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妖探 - Break 7 Si, Donna Mia (3)

　　「今天上到這裡，記得段考會考這段默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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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近中午的下課鐘聲一響，台上的國文老師縱然想再多講，卻依舊敵不過台下一雙雙露出飢餓神情的雙眼，及剛被抬回來的眾多便當們。他前腳剛出教室，等不及中餐的高中生們便爭先恐後地湊到便當籃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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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領到自己中餐的宗岡一屁股坐回自己角落的位子上，還沒掀開便當，就因昨日打工的疲倦而打了個哈欠。正當他拆開免洗筷包裝之際，一道身影便坐在前頭的空座位上，還轉過椅子，肆無忌憚地佔用了半個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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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嘛？空位還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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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較馬上就皺起眉頭的宗岡，雨荷調皮地揚起嘴角：「我想在這裡吃飯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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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便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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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岡聳聳肩、並未趕走對方。與此同時，雨荷拿出漆成黑色的雙層便當盒、菜色營養均衡、賣相誘人，一看就知道是由家中細心準備，和宗岡訂的最便宜便當形成鮮明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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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岡忍不住在心裡調侃：大小姐吃得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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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事人完全沒注意到，吃了口飯後逕自開口：「吶，你那天不是碰到我爸嗎？看你樣子好像不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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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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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雨荷被反問反而愣了一下：「很多人看到都怕啊！說看不懂我爸想幹嘛，隨時都可能翻臉動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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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為真有出息的黑道都是那樣。」宗岡不以為然地笑了聲，快速扒了幾口飯後續道：「反正你爸那天感覺也沒什麼惡意，對我而言不就是同學的爸爸而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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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的沒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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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說你爸要是真是黑道大哥，那他肯跟我握手，還真是不容易。」宗岡想起打工時的經歷，無奈地嘆了口氣：「許多黑道都只是仗勢欺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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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得像是你有經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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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荷隨口附和，卻沒料到宗岡倏地沉下臉，兀自吃飯沒再回答。自討沒趣的她為了終結沉默只好轉移話題：「我爸那天說你看起來過得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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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真的？我爸看人很準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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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荷好奇地將臉湊過去，只見宗岡略為焦躁地擱下筷子、蓋上便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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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說沒什麼，我家很普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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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普通時，宗岡也注意到自己握起拳頭掩飾心虛。而才剛說完，他便站起身，拿起空便當盒往門口走去，同時暗自忖道：就是這樣，不要去想辛不辛苦或那些有的沒的；現在這樣就好，只要一想就一定撐不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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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吃太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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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被留在原位的雨荷先是呢喃了聲，才注意到班上其他同學的目光。她冷哼了一聲，才讓看熱鬧的其他人悻悻然撇過頭。她難堪地咬著下唇，腦裡全被一個念頭塞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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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態度呀！竟然敢那樣跟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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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學的車上，坐在後座的雨荷雙手抱胸、翹著腳，忿忿不平地向司機講述著事發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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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真是有膽量呢。」司機聽罷爽朗地笑了幾聲，隨即話鋒一轉：「但是大小姐，還是別隨便窺探別人隱私比較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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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機德叔和雨荷的父親藤介年紀差不多，帶著細黑框眼鏡、鬍子刮得乾淨的面容看來斯文。然而看著像學者的德叔其實是藤介一路走來最仰仗的助手，甚至可說是他的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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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小就由德叔照顧的雨荷也將他當作真正的叔叔一樣敬重。不過她儘管沒頂嘴，仍忍不住嘀咕：「又不是多隱私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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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上次首領親自去接你那天，陪著你的男生嗎？」趁著停等紅燈，德叔回過頭輕輕一笑：「大小姐該不會對人家有意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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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秒鐘前才說不要窺探別人隱私！」雨荷急得拍了下座椅：「我只是──好奇！想多了解他而已！你聽了也會好奇啦！那天碰到爸時，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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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叔輕踩油門，耳邊傳來雨荷有如連珠炮的解釋，但他只揚起嘴角，並未仔細聽內容。待雨荷講到段落，德叔才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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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大小姐那麼在意，我有空就幫你查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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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桌點單喔！」「這兩盤一桌和四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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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後的晚上，宗岡依舊在熱炒店忙進忙出。他將兩盤香氣四溢的蔥爆牛肉擱下後，邊揉著肩膀邊喘了口氣。就在此時，門口獨自走進的身影讓他瞪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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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空位嗎？」「妳怎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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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荷穿著黑色的夾克和球鞋，朝著還在發楞的宗岡意有所指地說道：「真巧，竟然在這裡碰見你。