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成為渣男教畜這回事 - 章二十　　那些年那些事那首該死的簡單愛

章二十　　那些年那些事那首該死的簡單愛

Aug 27,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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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分鐘

章二十　　那些年那些事那首該死的簡單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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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啊……你不吃點東西嗎﹖」媽媽關切地問道。

　　「沒胃口。」我穿上整齊的黑色西服，背著我的結他盒準備出門。

　　隨著褲袋震動，我拿出我的新手機，是安知命的電話。

　　「喂。」

　　「明知安你出門了嗎﹖」

　　「嗯。」

　　「我跟懿芯在的士站，一塊兒﹖」

　　「好。」

　　這是那一天的兩星期後。

　　是送別她的日子。

　　我故意去挺直腰板，至少讓自己顯得不要太憔悴。

　　就在的士站前，一身黑色西服背著結他的我，匯合了身穿黑色套裝的沈懿芯、安知命與及金莎莎。

　　「師兄，你還好嗎﹖」金莎莎關切的道。

　　我沒有開口回答。

　　事實上，一點也不好。

　　我想過很多種自殺的方法，希望在這天之後能夠實踐。

　　能夠與她在這個世界裡相聚，也許已經花光了我所有的運氣。

　　而當這運氣到頭，我希望能夠與她在另一個世界重聚。

　　我想再看一次那個在踱步的她，想再看看那原地打轉的她，想看看她笑著露出的小虎牙，想看看用毛衣袖子掩著口鼻的小傻瓜……

　　我好想她。

　　那個被我所深愛而深愛著我的她。

　　與其要去送別她，我自責，為甚麼當天沒有保護到她。

　　在車上，我戴著耳機，聽著周杰倫。

　　那是屬於我與她的回憶。

　　氣氛的沉重大概令司機難以承受，他打開了所有的車窗，盡量去流通這抑壓無比的空氣。

　　我下車的一刻，看到了輪椅上的陸友龍。

　　我們目無表情地對視了一眼，我道︰「哥。」

　　陸友龍艱難地向我點了點頭道︰「你到最前排。」

　　我坐到最前一排，沈懿芯和安知命分坐在我左右邊。

　　熟悉的臉孔一個一個湊齊，我們曾經共渡了很多快樂的時光。

　　和棺木裡躺著的那一位。

　　品質不算太高的棺木，躺著那個只有十七歲的她。

　　儘管那個人在牢裡一輩子蹲著，但是這個人現在在棺木裡躺著。

　　陸友龍被親友推著上前道︰「按照舍妹的遺願，請明知安先生上前為其彈奏一曲《簡單愛》。」

　　我痛苦地打開我的結他盒，十指無力地挑撥著冰冷的弦線。

　　那個值得我一輩子為她彈奏的她就躺在眼前的木匣子裡。

　　我吃力地開口，卻彷彿瞧見那個我刻印在我靈魂深處的身影無憂無慮地坐在木蓋子上，配合著我的節奏擺動她嬌小的身軀。

　　我起勁地彈奏，回憶起那串串思憶，她的一顰一笑，宛如幻影掠過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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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就這樣牽著妳的手不放開

愛能不能夠永遠單純沒有悲哀

我　想帶妳騎單車

我　想和妳看棒球

想這樣沒擔憂　唱著歌一直走」––《簡單愛》周杰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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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明知安先生上前按掣。」

　　我重新背上我的結他，踏著最孤獨的腳步，前往送別我的摯愛。

　　看著紅色的按鈕，我的眼淚早已缺堤。

　　只要按下，她。

　　早已離開了這個再無快樂的世界。

　　這一剎，我有想抱著那木盒子一起進去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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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從前　有個人愛妳很久

但偏偏　風漸漸　把距離吹得好遠

好不容易　又能再多愛一天

但故事的最後妳好像還是說了拜拜」––《晴天》周杰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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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隻手臂挽著我的雙臂。

　　安知命與沈懿芯挽著我的雙臂，我按下那個紅色的按鈕。

　　輸送帶飛速啟動，被我所深愛的人投身火焰之中。

　　我雙腿一軟，整個人跌坐地上，淚水早已淹沒我的視線。

「想回到過去　試著抱妳在懷裡　羞怯的臉帶有一點稚氣

想看妳看的世界　想在妳夢的畫面　只要靠在一起就能感覺甜蜜

想回到過去　試著讓故事繼續　至少不再讓妳離我而去

分散時間的注意　這次會抱得更緊」––《回到過去》周杰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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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懿芯和安知命將我扶了起來，我這才知道自己口腔早已乾涸。

