸了摸幽蕾塔的頭髮,在她開始願意吃飯後臉色比昨天好了很多,而現在她正躺在菈米的大腿上休息,看著幽蕾塔的安穩睡臉菈米擔心的心也放下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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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姐姐現在最不能看到的就是你,再不快點離開的話不要怪我對你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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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了,請讓我跟幽蕾塔單獨見面,不然的話我就沒辦法告訴她想說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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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外面突然傳來吵雜聲,其中一個是蕾提亞的聲音另一個則是菈米沒有聽過的男聲,他們吵鬧的聲音讓原本躺在菈米大腿上的幽蕾塔被吵醒起來,菈米看到幽蕾塔起來後對著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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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妳吵醒了嗎?不好意思,蕾提亞小姐好像在跟別人吵架,我請他們小聲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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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菈米準備起身向前打開門時,幽蕾塔拉住她的手制止了她,在搖了搖頭讓菈米知道意思之後,幽蕾塔打開馬車的門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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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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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蕾塔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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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走下馬車的幽蕾塔,蕾提亞跟克勞蒂亞兩人意識到聲音被她給聽到了,蕾提亞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阻止姐姐,但幽蕾塔彷彿猜到她的心思提前伸手阻止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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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話要跟法爾先生說,妳們不要阻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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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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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提亞的話到嘴邊就說不下去了,因為幽蕾塔用與當時相同的表情看著她,那種堅毅下定決心的神情讓蕾提亞知道沒辦法再阻攔姐姐,望著幽蕾塔走向法爾蕾提亞也不免擔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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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蕾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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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背後傳來的聲音讓幽蕾塔轉過頭去,菈米打開馬車的門往外走了下來,她的臉上掛滿了擔心,知道菈米是因何擔心的幽蕾塔擠出勉強的笑容,用著有氣無力的聲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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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的,不用擔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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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樣子,可以算是沒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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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幽蕾塔擠出來的笑容,菈米的心感到一絲絞痛,那種勉強自己的樣子讓菈米相當不捨,雖然想要跟著她一起去,但幽蕾塔卻不讓任何人跟著自己來,就像是想要一個人去獨自面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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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爾先生,我有個請求-------我可以見見芙蘭小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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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蕾塔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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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蕾塔的話讓法爾有些驚訝,沒想到她會主動要求要去找芙蘭,她所說的話還有那看起來相當沒精神的模樣就讓法爾知道芙蘭所說的果然是對的,那麼自己一直在這裡等著幽蕾塔到來果然是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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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就在這裡不遠處的地方,用走的就可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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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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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爾轉頭帶路之後,幽蕾塔沉默的跟在他的後方,在兩人走離馬車有些距離之後,蕾提亞也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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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提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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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果然開始沒辦法放姐姐一個人去,克勞蒂亞跟菈米小姐請在這裡等待我跟姐姐回來,我要去追姐姐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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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這句話之後,蕾提亞也選擇跟了過去,現在她只能不斷期望與法爾的這次會面不會讓姐姐陷入更深的自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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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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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爾與幽蕾塔兩人在走入森林後停在了一棵大樹前,樹的前方有著一塊雕刻文字的石碑,在前方還有一束花朵以及看起來像是模型飛機的道具,毫無疑問這裡就是芙蘭所沉眠的地方,也就是芙蘭的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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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讓我祭拜芙蘭小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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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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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法爾的同意之後,幽蕾塔在墓碑之前以自己世界的方式為芙蘭悼念,在大約五分鐘的沉默之後,幽蕾塔緩緩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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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法爾先生,明明最一開始答應你會拯救芙蘭小姐,但我卻食言沒能拯救她,反而還要法爾先生放棄二十多年來的堅持甚至是殺死了無辜的芙蘭小姐.......。