你在這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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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荷話都還沒說完，就見宗岡食指擱在鼻頭，快步湊了過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我又沒跟其他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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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為能瞞過我嗎？也不想想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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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荷聳聳肩，打算直接走進店裡，宗岡見狀連忙擋在她面前、低聲叮囑：「這裡的客人背景比較複雜，妳別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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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你就別擔心了。」雨荷冷笑一聲，隨即繞過宗岡，在某張空的兩人桌旁坐下：「我不會怕，真報出名號，是其他人要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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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妳不懂──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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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岡轉過身，只見雨荷已拿出手機，氣定神閒地對著話筒另一端說道：「德叔，他們說有空位，一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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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岡見勸不走對方，只能嘆了口氣、照著標準流程去拿菜單：至少有人陪著，應該不會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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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雨荷說出德叔之際，確實有幾道眼神倏地射來，也有幾人開始交頭接耳。不到一分鐘，穿著白襯衫和西裝褲的德叔便出現在門口。當他走進店中，他只溫和地朝部分打算朝他打招呼或敬酒的人揮手，示意他們別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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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拿來菜單的宗岡朝兩人頷首致意：「那麼決定好了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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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推薦的嗎？」雨荷翹起腳，見宗岡還沒會意過來又補了句：「我可是客人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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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奧客啦。宗岡忍不住在心裡吐槽道，但仍敬業地給出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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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德叔全程幾乎不發一語，在拿果汁之際只充滿興趣地盯著忙碌的宗岡：長得還行，工作也算勤懇。更重要的是，能待得住這種地方的熱炒店，難怪那天見到首領也不為所動。要是這邊的人就是可造之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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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在他的目光移到喜孜孜的雨荷身上時，又微笑著搖頭：真是的，一見到人就想挖腳可是壞習慣。大小姐能跟穩重的一般男性走在一起、過著平靜的日子，才是首領的願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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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白飯。」幾分鐘後，宗岡端著托盤，有條不紊地上菜：「還有燴三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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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荷指著還冒著煙的菜：「我們沒點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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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長說今晚特別招待的。」宗岡搔著臉頰、有些難為情地回道：「反正我們店長炒的，味道都有保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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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別辜負人家的好意了，去幫我跟你們店長說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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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德叔神祕地微笑著，宗岡雖覺得古怪、但也沒有追問。而在他走遠後，德叔才小聲地對雨荷解釋：「查了之後才想起來，以前首領關照過這裡的店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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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爸真的到處都有熟人耶……」「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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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兩人聊天之際，宗岡注意到口袋內的手機響起，他瞥了眼來電者、馬上接了起來：「喂？真穗？我還沒下班，先不要──妳說什麼？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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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岡的臉色倏地慘白，他掛斷電話後也不管店內空間擁擠，急忙跑進廚房，不久後就又進到員工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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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荷在此時才注意到異常，而宗岡沒多久後也換回便服，在正要跑出店前被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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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岡，發生什麼事情？」「我、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們慢慢吃，我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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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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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荷的呼喊並沒讓宗岡停下。德叔見她一臉失落，悠悠地問道：「大小姐，需要追上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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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不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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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荷一手握在胸前，看著宗岡離開的方向：沒看過他那麼慌張，感覺是真的很緊急、很糟糕的事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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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你這傢伙有妹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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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輔跟著宗岡來到醫院後方的住宿式照護機構，一路上聽了他簡單解釋，可以感覺出他不想洩漏過多個人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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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原本氣管就不太好，兩三年前一次發作後，我還是覺得讓她隨時有人照顧比較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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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岡一手叉在口袋內，輕聲對賀輔說完後，便走向不遠處的櫃檯：「丹羽‧真穗的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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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對吧？我們都認得了。」櫃台內的社工笑容可掬，但見到賀輔仍不免問了句：「跟你來的那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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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宗岡回過頭，才發現賀輔不知何時已經湊到他身後，讓他忍不住皺起眉頭、不甘不願地說道：「是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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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以請你在訪客紀錄簿上簽名嗎？」「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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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賀輔簽下名字後，社工才滿意地點頭，示意兩人可以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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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養院走廊兩側貼滿了衛教或活動海報，以及辦理活動的照片。