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也不是在這裡。」姜牧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笑說：「我說過要把你娶進門，不只是丫鬟的身份，而是我的妻子，待那時候洞房花燭，不才是人生最美好的時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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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紅萼靠著他的胸膛，聆聽著他的心跳聲，想了想，如果在這裏交出自已的第一次確實是有些倉卒，而且也不是最好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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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原本的身份就是公子的通房丫鬟，本來就是負責解決公子的需求，因此絕對不會拒絕用姜牧任何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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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吃一口。」姜牧用筷子夾了一小塊紅燒肉，送到懷中小丫鬟的嘴邊，她一口吃下，俏臉上盡是幸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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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姜牧享受著愉快的用飯時光時，外面一道街巷外的正是唐家大布莊，天色已晚，布莊已經關門，但在樓上閣樓的露天平台上，坐著一位他見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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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唐瑩玉端坐在一張木製長椅上，她的淡藍色裙襬温柔地攤開，襯托出她恰到好處的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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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此時臉上帶有一絲憂愁，目光不時漂向斜對面的春花樓，顯然留意著從裡面出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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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們還是回去吧，還有大約一個時辰就要宵禁了。」夭夭在旁勸說道：「我們可以明天再找姜公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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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能做的事，為甚麼要等到明天呢？」唐瑩玉看著眼前精心準備的糕點，微嘆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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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上次姜牧在火海中救了自家小姐，因此夭夭對他的印象顯然改觀了，只能勉強解釋道：「既然是聚會，那他應該會在春花樓留宿，我們就沒有必要繼續等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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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他，不是一般的紈絝子弟，他不會沉迷於酒色上。」唐瑩玉繼續道：「那句『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就是在形容他，我相信他不會喜歡春花樓的那些庸脂俗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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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聞言，有些汗顏，你明明只見過他幾面而已，怎麼就能如此肯定地判斷他的性情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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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唐瑩玉心裡還是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肯定，畢竟彼此認識並不多，見面主要都是談兩家合作的事宜，還未發展到可以談私事的地步，因此到底這個來自青海的世子，會不會也是像那些貴公子一樣留連於煙花之地，實屬不確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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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個人是不是就是姜公子？」夭夭留意到了從春花樓門前走出的兩個身影，雖然距離有點遠，但還是被視力靈敏的夭夭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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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了。」唐瑩玉頓時泛起一絲笑意，掩都掩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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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見況，微嘆了一口氣，她還是第一次見自家小姐因別的男人如此高興，說不定以後會喜結連理，遠嫁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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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嘆氣的原因並不是不高興，而是畢竟青海離長安有很遠，地生人不熟，縱然是唐家這種世家大族也對青海當地十分陌生，她擔心搬過去後，小姐會不適應，更何況她身為貼身丫鬟，自然也要跟隨過去，怕適應不了當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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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後，夭夭帶著姜牧來到了閣樓，對他來說，畢竟是丫鬟夭夭帶路，代表是唐家大小姐約他的機會很大，不過也是有些意外，如果自己在春花樓留宿一夜的話，豈不是讓這位唐家嫡女白等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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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瑩玉雙手在胸腹部重疊，膝蓋微彎行了個萬福禮，以示問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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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牧簡單回禮之後，看著滿桌上精英糕點，微笑問道：「不知唐姑娘約我至此，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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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嘗嘗糕點吧，飯後解膩，很是不錯。」唐螢玉沒有正面回答，她一向皆是個實事求事的姑娘，但今天不知道什麼原因，望著眼前的白衣公子，她心中似乎不想這麼快談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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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萼見況，取出特制的銀針，準備去測試桌上的糕點，這一向是她的工作，每次用餐前都會替公子檢驗清楚食物的情況，以免吃到有毒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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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次，姜牧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不用驗，畢竟這是人家特意準備的，當面驗毒確實有些無禮，更何況待會還要談合作的事宜，似乎不好這樣打人家的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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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關係，謹慎總是好事。」唐瑩玉沒有介意，反而是筷子夾來一塊桂花糕，嘗了一口，示意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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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的味道淡而不化，恰到好處。」姜牧也吃了一塊桂花糕，不禁讚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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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眼前這位姑娘似乎是十分喜愛優美的詩詞，便說道：「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只香留。何須淺碧輕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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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瑩玉沒有想到對方突然會說出一首她從來沒有見過的詩，而且這首詩水平顯然不俗，且剛好一語相關，實實地打在了她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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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詩說的可以是桂花，亦可以是她唐瑩玉，不用刻意的顯擺，便已是所謂的「花中第一流」，豈不是在暗中稱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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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姜牧臉上平淡無波，她也不知道對方是有此還是無意地拋出這首詩，但自然也不好主動去問人家是不是這樣想的，憋了一會後，只能說道：「好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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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詩不是我作的，只不過用來襯景而已。」姜牧淡淡一笑，問道：「時候也不早了，我想，姑娘也要打道回府，不如先談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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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唐瑩玉點點頭，「姜公子應該記得上月在樊樓突然失火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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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記得，不過沒想到虎衛調查了一整個月，都沒有任何結果，還是懸案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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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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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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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牧意外地看著她，這種語氣，肯定是知道一些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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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我唐家內部的人做的。」唐瑩玉有些難以啟齒，她當初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十分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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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害你，還是想害我？」姜牧饒有興趣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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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是。」唐瑩玉微微搖頭，嘆道：「放火的原因是其實為了讓你我不能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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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姜牧這個月來，也猜想過不少原因，但怎麼也沒有想過，竟然是這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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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其實當初我也不太相信。」她回想起父親要半天叔當面解釋和道歉時，還讓出了數間在京的唐家店舖給自己打理作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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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想必知道，我唐家與當今陛下的關係十分近，其實不宜與藩王接近，因此，唐家內部就有人想要阻攔我們的見面，不過選用了一個很奇怪的方法。」唐瑩玉的神情略有無奈地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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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人為的一場火災，來避免一次的見面，未免也太過危險了吧。」姜牧淡淡地道，其實，彼此的關係樊樓起火之事後，不但沒有變得疏離，反而拉近了不少，確實是弄巧反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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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之前所說的合作一事，暫時未能繼續。」唐瑩玉苦笑地道，她顯然是家族中最希望促成此事的人，畢竟她已是待嫁之齡，除了嫁一戶好人家之外，她還想成就一番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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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確實是意料之內，唐姑娘不必太過在意。」姜牧站起身來，笑道：「既然唐姑娘解了我的疑惑，以後若有任何困難，也許我可以為你分擔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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