雖然那是為了拯救所有人必須的舉動,但我還是會背負殺害芙蘭小姐這個罪孽,直到我死去的那刻都不會忘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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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蘭,就跟妳所擔心的一樣,這孩子果然對於殺死妳很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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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芙蘭所說,幽蕾塔對於奪走一條生命而滿懷愧疚,正因為她知曉生命的珍貴及重量,在奪走芙蘭這個無辜者的性命後才會如此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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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法爾來找她果然是最正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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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蕾塔,芙蘭她並沒有責怪妳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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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爾輕輕把手放到了幽蕾塔頭上,看著臉色蒼白有些困惑的幽蕾塔,他以溫柔的語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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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最後的時候見到了芙蘭呢。在妳們打敗魔樹的那刻芙蘭也從夢境中被解放,她找到我之後請我來告訴妳:謝謝妳將她從夢的輪迴救出,她才能在最後見我一面。芙蘭並不怨恨你,而是希望妳能繼續自由的向前,不要因為她的死而拘束妳自己,妳不應該止步於此,自由自在的飛翔才是最適合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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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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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幽蕾塔還想說什麼,法爾搖了搖頭讓她不要說出來,因為他知道幽蕾塔接下來想說的話是什麼,但他並不希望幽蕾塔說出,而是自己說出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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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我還沒完全從芙蘭離開的事實恢復過來,但芙蘭也告訴我希望能帶著她的意志去完成曾經的夢想,我想要去完成她托付的夢。所以妳不用太在意我,現在的我跟芙蘭一樣希望妳能沒有罣礙的繼續妳的旅程,所以請讓我們看看妳到底能綻放出怎麼樣的光芒,我跟芙蘭都相信妳一定能成為照耀這個世界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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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爾先生......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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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稍後我也要踏上旅程了,妳也快點回去吧,妳的夥伴們也還在等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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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如果之後還能見面的話,請法爾先生一定要告訴我旅途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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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是,我也很想知道再來妳們的故事,所以約定好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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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幽蕾塔約定好的法爾揮了揮手送別她離去,看到幽蕾塔的精神在自己這樣說之後有恢復許多法爾知道自己的任務已經達成,他站在芙蘭的墓碑前對著石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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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蘭,這樣就可以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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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蘭墓碑後的大樹在此刻因風擺動起來,彷彿芙蘭在對著法爾道出感謝一般,看到那大樹的回應法爾淡淡的淺笑,而這時他也看到了一個預料之中的人站在大樹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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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提亞,妳果然跟過來了嗎,還是放心不下幽蕾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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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打算如果你要說什麼不利於姐姐的話就強制帶走姐姐的,不過現在看來也沒那個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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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提亞從大樹旁走出來到法爾身旁,看著芙蘭的墓碑她也做出與幽蕾塔一樣的悼念動作,看到她這個動作的法爾有些驚訝,因為他本以為蕾提亞並沒有把芙蘭放在心上,自然不可能會做出悼念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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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本以為在芙蘭死去之後你會因為絕望而自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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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觀察力還是異常的敏銳呀,的確我本來是有這個打算的,畢竟對我來說芙蘭就是世界,如果芙蘭不在了我確實會因為失去一直以來的堅持而選擇自盡,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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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爾摸了摸芙蘭的墓碑,然後以一股懷念的語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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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被她那樣拜託了呢,帶著我們的夢想繼續前進。都被那樣拜託了我怎麼還能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尋死,我想要像她說的一樣再去看看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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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麼祝你旅途順利吧,這些算是我的一些心意,當作是祝賀你找到新的人生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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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提亞拿出一小袋的金幣來交給法爾,看到如此數量金幣的法爾不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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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提亞,莫非妳跟幽蕾塔一樣其實是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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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問題蕾提亞搖了搖頭否定法爾的問題,隨後往來時的方向慢慢走去,並且告訴法爾為什麼自己會幫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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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是因為你答應了姐姐要告訴她旅程的所見所聞,要是你因為沒有錢而沒辦法啟程的話不就對姐姐食言了,我不想看到那樣所以才幫助你,就只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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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蕾提亞這麼説,但法爾知道她內心是真的祝福自己的,不過他不想點破蕾提亞的謊言只是對她說了聲謝謝就這樣目送她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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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別蕾提亞之後,法爾背起準備好的背包往與幽蕾塔相反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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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也要去完成屬於我的旅途了呢,請妳一定要見證我的旅途呀,芙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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