微涼的冷氣襯著輕音樂，溫馨的氣氛讓人不自覺地放鬆。兩人時不時和其他住民或護理師擦身而過，賀輔也咧嘴笑著回應，就連宗岡也難得微笑著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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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休假時是這樣子呀。賀輔在心中暗自想道，同時酸溜溜地調侃道：「我可不記得跟你是朋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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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配合一下。你們偵探不是偶爾會造假身分嗎？」宗岡的眼神再次銳利，讓賀輔暗自感嘆剛才那瞬的溫暖肯定是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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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總該告訴我，今天把我帶來的理由了吧？」賀輔隨口笑道：「該不會想替他找男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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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敢對她有任何一絲不潔的想法，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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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說謊！這傢伙沒有說謊啊！賀輔嚇得冷汗直流，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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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最近好像在玩你說的那個手遊，喜歡的角色跟你一樣。」宗岡輕嘆一口氣、無奈地仰頭：「我不懂這種事情啦，你們懂的比較好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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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同好，你早說嘛！」賀輔順手拍了宗岡的背：「沒問題，我幫你照顧你妹──對不起我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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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岡狠狠瞪了賀輔一眼才讓他安分。兩人的腳步最終停在離電梯不遠處的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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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先跟你說一聲。等等看到我妹，你先別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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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意思？」「你看了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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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賀輔還在疑惑之際，宗岡輕敲了幾下門後便將其往旁推開。不料眼前景象卻讓兩人都愣住──房內除了一張床及個人用品外，並未看到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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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那個男的之後就沒去學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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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雨荷到熱炒店一個禮拜後，她在放學後向德叔抱怨道。德叔聽完後也好奇地附和：「那確實是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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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那天離開得那麼急，怕是發生什麼事情……」雨荷雙手抱胸，猶豫半晌才開口：「德叔，你能幫我查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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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吩咐，我就會去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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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叔微揚嘴角，讓雨荷看了安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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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後，車子回到雨荷的家中。德叔熟門熟路地停好車後，和雨荷一同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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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荷和藤介的家位於國北市郊區，是棟占地破百坪的雙層宅邸。走進大門除了綠意盎然的花園及池塘，另一側還有小型的游泳池。除了兩人外，德叔及其他負責日常起居的貼身小弟們也都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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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後方的德叔剛關上門，雨荷便已脫下鞋，打算回到二樓自己的房間。不料路過會客室時，才從微掩的門縫中聽到父親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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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協會竟然幹過這種事。行，我能答應你的要求，秘密找個讓你安頓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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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首領體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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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你答應我的條件，也不准反悔。」藤介停下幾秒後，應是見對方點頭後才又繼續說下去：「那今天先這樣，我還有其他事情得忙，會再聯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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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剛打開，還來不及躲的雨荷就和來客四目交接。她這才發現對方雖然高了他半個頭，但年紀和她相彷。從打扮到舉止都極度俐落，深紅色挑染金黃的頭髮搭配著略帶憂鬱而精緻的面容，讓雨荷不自覺地看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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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小女，她知道聽到什麼都不說出去的規矩，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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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藤介帶著一名隨身的小弟緩緩走出門外，狀似和少年談天，實則警告著雨荷，而在場眾人都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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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擾了。」少年看著雨荷，不以為然地一笑，旋即往大門走去，但仍不忘朝藤介鞠躬：「今天非常謝謝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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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裡。你的故事相當有趣。那麼再會了──」藤介正打算呼喚少年的名字，卻又馬上改口：「現在該改用這個名字叫你了──厄洛波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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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厄洛再次頷首致意後，藤介便示意小弟送他離開。儘管雨荷有些好奇，但也知道不該多問。而藤介也沒有多談，彷彿沒事發生般地微笑：「回來得正好，你陪我走趟森木商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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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叔點頭示意收到，但仍問道：「出了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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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是我們剛納為麾下的某間酒店出事，去看看怎麼回事，應該不用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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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藤介順手整理著自己的西裝，在走到德叔身邊之際又回過頭說道：「雨荷，晚餐我會帶回來，你餓的話就叫其他人弄點簡單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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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首領，說到森木商圈，倒是聽說有家熱炒還不錯。」「你推薦的，那就不會錯吧。回程可以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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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藤介不注意之際，德叔朝雨荷眨了眨眼，而她也忍不住掩嘴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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