　　一個親友推著陸友龍過來，而陸友龍手上則捧著一個大紙箱。

　　「這是老妹的遺物，給你的。」陸友龍落寞道︰「她只有一個要求，像她在你身邊一樣，好好活著。」

　　我呆呆地看著陸友龍，他把箱子遞過來給我道︰「希望你永遠稱呼我為哥哥，以我妹妹丈夫的身份就這樣喊著我。」

　　我看著他的眼神，接過敏詩的遺物道︰「知道了哥。」

　　「你沒有需要自責的需要，謝謝你在老妹的生命裡帶給快樂與曙光。」陸友龍嘆了一口氣道︰「按照老妹的遺願，我會給你一份屬於她的骨灰。她一直在你身邊。」

　　我看著懷裡的箱子，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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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の中に君を探すよ

それだけでいい

なくしたものを

越える強さを君がくれたから」––《瞳をとじて》平井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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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喪禮既畢，我們再一次上車離開。

　　在安知命和沈懿芯強烈要求下，她們也跟著我回到家裡。

　　爸媽知道她們的到來，卻彷彿是鬆了一口氣。

　　就這樣，她們隨我回到我的房間。

　　書桌上放滿了我們的照片，也有著和她們一起的。

　　一個個的相架，象徵了明知安和陸敏詩的甜蜜故事，而故事的主人翁希望能夠一直走到人生盡頭的美夢，也因為一個醉酒的賭徒在輸光之後的家庭暴力破滅。

　　我小心地放下了放滿了陸敏詩遺物的箱子，也邀請她們坐到我倆曾經午睡的床上。

　　曾經幻想過與陸敏詩在此共同生活的我，此刻卻翻著沒有名份的妻子的遺物。

　　1-15期的《死神Bleach》，那是她最愛的漫畫；周杰倫的專輯，有幾張還是我買給她的；一個氧化了的金牌，那是陸運會從我脖子上擲下來的戰利品；一本相簿，全都是我們的合照；一個鐵盒，裡面全是我們去看電影的票尾，而最上面沾血又皺起的那張，正是《哈爾移動城堡》，大概是陸友龍幫她放進去的。我們一起……

　　我們的一點一滴，原來那個小傻瓜一直都偷偷存起來。

　　我找到了一封信。

　　由陸敏詩寫給明知安的信。

　　我坐到床上，與沈懿芯和安知命一起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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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侯，也許我已經去到了屍魂界，成為十三番隊隊士了。

　　　這樣的信，我和哥哥都有一封，也只有我們兩兄妹知道對方這封信的位置。我和哥哥曾經約定，只要兩人一起被打，其中一人一定要逃走求救。

　　　謝謝你出現在我的人生，讓我嘗到了自由和快樂，自我來到我們的學校第一天，那個愛睏的你就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了。你做事總是出其不意，這令被爸爸困著的我生活充滿了驚喜。

　　　由成為你女朋友的第一天開始，我就一直擔心會有出事的一天。可是如果是為了你，我不怕。

　　　你知道嗎﹖我常常做夢夢到過穿上婚紗嫁給你的一天，有時會因為犯愁伴娘是懿芯還是知命而醒轉，也曾因為夢到過伴娘是莎莎嚇得立即醒來。

　　　其實我知道，這封信總有一天會被你看到。所以即使我心中介意著，也希望你像待我一樣對知命和懿芯。無論知命和懿芯怎麼樣，我都會接納她們，因為也許陪你走到最後的不會是我。如果我們生活在古代，我會代你決定把她們全部都娶回家，然後和她們當一輩子的好姊妹。

　　　你知道嗎﹖中四的陸運會，我們四個人一起哭，是因為我們都喜歡上同一個人。但你的獎牌卻好像象徵了我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

　　　但不管怎麼樣，我還是那個金牌。

　　　將來你有大把大把的女孩子要養，所以請像我所認識的你一樣上進努力，多賺錢讓她們都過上像我一樣快樂的生活。

　　　以後我不在了，少抽菸、不要打架、午睡也不要打鼻軒了，很吵﹗

　　　還有，我知道你喜歡看女孩子的腿，我也告訴了懿芯和知命多讓你看她們的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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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無論將來嫁給你的是知命或者懿芯，都希望她們找對方做伴娘吧，請把我的一點骨灰裝進瓶子做成項鍊由新娘戴著，讓我也可以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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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愛你

敏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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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傻瓜……」雙眼早被淚水充盈，卻面帶微笑，正是我在這一刻的表情。

　　兩個女孩子也摟著我，三個人躲在房間裡哭，直到我們哭累了，抱在一起在床上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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