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最後一個故事】-《四人行，必有我師焉》 - （第二一章）

　　（　第二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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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別於外頭的傾盆大雨，這裡的水聲讓人感到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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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熱氣沿著熱水向上飄升起來，把整面鏡子給蒸得霧濛濛地。看著沾滿霧氣的鏡子時，突然覺得自己變得很奇怪，好像漸漸地開始看不見真實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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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個很奇怪的現象，身在浴室的我有這種感覺很奇怪，卻奇怪得很理所當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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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將蓮蓬頭掛在牆上的釦子，讓自己呈現淋浴中的狀態，最後靠著牆，冰冷的觸感旋即沿著皮膚刺激起神經，好像就要把每一吋肌膚給電醒了似，使我從朦朧中拉回了一些屬於自己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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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龍，我把換洗衣服放在浴室外面。」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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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你知道哪裡奇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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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盈君在我家？外頭下著大雨啊，怎麼可能還讓她繞到我家來，當然是我在她家的浴室裡沖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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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沒有突然覺得，可以把這件事情說得十分理所當然的我，也開始變得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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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外頭彷彿是冷氣房似的讓人感到奇涼無比，圍著一條白色浴巾在腰部後從浴室裡走出時，我才拿起被放在地毯上的乾淨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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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細想想，以前的確也有過這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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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剛剛撐傘出去買的，希望合你的尺寸。」

　　『謝謝，吃不胖是我的特質。』

　　「你真的很賤。」她雙手交叉在腹部，擺出很無可奈何的表情給我。

　　『人生嘛，何必過於拘泥呢。』

　　「說得也是。外頭的雨看起來不像會在短時間裡停下，這種天氣騎車很危險，就先留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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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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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應該這樣說──在盈君的眼裡，我沒有應該拒絕的理由。因為她的眼神中，蘊含著很飽滿的：「可以不要拒絕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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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記得從六福村離開之後，在楊梅火車站搭上了出發的莒光號時，它邊走邊發出規律的轟隆轟隆聲，彷彿正在講述著自己的旅程經歷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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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到翻掉的睿哲和哲皓早就在我們面前的兩個位子上睡死了，盈君則頭靠著座椅，兩眼呆滯地看著上方，好像那裡有什麼東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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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因為冷靜下來了，所以腦袋比較清晰了點，也讓我漸漸了解在六福村時盈君對我說：「彬彬紳士，淑女好求」這句話時的含意，同時更讓人不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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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為了哲皓和盈君才會來這一趟遊樂園，但是為什麼結果不如預期也就算了，我還成為盈君間接告白的對象？這越想越不對，明明只會在愛情連續芭樂劇裡才會出現的爛路線，現在竟然會發生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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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隱隱約約可以感覺得到，盈君的熱線會時不時若有似無地飛到我身上，然後又從我身上飛走。或許是做賊心虛的心理反應，這讓我有一種很糾結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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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子龍……」

　　『幹嘛？』

　　「如果你有翅膀，你最想要飛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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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奇怪的問題，從這奇怪的女人口中被問出來，為什麼我現在卻一點也不感到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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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裡都不去吧。』

　　「哪裡都不去？」她的背突然離開了椅背，對我投以詫異的眼光。

　　『大概是吧。』

　　「為什麼？可以飛耶！這不是人類夢寐以求的能力嗎？」

　　『因為，妳想看看嘛，這麼方便的能力，難道可以免費的就讓妳使用嗎？不會有任何副作用？或是必須要犧牲什麼才能換到這種才能？』

　　「……」盈君瞬間無語，只是默默地看著我。

　　『幹嘛？』

　　「你真的很不浪漫。」

　　『對啊，我的確不太浪漫……』

　　「如果我有一雙翅膀，你想知道我會飛去哪裡嗎？」

　　『不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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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實說我有點生氣，甚至是為什麼生氣自己也說不太上來，好像就是目的沒有達成，反而還搞砸了一切似的挫敗感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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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不是盈君不好，如果是在我沒有喜歡的對象以前，我很願意和她交往，就算每天都會鬥嘴，我也會把它當作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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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早已預留了一個位置給家伶，如果……如果我連嘗試追求的第一步都還沒跨出去，就接受了家伶以外的盈君，那就會顯得自己很不負責任，我不希望自己成為一個沒有原則的男人，同時這也和我愛衝刺的個性背道而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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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現在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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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剛喜歡上一個人而已，如果在這個時候接受了其他人……我將來一定會變得軟弱無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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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我和盈君一句話也沒有說，莒光號自顧自地發出轟隆轟隆聲瘋狂奔馳，好像追風男兒一樣地在鐵軌上全力衝刺。如果我有莒光號衝刺時的力量，一定會拿來用在追求家伶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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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總共花了兩個小時才到台中火車站，四點半出發的車子，到台中也已經晚上將近七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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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出口處的睿哲和哲皓伸了個非常慵懶地懶腰，看來這兩個傢伙睡得相當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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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時間還早，要去吃飯嗎？」睿哲提議起來，看來他的精神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吃什麼？我的扣搭已經快不夠了，別吃太貴。」哲皓一邊摸摸口袋，一邊面有難色地說道，「靠！恁杯錢包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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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面有難色的原因不是扣搭不夠，而是他的錢包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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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要換幾個錢包、補發幾次證件才甘願啊？」

　　「曹雞巴，真的很衰小，肯定是你帶屎啦！」賴哲皓。

　　「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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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扣搭其實是日文發音，意思是配額、定額、限額的意思，通常被我們拿來用在自己還有多少錢可以花的表示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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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因為哲皓丟三落四的特質又開始了，所以我們就各自散會，回家休息養足隔天上班所需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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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好像沒有騎機車來，要我載妳回去嗎？』我一邊在露天停車場裡拿抹布擦著濕答答的機車，一邊問。

　　「我坐公車就可以了。」

　　『妳都走到這裡了，乾脆載妳回去吧。』我豪邁地把抹布扔入車廂，然後跨上機車。

　　「可是我沒有安全帽……」

　　『好吧，妳在這裡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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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在這裡等我，讓我飽足了油門離開停車場，跑到最近的安全帽店，買了一頂在高中屁孩間流行中的西瓜皮安全帽，它一頂才150塊，可以用很久，比六福村裡的鳥東西要有價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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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是白痴嗎？」

　　『我是紳士啊，所以買來給妳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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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她默默地接過那頂黃色的安全帽，然後慢條斯理地調整束帶，心想著反正也不趕著回家，也就沒有催她快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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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錯了，大錯特錯。當被第一滴雨水給滴到手時，我就有預感等下一定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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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男寡女在一車，孤男寡女在一車，說走就走，說衝就衝，怕他刮風暴雨。〞還記得這是軍歌的一部分，只是我把它改編成現在的處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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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迫於狀況的緊急，盈君也沒有推辭地就上了我的車，一瞬間我以為這台機車從125 c.c.上升成了1200 c.c.的超重機，一溜煙地就穿過停在旁邊的機車，順利搭上台中火車站前的建國路，準備尋找最接近的便利超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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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雨下得比六福村時還誇張，路上的行人簡直可以用遭遇空襲時倉皇逃命來形容，每個人都妄想隻手遮天，卻還是落到被雨水炸彈轟得滿身濕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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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一共是70元。收您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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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眼睜睜地看著國父死在工讀生手上了，便在心裡默哀三秒。雖然那是六福村裡小7店員眼殘多找的一百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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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您30元，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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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以為他也會多找錢給我，看來天底下便宜的事總是可遇不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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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小7站在門口，我把其中一包輕便雨衣遞給盈君後，就把它給從夾鍊袋中取出並攤開，雖然我們兩個是肩並肩地站在一起，但是真正做出這個動作的，卻只有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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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幹嘛？』

　　「……我不喜歡穿雨衣。」

　　『那妳要淋雨嗎？』

　　「我喜歡淋雨，不喜歡穿雨衣時的拘束感。」

　　『妳會感冒哦！』當時我沒想那麼多，所以她愛穿不穿隨便她。

　　「我身體很強壯，你才是不要感冒了。」

　　『敢詛咒我，我可是無敵鐵男林子龍耶！』

　　「哼哼，等不及想看你咳嗽流鼻水的模樣了。」她鼻子悶哼出了兩聲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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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盈君果真不穿雨衣，就這樣坐在我的機車後座，讓我載著她往她家的方向行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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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油門的感覺依然很鬆，車子也總是懶懶地向前進，好像剛才變成超重機的時候，就折掉它幾年的壽命去了似，真是不中用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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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稀感覺得到，盈君的手指就輕輕地勾著我身上的黃色雨衣，讓人突然想到盈君那句意有所指的「彬彬紳士，淑女好求」，一瞬間全身的毛細孔就好像被電到一樣不斷收放。最後竟讓人覺得，盈君勾著雨衣時的這段距離，大概就是屬於我們最安全，也最合適的距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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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為什麼，雨中和盈君獨處時，會讓我想起很多有關於她的畫面，例如在摩天輪上，前車裡盈君燦爛的笑容，好像那時候被電到的感覺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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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持著這種平復之後又被電到，電了之後又平復的迴圈狀態下，我總算是平安地送盈君回到她的租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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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全帽就送給妳吧，反正我也用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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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掀開四分之三罩安全帽的風鏡，此時的雨仍狂暴地下，她也仍被暴雨給轟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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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你，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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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著被雨水滲透髮絲時的盈君，她在此時看上去確實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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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來等雨停了再回去？」

　　『不用了，反正我有雨衣還有安全帽，很快就可以到家的。』

　　「不行，這樣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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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她的大女人主義又上身了，那副插起腰的模樣、毫不避諱和雨水的親密接觸都可以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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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啦，又不是沒有在下雨天裡騎過車。』

　　「可以不要拒絕我嗎？」

　　『……』我注意到了，盈君又投以嚴肅的目光給我了。

　　「……」

　　『車子，』我嘆了口氣，深深覺得自己的意志力真是薄弱得可憐，『可以停進去公寓的停車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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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因為這裡是女孩子的住所，所以室內環境被佈置得相當整齊和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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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整齊指的是：就連第一次拜訪的我都可以明確知道哪樣東西在哪個地方；而簡單則指的是：這房內的家具沒有一樣多餘，每一件都有它應該負責的工作，而沒有一樣家具是怠忽職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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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盈君除了是工作上的女強人以外，就連生活方面也打點得相當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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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面脫下腳上的濕襪子，聽盈君的話把它們扔入洗衣籃裡，一面用她方才遞給我的毛巾，把溼潤的腳給擦乾，免得把她乾淨的地板給弄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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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簡直和我的豬窩天差地遠，明明我跟她都是天才，但這種差別也真是太可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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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裡的水聲，兀自傳到了我所處的客廳裡，我實在沒想過有個第一次拜訪的異性在自己家裡，還可以自顧自地洗澡的女人到底擁有哪種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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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女人是男人永遠也沒辦法猜透的謎樣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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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龍。」她的聲音，穿過了浴室的門，直達我所處的客廳。

　　『幹嘛？』

　　「在我房間裡的床上有一疊衣服跟褲子，我忘記帶進浴室了，你可以幫我拿一下嗎？幫我放在地毯上就好了。」

　　『喔，妳真的很煩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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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裝作自己很不耐煩，這樣可以讓我對於現況感到自然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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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託一下啦，不然你想看到我裸體走出去的話也是可以啦……」

　　『裸妳妹，給我安分一點洗澡！』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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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開電燈，我才想到自己這是第一次進到女孩子的房間，登時有股讓人費解的感覺從心裡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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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連房間也相當簡單，不豪華也不太簡陋，大概就是人家說的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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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在床上有一疊換洗衣物，就連衣服都是白色的，看來盈君不單只有生活和住家簡單，就連衣服都相當簡單。對了，腦袋也挺簡單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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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我在那疊換洗衣物上，看到了一張白色紙條，上頭有用藍色原子筆，下筆有力地寫下簡單的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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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嗎？越是簡單的東西，在接觸到的時候就會激發出越是複雜的潛在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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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這麼說是因為：當我看見這張紙條時，我整個人都怔住了，本來下定決心要往理想對象衝刺的心情，在此時竟有了那麼一分一刻的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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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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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一雙翅膀，我最想要飛進你的心裡。有點白痴的紳士。」23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TEhThjOK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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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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